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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82节

  是个明白人。

  朱由校欣慰的看着魏忠贤,这把刀他用的很顺手,既然是刀,那就要时不时的饮血,不然就锈了。

  “有件事…朕思前想后,觉得还是魏伴伴去做,朕才能放心。”

  朱由校站起身,朝殿外走去,“先前朕还想着再等等,可内帑的银子,被朕又花出去不少。”

  皇爷这是想抄家吗?

  抄谁的家?

  以什么理由?

  跟在朱由校身后的魏忠贤,眼珠子转动起来,思绪也跟着飘起来。

  “这天是真冷。”

  朱由校搓搓手,踩着石阶前行,魏忠贤见状,忙转身去要披风,殿外候着的宦官,忙递上来,魏忠贤接过就一路小跑,将所拿披风披到朱由校身上,“皇爷,外面风大,您别着了凉。”

  “京城都这样冷,只怕宣府镇那边更冷啊。”朱由校紧了紧披风,抬脚向前走着,却意味深长道。

  宣府镇?

  魏忠贤敏锐捕捉到这一讯息,难道皇爷是想让他去宣府镇?可是去那里,能抄的多少银子啊。

  “御案上有朕放的一摞案牍,魏伴伴去拿吧。”

  朱由校停下脚步,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叫归京的李永贞几人随你协办此事,北镇抚司的田许二人也随你一起去,告诉田许二人盯桩一事结束吧,朕已经得到朕想看的结果了,朕对魏伴伴就一个要求,宣府镇不能乱,山西诸镇不能乱,该抓的人全给朕抓了,该抄的家全给朕抄掉。”

  “奴婢遵旨。”

  魏忠贤知道事情不小,立时便跪倒在雪地上,“请皇爷放心,奴婢会办好此案的。”

  “去吧。”

  朱由校没有去看魏忠贤,摆摆手道,魏忠贤恭敬一拜,便从雪地上爬起,低首朝东暖阁快步走去。

  然心底却生出惊疑。

  究竟是怎样的要案,能让皇爷这般重视。

  越是这样想,魏忠贤就越忐忑,走进东暖阁时,魏忠贤直奔御案而去,很快就找到那摞案牍,恭敬拿起后便转身离去。

  临离开东暖阁时,魏忠贤低着脑袋,余光瞥了眼正殿前,瞧见皇爷依旧在原地站着,他便知要做的事情,不小!!

  “晋商,你们这帮毒瘤是时候拔除了。”朱由校抬头看着天际,眸中掠过一道杀意,“为了利益不惜背叛大明,破坏大明的封锁战略,给建虏建立走私渠道,不把你们全杀了,那些枉死的冤魂绝不会瞑目的!!”

  朱由校垂着的双手紧攥着,天启元年了,针对建虏的战略部署,也该逐步推动起来了,接下来这几个月,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第128章 天启(7)

  司礼监。

  “魏督公,这事儿不是真的吧?”

  李永贞难掩惊意,将手里的文卷放下,言语间略带颤意,“宣府镇所辖张家口堡,竟藏着一帮私通建虏的奸逆,这不可能啊。

  国朝先前为打压建虏,封死建虏,先后把榷关全给停了啊,这也导致河套蒙古诸部,动辄就袭扰北地诸镇,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做这等株连九族的事啊!”

  “你问咱家吗?”

  魏忠贤倚着官帽椅,皱眉看向李永贞,“那咱家该去问谁?难道去乾清宫问皇爷?说这不可能吧?”

  “魏督公,咱家不是这个意思。”

  李永贞忙摆手道:“咱家就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此事是真的,势必牵连到宣府镇,甚至别的边镇,就靠厂卫想要查清此案,把范永斗这批奸逆逮捕抄家,真要深查下去的话,只怕受牵连的人要……”

  讲到这里时,李永贞不敢再讲下去了,北地诸镇要是出了乱子,那后果不堪设想啊,这无疑是把天给捅破了。

  “这是西山大营的调令。”

  魏忠贤不急不躁,从怀里掏出一物,“可以调千员白杆兵,由秦民屏统辖,皇爷对这帮石柱来的土司兵,不是一般的看重,为了此案,都抽调千员白杆兵,可见此案是何等重要。

  而眼下,咱家所担忧的,是在京城这地界上,是否有范家等贼的眼线,或者是存有猫腻的家伙。”

  “这……”

  李永贞惊住了,某一瞬间,李永贞想到一可怕的想法,“魏督公,您说以下犯上的建虏,会不会在我大明治下,都埋藏很多眼线暗桩啊?不然当初那一战,国朝调遣那么多精锐,为何……”

  “这些,不是咱们要操心的。”

  魏忠贤眉头紧皱道:“萨尔浒之战案已经定性,咱们要操心的,是如何把宣府镇的要案办好。

  不行,此事要尽快敲定,要尽快明确。

  走,即刻随咱家出宫,去东缉事厂,派可靠的人去北镇抚司,把田尔耕、许显纯叫来,咱们好好参议参议,这个要案,必须要办好,要是能揪出这些魑魅魍魉,咱们就能得到皇爷的青睐。”

  “是。”

  李永贞忙点头道。

  清查背叛大明的内奸,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随便讲讲就能办成的,既然范永斗他们能在张家口堡搞走私贸易,那必然是勾结一大批人,打通层层关系,欺上压下,才能把此事办好的。

  在范永斗他们的背后,究竟还藏着哪些人,这是谁都不清楚的,恰恰是这般,朱由校才会让魏忠贤来办,隐秘的去查,待到一切都梳理清楚,再以雷霆之势镇压之,方能斩断建虏这条伸进大明境内的臂膀!

