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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万历帝 第658节

  哦,昨天皇上诏书正式颁布,直隶改为河北省,这块地方现在叫河北了。天津卫叫天津市,还是河北的首府。”

  “河北,天津市?又变了。”

  “万历朝,最常见的就是变,但是大家都喜欢。变得越来越好,谁不喜欢啊!”

  黄船长咧开嘴,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哈哈大笑。

  丘弃浊拱手问:“船长,棉纱厂、织布厂我在报纸上听说过,这卷烟厂、搪瓷厂和暖水瓶厂,又是个什么厂?”

  “嘿,你还问着了。”

  “船长全知道?”

  “全知道?”

  “这么牛?”

  “嘿嘿.”

第704章 居然是他!

  黄船长一脸的自得。

  “不瞒三位客官,我家老二正好被招工进了卷烟厂,我家大女婿被招工进了搪瓷厂,一个外甥被招工进暖水瓶厂,所以知道这三家厂生产的是个麻东西。”

  “黄船长,你可真行。”

  “我跑的是通州、天津到扬州的定班船,往来乘坐的多是你们这般做官出公差的,听到的消息比一般人要快。那边刚传出风,我就叫家里人张罗开了。

  不瞒你们说,而今进工厂做工,就是端了个铁饭碗,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连媒婆说亲都先顾着你。”

  “黄船长果真是妙人,那你给说说,这卷烟厂、搪瓷厂和暖水瓶厂,到底出产什么的?”

  “出产麻?都是好东西啊!”黄船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任博安三人一人一支。

  “什么东西?”

  黄船长嘿嘿一笑,示意他们跟着学就好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黄船长把烟卷叼在嘴里,掏出一个黄铜打火机,潇洒地打开上面的盖子,哗啦一拨转轮,火花一闪燃起一团火。

  就着这团火点燃香烟,美美地吸上一口,吐出一团青烟,黄船长一脸的惬意。

  任博安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京畿最新流行的?看上很神奇,云雾缭绕的,跟烧香拜神一样。

  不过看起来很有派头。

  黄船长示意三人把烟卷叼在嘴巴上,打开打火机,给三人点燃。

  三人陆续咳嗽了几下,很快就适应了,巴拉巴拉抽了起来。

  “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觉得挺好,很惬意。”

  “有点意思。”

  黄船长嘿嘿一笑,“这就是最新出的香烟,卢沟桥牌,天津卷烟厂生产的,就是我刚才指的烟囱不多的那个地方。

  刚推出几天,我家二小子孝敬了几条。这打火机是二女婿孝敬的,他在天津精密机械厂做工,这打火机就是他们厂出的。”

  黄船长拿着黄澄澄的打火机,故意在手里炫了几下,然后小心地塞进腰间的包里。

  “那搪瓷厂呢?”

  “搪瓷厂,”黄船长转头大声招呼,“小于,把我的水缸拿来。”

  一位水手端来一个大水杯。杯口饭碗大,真像一口缩小版的水缸。缸体白底,围印有颜色鲜艳的牡丹花,红绿黄,好看。

  “这就是搪瓷杯。里面是铁,外面一层搪瓷,也叫珐琅,我家大女婿说,是那个什么景泰蓝的简化版。”

  任博安三人传看着搪瓷水杯,有把有盖,拿着十分方便,整体看上去美观大方。

  “景泰蓝,我听说过,是珐琅器,很名贵的。”

  “客官果真是读书人,万事都懂。没错,我家大女婿说,这搪瓷跟景泰蓝差不多,只是工艺简化改进,采用什么工业化生产。

  我也不懂,只知道这玩意卖得很火。天津搪瓷厂今年三月开工,生产搪瓷的杯子、碗、水盆,实惠又好用。你们看,这花花草草,还有鸟儿鱼的,多好看。

  大家都抢疯了。你去搪瓷厂门口看看,全是京畿的客商守在门口,就跟那打洞偷米的老鼠,只想着弄些货出来卖。”

  “还有盆?”

  “对。洗脸的盆,现在京畿一带,尤其是天津周边,新人结婚,要是能置办上一对漂亮的牡丹牌搪瓷脸盆,那是非常有面!”

  “这么火?”

  “你们看到没?那,刚才我指的地方,两根烟囱并在一起的那里。”

  “看到了。”

  “那就是搪瓷厂,旁边还有一大块工地看到了吗?有高架塔的那里。”

  “看到了。”

  “那是他们新扩建的厂房。生产的搪瓷供不应求,只好拼命扩建厂房,招工人,边生产边扩建,做货都做得冒烟了,还是被人堵在门口要货。

  生意做到这个份上,开天辟地,哪朝哪代谁见过?所以说,杨财神是真财神,没得跑啊。”

  “又是少府监办的项目?”

