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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62节

  张维贤、洪承畴、孙传庭当即作揖应道。

  能力是需要培养的,是需要经历的,似洪承畴、孙传庭这些人,朱由校今后肯定是要中用的,有些事情多经历些,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这崩坏的大明,今后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全都一股脑聚在朝堂中枢肯定是不行的!

第96章 杀!硕鼠当诛!

  京城的天近来灰蒙蒙的。

  似与留京锦衣卫在西市处决一批批罪囚有关,尽管事情都已过去,然空气里依旧残留着血腥味。

  尤其是西市的那股腥臭味久久挥之不去,好在天转亮了,不然真在酷暑之下,那恶臭味更浓,苍蝇更是满天飞。

  “唉~”

  在内阁值房内,韩爌的叹息声,令刘一燝皱紧眉头,本就心烦意乱的他,被搅的心情更烦了。

  “次辅,眼下内阁的处境堪忧啊。”

  韩爌的脸色难看,看向刘一燝说道:“天子在毫无征兆下,就令留京锦衣卫在西市大兴酷刑,处决那么多未经三法司审查的人,内廷的那批太监宦官,还有地方的那帮商贾,杀也就杀了,可那些在朝,在地方的官吏,怎敢让锦衣卫处决啊,朝廷的法纪何在?

  眼下朝中是人人自危,科道更是群情激愤,天子这般轻信谗言,纵容厂卫,行倒行逆施之事,社稷岂有安定一说啊?

  还有那国子监祭酒徐光启,不好好待在国子监,偏偏要办什么皇明时报,跟锦衣卫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令京城时局暗涌横生,如若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京畿也要生变啊,这该如何是好啊。”

  刘一燝心中有太多想说的话,可是真到了嘴边,这话怎样都讲不出来,最后长叹一声道:“本辅也不知道啊。”

  羁押在诏狱的数百众人,其中有不少官吏,天子说杀就杀,关键还都是处于极刑,似这等酷烈手段,在朝中引起的震动很大,也属实是吓坏一批人,但同样也激起一批人的情绪,那一批批规谏弹劾奏疏,就像雪花一般涌至通政司,涌至司礼监。

  “国事堪忧,朝局堪忧啊。”

  韩爌长叹一声,继续道:“眼下朝中是这等形势,可陛下一不召开早朝,二不召见群臣,三不开御前廷议,就任由朝局这般动荡下去。

  而天子在这两日,竟然从内帑调拨一了笔内帑银,让英国公张维贤补发京营欠饷,还让勋卫负责发放,本辅实在是想不明白,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前内阁向御前呈递不少奏疏,其中有部分政务是亟待解决的,需请内帑银来缓解局势,可陛下却一点口风都没有,难道京营欠饷是大事,别的事情就不是吗?”

  “这两日,在京的那帮勋贵,被天子召进宫去。”

  被韩爌这样一提醒,刘一燝眉头紧皱起来,“谁也不知天子召见他们,究竟是所谓何事啊,朝中对此议论纷纷,眼下本辅最担忧的,不止是眼前这些事,虞臣兄你可知晓,王在晋在过去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巡察蓟密永等地啊。”

  “这……”

  韩爌心下一惊,过去朝局那样,他还真没留意到这一点,可是听刘一燝这样说,韩爌却警觉起来。

  难道天子想整顿军务?

  不会是想重用勋贵吧?

  一时

  间韩爌脸色微变,倘若真要重用勋贵,那朝局不知将如何发展,真要任由此势演变下去,那社稷安稳就成了奢望啊。

  彼时不止是韩爌、刘一燝所在值房,在有司不少地方,都在热议着近期的朝局,不少人都对这看不透的朝局,猜不透的天子,表现得忧心忡忡,连带着先前在意的种种事宜都搁置一旁了。

  ……

  养心殿。

  “你们说皇上召见我等,究竟是所谓何事啊?这都两天了,我等每次进宫都来养心殿,可皇上却迟迟不召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难道是跟前几日有关吗?可我等从没有跟那帮文官联系啊,真真是急死本侯了。”

  “最近两日,京营在补发兵饷,我等不管怎么说,也都在京营任职啊,这等事情没有我等坐镇行吗?”

