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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万历帝 第627节

  布哈拉人请来的援兵,太凶狠了。

  他们使诈冲进俺的干城,堵住城门,挨家挨户的搜查,把城里的所有的马匹骆驼以及兵甲全部抢走。

  官吏和贵族们全部杀了,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他们。这些人的财宝、牛羊和粮食,跟“官库”一起,全被“没收”,家眷的老弱妇孺赶出去跟百姓们混在一起。

  但是所有的百姓们秋毫不犯,不抢粮食也不抢人,自己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出来就是犯宵禁,就是一个死。

  城里有几十个混混地痞,想趁乱捞点便宜,夜里悄悄跑出来,全被抓住,然后被这些凶狠的家伙拴在马鞍上,在城中的街道上来回地拖行。

  这几十个想趁火打劫的家伙,嘶嚎惨叫了半个晚上,才陆续咽气。城里的百姓也吓得整整一夜不敢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这些自称是布哈拉人请来的援兵,在大街小巷宣布,城里所有人必须出城,不得滞留在城里。可以携带各自的财产,他们保证大家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如果留在城里,就无法保证。

  开始几十户人家壮着胆子,把财产堆在车子上,用骡子和驴拉着,或者自己推着,带着父母老婆和孩子,仓皇出门。

  这些凶狠的援兵只是占据街道各要道,根本不管。

  看到这几十户人家安全地出了城,其余的居民纷纷收拾东西,扶老携幼地仓皇出了城。

  到了中午,数千名城中百姓分散坐在离城几里到十几里不等的荒野上,喘着气看着远处的俺的干城。

  霍靖派人巡视了一遍,发现城里还有四十多户,两百多人躲在家里,死活不肯走。

  他也懒得管了,时辰一到,下令各处点火,然后带着殿后部队,离开俺的干城。

  不过十几分钟,俺的干城各处的大火汇集在一起,形集成冲天大火,巨大的黑烟自上云霄,上百里的地方都能看到。

  城外数千百姓或目瞪口呆,或掩面痛哭,大风吹过,带来呼呼的火焰声,还有掺杂的凄厉惨叫声。

  那是躲在城里不肯出来的人,发出的最后声音。

  霍靖带着殿后部队,在天黑之前就赶到了数十里外,位于火占河北岸的阿克西城。

  昨天攻下俺的干城后,霍边稍作休息,连夜带着一个骑兵团赶到了阿克西城附近,等天亮城门刚打开,一拥而入,把这座比俺的干城要小的城池占领。

  如法炮制。

  叶尔羌汗派驻的官吏,以及本城的贵族们,全部被斩杀,百姓们全部被赶出城,一把火把阿克西城烧成了废墟。

  四天后的晚上,费尔纳干盆地东出口叫牙塞的地方,一处山坳里点着一堆篝火,霍靖、霍边和田乐围着篝火,喝着茶,吃着烤羊肉。

  “可惜没有酒啊!美酒配烤羊肉,那才是世间美味。”霍边啃着一支羊前腿,略带遗憾地说道。

  田乐拿着小刀,学着霍靖的样子,从火堆架子上的烤羊上切下一块肉来。

  这羊在烤的时候用盐水和油刷过,又洒了孜然和其它香料粉,吃起来格外可口,尤其是秘制香料里的辣椒粉,更加刺激了味蕾,加上油脂和其它香料的香味,几乎让它原地爆炸。

  好吃!

  田乐嚼了几口,咽了下去,开口问道:“正使、副使,现在我们行的这一计,叫什么?”

  霍边一边咬着羊腿,一边示意霍靖,你说。

  “我们这叫狼群捕猎法。”

  “哦,能细细说一遍吗?”

第681章 万里共明月

  “在我们草原上,狼群是牧民最危险的敌人。

  其中有一类狼群非常危险。它们的头狼非常聪明和狡猾。它会指挥手下的狼,把跑得比较慢的小羊、小牛或小马驹叼走,并不咬死,放在某处,然后狼群分散埋伏。

  受伤的小动物们会凄厉地叫唤,声音一声又一声,慢慢地把远处的母羊、母牛或母马引到埋伏圈里,然后四下埋伏的狼群一涌而上,把肥硕的母羊咬住。”

  听了霍靖的解释,田乐有些毛骨悚然。

  “草原上的狼群,有这么狡猾吗?”

