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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43节

  抗击倭袭,派兵援助藩属国朝鲜,就欠下了太多太多。

  而伴随着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城称汗立国,发布了所谓的七大恨,让大明威仪被扫在了地上,继而开启征讨建虏的那一战。

  萨尔浒之战的惨败,在朱由校的眼里,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即便大明调遣再多的精锐,筹措再多的钱粮,也终究是难逃一败!

  不提什么文官掌军,乱指挥,瞎掺和,打嘴炮这些行为,就他娘的一条,千里迢迢从各处赶来援辽的客军,一应待遇全都没有,克扣粮饷,区别对待,不当人看,这要是不败天理难容。

  京官忙着党同伐异、钻营投机,地方官忙着各扫门前雪,遇事能推就推,武将的政治地位不高,甚至低品阶文官,都敢去骂高品阶武将,就这种乱糟糟的秩序,大明想要战胜建虏八旗,优势在哪里?

  更不要提一些别的弊政和隐患了。

  自朱由校御极登基以来,围绕辽东就一个原则,无条件相信熊廷弼,能多拨些粮饷就多拨一些,叫京城的那帮官员,一个个注意全聚焦在朝堂上,别没事盯在辽东,熊廷弼就算脾性再火爆,在辽东得罪再多的人,那打仗也是把好手,不是你们这帮打嘴炮的家伙,所能够比拟的!

  可即便是这样吧,援辽客军的待遇问题,也没有得到根本解决,辽东本土的一些棘手问题,是从辽左起了战事,才逐步的根据形势去解决的。

  归根到底啊,一个是朱由校也缺银子,他不可能把所有内帑银都砸进辽东,而另一个就是时间!

  “战局就是这样的战局了。”

  陈策沉吟片刻,环视眼前众将,语气铿锵道:“熊经略派人传来军令,叫本帅看着办,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能叫建虏的兵马,威胁到辽阳,威胁到辽南诸卫,他没有一兵一卒能驰援我部。

  辽南的情况,辽西的状况,经略府每收到军报时,都会誊抄一份派到我援辽主力,本帅也都叫你们看了。

  咱们奉诏援辽到现在,除了在沈阳、辽阳清剿那批魑魅魍魉,熊经略动用我部外,哪怕是沈阳守城时,都没叫我部参与进来,就守在这浑河大营沿线。

  还把驻于浑河大营所剩万余众辽南新卒,一并拨给本帅来统辖,这叫什么?熊经略做到仁至义尽了!!”

  帐内所聚众将的眼神变了。

  “本帅再说一句。”

  陈策继续道:“说起来…你们都扪心自问,就你们所领的军职够格吗?要不是陛下信赖你们,相信你们,你们之中,想达到在军中的这种位置,那没有十年八年,一个个都别他娘的想。

  老子就问你们一句话。

  怕死吗?

  敢战吗?

  陛下把这等信赖和倚重,给予给你们,那他娘的不是白给的,陛下尚武,知武,这的确是大明之幸,社稷之幸,可你们呢?你们能做些什么?

  又要做些什么?”

  “总戎!!末将请战!”

  “总戎!!末将敢战!”

  “总戎……”

  浑河大营的中军帅帐,响起一道道喝喊声,那言语间没有丝毫畏惧,更没有丝毫恐惧,有的只是战意和斗志!

  “这些话,别说给老子听。”

  陈策却摆手道:“老子不够格!想想戚金、秦邦屏他们率领着麾下偏师精锐,奉天子诏孤军深入,要奇袭建虏老巢赫图阿拉,至今生死未卜。

  陛下没有驾临辽地,这些话,既然天子听不到,那就都给老子憋在心里,拿实打实的战绩来证明。

  老子要对你们说的,就他娘的一句话,接下来在浑河,老子要跟建虏死战,仗该怎样打,老子有数,你们要做的,就是给老子各司其职,叫你们怎么打,就他娘的怎么打,都听明白了吗?”

  “死战!死战!!”

  振聋发聩的山呼骤响,纵使相隔很远都能听到。

  将为兵之胆。

  从一开始的时候,朱由校就知晓一件事,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将校或兵卒,就称不上真正的强。

  所以戚金、秦邦屏所统的偏师精锐,多数都是经历过战事的将校,至于满桂、曹文诏他们,包括派出的勇卫营,就是要经历铁血战事。

  而陈策、童仲揆所统的援辽主力,除了有些老将骁将外,其他将校尽管有潜力,但潜力不能当饭吃,不经历一场真正的血战,他们成不了大事,也扛不起朱由校的期许!

  这一战,眼下来临了……

第222章 浑河血战(1)

  跟机动性强、自主性高、规模较小、战法单一的区域作战不同,两军正面交战的核心战争,尤其是冷兵器时代下的战争,一场较大规模的会战如若想要促成,其中的门道和指令众多,任何一环敢有任何纰漏,那势必会引起某一战线的被动,倘若敢叫敌军抓住战机,朝薄弱环节猛凿猛攻,必将诱发大规模的溃败,一旦发生这类现象,战局将无法逆转,溃散的队伍想重新聚拢起来,无疑是痴人说梦!

  “部堂!真就要这样做?让陈总戎统领的援辽诸部,跟进犯辽左的建虏主力交战?”

  沈阳城墙上,负伤的尤世功,情绪有些激动,眼睛睁的极大,伸手对沉默的熊廷弼说道:“即便蒲抚两翼前沿阵线,以及奉集堡防线,被狗娘养的建虏给击溃了,可我军还不至于这般被动吧?”

  “你还想怎样做?”

