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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万历帝 第396节

  俺答汗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的那颜出,这个时候,人心动荡,我不能倒下啊。”

  三娘子知道俺答汗强撑着是为了给自己和儿子不他失礼支起一片天,她泪眼婆娑,几近哽咽。

  俺答汗猛地站起来,仰着头,甩了甩,朗声说道:“没事了,那颜出,本汗没事了。汉人的药,还真是有效。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出去跟他们打个照面,说几句话。”

  三娘子连忙说道:“大汗,不要喝酒。”

  俺答汗迟疑一下点点头:“好,本汗不喝酒。”

  俺答汗回到大帐,里面顿时又沸腾了,众人纷纷站起来,拱手对他说道:“大汗,我们一直在等着,等着向你敬酒呢!”

  俺答汗洒脱地说道:“喝酒不行!这段时间本汗诚心礼佛,大和尚叫本汗戒酒戒荤,持戒斋三个月。

  本汗在佛祖面前许过愿发过誓,不敢有违。”

  众人面面相觑。

  想不到英雄一世的俺答汗成了虔诚的佛门信徒。

  释门还戒杀生,不知道俺答汗你持不持戒?

  俺答汗举起一杯马奶说道:“本汗以此马奶代酒敬各位。各位都是本汗的贵客,这次能冒着风雪给本汗祝寿,此份心意,本汗心领了!”

  众人也不好再逼酒,举起酒杯大声应道:“吾等祝大汗福如东海,寿比青山!”

  众人一饮而尽,大家刚坐下,一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伏在地上,嗷嗷大叫着。

  “父汗,父汗,你可要替我出头啊!”

  众人一看,这不是俺答汗的四子,青海委兀慎部的丙兔台吉。

  他在另外的一个大帐陪着客人吃喝,怎么突然就跑来,还要俺答汗为他出头。

  出什么事了?

  大帐变得无比寂静,大家都看着丙兔台吉。

  俺答汗皱着眉头问道:“老四,出什么事了?”

  “父汗,刚才儿子的心腹,拼死从青海逃出来,冒着风雪走了一个多月,穿过西河套,刚才找到儿子,说该死的切尽和把汉那吉,这两个混蛋,在一个多月前,趁着儿子来给你祝寿,带着人偷袭了儿子的委兀慎部,尽占青海牧场。”

  众人一片哗然。

  俺答汗的孙子和侄孙联手,端了俺答汗儿子的老窝,并吞了他的部众,占了他的牧场。

  嘿,这是给俺答汗祝寿的大戏吗?

  真他娘的精彩啊!

  俺答汗脑子嗡嗡的,全身麻痹无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眼睛发黑,无数的金星在眼前飞舞,不一会就黯淡无光。

  切尽和把汉那吉,这两个让自己在大同城外出丑的祸害!他们在明人的支持下,居然对青海动手了。

  大同对峙,俺答汗虽然丢了大脸,但是他也看出来,大明暂时还不想跟自己发生正面冲突。

  大明刚刚吞下建州海西女真,以及察哈尔部这么大两块肥肉,要是还想把蒙古右翼也吞下,会噎死他们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俺答汗才想着抓紧时间,把内部矛盾处理好,好让自己的汗位和家业能够平稳地传袭下去。

  可是大明不跟你正面冲突,却可以在边边角角下手。

  经略漠北兀良哈、喀尔喀诸部,俺答汗忍了。

  对青海下手,俺答汗怎么忍?

  青海十分重要,那里地域广袤,是上好的牧场,那里又挨着大明甘肃、陕西和四川,对大明腹地产生威胁,可以与鄂尔多斯、土默特和永谢布一起,南北东西多面威胁大明。

  现在大明毫不客气地指使切尽和把汉那吉杀进了青海,那么形势逆转,蒙古右翼反倒被大明给包围了。

  看着儿子丙兔一脸不服气,只想找大人出头的憨货样,再看着其他人暗地里议论纷纷中,眼神里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俺答汗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

  铛的一声,他脑子像是铜锤在里面敲了一下,双眼一黑,身子往后一倒,瘫软在虎皮座椅上。

第491章 隆庆三年

  左顺门里的内阁,来往行走的吏员们喜气洋洋。

  来内阁办事的六部诸寺官吏们,也是一脸笑容,见到人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微笑着点头,互相打着招呼。

  按照西苑传下的旨意,到腊月二十六内阁六部诸寺等各衙门就可以放假,一直到明年正月十六日,过完上元节再开衙。

  除了轮流值班的“领导们”,大部分官吏都放假。

  还有两天,就可以回家休假,跟家人一起准备团年过节了。

  今年又遇上太子大婚,宫里和西苑传旨意下来,除了少府监从内库掏钱,大把的钱银撒下里,恩赏文武百官。

  富国、汇金、通商和惠民四大银行的票子,兴瑞祥、德盛茂、联盛祥、恒源升、丰阜盛、大联发六大商号的购物券,想要什么,拿着购物券买去。

  从吃的到穿的再到用的,六大商号全被你包圆了。除非你想买火枪兵甲,那六大商号确实买不到。

  隆庆二年官制改革后,国库富余,开始发年赏,今年也照例发了。加上太子大婚的恩赏,今年大家伙可以过个肥年。

  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喜悦按捺不住。

  阁房却是气氛凝重。

  阁老兼户部尚书高拱坐在椅子上,礼部尚书葛守礼和翰林院学士张四维,分坐两边,三人神情满是焦虑。

  葛守礼着急地问道:“肃卿,皇上的身体到底坏到什么地步,你不知道吗?”

