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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万历帝 第673节

  到处摆满了小旗,红色的是明军,白色的是瓦剌联军。

  红白小旗分布来看,白色小旗围成了一道长六十多里的大圆圈,把科布多大营包围在其中。

  红色的小旗大部分集中在科布多大营附近,只有部分摆在远处山林之间。

  戚继光双手扶着桌面,看着沙盘。

  “现在战局的关键就在落日川,在瓦剌达尔加哈尼诺颜洪果尔率领的五万准噶尔、特辉、和硕特部主力上。”

  消息不断地传进来。

  到了十一点钟,有传令官跑进作战厅,大声道:“准噶尔部前锋五千人,穿过落日川,在落日川防线前停留了半个小时,现在开始发起试探性进攻,与我部发生交火。”

  正在忙碌的二十几位参谋官们,闻声暂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戚继光。

  “萧副帅有什么回报?”

  都指挥副使萧文奎任前敌指挥使,正在前面指挥包括落日川防线在内的三道正面防线,前敌指挥部就设在落日川防线后方。

  “萧副帅回报,一切按计划进行。”

  “好!”

  戚继光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继续看着地图。

  参谋官们也纷纷低头忙起自己的事情。

  一号热气球,也就是落日川后方的热气球,观察员清楚地看到大约五千骑兵,排成松散队形,从落日川向明军防线开始进攻。

  他们越跑越快,不到五分钟就冲到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第一道六个大方营阵地,正面方向突然喷出一团又一团的青烟,沉闷的巨声仿佛撕裂了一切,传到热气球上,让吊篮上的六人都不约而同地下蹲,伸手扶住篮筐边沿。

  蹲在篮子里,士官们面面相觑,经验老道的他们马上听出端倪来。

  步兵团的火炮没有这么少啊,下面的指挥官在“收着”打。

  胆子真大,前面五万骑兵,黑压压的无边无际,正如潮水一般往落日川涌进来,分分钟就能淹没你的防线,你居然还敢收着打?

  唯一没有蹲下的士官长大声招呼道:“起来,都起来,现在开战了,我们需要密切关注战场变化。”

  吊篮上的众人纷纷起身,继续各自的工作。

  落日川防线第一轮炮击,霰弹下数百准噶尔部骑兵非死即伤,其他骑兵的坐骑被巨大的炮声吓得连连嘶叫,扬身乱踢马蹄,几十名骑兵被坐骑掀翻在地;还有的坐骑吓得调头四下乱跑,就跟无头苍蝇一般。一不小心,跟附近一样慌乱的坐骑撞到一起。

  五千准噶尔骑兵人仰马翻,惊慌失措。

  此前瓦剌联军只是尝了明军的滑膛枪和子母骑炮的滋味,九五、一零五野炮的霰弹,还是第一次尝到,顿时让他们终身难忘。

  宋药师在望远镜里看到准噶尔骑兵前锋的乱状,忍不住骂道:“玛德,老子收了一半的炮,还是高估他们了。

  马上传令,每个方营正面,只准九五野炮开火,必须换上独弹,不准用霰弹。”

  情况火速传到防线后方的前敌指挥部。

  萧文奎听完通报,苦笑地对身边的参谋官说道:“宋药师已经收着打了,还是超出我们的预料,不知道准噶尔部被惊到没有。”

  参谋官安慰道:“副帅,准噶尔部是瓦剌部最骁勇善战的一支,他们的作战意识比较顽强,不会被第一轮炮击吓到。”

