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39节
王体乾心下一紧,噗通就跪在地上请罪。
“何事?”
朱由校冷冷道。
“禀皇爷。”
王体乾忍着惧意,叩首禀道:“左都御史张问达,廷臣张泼,会同科道的部分御史言官聚午门死谏,请……”
朱由校的眼神冷了下来。
死谏请愿。
看起来此前深居内廷,遇事乾纲独断,引起很大的不满了啊。
“内阁是否知晓此事?”
朱由校冷峻的眼眸,看向王体乾道。
“不知。”
王体乾忙道:“不过就司礼监派发的那些奏疏,内阁争吵很大,首辅方从哲态度明确,然次辅……”
“够了。”
朱由校出
言打断,“传召卫时泰,命他集结勋卫,摆驾午门,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奴婢遵旨。”
随着部分组合拳的打出,产生的影响和涟漪,渐渐反馈到皇权与臣权之争上。
朱由校比谁都清楚,一旦他进行让步或后退,那过往做的种种注定将成为无用功。
政治层面的权力斗争,往往伴随着很深的复杂关联性,一个看似很小的决定,都可能引发很大的风波。
朱由校的一道旨意,令紫禁城动了起来,远在西苑内教场操练的勋卫,紧急朝午门赶赴过来。
压抑的氛围,开始笼罩紫禁城。
“摆驾午门!”
伴随着王体乾的声音响起,朱由校所乘龙撵微晃,御前伴驾的太监、宦官、大汉将军等群体,一个个神情严肃的徐徐前行。
朱由校倚着软垫,神情看不出喜悲,不时响起的礼敬声,朱由校并没有在意,过乾清门,望三大殿废址,经皇极门,巍峨的午门城楼映入眼帘,轮值的诸侍卫上直军严阵以待,午门早已封锁戒严。
“陛下!厂卫之祸历历在目,您不可轻信厂卫,当循制处置朝政啊。”
“陛下!时值国朝动荡之际,陛下当为天子表率,以克己勤政而兴社稷!”
“陛下!臣死谏弹劾内阉魏忠贤……”
聚于午门外的御史言官,一个个跪在地上,声行并茂的规谏着,控诉着,为首的正是左都御史张问达。
声势之大,令人咋舌。
午门城楼上。
“真是让朕开了眼了。”
登上城楼的朱由校,面不红气不喘,立于女墙后,俯瞰前方所聚人群,似笑非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朕犯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竟让这么多言官御史齐聚午门死谏。”
伴驾的王体乾、卫时泰几人低着脑袋,恭敬的站在一旁,丝毫不敢接话,午门死谏事情太大,不是他们能掺和进来的。
“张之极,李国桢何在!”
“臣…在。”
伴驾登上午门的勋卫中,被点名的张之极、李国桢,忍着心中惊疑,在不少勋贵子弟的注视下,快步朝御前跑去。
“你二人即刻下去,当着张问达、张泼的面,传朕的口谕,问问他们,诸卿欲反乎?”朱由校伸手拍着女墙,背对着张之极、李国桢说道。
一语激起千层浪。
张之极、李国桢面露惊异,难以置信的看向对方,王体乾、卫时泰几人错愕而立,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怎么?”
朱由校缓缓转过身,看向张之极二人,语气淡漠道:“朕说的话,难道你们要不遵?”
“臣等不敢!”
张之极、李国桢当即作揖道:“陛下旨意,勋卫必遵之!”
“去吧。”
朱由校嘴角微翘,摆摆手道。
口号喊得多了,是能形成本能反应的,作为朱由校看重的勋卫,一些变相的政治洗脑,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京的勋贵群体中,不是有些跟文官群体私下交好吗,好啊,那就叫勋贵的子弟,在特殊的场合,将这种交好击碎吧。
朱由校深邃的眼眸,俯瞰着眼前那帮死谏的队伍,嘴角微微上翘,有些人的官帽子,该给他撸掉了。
第56章 罢职夺籍!
“宣城伯,朕心里有一疑惑,能否来为朕解惑?”朱由校拍着女墙,俯瞰着城下,语气平静道。
“臣不敢。”
卫时泰心下一紧,忙抬手作揖道。
“为何不敢?莫非卿家是酒囊饭袋吗?”
