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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41节

“禀大人,一众弟兄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并未伤内腑,想来再修养个一两日,便可痊愈复值!”

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吴忧此刻虽坐无正形,但眼中所蕴含的关切,却让同身为下属的潘云,心中顿感温热,

若是换作只顾着往自个儿口袋里扒拉的前任知府尹世德,丝毫不会在意属下的死活,

且不论对待手下的天壤之别,便连搜刮钱财之道,一位只敢搜刮平民百姓钱财,于地位显赫之人,唯恐巴结不上,岂敢有丝毫不敬?

一位专门搜刮达官显贵者的钱财,于平头百姓丝毫无损,反倒是一心杀富济贫,犹如古之侠客,

试问,如此上属,岂能不叫下属为之叹服?又岂能不叫下属以死相报?

“让受伤的弟兄们多休养几天,可别留下什么暗伤!”

“大人体恤属下,属下等...”

“下尊上,上体下,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无须多言!”

摆了摆手,吴忧继而话锋一转,“本府离开的这段时日,京畿应天的风气如何?可有牛鬼蛇神为祸百姓?”

“禀大人,之前有谣言说您被贼人掳走,生死不明之后,的确有些地痞无赖拍手相庆,隐隐有冒头的趋势,但...”

说到这里,潘云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眼含崇敬之色的说道,

“但卑职等坚信大人定会安然而返,亦丝毫不敢忘却大人教诲,时时巡视应天各处,

但凡发现欺压害民者,皆按大人惯例,偷盗者断手,孟浪色痞行为不端者,当众仗责五十,竹板抽脸三十,

横行街市欺压良善者,上下四肢各断其一,予以重处,绝不留情!

并且,自府尊大人您离开的这段时日,涂大人亦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并时常微服巡视应天各处,视听民情言论,

有大人威名震慑宵小在前,应天府衙上下一心整治在后,因此,应天府现如今的风气,不说路不拾遗,却也算的上一片祥和太平景象!”

“如此...甚好!”

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缓缓掀起的吴忧,刚端起茶盏,率人赶往满春园传话的葛风,与手中抱着一摞文案的涂节,一前一后而来,

“大人,此乃近来下辖八县所呈文案,请您过目!”

上下有别,神情冷峻眼含一缕愧色的葛风,待到涂节语毕,躬身抱拳行了一礼,沉声道

“禀大人,属下率人传达您的交待,但满春园幕后东主自个儿不现身,却让郭惠妃母族张氏家主出面,予以断然回绝,态度极其蛮横强硬,并且还说...”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不过却也在预料之中,有话尽管直说,无须修饰!”

所谓将是兵的胆,从容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吴忧,那潇洒不羁的坐姿,风轻云淡的言语,让葛风原本颇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绪,瞬时平静了下来,

不再迟疑,挺直了身躯的葛风,拱手抱拳沉声道,“禀大人,张氏家主张文博放话说,如今的满春园已归张家所有,若依前例,冲大人您的面子,勉强可以应允,

若是两倍三倍税银,张文博放话说,除非东海水竭,泰山倒悬,否则,...绝无可能,

还让大人您,早些洗洗睡吧,...别给脸不要脸!”

“...噗...”

葛风话音刚落,涂节瞬时喷出了还未来的及咽下的茶水,打量了一眼剑眉微挑,眼中寒芒乍现的吴忧一眼之后,擦了擦嘴角,哭笑不得的感叹道,

“咳咳,不成想如今的应天府,竟还有如此不知死活,愚昧无知的棒槌,

张家...竟有张文博这等家主,若不是惠妃娘娘深受圣上宠信,只怕张家,早已是家道中落...泯然世间了!”

“好一个给脸不要脸,好一个早些洗洗睡,想不到,应天城竟有如此“霸气绝伦”的人物!”