  “成国公,您觉得皇上召我等进宫,到底是为了何事?最近这两日,我这右眼皮横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在养心殿的一处偏殿内,聚集着不少的人,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而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希皋身边聚的人最多,在京的这帮勋贵,别看都是大明勋贵,可也绝非是铁板一块,彼此间也是有恩怨矛盾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不管在何时都适用。

  “陛下口谕,召诸勋贵于乾清宫奏对。”

  就在此等形势下,披山文甲、挎雁翎刀的卫时泰,抬脚走进偏殿内,看着乱糟糟的人群朗声道。

  嗯?

  一句话令在场众人无不看去,待看清来人是谁时,一些勋贵跑上前围住卫时泰,想要探明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两日每天天没亮,宫禁刚刚结束,就被急召进宫,一直待到宫禁要落锁,才放他们回去,折腾的他们都疲了。

  只是面对这些人的询问,卫时泰的口却很严,根本就没有说别的,在这等态势下,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希皋他们,各怀心思的跟着卫时泰,就朝乾清宫正殿赶去。

  “臣等拜见陛下。”

  乾清宫正殿内,朱由校坐在那张龙椅上,看着眼前这帮勋贵,特别是看到朱纯臣时,那眸中掠过厌恶的神色,可纵使是再怎样厌恶,朱由校也不能表露出来。

  大明勋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皇权的一部分,是天子的基本盘之一,即便是要解决一批,那也要分情况,分批去解决,而绝不能以点带面,一股脑的全给收拾了,那势必会让整个勋贵群体离心离德。

  “想必在最近两日,朕召诸卿进宫,却迟迟没召见诸卿,在诸卿中有不少人,都在猜想什么吧?”

  朱由校收敛心神,环视眼前跪地的众勋贵,语气淡然道:“其实也不用猜想什么,朕来告诉诸卿吧,前几日英国公与孙卿一起,给朕呈递了一封奏疏,说的是什么呢,京营的一些武将,在其位不谋其职,罔顾君恩,在京营吃空饷喝兵血,做倒行逆施之事。”

  这!!!

  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希皋他们,听到天子所讲之言,一个个都难掩惊疑,不少心虚的勋贵,更是下意识低垂脑袋。

  这些反应皆在朱由校的眼里。

  “不久前,朕刚命留京锦衣卫,在西市处决一批罪囚。”朱由校冷冷道:“没想到在京营啊,朕最信任的地方,居然也存在这种现象,好啊,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杀,朕已命勋卫在中军都督府,逮捕了这批硕鼠,朕倒是想要看看,这批硕鼠被逮,京营究竟会不会乱,京畿究竟会不会乱!”

第97章 立威

  朱由校的声音不大,只是在朱纯臣他们听来啊,却宛若惊雷一般炸裂,此前心底的种种猜忌和疑惑,此刻全都豁然开朗了。

  天子特召他们进宫啊,想要聊的就是此事,只不过先前有些事情没有做好,所以就一直拖着不见。

  隶属皇家近卫都督府的勋卫,奉诏前往中军都督府逮捕京营硕鼠,而此前勋卫去做的事情,是奉诏赴京营各处实发拖欠的兵饷啊。

  跪着的这帮勋贵之中,一些反应快,脑袋灵光的人,已然猜到天子想做什么事了。

  这就是用勋贵子弟,去剪除他们在京营的势力啊,只要那批涉嫌贪腐的武将被悉数逮捕起来,即便豢养有家丁,或拉拢了将士,可是群龙无首之下,纵使拱卫京畿的京营各处,知晓这等事情,恐也很难有人出头啊。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为了能逮捕那批武将,天子特意从内帑调拨银子,来清缴一部分拖欠兵饷,这让京营的底层将士,纵使是知道这些事情,也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失去了这种共情,又如何能掀起风浪啊。

  够狠!

  此时此刻,在不少勋贵的心底,都生出这种想法,甚至不少人的内心深处,都生出了担忧。

  他们在京营做的事情,天子又都知晓多少呢?