  “有,不过很少见。草原上的狼群,原本就很狡猾凶残,已经很难对付。这样狡猾的狼群简直就是妖孽,我在草原上这么多年,只见过一回。

  那是我十二岁时,在阴山北边有这么一群狼,吃牛羊,甚至还吃人。最后闹得没法子,俺答汗出面,集合了一千侍卫骑兵围捕他们。”

  旁边的霍边开口说道:“当时俺答汗叫人带着一千精锐骑兵,追捕这支狼群,足足追了十几天,几次让它们逃脱。

  刚好切尽哥哥在王帐做客,听说这件事后,自告奋勇地去抓狼。别人都笑他不自量力。结果他带着人在狼群活动的地方,细细找了三天,找到了一窝狼崽子。

  然后以狼崽子为诱饵,把它们弄伤,再远远地布下三层埋伏。等了半天,那支狼群再也忍耐不住,冲进了埋伏圈里,这才被全部猎杀。”

  田乐惊喜地说道:“正使,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你这话听着很深奥,我不懂这个道理。我只知道狼群能用这样的计谋,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结果一试就成功了。”

  田乐欣喜地说道:“妙啊。原本我只是想着奔袭俺的干城,来一记引蛇出洞。结果正使直接用上狼群围猎法。

  这几日,我们攻陷俺的干城和阿克西城,都是一个骑兵团主攻,一个骑兵团详攻,还要一个骑兵团躲在暗处以为机动。

  两次出击,都只动用了六七千骑兵,还打着布哈拉人请来的援兵旗号。

  现在俺的干和阿克西被我们放了血,成了叶尔羌国受伤的小羊羔,想必被赶出城的两城军民,有人已经急奔哈实哈儿和叶尔羌城,给他们主子报信去了。

  六七千来历不明的骑兵,不会让叶尔羌人感到畏手畏脚,他们肯定会派人来费尔纳干地区增援。

  不知这次来的,会来多少只羊?”

  霍靖想了想,“对付来历不明的六七千骑兵,叶尔羌可能会动员一万五千左右的骑兵,这样他们才有把握。

  根据俺的干城和阿克西城缴获的往来文书来看,亦力把里一带是叶尔羌国最主要的骑兵兵源地,大约有两万骑兵。

  他们国主阿不都哈林汗带走了两万骑兵,分别是叶尔羌、哈实哈儿等地的一万,亦力把里地区的一万。

  现在亦力把里还有一万骑兵。留守的叶尔羌国相肯定会优先抽调那里的骑兵,再配上哈实哈儿和叶尔羌的五千骑兵”

  田乐敬佩道:“正使神机妙算。我们出发前,皇上再三强调给我们的任务,就是牵制。把叶尔羌国大部分兵力牵制住,尤其是亦力把里一带的兵力,减轻北路军的压力。

  现在我们钻到叶尔羌国的肚子,搅得他天翻地覆,不得不四处抽调兵力。亦力把里的兵抽调过来,被我们伏击歼灭,那边就兵力空虚,北路军就好打的多了。

  我们要是把这支叶尔羌国的援军歼灭了,带兵东征土鲁番的阿不都哈林汗无论如何,都得回师。”

  霍靖的眼睛在篝火中闪着红光,“阿不都哈林汗才是最肥美的大肥羊。”

  霍边丢下啃完的羊腿骨头,擦拭着嘴边的油,“切尽哥哥,这只大肥羊你不能跟我抢。”

  霍靖哈哈一笑,“我们先把过几天要过来的第一批援军,吃到肚子里去再说。”

  “从这里到叶尔羌城,快马需要三四天时间,从叶尔羌城到亦力把里,快马又需要五六天时间。看样子最快半个月,第一群肥羊才会来送狼口。

  幸好我们在俺的干和阿克西抢了不少粮食和牛羊,吃个一两个月不是问题。一两个月,我们可能都杀进叶尔羌城了。”