说着,嘴角泛起一缕莫名笑意的吴忧,缓缓收回了搭在桌案上的双腿,坐直了身体寒笑道,

“为了收取商税,先是秦王找茬,后是曹国公不忿,本府一一摆平之后,现如今,又他么蹦出个不知死活的张文博,

东海水竭,泰山倒悬,本府办不到,两倍三倍税银...不收也罢,也无须等到日落了,

葛风,由你即刻率人赶往满春园...封门,并转告那个棒槌,让他回去好好洗洗睡,腹内一团草包,就别出来卖弄丢人了!”

“...遵命!”

“...等等!”,拱手抱拳行了一礼,面含煞气的葛风,正待大步离去,却蓦然被身体前倾话语幽冷的吴忧叫住,

“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棒槌横加阻拦,不必留情,先给我敲断他的两条腿,

而后再告诉他,别他么...给脸不要脸!”

第 372 章 所谓的劝课农桑,等同于...教人放屁???

“大人,如今已然立春,依照朝廷惯例,主政一方者,当劝课事农桑,并教之以廉耻,您看...?”

“劝课农桑?...教以廉耻?”

微微一愣,斜靠椅背手握溧水县所上呈文书的吴忧,嘴角蓦然泛起一缕嘲讽之色,反问道,

“历朝历代尽都讲究个劝课农桑,教以廉耻,老涂啊,你给说说,从古至今,上至君王,下至大大小小的官员,有几人亲自耕种过土地?又有几人种过桑、养过蚕、织过布?

旁的不说,就拿你我来说,可曾下过地牵过牛扶过犁?”

闻言,脸上泛起一缕红晕的涂节,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大人,属下自幼手握书卷,于农桑之事,只知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余者所知甚少,

即便当年属下曾为一方县令之时,行劝课农桑之举,亦不过是走走过场,完成主政一方的惯例,

所图,不过是保住自个儿的官位,而后尽力往上爬罢了!

大人当面,属下也无须遮掩,属下以为,历代以来,农税及农户皆为历朝之根本,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朝廷,需展现出对农事的重视,对农户的重视,而牧养一方者,则需要这份沉甸甸的政绩,

至于历朝历代,上至君王,下至群臣,是否有耕田种地之举,商周之前属下不好说,商周之后属下不敢言,

总之,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敢直言捅破这层窗户纸,否则,青史一笔,千古骂名,在所难免!

至于底层农户,是否真正需要地方官员劝课农桑教以廉耻之举,反倒成了次要,亦无关紧要,

再则,于地方主政者而言,是否行劝课农桑,教以廉耻之举,将被列入吏部考核之列,

若有此举,虽不一定获得上上之评,但若无此举,一旦为巡查御史所知,并上陈吏部,则必然为下下之评,

而主政一方者,但凡被吏部评为下下,轻则,此生仕途,几乎难有寸进,重则,直接便被罢官夺职,永不叙用!”

随手将文书扔在桌案上,再次恢复了之前不羁之态的吴忧,双腿搁在桌案上,双手抱胸,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之色,

“好一个农户是否需要,反倒成了次要,这话听起来虽说极其让人倒胃口,但,...倒也的确是难得的大实话,

老涂啊,若依你之见,本府也下去走一遭?即便对农事一无所知,即便农户不需要,也总得下去...作作秀?”

“教他们如何耕田犁地?教他们何时播种收获?教他们如何种桑养蚕,又该如何集丝成布?

若是作秀作的好,吏部给我也来个上上之评,而后本府再设法疏通疏通,这官...说不准哪天,“咻”的一下,就他么升上去了?

即便朝廷不给我升官,但有了吏部这个上上之评作为托底,最低限度,也能保住腚子下面的这个位子?”

跟了吴忧许久,涂节又岂能不知吴忧桀骜不驯孤傲不群的性格,但身为下属,该提及的事,即便上属听了为之不喜,...那也得说,

更何况,视吴忧为最大靠山,现如今更是一心想跟着吴忧大干一场的涂节,发自心底的不希望,亦不想有那么一天...

