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祸乱武侠开始征服万界 第223节
请个假,太忙了
如题,请个假
第195章 了却仇恨,神刀游中原
报仇?
拿什么报仇?
承诺,宛如刀尖上那层薄霜,冷冽且脆弱,稍一触碰便可能消逝无痕;又似人心里结起的厚厚茧子,层层包裹着伤痛与执念。
可就算没有承诺,他白天羽难道就能胜过玉箫子?
白天羽独自伫立在庭院之中。
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
他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那繁复的盘龙纹。
冷硬的铁,好似带着滚烫的温度。
深深烙进他掌心的纹路。
那灼痛远比眼前这清冷的月光来得真实。
前日,客栈之外,月色如水。
玉箫子一袭道袍,身姿飘逸,随手以箫作剑,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在半招之间,轻而易举地点碎了他全力斩出的七道凌厉刀光。
那一刻,白天羽心底便已然清楚了,自己手中这柄曾饮过八百六十五人鲜血的利刃,穷尽毕生,也未必能快得过那支碧莹莹的玉箫。
白天羽犹豫了,目光抽搐。
月光如刀。
刀锋却悬在看不见的地方。
马空群的眼角在抽搐,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在药味里格外清晰,恰似毒蛇吞咽巨蛋时那般艰难,他望着自己缠满白布的右手,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这笑声比冬夜更冷,比梅枝折断的脆响更令人心惊。
“大哥可知我为何要练右手刀?”
马空群的声音像浸过雪水的砂纸,磨擦着满室烛火。窗外梅影忽然剧烈摇晃,惊起栖在枝头的寒鸦。玉箫子倚在廊柱上把玩玉箫,箫孔里漏出的风呜咽如泣。
李寻欢在月下咳嗽。
咳声撕开酒香,惊散几片梅花。
铁传甲盯着石桌上未饮尽的半杯残酒。
酒液里映出北斗倒悬——
今夜星辰错位,像被顽童打翻的棋局。
“三十年前在贺兰山,我初入武道,大哥替我挡下十三支毒箭。”马空群慢慢解开绷带,露出青紫肿胀的手掌,“那时我便发誓,这只右手要练成天下最快的刀。”
绷带落地如蛇蜕。
白天羽瞳孔骤缩。那只废手虎口处有道新月形疤痕——正是当年为救他留下的。月光忽然变得很重,压得人喘不过气。玉箫子数着梅枝的影子,第三根断枝正在缓慢倾斜。
他的手紧紧握在了刀鞘上。
白天羽的刀从不离身,正如他的傲气从不低头。
可此刻他忽然发现。
月光竟能照出三弟鬓角的白发——
那些霜色是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十五年前在狼群中救他时?
还是三日前在客栈外挥出那一刀时?
当年,贺兰山一役的箭疮,至今仍在他肌肤上留下深刻痕迹,每逢雨夜,便会化作十三只仿若活物的蝎子,疯狂啃噬着他的关节。此刻,随着三弟那压抑的笑声,这些“蝎子”仿佛顺着他的太阳穴,一点点钻了进去。
“大哥的刀还在。”马空群的声音很轻,仿若关外沙漠里,被狂风肆意卷上半空的蝎子尾针,细微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
白天羽听见自己的牙关下意识地发出细细声响,恍惚间,好似回到年少时,在狼穴之中,嚼碎生肉的场景。
廊下,玉箫之声忽然转变曲调,原本悠扬的《折柳曲》,瞬间化作激昂奋进的《破阵乐》。那突兀的变化,惊得栖息在枝头的寒鸦扑腾着翅膀,一只爪子不受控制地松开,半片黑色的羽毛悠悠飘落。
与此同时,李寻欢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咳嗽声里,隐隐夹杂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他袖中的飞刀,似乎也受到这紧张氛围的感染,发出微微嗡鸣,仿若深潭底部,不安跃动的银鱼。
铁传甲猛地伸出手,重重捂住面前的残酒。酒液四溅,倒映在酒中的北斗七星光影,碎在他粗糙的掌纹之中。
那点点星芒,恰似十三年前,关外之地,面对塞外三凶时,他捂住少主胸前喷涌而出的热血,那般刺痛,那般刻骨铭心。
庭院中的梅枝,在寂静中悄然变化。
第三根断茬终于不堪重负,坠落在地。
白天羽的刀,缓缓出鞘三寸。刹那间,寒光闪过,仿若一道闪电,切开了如水的月光。与此同时,一股沙棘花特有的腥甜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寻欢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那把刀。他瞧见刀身上映出的,并非人脸,而是大漠孤烟之中,盘旋翱翔的秃鹫,那锐利的眼神,透着无尽的肃杀与冷酷。
马空群的瞳孔急剧收缩,右手那断了筋的部位,突突跳动着,仿佛一条蓄势待发、昂首攻击的毒蛇。
“你要我的刀?”白天羽看着马空群,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裹挟着无尽的风沙。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塞外呼啸而过的狂风,那风声,好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恩怨情仇。
神刀堂堂主白天羽。
此刻忽然想起昨夜玉箫子饮酒的模样。
再看三弟鬓角的白发,那不是霜,而是关外埋骨之地的盐碱,是那些年,三弟为他挡下无数明枪暗箭在漫长岁月里析出的残酷结晶。
刀,已然全出鞘。刹那间,梅香之中,悄然混进了丝丝血味。这血味,并非此刻流淌的鲜血,而是预示着未来即将流淌的残酷代价。
玉箫子一边吹奏着箫曲,一边默默数着箫音。数到第七声时,李寻欢指尖转动的飞刀,突然停住。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句比刀更锋利、能划破这紧张氛围的话语,又或是比话语更柔软,却能直击人心的致命一刀。
马空群缓缓伸出完好的左手,掌心朝上,掌心里的纹路,仿若刻满了三十年的漫漫风沙,写满了沧桑与故事。
“大哥知道我要它染谁的血!”