  “听我亲家说,是内阁在我们天津搞一个轻工业中心,砸了一大笔钱,把这一片荒地三通一平。

  还给了什么减免政策,然后少府监杨财神领着几个东家在这里转了一圈,那修什么厂,这建什么厂,手指一点,一顿饭的工夫就定下来了。”

  丘弃浊又问:“那暖水瓶厂又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好东西。外面是藤条竹织的外壳,里面是玻璃做的葫芦壶,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术,玻璃壶里能把水保温了。”

  “保温?”

  “对,早上给那暖水瓶灌上一壶开水,再塞上木塞子,大冬天的外面都结冰了,到了晚上你从那暖水瓶里再倒水出来,还烫嘴。”

  “真的假的?”

  “还真的假的?我家就有一个,热水一天下来还是热的,冰水一天下来还是冰的,神得很!”

  “这暖水瓶市面上有卖的吗?”

  “有,供销社商店就有卖的,还有联昌百货商店也有卖的。不过得看运气,一上架就卖空了。

  各级官府,现在叫机关,买得最多。这些当官的真会享受,早上去上衙,灌上一暖水瓶开水,可以泡一天的茶,从上衙喝到散衙。”

  三人跟船长聊着天,船不知不觉地行到了丁字沽镇。

  码头上船只密集,根本没有空位,三人的座船只好绕到丁字沽镇北边,靠着卫河那边,这才找到一个空位,缓缓靠过去。

  “黄船长,那里是什么?”

  杨贵安眼尖,看到隔着一里多远的卫河河面上,有两个粗壮的墩子,立在河中两边,汹涌的河水碰到它们,都被分开,从墩子两边流走。

  黄船长眺望了两眼,“哦,那是大桥的墩子。”

  “大桥?从卫河那边到这边的桥?”

  “对。要修一条横跨卫河南北的大桥,还要不影响河面上走船,具体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谁来修?”

  “不知道。我只是听人说,滦州那边,有在滦河上修了一座大桥,上面走什么轨道车,下面还不影响河面走船。

  现在他们在卫河上也要修一座差不多的桥。”

  “那怎么只有两个墩子?”

  “这里面有故事了。”

  “什么故事?”

  “去年冬天枯水期,这卫河河面缩了一半,跑来个建筑队,就在那里的河床上围了两个大圈,然后往下挖坑。

  那天我闲得无事,跟着大家伙跑去看了下热闹。乖乖,那里围了一圈堤坝,把水挡在外面,里面挖深坑,又大又深,天津卫的西城楼都能塞进去。

  后来我来回地跑船,看着他们把坑挖好了,扎钢筋,灌水泥,竖起了几根柱子,然后围着砌大石头,最后修了这么个墩子,空在那里不管了。

  开始我纳闷,修这么大两根柱子,得多少钱?这么造不是浪费民脂民膏吗?后来听一位客官,工部桥梁设计所的工程师,给我点破了迷津。”

  黄船长突然停下来,对水手们吼道:“把缆绳丢过去,系好了。你们撑着点,竹篙不要对着人,万一折断崩飞了会伤到人的!”

  三人听得津津有味,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迷津,可黄船长有正事,只好抓耳挠腮地在旁边等着。

  黄船长盯着水手们,稳稳地把船靠在栈桥上,又转头对其他乘客说道:“我们在这里停三个小时,下午两点开船。

  大家可以上岸去吃中饭,买东西。但是我得提醒大家,船不等人啊。时间一到,马上开船。

  所以请各位上岸的客官一定要记得,下午两点开船,及时回来,千万不要误了事。”

  “好,记住了。”乘客们七嘴八舌地应道,然后结伴上岸的上岸,回船舱打马吊或睡觉的自回船舱,还有在甲板上溜达散步的。

  黄船长站在船头,继续指挥着。

  “车手班的兄弟们,辛苦了,下回我们有缘再同船。

  你们检修班,快点去检修船况,还要等老子三请五请啊!

  厨房班,快上岸去采办米菜,老子的船还要再跑一天一夜,明天中午才能到通州,你想饿死我们.”

  任博安三人站在黄船长旁边,看着他发号施令,感觉有点狐假虎威。

  三人上船十来天,对这艘船很熟悉。

  这是一艘隶属于南北船运公司的定班船,是以前负责河运的水驿转运所改过来的。

  船型是新近推出的六车明轮船,即船两侧各三个明轮桨,三米高,一半在水里,靠船舱里踩水车一样驱动。

  一车三个水手同时踩,叫车手。

  一班三十六名车手,十八人一组,轮流上工。扬州出发,到淮安换一班新车手。向北分别到徐州、济宁、东昌、德州、沧州和天津各换一班车手。

  这些车手以前是漕丁,现在也属于南北船运公司,但是属于劳务段,而黄船长属于客运段,一家公司不同部门。

  海运大兴后,运河的生意“一落千丈”。

  朝廷对运河采取顺其自然的对策。

  河运需求逐渐减少,大批漕丁陆续没有事做,朝廷就把他们收编到河道修护局和船运公司,成为维护运河河道和设施的工人,客船货船的水手、桨手和踩明轮桨的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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