原本有着极为远大前程,才华横溢的吴忧,为了无数不值一提的区区小事,落得个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捶,黯然退出官场的下场,

然而,当涂节从小火炉上提起茶壶给吴忧添上些许热茶,张了张嘴,正待相劝,神情莫名的吴忧却突然抬了抬手,幽幽的说道,

“老涂,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清楚,无非就是和光同尘,勿使自身四面楚歌罢了,

但,和光同尘与同流合污打伙求财,没多大区别,不过是自欺欺人,徒令人恶心反胃罢了,

我这人天生懒散,于我而言,所谓的劝课农桑,等同于教人放屁,

理直气壮的做这等...教人放屁之事,即便我吴忧脸皮再厚,也他么干不出来,

再者说,我这人有自知之明,放屁之气,气从何来,我自个儿还他么糊里糊涂整不明白,又如何有脸手把手的教人...如何排气?”

劝课农桑,等同于...教人放屁???

向来能言善辩,堪称言谈高手的涂节,直愣愣望着满脸鄙夷之色的吴忧,眼角直跳嘴角直抽的他,竟蓦然有种无言以对之感,唯有腹内思绪万千,此处无声胜有声,

{大人,属下敢断言,若是您的这番话一旦泄露出去,满朝将帅固然是拍手称快,或许全天下的农户,也尽皆认可您的这番话,

但,满朝的文臣,即便是七老八十老态龙钟,也非得手提三尺剑,打上门来与您拼命不可,

试问,于他们而言,有几人不是从教人放屁开始,直至位列朝堂,荣登高位?

旁的不说,就说我涂节,若不是教人放屁之事办的好,继而又疏通疏通,抱上了胡惟庸的大腿,又岂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

于吴忧而言,匹夫尚不可夺其志,绝没有什么和光同尘的概念,于民无益之事,即便有天大的好处,亦不屑为之,

若为了一官半职,一生唯唯诺诺,佝偻脊梁,丧失自我,倒不如挂冠而去,无非就是从此粗茶淡饭采菊东篱罢了!

或许是心有所感,斜靠在椅背上,双眸缓缓合拢的吴忧,沉默了片刻之后,竖起了三根修长的手指,幽幽的说道,

“于我个人而言,官分三品,或许不够全面,却亦能将天下大部分官员囊括在内,

不计虚名,身处百姓立场,解民之所急,予民之所需,于百姓有益,为之,于百姓无益,弃之,

从不胡乱折腾百姓,做任何事,都有始有终,有理有据,能叫百姓信服,此乃官之上品,

能认清自个儿的能耐,为己所能为之事,不懂或不善为之事,绝不胡乱掺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宁愿少做,也绝不一拍脑门胡乱为之,即便要做,也定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方才为之,

即便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也绝不至于,对百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此乃官之中品,

除熟读所谓的圣贤书之外,明明是五谷不分,六畜不识,却偏偏自以为是,打着为百姓好的旗号,大事小情皆掺合,尤其喜欢折腾,

喜欢自作聪明,或揣着明白装糊涂,将老百姓当成愚民肆意拨弄,今日让你田改地,逼你种桑养蚕,

明日又一拍脑门,让你地改田,让你种谷打粮,并美曰其名,本官殚精竭虑,都是为了让尔等百姓过上好日子,

如这等蠢如猪狗,恶如豺狼的货色,毫无疑问,不仅是官之...下下品,

更是视百姓如同掌中玩物的官中...败类!”

第 373 章 拍着胸脯保证?就差对天发誓?

“大人为官三品之所言,可谓是一箭穿心,贤臣能吏,有如凤毛麟角,庸碌无能,贪婪无度者,却犹如黄河之沙,

但想来大人亦该清楚,偏是这凤毛麟角一生为国为民,却又孤傲不群的贤臣干吏,大多都举步维艰,甚至到头来,却难有...”

虽说进退有道的涂节点到为止,但吴忧又岂能不知其意,神情淡然的端起茶盏,轻笑道,

“到头来,孤傲不群如我,因不愿霁月清风和光同尘,却落得个如秦之商鞅,汉之晁错,宋之岳飞一般的下场,难有善终对不对?”

不否认即是默认,眼角一跳的涂节虽未接腔,但眼中的那一缕关切之色,却是异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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