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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38节

  对于魏忠贤呈奏的事情,朱由校不怀疑真实性,魏忠贤现在需要尽心尽力的办差,以争取更多信赖和倚重。

  何况负责清查皇庄皇店的,不止一个魏忠贤,就老奸巨猾的骆思恭协办,魏忠贤真要夸大事实,骆思恭会眼睁睁的看着?

  内廷想争取天子的信赖和倚重。

  难道锦衣卫就不需要吗?

  厂卫,表面来看是一个整体,实际上却不是的,谁依附谁,谁服从谁,那都是根据天子喜好来定的。

  锦衣卫风光的时候,还没有东厂呢,更别提西厂和内厂了。

  “奴婢等拜见皇爷。”

  不到盏茶功夫,东暖阁内跪着十几名太监,一个个神情恭敬的跪地作揖,他们皆能感受到天子的怒意。

  “刘若愚,你领着他们即刻离京,赶去找魏伴伴。”

  朱由校冷峻的眼眸,扫视眼前这帮太监,语气淡漠道:“向魏伴伴、骆思恭宣读朕的口谕,既然清查皇庄皇店所存硕鼠,不止牵扯到内廷,还涉及到地方的贪官污吏,恶绅奸商,那就给朕悉数逮捕起来。

  皇室威仪不容任何人践踏!

  北直隶各府谴人手坐镇清查,逮捕、查抄等事分开做,差事办好了有赏,差事办砸了严惩,办案期间如若发生朕先前强调的事情,那就别回京城见朕了。”

  “奴婢遵旨。”

  刘若愚忙作揖应道。

  “王体乾,把这几封奏疏给朕誊抄几十份,派至朝中有司去。”

  朱由校冷峻的眼眸看向王体乾,“谴人至都察院、六科,给朕好好问问那帮言官御史,朕要他们何用?

  北直隶藏有此等恶事,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们的眼睛,他们的耳朵,是不是全都是摆设啊,还是说只对他们关心的事情,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才有用啊!”

  “奴婢遵旨。”

  王体乾不敢迟疑道。

  走御史言官的路,叫他们无路可走,朱由校对那些务虚的御史言官,可谓是厌恶到极致了。

  听风就是雨。

  过去大明党争不绝,跟御史言官就有极大的关系。

  眼下整饬京营的谋划,在逐步的铺开落实,朱由校不想太多人关注此事,毕竟大明做事难成,就跟人太多有关。

  相较于整饬军队的谨慎,对待地方上的贪官污吏、恶绅奸商,朱由校的态度是明确的,该抓就抓,该杀就杀,毕竟他们影响不了军队,不会造成地方哗变,影响是限制在特定区域内。

  在专制皇权的统治下,出动厂卫去逮捕这批人,或许会引起极强的舆情风波,但绝不会造成地方的不稳。

  “朕忍你们不是一天两天了。”

  空荡荡的东暖阁内,朱由校盘坐在罗汉床上,眼神愈发冷厉,“别以为朕不敢杀人,这次清查皇庄皇店,朕要不把这批硕鼠悉数揪出来,叫你们都好好看看,那这个大明皇帝不当也罢!”

第54章 朝野惊

  魏忠贤于地方所呈奏疏,经司礼监誊抄发派,很快就在朝掀起风波和影响,涉及到皇庄皇店之事,一向属于比较禁忌的存在。

  毕竟这是皇产。

  在北直隶治下各府县,有着不少的皇庄,大量土地不在征收范畴内,所产皆直充天子内帑。

  新君在彻查皇庄皇店,而且力度还这样大,这是很多人没有预料到的,尽管最初大批的厂卫离京,引起不少人关注,然朝堂上多变的时局,新君乾纲独断的风格,使得很多人的注意渐渐都转移了。

  但是司礼监誊抄魏忠贤所呈奏疏,关键是朝中有司都收到了,更别提司礼监还谴人至都察院、六科奉上谕质询,这让很多人都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太常寺。

  “东鲜公,您说天子这是何意?”