  “大婚朝贺后,我想法子拜见过一次皇上,见了几分钟就被叫起了。”高拱一脸郑重地说道,“皇上的身体,远出我们所料。”

  “皇上的身体,怎么坏到这个地步?”

  葛守礼的话刚落音,高拱和张四维的目光全落到他身上。

  他心里猛地一惊,知道说错话了,连忙辩解了一句,“我是说皇上身体,败坏之急,出乎我们的意料。”

  “皇上的身子骨,在潜邸时就不见得有多好,跟景恭王差不离。只是那时有先皇在上面看着,严党环视狼窥,皇上不得不小心行事。”

  高拱说得隐晦,但大家都听得明白。

  张四维补了一句,“景恭王于嘉靖四十一年奉诏去湖广德安府就藩,四十四年就病逝,之国不到四年。皇上即位三年了。

  宫里有妃号的封了十五位,嫔二十六位,其余昭仪、婕妤、美人、才人、选侍、淑女等足足六七十位。

  就算是钢筑铁浇的汉子,也经过刮骨刀三年的刮骨啊。”

  葛守礼恨恨地说道:“太子殿下为何不劝一劝皇上啊!”

  高拱没有出声,张四维反倒替朱翊钧辩护,“太子殿下怎么劝?子劝父,臣劝君,劝得住吗?恭顺方为臣子之礼。”

  高拱、葛守礼和张四维默契地对视一眼,三人心里都清楚。

  太子干嘛要劝?

  皇上是出了名的三好三美皇帝,好美色、好美食、好美酒。他躲在紫禁城里,三好三美,不管政务,系数托付给太子。

  太子也不劝,尽量满足皇上的需求。

  父子相安,君臣相得,各取所需,多好啊!

  房间里突然寂静下来,持续了好几分钟,气氛有点怪异,张四维开口打破了沉寂。

  “看来太子大婚冲喜,没有什么效果。”

  高拱白了他一眼,“凤磐少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给太子抢时间。看来皇后和太子对皇上的身体,都心里有数。

  皇上对自己个的身体,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葛守礼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起心底的话:“肃卿,要是皇上龙驭宾天,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如何立足于这朝堂之上?”

  高拱猛地站起,推开窗户,让寒冷的风呼呼地吹进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烦躁不安的心稍微冷静一点。

  “高肃卿,关上窗户,关上!冷死我们了。你不怕冷,我们怕。”

  “高肃卿,快关上,开着窗户,怎么说话?怎么商议大事?”

  在葛守礼和张四维的催促下,高拱愤然地关上窗户,室内一下子暖和许多。

  葛守礼起身,在铁皮炉子跟前蹲下,把炉门开大一些,让火更旺一些。

  “皇上即位之初,老夫踌躇满志,觉得可以一展胸中抱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隆庆三年,只是隆庆三年!”

  蹲在那里的葛守礼吓得一屁股墩,坐在了地面上,他惶然地对高拱说道:“皇皇.皇上身体坏到了这个地步?”

  高拱这才说出实情:“太子大婚,文武百官朝贺,在皇极殿就看到皇上脸色不对。请求面圣一回,终于前天在养心殿与阁老们一起见到了皇上一面。”

  葛守礼和张四维屏住呼吸,紧张地听高拱说下文。

  “那时老夫清楚地看到,皇上脸上居然居然”高拱还没说出口,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肃卿,到底怎么?皇上到底怎么了?”挣扎着站了起来的葛守礼焦急地问道。

  “我居然在皇上脸上看到了死色!”

  轰地一声巨响,一声焦雷在不远处的空中炸响,把室内三人都吓得浑身一弹!

  雷声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几息,就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仿佛它从来没有来过。

  葛守礼脸色惨白,“面带死色?!”

  张四维幽幽地念叨:“冬雷震震夏雨雪!腊月寒冬,出现这么大的炸雷,不祥之兆啊!”

  室内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憷。

  “老爷!”有人在门外焦急地叫唤着,是高拱的书吏。

  “什么事?”

  “宫里来人了。”

  “轰!”又是一声冬雷突然炸响,这次离得更近,声音更大,把三人吓得魂飞魄散。

  “高老先生,宫里有旨意,叫诸位阁老、戎政平章、五军都督、尚书正卿、左右都御史、和左右宣徽使,到皇极门值房里候着。”

  高拱、葛守礼和张四维没由来地心里一紧。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怎么来得这么迅猛呢?

  忐忑不安的高拱和葛守礼,在内阁门口与李春芳、赵贞吉、张居正、陈以勤会合,出了左顺门,从阙左门入午门,向右拐进会极门,从东宫围墙边上的巷道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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