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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77节

  “彦演兄,这可不是好差事,会得罪很多人,甚至待你回京后,面临的弹劾和压力必然很多,伱要是有顾虑的话……”

  “既然熊经略下令了,那本官照做就是。”

  洪承畴却道:“本官接到的中旨,是协助熊经略维稳辽东。”

  洪承畴知道他的角色,就是做辽东

  既得利益的恶人,这样,熊廷弼在辽东的跟脚就能稳下来。

  他不做,那即便回到京,恐天子都不会再信任他。

  而在洪承畴思虑之际,彼时的熊廷弼,心里却轻松不少,待到辽左的军属勋田明确,那洪承畴将随奉旨援辽的主力赴辽西,以解决辽西的军属勋田。

  如此落实整个辽东的军属勋田,那辽东一边警惕建虏、蒙鞑各部,一边就能推动卫所转隶建设卫所新制,为后续全面镇压建虏叛乱,威慑蒙鞑各部,谋取府县新规谋势。

  熊廷弼知道后续挑战还有很多,官田的重新厘清造册,民田的重新丈量造册,辽东驰道的全面营建,辽东水利的全面建设,辽东新制的全面筹建……

  有太多太多的谋划部署,都需要他这位辽东经略抓起来,落实好,眼下不把军属勋田做好,那先前顶着巨大压力,折损数以万计的健儿,所抢夺回来的时间,将变得毫无意义。

  对于朱由校而言,既然选择信任和倚重熊廷弼,那辽东经略这个位置,熊廷弼至少要再待上五年,如此针对辽东的种种谋划部署,才能从一始终的有效落实。

  这五年不仅是辽东要改变的五年,更是大明军队改变的五年,同样是所定新法蓄势的五年。

  辽东这块在世人眼里贫寒的地域,如果可以建设发展起来,那么大明不仅将多一块富庶之地,中枢财政将增一项稳定财源,最最重要的一点,这代表着朱由校心中的谋改之路,是能有效在大明推行起来的。

第267章 滔天恨意

  世间有喜便有悲,所谓悲喜不一,福祸相依,不管是在何处都无法避免,正如现在的辽东地界,大明在紧锣密鼓的再筑根基,而彼时的建虏八旗则面临着一场危机……

  界藩城。

  临设汗王宫。

  “阿济格,岳托!你们他娘的想造反不成!!”

  在汗王宫的外墙门,莽古尔泰面露怒容,举刀怒指二人厉声喝道:“本贝勒想要见汗阿玛,你们居然胆敢带兵阻拦,眼下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们想做我大金的罪人不成!?”

  “五哥,这话怎么说的?”

  阿济格浑然不惧道:“我也是奉了汗阿玛所命,没有汗阿玛亲发的手令,任何人都别想进汗王宫,敢有擅闯者一律按叛逆论处,五哥别叫弟弟难做。”

  说着,阿济格遂将手落至刀柄处,眼神凌厉的盯着莽古尔泰,左右随行的戈什哈纷纷抽刀,至于岳托,虽没有出言讲什么,但表情已言明他的态度。

  不过在这期间,岳托没有去看其他人,反一直盯着代善。

  “你!!”

  莽古尔泰的胸膛充斥着怒火,眼神凶狠的瞪着阿济格,聚在身旁的代善、阿敏、塔拜等一行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尤其是代善,感受到岳托投来的注视,垂着的双手紧攥。

  此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自从在辽左各地败退下来,特别是鸦鹘关和抚顺关先后被明军夺回,使得很多事情都变了,努尔哈赤所统领的八旗劲旅,遭遇到大金创设以来的首次重大挫败。

  谁都没有料想到大明,在双方激战于辽左之际,竟然还遣派一支规模不详的精锐之师,奇袭老都赫图阿拉,以至于双方在辽左展开鏖战,打的难解难分之际,骤然惊闻此等急报八旗上下全都慌神了。

  早已结束的那场辽左之战,熊廷弼他们不愿过多提及,甚至刻意去忘记期间发生的种种。

  因为在这场战争下,参战的戍辽大军死伤太多,甚至有多次被逼到了险境下,要不是戚金、秦邦屏他们率部攻克鸦鹘关,只怕杀红眼的双方在浑河一带展开的血战,陈策他们统领的援辽主力将战死更多。