  兵科给事中吴亮嗣眉头微皱,看向沉默的太常寺少卿官应震,“司礼监派至有司的奏疏,必是得天子授意,本官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当初魏忠贤、骆思恭他们率厂卫离京,就引起不小的瞩目,在时下这等特殊朝局,魏忠贤向御前呈递这等奏疏,肯定不止清查皇庄皇店那么简单。

  “可是……”

  以至于在过去这段时间,齐党、楚党等派多是观望,不敢轻易的站队或下注,毕竟他们错不起了。

  吴亮嗣沉默了。

  官应震神情怅然,倚着官帽椅说道:“从司礼太监王安被杖毙于午门,内廷也好,外朝也罢,出现了多少事情?天子深居内廷不出,然所做诸事,却处处卡在要害,这在朝野间引起多少风波?

  纵使是势起的东林党,面对天子的乾纲独断,他们也多是被动承受,咱们的这位天子啊,可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官应震撩了撩袍袖,打断了吴亮嗣,“如若天子不知内情,当初为何要谴魏忠贤和骆思恭离京呢?

  魏忠贤得天子宠信,被擢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缉事厂,此前在内廷一直籍籍无名,不知这些还说的过去。

  “只怕魏忠贤呈递的奏疏里,涉及到地方的那些人,必将被厂卫逮捕,甚至是押进诏狱。”官应震皱眉道。

  即便天子想清查皇庄皇店,那也应该有有司进行,而不是放纵厂卫去彻查,这个口子一旦开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真要是这样的话,天子就不怕京畿有变吗?”

  官应震说道:“眼下不是我等要做什么,而是要看方元辅他们做什么,至于东林党,还是暂避锋芒吧。

  “东鲜公这是何意?”

  可骆思恭呢?

  此人自掌锦衣卫事,就一直想壮大锦衣卫,然直到新君御极,才得以实现该想,你觉得骆思恭不知内情?”

  吴亮嗣沉吟很久,皱眉看向官应震,“在来太常寺时,内廷有不少太监出来,为首的是乾清宫太监刘若愚,看架势,他们是要奉诏离京。”

  吴亮

  嗣根本无法想象,一旦真发生这等事情,将会在朝野间引起怎样的风波,毕竟这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啊。

  东林党的势太强了,有浙党顶在前面,他们还有喘息的机会,可真要被东林党盯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东鲜公,您觉得天子会怎样做?”

  “不是本官何意,而是天子何意。”

  “这个谁也猜不透。”

  吴亮嗣心下一惊,难以置信的说道:“毕竟皇庄皇店遍布北直隶各处,天子真要这样细查下去,那牵扯到的……”

  毕竟皇庄皇店之事,所存问题由来已久,天子初登大宝,想必是不清楚其中内情,所以事先才……”

  与东林党关系匪浅的孙承宗,被天子授协理京营戎政,本官总觉得此事不简单,一方面打压东林党,一方面又是这样,您说天子对东林党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

  “东鲜公,那我等该怎么做?”

  吴亮嗣说着,到嘴边的话,却硬是憋住了。

  “你觉得天子会在意这些吗?”

  官应震双眼微眯道:“都察院左都御史张问达,兵科都给事中杨涟几人,在面对内官的质询时,态度都是很强硬的,甚至不少东林党人,都开始私下接触起来,显然他们对天子纵容厂卫是不满的。

  “在你来之前,本官了解到一些情况。”

  “明仲公,你难道真以为天子不知内情?”

  即便大行皇帝朱常洛骤崩,可之后发生的种种,让东林党再度抢占先机,以至于齐楚浙党陷入被动下。

  官应震反问道:“当初杖毙司礼太监王安时,东林党人的反应不够大吗?甚至还裹着方元辅一起进宫,可结果怎样呢?王安不还是被杖毙了?甚至内廷还被大清洗了。”

  吴亮嗣神情凝重道:“时下朝局扑朔迷离,天子闭塞言路,喜乾纲独断,难道还继续静观吗?