朱由校没有任何不满,反而笑问起卫时泰,“连朕所疑之事都无法解惑,那特设的皇家近卫都督府,朕交于你们执掌,究竟是该放心呢?还是该担心呢?”
“臣~”
面对天子的询问,卫时泰心跳加快,身上生出冷汗,顺势就跪倒在地上,这话问的卫时泰怎么回答都不对。
“给朕站起来!”
朱由校猛然转身,冷厉的眼眸盯向卫时泰,沉声喝道:“我大明勋贵的膝盖,何时竟变得这样软了?宣城伯,朕的疑惑你能解否?”
“敬畏吗?”
“臣…卫时泰,领旨!”
风轻轻地吹过,城墙上所插旌旗飘动。
伴驾随行的一众太监宦官、大汉将军、大明勋卫等,有一个算一个,皆能感受到天子的怒意,恰恰也是这样,使得众人都低垂着脑袋,生怕再触怒了天子,那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无妄之灾。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不再去看城楼下的种种,缓缓转过身来,神情看不出喜悲,俯瞰着眼前众人。
“臣能!”
走在最前面的卫时泰,一想到天子就在午门城楼上,扫视眼前的人群,伸手喝道。
“从朕奉诏即皇帝位,这朝堂就风波不断,朕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有这种现象呢?”
这是要干什么?
这一刻,不止是张问达、张泼心生惊疑,就连身后站着的御史言官,一个个都生出了惊疑。
“在!”
“喏!”
大明不知从何时起,就是缺了敬畏,致使君不像君,臣不像臣,不知道的,还以为煌煌大明是谁都能说的算的!”
哗
这一刻,卫时泰、王体乾他们纷纷跪下,伴驾随行的勋卫和大汉将军,都紧随其后跪下。
朱由校抚掌大笑道:“要是宣城伯算愚钝的话,那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敬畏,哈哈,说的多么好啊。
午门一带,响起阵阵喝喊,闹出的动静,令聚于午门外死谏的众人,都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身后紧随的一众勋卫,纷纷应诺道,过去被一帮太监玩命操练,本就叫他们憋着一股火,现在有了宣泄口,他们为何要惧?
“你们要干什么!”
“喏!”
张问达、张泼二人的视线,越过眼前的张之极、李国桢看向午门处,却发现宣城伯卫时泰,领着大批披甲之士涌来。
在朱由校的注视下,卫时泰先是作揖再拜,随后起身喝道,那帮勋卫纷纷应道。
经短暂错愕,见天子没有再讲其他,卫时泰一咬牙,眼神变了,立时作揖应道。
“奉旨办差!”
忍着心底的惊惧,卫时泰身躯微颤,艰难的站起身来
,汗珠顺着脸颊流下,低着脑袋应道。
朱由校悠悠道,缓缓转过身去,双手撑着女墙,瞧见奉旨赴午门外的张之极、李国桢二人,被情绪激动的张问达、张泼一行反驳,似笑非笑的摇起头来,“看看吧,这就是朕的大臣们,这就是大明的肱股啊,就连朕身边的勋卫想训斥就训斥,诸卿,你们觉得这叫敬畏吗?”
科道这等清流显贵衙门,一向喜欢做这种事情,以直进谏,本就是他们必备的技能,要是能到午门进谏,那事情就更好了。
打了他们,名望必得。
他们之所以来午门死谏,就是不想看到天子倚重厂卫,倘若此风助长上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事情似乎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既然敬畏变了味道,那就重塑!
“快点!”
卫时泰忍着心底的惊惧,努力在心里组织着语言,谨慎的答道:“臣斗胆进谏,朝中的一些大臣,在心底对陛下没有敬畏!”
午门外乱成一团,吵闹声喧嚣不绝,站于午门城楼上的朱由校,见到眼前这一幕,露出一抹淡笑。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似他刚才所问,并非是想找卫时泰寻求答案,而是变相敲打卫时泰。
朱由校的声音不大,此刻在众人耳畔间,却犹如惊雷一般。
抓了他们,名望必得。
可惜……
“拿下!!”
“朕啊,还是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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