  同样的道理,参战的八旗劲旅上下也不愿过多提及,明明是费尽心思破开辽左前沿防线,将战局全面推到沈阳要地展开,压着出战明军各部打,为此付出较为惨烈的代价,甚至崩溃就在转瞬之间,偏偏却收到赫图阿拉被攻陷的消息,鸦鹘关被攻陷的消息,这使得败退不可避免的发生……

  眼下四大贝勒之中,仅四贝勒黄台吉没在界藩城,黄台吉奉努尔哈赤所命领军镇守萨尔浒城,以对峙夺回抚顺关的所驻明军,确保界藩城之安稳,避免明军继续深入来犯。

  至于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位贝勒,被努尔哈赤勒令留守界藩城。

  此时此刻,当汗王宫外出现对峙之

  际,彼时的汗王宫内,却呈现另一种态势。

  简朴的汗王宫,嗯,只能称之为简朴,这座在较短时间内营建起来的建筑群,努尔哈赤从赫图阿拉迁居此处没多久,便将麾下势力核心迁移到萨尔浒城。

  努尔哈赤持续前迁的核心目的,即全面掌控住夺占的抚顺关、鸦鹘关、开原、铁岭等地,以便于今后持续不断的的威逼辽左,以从明军手里夺走更多城池、人口、土地、财富。

  核心势力距辽左前线更近,则战争期间的各种军需损耗就会减少很多,同时也会缩短向前线输送各种军需的时间。

  努尔哈赤在军事方面的实力很强,不过也仅限于军事。

  只不过努尔哈赤明确的战略构想,都伴随着辽左这一战的失败,基本上算是宣告前功尽弃了。

  至于努尔哈赤在界藩城住的这座汗王宫,甚至连大明治下的一些士绅,代代相传的宅邸都比不了,除了说占地大一些,营建起的那些建筑,根本就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对大明治下那些颇为讲究的文人士大夫而言,诸如这等粗制滥造的地方,他们连多看一眼都不会。

  真要论起来的话,努尔哈赤缔造的八旗劲旅,除了在军事方面可能要强于大明外,诸如政治、文化、经济、技术等别的领域,根本就没办法跟大明进行比较。

  现阶段的大金所辖地域,甚至还残留着奴隶制度,这也导致其内部隐患很多,矛盾很多,对立尖锐,只不过在先前不断于战场上取胜,特别是萨尔浒之战重挫明军,使得这些都没有暴露出来罢了。

  在原有的历史轨迹中,建虏之所以可以取缔大明,问鼎神州,纯粹是叫他们捡了漏,只一个核心人丁不足,便使得建虏无数次想要谋山海关都没能实现。

  哪怕建虏多次重兵杀进关内,可依旧未能夺占山海关,绕道蒙古杀进关内,攻城掠地再多,也无法形成有效统治,顶多劫掠财富和人口,叫大明损失惨重罢了……

  “咳咳~”

  剧烈且急促的咳嗽声,不断从汗王宫正殿传出,在殿外把守的两黄旗巴牙喇,一个个如雕塑般挺立着,不过在不少人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抹忧色。

  “汗阿玛,您要保重身体啊。”

  多尔衮眼眶微红,双膝跪在床榻旁,紧紧抓住努尔哈赤的手,面露关切道:“大金还需要汗阿玛撑起来,尽快平稳局势,今后好找贼明一雪前耻!”

  “悔不当初啊!”

  倚着软垫的努尔哈赤,眉宇间透着不甘与怒意,看向多尔衮说道:“当初宽甸诸堡急递前线的军报,本汗如果选择退兵,没有继续在辽左跟那帮明狗死战,说不定……”

  “汗阿玛,过去的事情就叫他过去吧。”

  多尔衮出言安慰道:“这还是汗阿玛过去教导儿臣的话,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去多想这些也都于事无

  补,您现在需要养好身体,这样大金就没有败。”

  “痴儿啊,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努尔哈赤轻叹一声,伸手轻拍多尔衮的脸颊道:“赫图阿拉被明狗奇袭攻陷,整座城池被焚烧,所住人口被杀个干净,甚至不少被明狗掳走。”

  “此等消息一旦传至草原,不说别处,单说科尔沁草原各部,只怕就会有一些狼子野心之辈,私底下想着如何算计我大金啊。”

  “更别提察哈尔、喀喇沁等蒙古各部,一直都想进犯大金,继而夺走这片肥沃土地,掠我大金子民为他们放牧。”