  “成国公,你觉得京营会乱吗?京畿会乱吗?”

  至于说那帮挂职的勋贵,暂时还不能动他们,原因很简单,真要选择此时动了,那就会令张维贤、卫时泰这批可用勋贵,心底或多或少的去想别的,勋贵这一特殊群体,在没有彻掌一部分军权前,暂时还是别动的好。

  真到那个时候,落水?

  在京的这帮勋贵,此前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他们心里最清楚,吃空饷喝兵血这等事,有几个是真干净的?

  不是谁都能像海瑞那般律己的。

  京营的很多事情,天子都知情。

  本就思绪驳杂的朱纯臣一行,骤然听闻王体乾所言,一个个心里都生出惊骇,锦衣卫出动了?

  “!!!”

  大明若人人都是海瑞,那江山社稷早就崩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朱由校比谁都要清楚。

  前去兵部缉拿那批官吏?

  要知道在天子御极之初,可就不断增强厂卫力量,真想查明一些事情,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之所以顺着此意讲下来,那就是给彼此都留有脸面啊。

  这人啊,只要是做了亏心事,一旦所处的境遇不对,那心底就难免多想起来。

  朱纯臣努力克制情绪,强忍着没由来的惊惧,语气努力平静道:“陛下谴派勋卫,去逮捕一批京营硕鼠,京营也好,京畿也罢,肯定都不可能乱的。”

  “诸卿,你们就待在此处吧。”

  “臣~”

  听天子讲到这里,一些勋贵的脸颊,开始流淌下汗珠,心跳加快不少,天子讲这样的话,潜在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

  朱由校抚掌大笑道:“当初英国公就对朕说过,在京勋贵乃大明肱股,是足以信赖的忠良,与大明与国同休,不过……”

  树立的敌人太多,那朝堂就玩不转了。

  在朱由校的眼里,既然要逮捕一批京营武将,那捎带着也要逮捕一批文官,要么干脆别做,要做就做到极致。

  朱由校若是真较这个真,那就不必等建虏杀进来了,大明内部早就蹦出一帮反对派,要推翻他这个较死真的皇帝了。

  而就在这等态势下,王体乾从殿外走进来,立在那帮勋贵身后,朝朱由校作揖道:“田尔耕、许显纯所领锦衣卫,以离开锦衣卫驻地,前去兵部缉拿那批官吏了。”

  这些不一定是英国公讲的。

  这等完全不受掌控的事态,令朱纯臣一行难免多想起来,锦衣卫去兵部要抓谁?难道是跟京营有关的官吏?

  “食君禄,领官俸,却不想着为君分忧,为社稷虑。”朱由校语气淡漠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兵部的职官,还是别做的好,一个京营就闹出这么多腌臜事,真要传到天下去,将有多少人耻笑朝廷。”

  朱纯臣心下一惊,冷汗从身上冒出,按着冰冷金砖的手,没由的轻微颤抖起来,心乱如麻的朱纯臣,根本就不知该说些什么。

  违背人性的现象可成个例,但绝不是常态。

  那都是轻的!

  “不过英国公也说了。”

  朱由校沉吟刹那,环视眼前这帮勋贵,“在京的勋贵很难,一举一动都被朝中的一些人盯着,不做什么会被弹劾,做什么也被弹劾,特别是在京营任职期间,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纵使违背自己的意愿和原则,可迫于某些现实吧,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去做。”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从龙椅上起身,俯瞰眼前这帮勋贵,“过去伱们在京营受委屈了,为了能在京营给社稷尽忠,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和准则,那帮文官拿多少银子,你们也不得不拿。

  “京营乃是朝廷的京营,京畿乃是大明的京畿。”

  在此等氛围下,朱由校向前探探身,目光定在朱纯臣的身上,语气淡漠道:“朕可是听英国公说,在整饬京营一事上,你们可是出力不少啊。”

  “皇爷~”

  过去的事情,朕就不多问了,拿了多少,就给朕缴多少吧,这个全凭诸卿本心了,朕还要处理政务,就不与诸卿多言了。”

  “哈哈…成国公所想,与朕所想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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