  ……

  大明的事,不是靠急就能办成的,许多根深蒂固的东西,与大明纠缠的太深了,要能耐得住性子,把一些要紧的剥

  离开,剩下的才能狠下心,将其连根拔起!

  于政治层面而言,没有绝对的黑或白,更多的是灰,站的跟脚不一,看待事务的角度就会不同,想法都不一样,又如何能统一思想,统一理念呢?

  朱由校现在最缺的,就是一场大胜,一场由他主导的大胜,来以此告诉世人,大明的一切,都该由他朱由校主导!!

  翌日。

  乾清宫。

  东暖阁。

  “清查皇庄皇店的差事,卿家办的不错。”

  朱由校坐在宝座上,看着正襟危坐的骆思恭,神情平静道:“赏银万两,赐蟒袍一件,允卿家密奏呈递御前特权。”

  “臣叩谢天恩!”

  心里本窝着火的骆思恭,听闻天子所言,顺势就跪倒在地上,向朱由校行跪拜之礼。

  看起来骆思恭的心底,已经对魏忠贤有不满了啊。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

  想想也对,脏活累活全甩给他了,魏忠贤颠颠的跑回京城,论谁这心底都会有不满的。

  对骆思恭这等政治投机而言,好处没有捞到,反惹了一身骚,不设法报复回来,那肯定不符合其性格。

  不过对这些事情,朱由校即便心知肚明,但也不会挑明去说,锦衣卫和东厂嘛,还是存在竞争的好。

  相较于东缉事厂,锦衣卫内部制衡和分权,那同样是很重要的,骆思恭此前奉诏离京,朱由校可是掺了不少沙子。

  锦衣卫,东缉事厂,西缉事厂,大内行厂这几把刀,刀把子必须紧握在手里,朱由校不允许刀把子有偏转!

  “这份奏疏,卿家先看看吧。”

  朱由校收敛心神,抽出一摞奏疏,递给身旁的韩赞周,对骆思恭说道:“朕是真没有想到啊,煌煌大明,竟然藏着那么多腌臜事。”

  这是出了何事?

  骆思恭心下一紧,他离开京城的这些时日,尽管与京城保持着联系,也知晓一些情况,但有些事情究竟怎样,他还是不清楚的。

  这也是骆思恭的心底,为何会怨恨魏忠贤的原因。

  要么就一起归京,似你这般不讲武德,把善后事交给老子去做,你颠颠的跑回京城,去向天子邀功了,这事儿不是这样办的!

  带着种种的思绪,骆思恭恭敬的接过奏疏,然在看到第一封奏疏时,骆思恭的内心生出惊意。

  “蓟辽总督下辖的诸兵备道,不少卫所亏空严重,吃空饷喝兵血,侵占屯田,欺压军户,可谓做尽了恶事。”

  朱由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也不气恼,“蓟辽总督给朕呈递这些密奏时,卿家可知朕在想些什么吗?”

  “臣~”

  骆思恭额头冒出冷汗,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要是蒙鞑或建虏,杀到京畿一带来,靠这烂透的驻防体系,大明京城,是不是要被围起来?”

  朱由校放下茶盏,似笑非笑道:“要是来犯敌军杀的猛些,不给朝廷反应的机会,那明祚是不是就

  倾覆掉了?”

  “臣~”

  骆思恭以头抢地,不敢多言其他。

  这话讲的太狠了。

  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起来吧。”

  朱由校面色平静道:“领着锦衣卫的人,去诸兵备道,该逮捕哪些人,蓟辽总督已下派至诸兵备道衙署,骆卿要做的事情,就是以锦衣卫的名义,跟蓟辽总督他们唱一出双簧,以通敌的名义逮捕那批卫所官。

  朕就一个要求,朕不希望蓟密永等地出乱,朕不希望外朝知晓此事,骆卿应该知道怎样办吧?”

  “臣明白。”

  骆思恭当即叩首道:“臣定会办好此案的。”

  只抓诸兵备道下辖的卫所,而不涉及蓟密永等地驻军,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不希望事情扩大。

  世袭的卫所官被逮捕了,那还能找听话的来顶替,卫所糜烂这一成事实,即便真闹出些事情,那一切都还在可控范畴内。

  可要是波及到蓟密永等地驻军,事情就麻烦了。

  骆思恭的背后生出冷汗,这在他看来是烫手山芋啊,毕竟就算只抓卫所官,谁知道背后站着的人是谁啊。

  “卿家果真是国之栋梁。”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把此事办好了,朕觉得骆卿之子,进南镇抚司出任镇抚使一职,很合适。”

  这……

  骆思恭思绪驳杂起来,田尔耕、许显纯得到天子重用,就任北镇抚司的副镇抚使,他是知情的,在他离开京城的这些时日,在京锦衣卫已经变了,如若其子骆养性能出任南镇抚司的镇抚使,那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在锦衣卫内的权威和地位,就是谁都不敢轻易挑衅和撼动的。

  想到这里,骆思恭当即向朱由校表态,不过对骆思恭的表态,朱由校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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