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你是逃犯! 第38节
明明这劫榕树度不过的,视线里,这棵榕树虽然郁郁葱葱,满是绿意,却也布满了死气。
可就是这根香,飘扬起的香气渗入了树干里,竟在其间蕴出了一点绿色,那绿色显然在成长,苏尘相信,来年它必然能破出树干,焕发新生。
真是神奇啊。
这个世界的信仰似乎颇具力量。
仅仅一根香,就能如此。
那土地祠……
苏尘进了土地祠。
祠里冷冷清清,香炉里存着许多香根,可比榕树前多多了,可土地公土地母的神像立着,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神灵的气息。
苏尘皱眉。
翠城处处都会供奉土地的,甚至比紫姑还寻常,怎么一个两个都感觉不到神灵?
牛尾村也有个土地神龛,就在去镇上的山道边,这几天路过时苏尘都会细细感应,都一无所获。
难道是土地神龛太多了?土地神不会轻易降临?
还是说,正统的神灵是不会轻易附在神像上?
又或者……只有真挚的信仰才能得到神灵的眷顾?
毕竟从原主的记忆里,苏尘也知道大多数村民虽然供奉土地,却已经当成了任务,逢年过节是祭拜了,却十分敷衍。
原主就如此,点香插上,拜了三拜就走,原主更是每回连土地像都没看清。
只是……他们对待土地都如此,更别说榕树了。
那根香……
苏尘在土地祠边找了个老人问了下,才知道,是村里有个娃娃认了榕树当干亲。
“狗蛋那孩子惨嘞,他阿爸去年到南边打工,就寄了一次钱回家,人根本见不着,他妈今年生下的他,月子里就一直发热,不得已,孙家才带着孩子来认榕树当干亲。”
赵东升和张鸣见状走过来听了一耳朵。
“说起来是真灵啊,自打狗蛋认了这树当干妈,后头烧就退了,这一年养得白白胖胖的,可惜喽,他那个妈是个熬不住的,前几个月自个儿跑了,去她娘家都找不着人哦。”
“那阵子有那些个丧良心嘴碎的,成天对着狗蛋说他没妈,小娃儿哇哇大哭,怎么哄都哄不住,老孙家想到这个干妈,带着香和吃食过来,拜了才哄好。”
“后头这树不是被雷劈了嘛,他们生怕狗蛋这个干妈也没了,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来点香,老孙那家伙还经常过来看看,生怕香被人小孩子拔了,回头狗蛋再出事。”
苏尘了然。
翠城这边是有认干亲的习俗,往往会选择看着就有可能生灵的巨石,大树,水井来认。
孙家这种行为并不稀奇。
苏尘和赵东升都不以为然。
张鸣却皱紧了眉头。
“老孙家?叔,是住在村委边的那个老孙家吗?”
“不对啊,我们问他家里是不是有年轻人出去打工了,他说没有啊。”
第47章 你说赵小婷什么时候出生来着?
苏尘看着张鸣飞快跑远,和赵东升对视了眼:“去看看?”
“走走走!”
俩人来到老孙家时,赵东升正对着坐在竹椅上约莫五六十岁的干瘦老人一阵质问。
“他们都说了,你家儿子去南边打工了,你怎么说没有?还说你儿子儿媳都死了?”
老人眼神一阵躲闪:“他,他都不寄钱回来,跟死了不一样?还有那女人,扔下孩子就跑了,她不死谁死?”
赵东升闻言满脸失望。
他还以为找到线索了呢?
没想到,是老头太偏执,非要咒自己的儿子儿媳。
至于嘛,不就是没寄钱回来?见到外人就说儿子死……
蓦地,赵东升愣住。
不对,不对不对!
他刚想上前提醒张鸣,就听张鸣一阵轻哼:“是吗?那你儿子叫什么?我帮你查一下,顺便替你催他寄钱。”
老人连忙摆手:“不,不用,不用,我自个儿会催。”
“你知道你儿子单位的电话?”
老人沉默。
“还是你认识字?会写信?知道你儿子的地址?”
老人吞咽了口水,眼神飘忽:“反正不要你们管!”
张鸣笑开:“行,我问村长去。”
转身见到苏尘和赵东升时,他挑眉:“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苏尘没吱声,他的手已经缓缓探进了布袋里,摸出了一个小木人。
就在刚才,小木人一直在布袋里跳动,可见里面封存的魂灵十分激动。
布袋里是黑暗的,只有声音能让它感应到外界的变化。
他有理由相信,是老人的声音让它如此。
这或许是它的亲人,也有可能……是仇人。
毕竟,他观这老人的气息浑浊,面相更是似乎被人罩上了一层面具,看不太真切。
可惜了,天眼没开,不然天眼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别说鬼气之下厉鬼是男是女能分辨,脸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在,就算没天眼,也有折中的办法——问灵。
得找个阴暗的地方。
于是,张鸣急切往边上的村委冲时,苏尘左右看了看,又回到了土地祠边。
这里是在榕树的荫蔽下,阳光照不到,满足要求。
赵东升狐疑地看着苏尘将小木人取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小木人似乎跳了一下。
它被放在了地上,苏尘拿起一根树枝放在它边上,开始掐道印,很快就开口。
“你认识刚才那姓孙的老人?”
树枝猛地立起,打了个勾。
“你是男的?”
树枝打了个叉。
“你是他的亲人?”
勾,然后又叉。
赵东升下意识憋着一口气,不敢出声。
大师真厉害,居然还能跟鬼沟通。
苏尘继续:“你是被他害死的?”
叉,又打了个勾。
赵东升:“???”
不是,是不是胡乱回答的啊?
居然糊弄大师,小心大师让你魂飞魄散!
苏尘却面色如常。
“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树枝安静了一阵,然后在泥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三个字:赵小婷。
赵东升念了声,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小婷?哪个小婷啊?”
他被吓一跳,扭头看到是住在土地祠边的老人,这才拍了拍心口:“叔,赵小婷。”
“赵小婷?”老人咕哝了声,眉头皱起,似乎在回忆,紧接着哎了声,“你们认识老孙的儿媳妇啊?是不是她让你们带钱回来了?”
怎么可……
赵东升刚想反驳,蓦地顿住:“不是,大师,那厉鬼是孙家的儿媳妇?”
老人诧异:“厉鬼?!”
他侧了侧身子,总算看到摆在苏尘面前的小木人和立着的一截细细的树枝,愣了好半晌。
苏尘没被影响:“你的身体知道在哪儿吗?”
树枝打了个叉。
叹了口气,苏尘继续问:“那你的八字呢?出生年月日这些。”
树枝很快在泥地上写了起来:1974年6月9日。
赵东升回过神:“是几点出生的?八字要这个的。”
树枝纹丝未动。
再看苏尘,已经推算了起来,很快他眼眸一沉,收起小木人。
“赵哥,喊一下张队。”
“哦哦哦,我这就去。”
老人见他跑远,忙拉着苏尘问:“后生仔,你,你刚才这是……”
“哦,问灵……”说着他顿了顿,轻咳了声,“也就是问米。”
“问米啊,”老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身子就是一颤,老脸上的皱纹都抖了抖,“不是,那,那不是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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