  说着,努尔哈赤的手紧攥起来,心底生出滔天怒意。

  哪怕说八旗劲旅溃败于辽左前线,将过去在辽地抢占的城池关隘全给丢了,也没有赫图阿拉城被毁带来的影响要大,这座城池不仅仅是对大金意义非凡,对周边的诸部落势力也不一样,可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止赫图阿拉城被明军烧毁了,辽左不少城池关隘也被明军夺走了。

  即便是到现在,努尔哈赤也百思不得其解,熊蛮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奇袭赫图阿拉城的那支明军,可以无惧于苦寒,保持高昂斗志长途行军,甚至携带不少的火炮,在最短的时间内奔袭过去。

  要知道从宽甸诸堡一带,想要赶到赫图阿拉城,那崎岖难行的复杂地势,特别是寒冷的气候,到了深夜稍有不慎是能冻死人的,即便是最精锐的巴牙喇,在相同条件下,完全实现明军奇袭赫图阿拉的部署。

  “汗阿玛,那接下来我大金要怎样做,才能渡过这次难关?”

  多尔衮面露忧色道,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想问问他的母妃,是否还有营救回来的可能,但是多尔衮却也知道,时下这等局面断不能讲这些话。

  “现在就看老七(阿巴泰)能否稳住科尔沁草原,杜度所部能否稳住宽甸诸堡,老八(黄台吉)能否稳住萨尔浒城了。”

  努尔哈赤双眼微眯道:“只要能把这些地方平稳住,那八旗劲旅就能掌握主动,设法攻略一些部落,以较小代价渡过此次惨败面临的难关。”

  “汗阿玛,难道还要打仗吗?”

  多尔衮惊疑道

  “不打仗不行!”

  努尔哈赤紧皱眉头道:“先前为了辽左这一战,大金耗费太多粮食和战马,倘若不解决这些问题,那么内部必然会生出乱子。”

  “到时与大金为敌的蒙古各部,甚至包括贼明诸军,都将对我大金展开攻势。”

  “与其等着别人打我们,倒不如我们去打别人,现在大金是任何一点差池,都不能再有了啊,必须要解决眼前的危机才行。”

  “等到这一切都解决好,本汗一定要调集重兵再攻辽左,不把该地拿下来,则我大金今后将永无宁日!”

  对于努尔哈赤而言,八旗劲旅存在着哪些短板,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所以他必须要撑住,必须要渡过这次难关,心里恼怒至极,归心里恼怒,恨不能生吞了熊廷弼他们,但现在的困难不设法渡过,那么接下来的处境将会愈发难过……

第268章 不安稳因素

  “继续这样打下去,大金必败无疑!!甚至难逃倾覆之噩耗!!”

  斩钉截铁的声音,在萨尔浒城的西城敌楼响起,披甲挎刀的黄台吉,眼神凌厉的看着跪地的二人。

  “尼堪!!你是想找死!!”

  身旁站着的准塔愤然抽刀,怒瞪眼前的汉人,说话间,准塔便要举刀怒劈,敢咒大金倾覆。

  “等等。”

  在此等危急时刻,黄台吉紧皱眉头,伸手阻止准塔道。

  “主子,这该死的尼堪,竟敢咒我大金倾覆。”

  难掩怒意的准塔,举刀指向那人,看向黄台吉说道:“倘若此等言论传到汗王那边,只怕主子……”

  “退下。”

  黄台吉却没有理会这些,冷峻的眼眸看向那人,语气冷冷道:“范文程,你最好能说服本贝勒,不然本贝勒必将你抽皮扒筋。”

  赌赢了。

  跪在地上的范文程,低垂的双手微颤,心跳的速度很快,在准塔举刀时,范文程很怕刀砍在他脖子上,不过当听到黄台吉所讲,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余光看了眼兄长范文寀,顾不得多想其他,遂朝黄台吉磕头行礼。

  “四贝勒,学生绝非是在危言耸听。”

  范文程以头抢地道:“此前围绕辽左发生的种种战况,奴才不刻意去讲,您心里也都清楚。”

  “今日学生想讲些不一样的。”

  “围绕明军所控辽左之地,期间爆发的诸多战事,这其中就包括明军奇袭赫图阿拉,只怕这些都非熊廷弼明确下来的。”

  “不是熊蛮子明确下来的,那会是谁?”

  黄台吉双眼微眯,冷冷的盯着范文程,“过去打的那些战事,扼守各处要线的明军,表现是不俗的。

  这与先前那场战事有着很大区别。

  熊蛮子就任辽东经略,的确比杨镐就任辽东经略要强,不然重兵把守的沈阳城,乃至更险要的辽阳城,皆已被我八旗劲旅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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