  很快,宋药师最新的禀告又传了过来,准噶尔部前锋在稍作整顿后,又继续发起进攻。

  宋药师下令一零五以上口径火炮不准开火,九五火炮只准打独弹,在付出一定代价后,准噶尔部前锋终于冲进防线里面,在六大方营阵地间缓慢穿行。

  萧文奎不由长舒一口气,其他参谋官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唉,我们实在是太难了。

  既要顶住瓦剌联军的进攻,又不能放开手脚打,生怕打得太狠把瓦剌联军吓跑了。

  宋药师把四千多准噶尔前锋骑兵放进纵深区域,命令只准用滑膛枪和子母炮射击。

  火炮,包括七五野炮一概不准使用。

  就算如此,数千枝滑膛枪的射击,还有子母炮的炮击,还是让在方阵中间艰难穿行的准噶尔活靶子,死伤惨重。

  子母炮是根据此前明军的佛郎机子母炮改进的,官名六零短管炮。口径为六十毫米,从侧面往炮膛里装填一发五十五毫米口径的“子炮弹”。

  该子弹里面预装了发射药和霰弹包,装填前需要拧下后面的盖子。

  装填进炮膛,推上套筒盖,在侧后引药池倒入引药,拉动后方栓机,打开燧发击锤。两人抬着炮木架,伸到木栅栏缺口,对准外面的准噶尔骑兵扣动扳机。

  栓机内部弹簧一顶,一根顶针顶出来,刺破“子炮弹”底部的后油纸,随即燧发击锤砸下,引燃引药池,火光闪动,引药池的燃烧蔓延到炮膛内部,通过被刺破的孔引燃“子炮弹”内部的发射药,霰弹包从“子炮弹”里射出,再在炮管里滑行不到一米,飞出炮口。

  没有炮膛的约束,质量不一的霰弹飞行速度也不同,霰弹包在空中解体,十几发霰弹如天女散花般飞出,打出一片血雨腥风。

  于此同时,两位炮手把子母炮抬下,一人一拉炮栓,套筒拉开,滚烫的空“子炮弹”从冒着烟的炮膛里掉出来,另一人已经拧下“子炮弹”的后盖,把它装填进空出来的炮膛里。

  操作简单,灵活机动,杀伤力不小,尤其受翼卫军骑兵们喜欢。

  他们把六十短管炮炮架改进,安在马鞍或骆驼背上,两人一组。

  一人牵马或骆驼,稳住炮架,另一人装填子炮弹,然后猛冲到冲到敌人对面,骑脸开大!

  防线上枪声四起,硝烟弥漫。

  才二十多分钟,四千骑兵倒下去一千多人,其余刚刚钻进方营阵中的骑兵,见势不妙,连忙调头就跑。

  宋药师看着一路狂奔离去的两千多准噶尔骑兵前锋,心里忐忑不安。

  没把你们打痛吧?

  千万不要跑!

  只要你们再回来,我叫你们爷爷都行!

  紧张气氛从防线一直蔓延到前敌指挥部。大家都在紧张地猜测着,瓦剌联军到底是继续进攻,还是吃痛撤兵?

  上百支望远镜看向落日川,屏住呼吸等待着。

第716章 神火准备

  半个小时后,瓦剌人的号角声又一次响起,两千准噶尔部,三千特辉部,合计五千骑兵,又一次向落日川防线发起了进攻。

  好样的!

  瓦剌人,你们真是条汉子!

  哈尼诺颜洪果尔,你不愧是孛儿只斤家族后人,你的卫拉特大汗名不虚传!

  宋药师心里长舒一口气,刚才一番激战没有吓跑他们。

  “传令下去,只准九五野炮开火,也只准打独弹。敌人进入方营阵中后,六零短管炮也不准开火。”

  参谋官一愣:“长官,六零短管炮也不准开火?”

  宋药师厉声答道:“对!刚才的交火,六零短管炮造成的杀伤,至少占了三分之一。上次敌人只坚持了二十分钟,这次我们必须让他们坚持四十分钟,必须要让他们觉得,只要再努把力,就能把我们击溃!

  执行我的命令!”

  “是!”