马空群的声音里,满是决绝与不甘。
“如果你大哥没本事帮你报仇呢?”
屋檐之上,月光之下,玉箫子吹奏的箫声骤然止住,他淡然开口,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
就在这时,庭院中的梅枝突然“啪”的一声折断。断口处迸射出的木屑,飞溅在马空群那已然扭曲的脸上。
他猛地抬头,死死瞪着檐角,目光好似穿透了屋顶的重重遮蔽,直直望向那个吹箫的青衫人。他右手断筋处,突突跳得愈发剧烈,仿佛要挣破皮肤,宣泄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你是个什么东西?”
马空群怒吼道,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怒火。
“他不是东西。”白天羽突然平静下来。
他地解下腰间的刀鞘。
刀鞘重重磕在青石地面上,同时,刀光归鞘。
发出沉闷的声响。
震落了三片带着丝丝血迹的梅瓣。
“是兵器谱上排行第十的东海玉箫。”白天羽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心甘情愿的颓丧。
刹那间,月光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震慑。
忽然暗了三寸。
玉箫子转着箫管的手,猛地顿住。碧莹莹的箫身上,几道清晰的刀痕映入眼帘,那正是白天羽刀法被破时,飞溅的刀芒留下的痕迹。
李寻欢适时地咳嗽起来,咳声惊落了檐角的残雪。铁传甲默默向前挪动了半步,用他铁塔般的魁梧身躯,挡住了飞溅的冰碴,守护着周围的一切。
马空群的喉结滚动,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的仇......”
“现在是我的仇。”
玉箫子箫管一横,随手打出暗器。
七枚梅蕊,精准地钉入青石砖铺砌的地面,瞬间排成北斗吞狼的诡异杀局。
“马三当家羞辱我,阿飞作为我的朋友,替我出头,这仇我自然接下了。”
玉箫子的声音坚定,透着不容拒绝的决心。
李寻欢轻轻摩挲着温酒的小泥炉。
炉底的碳灰里,静静埋着半截断了的铁片剑。
那是阿飞的剑,他已经将它丢了。
昨日,他便执玉箫子的信,前往藏剑山庄。
白天羽的刀,突然又出鞘半尺。
刀光一闪,割开了他的左袖。
露出手臂上十七道交错纵横的血痕。
“我接了玉箫道人百余剑,只不过…”白天羽说得很慢,每个字都仿若在粗糙的砂纸上反复磨过,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奈,“最后半式剑法,轻易破了我苦练二十年的神刀天意。”
马空群突然情绪激动,猛地抓起石桌上的酒坛。
酒液被他狠狠泼在雪地上,奇异的是,酒液竟不结冰,反而蒸腾起带着淡淡梅香的雾气。这是李园独有的温酒,此刻,却好似成了对他们此刻困境最刺眼的嘲讽。
“所以这仇……”李寻欢斟酒的手很稳,酒线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仿若一道优美却又带着哀伤的泪痕,“就像这杯温酒,烫喉不如冰酒,醉人不如烈酒,我愿意多配些梅子,不如……”
“不如个屁!”马空群彻底爆发,酒坛被他狠狠砸在北斗星位,瞬间摔得粉碎。他完好的左手,突然狠狠插入木床,生生撕下了半掌宽的碎木,动作间满是疯狂与不甘。
“你们这些高手论剑,问过我这只废手的意见吗?”他一边怒吼,一边将碎木夹杂着几道淬毒的暗器,用力掷向屋顶。
玉箫子神色平静,箫管轻轻一转。
那些疾射而来的暗器,在离他咽喉三寸之处,仿若撞进了一滩无形的浓稠酒浆,骤然凝住,动弹不得。
李寻欢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杯中酒突然泼出。酒珠裹挟着暗器,精准地钉入梅树。刹那间,树身渗出紫黑的汁液,竟是关外独有的狼毒花汁,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马兄的左手刀……”
玉箫子忽然轻轻笑了,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