  对官应震所讲这些,吴亮嗣是认可的,作为楚党的党魁,官应震也好、吴亮嗣也罢,对眼下的朝局都很忧愁。

  昔日被打压的东林党,借着大行皇帝朱常洛御极登基,摇身一变,在朝堂强势崛起,齐楚浙党根本压制不住。

  政治是讲势的。

  钦定的顾命诸臣中,除了浙党占了位置,齐党也好,楚党也罢,亦或其他诸党,根本就没占任何位置。

  吴亮嗣皱眉询问道。

  你可知,邹元标几人已至通州,对了,还有那钱谦益,也跟着来了,就这等特殊的时局下,你觉得我等能出头吗?”

  吴亮嗣神情愈发凝重。

  现在东林党把持的优势太多了,仅在内阁这边,东林党就独占两个,朱国祚、何宗彦、沈、史继偕几人,还在赶赴京城的途中,就算他们都赴任了,可是也影响不了东林党啊,毕竟内阁可是要害所在。

  虽说红丸、移宫两案被天子钦定洪承畴审理,但朝野间依旧有不少人,私底下议论内阁首辅方从哲的过失,或许不像先前那般激烈,可此事没有定论前,方从哲就别想被彻底摘出去,一想到这样的情况,吴亮嗣就忧心忡忡,彼时在朝中有司,不止官应震他们在讨论此事,其他诸党各派也在讨论此事。

第55章 诸卿欲反乎?

  大明现存的弊政和毒瘤,有制度上的缺陷,有政策上的逆势,然而最主要原因是因人所致!

  作为大一统的封建帝制王朝,无法绕开一类核心问题,即王朝统治下的阶级固化,引起的一系列连锁现象。

  权力一旦失去监督、制约、震慑等,势必会带来腐败和内耗,各个群体之间的勾结和串联,会逐步破坏统治的根脉,直到众多火药桶被彻底点爆,一场乱世洗牌随即拉开序幕。

  “对内与对外的战争,在今后较长的时间内,会成为大明的主旋律之一,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现实。”

  东暖阁内,朱由校盯着眼前的奏疏堆,“严峻的土地兼并,频生的自然灾害,尖锐的阶级矛盾,严重的吏治腐败,庞大的破产群体,过大的贫富差距,这些都是大明客观存在的事实,想有效解决这些难题,没有数载甚至更久,根本就不可能起效。

  而在这等现状下,辽东建虏、西南土司、草原蒙鞑、内陆叛乱、山东白莲等势力,都将交替对大明造成威胁。

  如何平衡这些微妙关系,就押到大明军队改制上。

  新军的聚拢与操练是关键,但是所列军备、战术革新、军队晋升、粮饷调整等等,都必须要跟进才行。

  任何一环敢出现问题,都无法促成明军的改制,尤其是军备层面,无法从冷兵器时代的思维,朝热武器时代倾斜迈进,明军想保持战争层面的主动优势,无疑是痴人说梦的存在。”

  朱由校是孤独的,从他登上那张宝座,成为大明的皇帝,就注定他是孤家寡人。

  问题就摆在眼前。

  隐患就摆在眼前。

  但想要将问题和隐患解决,让大明能卸去负担前行,就必然要直面既得利益群体,他们不是摆设,他们具有反抗的资本,一旦某种微妙平衡被打破,等待朱由校的将是更恶劣的环境和局面。

  “皇爷,午门出事了!”

  王体乾匆匆走进东暖阁,眉宇间流露出慌张,行至御前,朝朱由校作揖行礼。

  “成何体统!”

  朱由校剑眉倒张,冷峻眼眸盯向王体乾,“你贵为司礼监掌印太监,难道连这点定性都没有?”

  “奴婢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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