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33节
“那依着韩阁老之见,天子大婚,要想把此事办的漂亮,只怕花费也不小啊。”想到这里的钱谦益,眉头微挑道。
韩爌沉默刹那,堂内坐着的那些人,此刻也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是啊。
天子大婚,尽管现在没选定皇后人选,可终究是要选的,不然不符合礼制,朝中有司也不会坐视不管。
这一情况,天子不会想不到。
可话又说回来,天子大婚跟立后大典一起操办,这花费肯定不少。
“花费不小是必然。”
韩爌沉吟刹那,语气淡然道:“可此事乃国事,关系到国本,就算花的再多,户部有司也要解决。”
“内帑一点不出?”
高攀龙此刻却道。
“这样不太好吧。”
赵南星紧随其后道。
而堂内的其他一些人,此刻都小声议论起来。
韩爌当然知晓这样不好,毕竟国库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可是过去每次提到内帑,天子就表现得很反感,这也让韩爌清楚,想从内帑拨银,不是像先前那样了。
眼下的这位天子,看内帑比谁都重,天子想花的内帑银,眼睛都不带眨的,可要天子不愿,一两都别想有。
就韩爌知晓的情况,外迁出城的兵仗局,天子前后拨了不下200万两内帑银,而且还只多不少。
你找谁说理去?
“挤挤总是有的。”
在这等态势下,韩爌平静道。
“只怕不好挤啊。”
钱谦益却似笑非笑道:“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毕自严这位户部尚书,可不像前面那几位一样。”
韩爌皱起眉头,心底生出一股怒意。
钱谦益为何讲这些话,韩爌怎么会不知。
时下的大明朝局,就是这样暗潮汹涌,就是这样扑朔迷离,别看很多人都在庙堂,可都看不透大势,特别是揣摩不透天子所想,让他们都不敢轻易下决断了。
不说别的,就近期被天子杀的人,都叫一些人心生畏惧。
要不是天子大婚比较明了,恐眼下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轻易决断,这个时候,可不止韩爌他们聚在一起了,在别处,孙如游他们也聚在一起了。
想要借此良机谋取什么,唯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老爷~”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小厮的声音在堂外响起,这令一些人的脸上,流露出不满的神情,反观钱谦益却不在意,看向堂外。
“何事?”
在钱谦益的询问下,那小厮低头走进,“老爷,出事了,被羁押在内东厂的那几位勋贵,被廉政院的人带走了,说是要处以极刑。”
什么?!
此言一出,让韩爌、钱谦益他们无不脸色微变,连勋贵都不放过了吗?!
第210章 敲打与拉拢
艳阳下的紫禁城金碧辉煌,处处透着威严和庄重,外界的风波或舆情,丝毫没影响到这座巍峨的建筑群。
彼时的乾清宫。
气氛略显压抑。
“一个个为何都不说话?”
乾清宫正殿内,朱由校坐在龙椅上,眼神凌厉的扫视殿内诸勋贵,语气淡漠道:“是不是都觉得朕不讲情面,翻脸无情,说罢黜他们的爵位就罢黜,说押至西市处以极刑就处决,丝毫没在意过你们的感受?”
“陛下!臣从没有这样想过。”
朝班中,张庆臻心下一紧,顾不得去看左右,忙上前作揖道。
“臣等从没有这样想过。”
卫时泰几人纷纷上前道。
到底谁忠,谁奸,谁骑墙,一目了然啊。
别看朱由校脸上没有变化,不过心底却暗暗感慨。
此刻站出表态的,无不是皇家近卫都督府的在职勋贵,而没有站出表态,或还在犹豫踌躇,要么是在五军都督府挂职,要么是在京营挂职。
“有些事情做了,那就做吧,诸卿在朝的处境,在京的难处,朕都清楚。”
朱由校收敛心神,语气低沉道:“维系脸面,靠的不就是真金白银嘛,挪点,拿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句话却让在场众人无不心惊。
别看天子讲的隐晦,可他们都听懂了。
大明勋贵,个个都是人精!
不是人精,早就衰败了!
朱由校想表达的潜在意思很明确,你们在朝堂上被文官死死盯着,权势也就那样,不过地位还是有的。
毕竟你们是大明勋贵,只是想要维系地位,免不了要靠俗物维系,所以平常贪点,拿点,这些朕即便知道,但也没有去追究太多。
脸面始终给伱们留着。
不然当初英国公整饬京营的时候,早就严办你们了,不会就抓一帮文官和武将说事。
“但是也别做的太过分!”