  宋药师的命令也原封不动地通报给了前敌指挥部。

  萧文奎满意地点点头:“宋药师体会到戚帅和都司的用意,很好。”

  没有被大明陆军称为近战扫帚的六零短管炮的加持,加上两个步兵团在宋药师的一再命令下收着打,由准噶尔和特辉骑兵组成的瓦剌先锋,第二次冲锋一直坚持到五十多分钟,死伤一千余人,这才力竭离去。

  但是第三次进攻来得有点快,不到十分钟,第三波前锋就冲进防线里面,和硕特和准噶尔部骑兵在乌黑的泥泞中,躲避着深坑和拒马。

  深坑里躺着人和马的尸体,还有部分没有死去,发出阵阵惨叫声和悲鸣声。

  拒马木鹿尖锐的长矛上,串着上百人的尸体,还有少数人坚强的活着,看到有同伴回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他们伸出手去,渴望得到救助,却被无情地忽视。

  到处是枪声,这些同伴需要小心地应对来自两边的射击。

  他们用盾牌护住要害,却无济于事。这些能挡住强弓箭矢的木制盾牌,在铅弹下如纸板一般脆弱。

  聪明的骑兵躲在坐骑后面,但是躲得了左边,躲不了右边。

  有的坐骑中了铅弹,吃痛之下拉着骑兵乱跑,或把他带进深坑里,或把他甩到拒马长矛上。

  不过两三里长的路,如此漫长,几乎看不到尽头。

  于是勇敢的准噶尔骑兵,调转马头,向方阵营地冲去。

  可是这条路更加凶险。

  离着木栅栏还有二十米远的地方,就有又长又深的壕沟,里面满是尖刺木桩。

  想方设法越过深坑,又是五六道铁丝网。铁丝网不到一人高,却更难翻越,坐骑被尖刺刺痛了几下,宁愿跳进壕沟深坑里也不愿再向前一步。

  准噶尔骑兵在铁丝网里小心穿行,不少人的结果却是吃了几颗铅弹,或者挂在铁丝网上,动弹不得,最后还是吃了几颗铅弹。

  有同伴在后面用弓箭掩护,可是射出的箭矢却被厚厚的木栅栏挡住。缺口又不大,很难射进去,除非对方太倒霉。

  但是第三次进攻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坚韧不拔的准噶尔和和硕特部骑兵打到后面,惊喜地发现,明军的射击越来越稀疏,阻挡自己的力度越来越小,胜利触手可及,只需要再努把力,就能把那堵木墙推倒,冲进去对这些羸弱拍死的明军展开屠杀。

  可是一个多小时高强度的作战,瓦剌勇士们筋疲力尽,没有水喝,没有进食一点东西,又渴又饿,许多战马也是负伤累累,极度疲劳,再也坚持不住了。

  统兵的那颜无可奈何,只好下令撤退。

  三千多骑兵陆续开始撤退,明军也似乎累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容离开,只是零星地开了几枪。

  这让瓦剌勇士们更加忿忿不平。

  我们疲惫,明军也疲惫不堪;我们坚持不住,明军更坚持不住了!

  只要一点点,只需要再努力一点点,胜利就属于我们。

  此时要是有援军来,或者说我们再多些人马,该多好!

  回去后的准噶尔和和硕特部骑兵,十二分的不平变成了十二万分。

  他们懊悔不已,他们怨天怨地,甚至在大骂后面的王公贵族,胆小如鼠,没有及时派上援军,或者没有全军压上,这才使得他们功亏一篑。

  前两次失利而归的骑兵们,也加入到其中。

  没错,明军也就火器厉害,他们羸弱、胆小,只敢躲在厚厚的木栅栏后面,不敢与我们正面交战。

  我们只需要再努把力,冲到木栅栏跟前,把木栅栏推倒或者拉倒,挥着马刀冲进去,这些明军就会像老鼠一样四下逃窜,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这些竭力让自己摆脱失败者形象的骑兵们,言辞间拼命地夸大,让他们嘴里的事实变得面目全非。

  同时极力贬低明军的作战意志,只为传递出一个信息,明军那些确实令人心寒的火器,能打响的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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