  强压躁意的熊廷弼,瞪眼呵斥道:“将沈阳城内的守军拉出去,去跟猖獗的建虏八旗展开激战?

  沈阳城不守了?!

  自蒲抚两翼前沿阵线,溃散下来的将校兵士不聚拢了?沈阳城内惶恐难安的百姓,不派兵安抚震慑了?

  老子告诉你!就算他娘的…陈策统领的援辽主力全拼光,沈阳城也不能丢,沈阳一旦丢掉,那辽阳必丢,辽沈皆失,则辽左不保!

  你知道辽左一旦不保,对辽东代表着什么?对大明代表着什么?建虏必将乘胜追击,趁着这股乱势,南下席卷整个辽南诸卫,真到那种地步,别说是辽南了,就算是辽西,都他娘的可能保不住!!”

  “末将~”

  尤世功低下了脑袋,心底生出畏惧,可旋即却又抬起头,迎着熊廷弼的注视道:“可陈总戎所领援辽主力,与其说是主力,倒不如说是一帮新卒,把希望都寄托到没有上过……”

  “他们杀过人没?”

  熊廷弼反问道。

  “是…杀过。”

  尤世功有些紧张道:“可是在辽沈两城杀的人,终究跟在战场上杀敌,那是……”

  “那就不是伱要考虑的了!”

  熊廷弼摆手打断道:“仗怎样打,他陈策会,童仲揆也会,你把沈阳城给老子看顾好,就算是大功一件。

  既然是奉诏援辽,那他们就要做好必死的决心,不然他们就不配称之为将,称之为兵!

  更不配陛下的那份信赖和倚重!

  现在就是在赌,知道赌什么吗?

  赌戚金、秦邦屏所统偏师精锐,在过去我军与建虏主力交战期间,他们真的迂回杀奔赫图阿拉,并将该地彻底拿下。”

  可是真的能成功吗?

  尤世功垂着的双手紧攥,心跳不免加快很多,相较于看得见的辽左会战,看不见的孤军深入,其中的意外简直太多了。

  甚至尤世功都开始怀疑,在戚秦所部偏师精锐,从天津三卫乘船渡海,赶赴所谓皮岛的时

  候,是否会遇到大的风浪,万一……

  尤世功不敢想下去。

  他太怕失败了!

  此前面对建虏的攻城,他麾下所统将士,为此战死的太多了,战争的残酷性,让他这位久经沙场的悍将,心底都有些畏惧战争了。

  这种畏惧不是惧怕战争,惧怕建虏,

  而是畏惧过去做的种种,到头来皆是无用功啊。

  倘若大明真的在辽左败了,那今后的辽局该怎样办?猖獗的建虏会怎样?这些都是尤世功不敢去想的。

  “想他娘的什么呢?!给老子醒醒!辽左的仗还没有打完!!”

  见尤世功神情复杂,熊廷弼瞪眼喝道:“老子再给你重复一遍,沈阳城防就交到你尤世功手里了,出任何差池,到时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在祁秉忠他们出城聚拢兵士期间,沈阳城各门给老子谴心腹镇守,别他娘的叫人偷偷打开了。

  不要以为,先前被抓的那帮魑魅魍魉就是全部,人心浮动下,什么事都能发生,沈阳城是这样,辽阳城也是这样!”

  “喏!”

  尤世功神情严肃,抱拳喝道:“请部堂放心,沈阳城在,末将就在,沈阳城丢,末将就死!”

  “错了!”

  熊廷弼却沉声喝道:“是你尤世功死了,我熊廷弼死了,再或其他人死了,沈阳城也他娘的绝不能丢!”

  这次…尤世功没有再说话,而是重重的点点头,他那坚毅的眼神,已经表明决心了。

  “给我守好了。”

  熊廷弼沉默许久,走上前,伸手轻拍尤世功的肩膀,“大明…真的不能再败了,你受委屈了,等这一战打完,你想怎样骂我,哪怕提刀砍了我,都成,但现在…我等必须勠力同心才行。”

  尤世功眼眶微红,泪顺着眼角流下,一向坚强的尤世功,连死都不怕,可是在见到熊廷弼疲惫的面庞,听到熊廷弼讲的话,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止不住泪。

  “真他娘的丢人。”

  熊廷弼握拳重锤尤世功盔甲,“把那马尿给老子憋回去,走了,老子还有事。”

  说着,熊廷弼转过身去,快步朝城墙下走去。

  风轻轻地吹过,那席红色披风吹动着。

  “传我军令,要定期刺探浑河沿线战情,及时送至经略府……”

  看着熊廷弼离去的背影,听到熊廷弼讲的话,站在原地的尤世功,垂着的双手紧攥着。

  这仗打的…真他娘的憋屈啊!

  曾经骁勇善战的明军,为何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只能龟缩在城池要隘间守城?

  野战,这不是曾经明军的强项吗?

  为何现在却成建虏的强项了?

  陈总戎,你一定要扛住啊!

  戚金,秦邦屏,你们到底成功没啊!

  脸通红的尤世功,眼神闪烁着寒芒,这种憋屈、忐忑的情绪,他今后不想再经历了,这一战就算打不败建虏,只要能守好沈阳城,确保辽阳城安稳,那今后还有机会讨回来!

  尤世功就不相信大明会一直是这副德行,更不相信建虏能一直猖獗下去,想到这里的尤世功,瞪眼怒吼起来:“来人啊,随老子巡察城防,传老子军令,敢有懈怠者,杀!敢有扰乱军心者,杀!!”

第223章 浑河血战(2)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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