而就在众人思绪各异之际,朱由校却厉声喝道:“就为了点私利,便不顾社稷安稳,不顾国朝法纪,跟一帮奸商狼狈为奸,想着去趁乱大捞特捞,险些让京畿生出祸乱,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而最最让朕生气的,是他们竟然敢暗中勾结建虏,不然朕不会夺他们爵,要处以极刑,丢人啊!!!”
“!!!”
面对天子震怒下所讲,张庆臻、卫时泰、朱纯臣、徐希皋这些勋贵,有一个算一个,都流露出惊疑的神色,至于谁是真惊疑,谁是假惊疑,唯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别看朱由校表面很生气,很愤怒,实则内心却很平静,可以说毫无波澜,根本就没有动怒。
因为他太清楚勋贵之中,有些人的德性了。
之所以这样做。
之所以这样讲。
纯粹就是在敲山震虎。
有些勋贵别看还站在这里,可是在朱由校的心里,他们早就是死人了,比如朱纯臣,比如徐希皋……
现在不杀他们,一个是时机不成熟,在一个则是不能集中去杀。
朱由校必须承认一点,大明勋贵乃是皇权的基本盘之一,尽管其中烂掉的很多,不过有些还是可以用的。
想要整顿大明勋贵,让这一特殊群体重获新生,第一要考虑分置南北的勋贵群体,不管不顾的将在京勋贵里的败类全杀了,那么在南京的勋贵,必然会惶恐难安,其中的败类绝不会坐以待毙,到时搞个叛乱,搞个割裂,损害最大的必是大明。
其次若是将在京勋贵里的败类,不管不顾的一股脑全杀了,那么忠于大明的在京勋贵,会产生怎样的想法?文官到时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千万别高估人性,裂痕一旦产生,即便再忠于大明,心寒了,心惧了,张维贤他们必然会站到对立面去。
朱由校必须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而整顿大明勋贵的最好方式,是一边积极设套分批剔除,一边积极重用信赖的旧贵,一边凭军功敕封新贵,巧妙打出一套组合拳,待到勋贵里的败类蛀虫悉数解决,也就到了全面调整勋贵制度的时候。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而在朱由校思虑这些时,乾清宫太监刘若愚早就领着一帮太监宦官,把针对汤国祚他们的罪证卷宗,悉数都搬进乾清宫正殿,就摆在这帮勋贵的面前。
尽管刘若愚讲了,这些罪证卷宗是天子叫你们看的,可是却没有一人站出来,真的去看这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诸卿都不看是吧?”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环视殿内所站众勋贵,“好,那就不聊此事,就聊点诸卿都感兴趣的。”
嗯?
面对天子没有头尾的一言,心情各异的众多勋贵,此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不知天子何意。
无法揣摩到天子的想法,让他们不敢乱表决心。
“据朕知晓的情况,自朝廷停办榷关以来,在辽东,在河套,表面是没有贸易往来了。”朱由校悠悠道。
“可实际上却并非是这样,走私贸易秘密进行着,一些抱有侥幸心理的人,暗中收买和贿赂有司官员、武将,银子叫他们赚走了,问题全留给朝廷了。”
“辽东已查明一些情况,河套也查明一些情况。”
“既然都这样玩,那好啊,也别说朕没有想着你们,待到明年,朕会择机重开榷关,到时朝中必然反对声一片。”
“这期间…如何确保上述走私贸易,不被那些败类继续把持着,就看你们有多少诚意了,这件事,朕给你们考虑的时间。”
“就以辽地局势安稳,建虏进犯被我朝挫败,谁想参加就交银子,朕就当不知此事,倘若哪天朝野间知晓此事,那你们就看着办吧。”
这……
朱由校所讲这些,让殿内众勋贵都心惊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只是一些人的表情,尽管维系的
很好,可那转瞬即逝的微表情,还是叫朱由校觉察到了。
然而朱由校却没有讲什么。
在言明此事后,朱由校没再理会众勋贵便离开该处,朝东暖阁而去,至于他们是怎样想的,朱由校没有在意。
而在朱由校回东暖阁没多久,神情复杂的朱由检就来了东暖阁。
看着伏案忙碌的皇兄,朱由检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可是都犹豫间没有说。
“他们都走了?”
朱由校没有抬头,对朱由检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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