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搞烂地下城，你来龙种史莱姆 第187节

　　【此火不灭，帝国不息。】

　　他看到最后一句，手指停住。

　　【火若生王，必灭旧王。】

　　【火种逆主者，必成影。】

　　罗恩眯着眼。

　　“……原来是这样。”

　　他把石碑旁边的旧火印拿起来，按进自己掌心。

　　这一下，整座王火祭口彻底点燃。

　　火焰往回退，熔炉上层、地下城中层、灰巢聚落、旧熔塔同时火纹自亮。

　　外面所有人都看到，那条封死的主火脉，一点点亮了起来。

　　火，从王座下爬出来。

　　火脉亮了，整个地下城都能感觉到地面在轻轻发烫。

　　灰巢聚落里，那些原本躲在阴影里的族人一个接一个从洞口、裂缝、管道里钻出来。他们身上不再是干裂的骨皮，而是火纹在跳，骨甲在重塑。

　　火种印记一出，他们就像突然被“点燃”的人类机关，嗷地一声往火脉方向跪倒。

　　“火兵觉醒了。”维瑟尔站在断层口，手背上的火纹自亮，他哆哆唆嗦地说：“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罗恩活着。”克劳迪亚一句话堵死他。

　　“……你就不怕那玩意吃了他？”

　　“如果真吃了，火不会是这股味。”

　　她说完就往回走，直接拉开通讯法阵，招来部族卫队。

　　“让所有人集结。”她吩咐，“通知灰鳞、裂锋、旧井岗……所有愿意服火的，全都给我过来。”

　　“集结干什么？”

　　“接人。”

　　“接谁？”

　　“接你们的新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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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火祭口的门没有打开。

　　是爆开的。

　　咔——轰！

　　那座封死了数十年的主火口，被一股灰紫色火浪直接冲开，墙体龟裂，通道炸出一道深槽。

　　罗恩从火中走出来。

　　没人敢动。

　　他没穿甲，身上也没有铠片。

　　只有皮肤上覆盖的火纹，一道一道像是从体内烧出来的铁线，一直绕到手指。

　　他走出来的那一刻，地下城最深处那口破炉，自动熄了。

　　“他……干了什么？”维瑟尔看傻了。

　　“他点了整座城。”克劳迪亚走过去，“火不灭，这城以后不需要炉子。”

　　灰巢族跪倒了一大片。

　　火兵已经不再是单个族人觉醒，而是以连为单位、以街区为单位，全体起立，骨铠套身，双手提兵，站在地火线条之间，一动不动。

　　整个地下城出现了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地下军。

　　不靠食物，不靠命令，全靠火纹唤醒。

　　罗恩站在祭口前，看着远处排得整整齐齐的灰巢兵。

　　他一句话都没说。

　　身后的骨印悬起，在他头顶慢慢转着。

　　维瑟尔靠过来，小声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是火主，你是火王。”

　　罗恩没回他。

　　他只是看向远方。

　　整座地下城开始自动运转。

　　熔炉不是死的，它是火脉核心，有了祭口、王火、火兵，剩下的就是一个词：

　　——出战。

　　“你真要动了？”克劳迪亚问他。

　　“嗯。”

　　“现在？”

　　“火不等人。”

　　“你要杀谁？”

　　罗恩目光从火兵队伍扫过去。

　　扫到灰鳞废区那一侧。

　　“帝国派人去试图破防我下炉口，那几个搞投名状的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我知道。”克劳迪亚咬着牙，“我也知道他们藏在哪。”

　　“把那几块地给我划清。”

　　“你要干嘛？”

　　“先开第一战。”

　　“要从他们身上动手？”

　　“不是。”

　　罗恩目光沉了下去。

　　“我要让帝国看到，火不是死的，火能打回来。”

　　克劳迪亚盯着他几秒。

　　最后咬了咬牙，回身挥手，传令。

　　“火巢一区、旧铁带、灰鳞西矿、裂槽废井，全线调防，全员换火兵，禁旧人进驻。”

　　“然后通知各处巢长。”

　　“你们的新王，要带你们打第一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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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地下城第一次组织了火阵兵演。

　　不是模拟。

　　是实操。

　　一整条裂矿线被挖开，火兵从下而上列队而出，一共六列，每列五十人。

　　他们不喊，不跑，只在火纹亮起时同步前进，骨甲上火光闪着，没有一个人掉队。

　　罗恩站在队列前面。

　　后面是火巢新建的王焰台。

　　维瑟尔站在后面抄记录，笔都抖了。

　　“……这已经不是武装组织。”

　　“这是……军团。”

　　他嘴唇抖了一下，终于把这个词吐了出来。

　　“地火军。”

　　帝都·玄火厅。

　　夜里三更，整座宫城却一点没睡意。

　　裂魂猎团的总负责人苏摩亲自赶到，被叫到军机层开会。一路上没人敢多看他一眼，谁都知道他脾气，最近又连吃两场败仗。

　　但这次他没发火，一进门就把一枚火印往桌上一扔。

　　啪——

　　那是一截灰巢骨印。

　　火纹没熄，骨头还热着。

　　“这是哪来的？”玄火厅的宰令低声问。

　　“昨晚传回来的。”苏摩压着嗓子，“我们埋在灰鳞矿带的线人亲手送上来的。”

　　“火种？”

　　“不止是火种。”苏摩指着骨印，“这是‘王火’。”

　　屋子里瞬间没人说话了。

　　王火。

　　那是上代帝国最忌讳的东西。

　　也是皇族内部不许提的废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