  霍靖在一旁说道:“把汉老弟,现在你理解田先生为什么坚持要把俺的干城和阿克西城贵族和官吏们全杀了。”

  霍边嘿嘿一笑,“理解了,全理解了。我们要把他们的粮食和牛羊全部抢光,跟我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没有什么好说的,杀了干净。”

  三人围着篝火,吃着烤羊肉,喝着浓茶,说说笑笑。

  荒野十分寂静,星空仿佛月光下的海面,闪烁着无数的粼粼波光。这些亮光或明或暗,或近或远,像是矿洞周壁上镶嵌的无数颗钻石。

  银河横空而过,贯穿天际,把月亮挤到西边去了。它像一条飘动的光带,仿佛连接着过去和未来,现实与梦幻。盯着它看,慢慢的,你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田乐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上的星空,一时思绪万千。

  “忠明兄,靖边兄,你们俩去过西苑做客?”

  霍靖和霍边躺在旁边的草地上,叼着草杆,也沉醉在星河中。

  “对,过年时我们兄弟俩入朝觐见,蒙天恩在西苑赐宴。”

  “西苑,他们说在那里,能体会到大道无形和大音希声。”

  “什么无形无声?”霍靖问道,“不过西苑确实安静,景致让人赏心悦目。”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音希声,上德若谷;大象无形,道隐无名。

  皇上就是我大明的大道,他的话,希声无形。”

  霍靖和霍边对视一眼,田先生说的都是个啥啊!

  “忠明、靖边,能给我说说,你们在西苑被皇上宴请的事?”

  霍靖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好说了?”

  田乐说道:“我就稀罕这个,就爱听这个,给说说,说说。”

  “老田,咱们打完这一仗,拿着叶尔羌国汗印大胜回去,皇上肯定会在西苑赐宴于你,到时候你亲身一游,比我们说的要强。”

  “两位兄弟,兵事无常,我们孤悬万里之外,看着连胜几次,但是保不住什么时候就走了麦城。

  不瞒两位兄弟,离开兰州金城那一刻,田某就没有活着回去的心思。大丈夫为国捐躯,一报皇恩。”

  霍靖看着清朗的星空,欣然地说道:“好,希智,我就给你讲讲,我们兄弟俩在西苑被皇上赐宴的事。

  那天是万历元年腊月二十六日,风和日丽,我们兄弟俩早早就到了西安门。据文长先生说,皇上的规矩是公事走南华门,赐宴私谈走西安门,皇上把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

  文长先生又说了,其实皇上身负天下孚望,公事私事那难分得那么清楚。我们俩跟着文长先生,在祁言祁公公的带领下,进了西苑”

  此时的西苑,也是月明星稀,寂静安宁。

  树叶在清风吹拂下,起舞弄清影。吱吱的虫子声富有节奏韵律,还有时不时传过来的夜莺声,如同伴舞乐声。

  瑶华宫后殿书房里,朱翊钧正在看薛宝琴画画。

  “嗯,皇后这幅《百鸟朝凤图》画得真是神韵皆佳,气象万千。要是叫朕画,顶多画个神鸟吃米图。”

  “神鸟吃米图?”薛宝琴把笔放在笔架上,咯咯地笑了,“皇上的神鸟也是一绝啊,尤其是头上那个光圈,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哈哈,”朱翊钧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薛宝琴从宫女手里接过一碗银耳莲子羹,轻轻尝了两口,感觉冷热刚好,双手捧了过去。

  “皇上,请用银耳莲子羹。”

  朱翊钧接过来,坐在座椅上呼呼地吃了起来。

  薛宝琴在旁边看着,盯着朱翊钧的一举一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朱翊钧吃了半碗,抬起头问道:“皇后这么看着朕,怎么了?”

  “今日皇上一直心神不宁,只有这会才心定了下来。是不是担心绿绮轩那边?”

  “顺妃预产期就是这几日,说生就生,生下不管是儿还是女,都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重大。

  不过朕倒不是很担心她。她这几月在入内御医所产科女医官的陪护下,在朕的建议下,每天围着北海湖走两圈,气色很好,女医官们也说肚子里的胎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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