说好搞烂地下城，你来龙种史莱姆 第186节

　　【王影未死，火门未关】

　　维瑟尔凑过去看了眼，脸色彻底白了。

　　“这不是炼城图，这是王炉控制图……你再往前一步，就进王火的‘祭口’了。”

　　“怎么，你怕了？”罗恩看着他。

　　“不是怕。”维瑟尔咬牙，“是你再往前，咱们就没回头路了。”

　　“我们本来就没回头路。”

　　罗恩说完，把地图收起，抬头对那些灰巢族人道：“谁是你们头？”

　　那几个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一处残塌的楼台。

　　那地方埋着半截尸体。

　　灰鳞的骨骼结构，眼窝里还有未熄的灰火光。

　　罗恩走过去，单膝跪下，把那具尸体从灰烬中拉出来。

　　一拉出来，骨头自动散开。

　　只有一块骨牌还热着，上面刻着一个字。

　　——【盟】

　　“他们在等新头。”克劳迪亚说。

　　“不是新头。”罗恩抬头，“他们在等能重新点炉的人。”

　　“你？”

　　“我不是头，我是火。”

　　他把骨牌捏在手心，火种一跳，骨牌直接烧红。

　　灰巢族人集体跪倒。

　　“不是怕，是认主。”维瑟尔压着声音，“罗恩，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我是火。”

　　罗恩站起来，看向火纹尽头那片黑。

　　“从现在开始，灰巢听命，地下城归炉。”

　　地下城再往下，就不是给人走的路了。

　　火纹退了，脚下的地砖换成了骨质砖，一踩下去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是石头，是骨头压成的，有的还能看到残存的骨纹。

　　克劳迪亚低声骂了句：“这下面他娘的不是地，是尸堆。”

　　“是旧祭层。”维瑟尔摸了摸墙上的花纹，指尖蹭下一层骨灰，“早期帝国要点炉，先得献魂火，那时候火还不稳，控制不住，就把囚犯往这儿送。”

　　“送下来干嘛？”

　　“烧。”

　　维瑟尔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没一个人觉得好笑。

　　他们走到尽头，是一个封着铁门的空井。

　　井不是圆的，是多边形，四角嵌着铜钉，中间贴着三层封火符，一看就知道这玩意不是防进，是防出。

　　罗恩把手按上门，火种没动。

　　但他心跳重了一下。

　　像是门里有什么东西正贴着他，对着他听。

　　维瑟尔脸都变了，“别开，这是‘王火祭口’，真开了，它要是还活着……”

　　“它活着。”罗恩说。

　　他现在不是猜，是知道。

　　他身上的火种就是从这玩意那偷过去的。现在站在门口，就像把那团旧火的残意给叫醒了。

　　“那你还开？”克劳迪亚瞪着他。

　　“我要进去。”

　　“进去干嘛？现在联盟不稳、帝国那边还没打完，灰巢刚接手，你在这会儿跑进去送命？”

　　“这是炉心。”

　　“废话，这我也知道是炉心！”

　　“我要知道它是怎么造的。”

　　克劳迪亚刚想再骂，突然听到一声响。

　　咚——

　　门自己动了。

　　不是罗恩动的。

　　是门那边，有东西把它往外推。

　　维瑟尔一脚退后，拔出灵符。

　　罗恩却往前走了一步。

　　“你疯了！”

　　“它不想杀我。”罗恩说得很平静，“它饿。”

　　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开了个缝。

　　灰色火焰像蛇一样爬出来，贴着罗恩的手臂往上窜。

　　其他人全退了。

　　只有罗恩站在原地，手臂上的黑火和灰火互相纠缠。

　　像是两个相似的种，在试探彼此能不能混在一起。

　　他没喊疼。

　　火从他手臂一路窜到肩上，再到脖子，最后整个后背都亮了起来。

　　火是灰的，但在他身上变成紫的。

　　维瑟尔愣住了。

　　“这不是纯火种……这他娘的是双炉共体。”

　　“你再说一遍？”克劳迪亚没反应过来。

　　“罗恩身体里，现在有两种炉。”

　　“你说他身体里有两个熔炉？”

第175章

　　“不是！”维瑟尔压低声音，“是他成了两个熔炉之间的——管道。”

　　这句话一出来，周围空气都跟着沉了。

　　罗恩一脚踏进门后。

　　“别跟来。”他说，“我一个人进去。”

　　没人吭声。

　　他跨进去的那一刻，门后火纹自己亮了，关门的声音就像铁盖子盖在棺材上——咚！

　　然后整面墙沉默了。

　　罗恩进了“王火祭口”。

　　不是一个屋子，是一条通道。

　　墙壁是灰色的，纹路是骨印，脚下是火骨铸成的长道，每一步都有火焰自动跳起，把他身体照出一层火影。

　　但他的影子不止一个。

　　他在走。

　　影子也在走。

　　一个往左偏，一个往右。

　　他站住。

　　两个影子不停。

　　“……你不是我。”罗恩低声说。

　　火影同时抬头，冲他笑了。

　　没有脸，只是影。

　　但他知道——

　　这就是那座王座要造的“另一个他”。

　　罗恩不说话，掏出一块骨符，直接贴在身上。

　　火纹爆开！

　　火影同时炸掉，贴在地上，变成两滩黑灰，被火纹吞了。

　　他抬头继续往前。

　　前方尽头，是一块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字，没有任何图，全是帝国的旧文。

　　他一个字一个字念过去。

　　【熔炉起于火，不生于人。王，不是人坐的，是火选的。】

　　【献骨三百，得炉一成。献心三万，得焰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