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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第202节

大师兄和青琰穿着一袭青衣站在一块,正在与二师兄小声说话,蓝玉站在二师兄旁边,拽着二师兄的一根头发,在小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四师兄和魔修站在一只仙鹤旁边,四师兄手里拿着一根草叶,灵活地将草叶折成了一只蚂蚱,魔修低着头静静的看着,倒不如见了往日的戾气。

五师兄和扶溪被妖界的动物围成了一个圈,一条青色的蟒蛇正在和扶溪说着育儿经验。

七师兄编了一顶花帽戴在丹修大佬的头上,丹修大佬穿着华贵风华无双,戴着花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一双丹凤眼却含着笑意,把花帽往下按了按。

单身的八师兄找来了一只圆滚滚的银喉长尾山雀,和于洲翟昙正好凑成一桌麻将,输的人要喝一坛酒。

翟昙的牌技实在太烂,尽管有于洲力挽狂澜,于洲和翟昙还是喝了好几坛酒。

八师兄也有些醉了,拉着于洲的手满腔豪情的说道:“师兄我啊,要一直纯白下去啊!”

他又打了个酒嗝,慢慢走远,含糊不清的唱着:“好一朵纯白的茉莉花.......”

热热闹闹的宴席散场后,于洲抱着一只醉醺醺的狐狸来到了妖界的一处桃林里。

于洲也有些醉了,抱着翟昙走到一棵高大的桃花树下,倚着树干坐在了满地的落花上。

有着九条尾巴的雪白狐狸咬着一条尾巴尖趴在于洲怀里,蜜色的狭长狐眼半眯着,一双狐耳时不时抖上一下。一人一狐相互依偎,静静的坐在树下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圆圆的,像二师兄做的冰皮月饼,于洲摸了摸狐狸的耳朵,声音低沉柔和:“你是真的醉了吗?”

狐狸口吐人言:“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日看你六师兄与白孔雀喜结良缘,心里生出了许多感慨。”

于洲低头看他:“什么感慨?”

翟昙说道:“我曾经也喝过一坛酒,一坛让我醉了数千年的酒。”

狐狸甩了甩身后的尾巴,又变作人形模样,穿着大红袍子躺在于洲的怀里。

那大红袍子的颜色实在是太鲜艳太热烈了,就像一把正在燃烧的火。

修真界很少有修士穿红衣。

月色下的翟昙肤光胜雪,于洲看他懒洋洋好似没骨头的样子,又想起了古籍中关于九阴之体的记载。

九阴之体搅动八方风雨,他性喜杀戮,一身雪白衣常常被鲜血染红,在他杀了一位渡劫期的大能后,那衣衫上的鲜血便再也无法洗去,九阴之体便将那身被鲜血染成的血衣炼制成法宝。

那身大红袍子已经成了九阴之体的标志,所到之处一片血雨腥风。

三千年前,那时十方界的弟子服是天蓝色配碧色发带,蓝色寓意为海阔天空,碧色发带寓意为菩提树。

海阔天空是告诫弟子们要心胸开阔,修行的时候不要走进死胡同。

菩提树是来自一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是告诫宗门弟子练剑之前要先修心。

虽然寓意都挺好,但是于洲那个活了三千多岁的师祖说这配色很不好看,尤其是那个碧色的发带,颜色特别奇怪,像是往头上绑了两根长长的菜叶子,还隐隐冒着一丝诡异的绿光。

后来剑宗十方界死了太多的剑修,人人都穿着一身白色丧服,久而久之,十方界的弟子服就从天蓝色变成了纯白色,那冒着诡异绿光的发带也渐渐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

师祖说那时修真界流血漂橹,到处都是血海尸山,就连天上飘着的云都覆着一层猩红的血气。

九阴之体凶名赫赫,剑宗十方界人人一身白衫,除了那一人之外,再无人敢穿红衣。

即使已经过了三千年,除了合欢宗的修士有时会穿着高开叉的红色轻纱外,很少能见到穿着一身艳艳红衣的人了。

现如今那古书中记载的九阴之体正趴在他的怀里一下一下的咬着尾巴尖。

于洲问道:“我见过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九尾狐也是这样吗?”

翟昙说道:“也不是所有狐狸都爱咬着自己的尾巴玩儿,是我以前总变成狐狸的样子,转圈追着自己的尾巴逗你开心。”

“逗我开心?”

翟昙趴在于洲怀里翻了个身,伸手拽着于洲的白色发带:“一开始也不是为了逗你开心,我刚出生时就被丢弃,饿的时候就会嘬自己的尾巴尖找奶喝,长大后就改过来啦,后来被你欺负得惨兮兮,我又开始咬自己的尾巴尖了。”

于洲愣了愣,“我欺负你?”

翟昙小声嘟囔:“不然呢,我当时可惹不起你。”

天上的星子闪烁着,整整三千年,翟昙已经见过两次沧海桑田。

如今这习惯是改不了了,每次趴在于洲怀里,翟昙就会下意识地咬尾巴。

他们之间的故事并不美丽,哪怕是回忆的边角都沾着血,透着血淋淋的气息。

三千年前的九阴之体化作白玉醉卧桃林,在尘封的秘境中陷入永无止境的梦魇。

三千年前的绝世剑修放弃飞升坠入红尘,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等待故人归来。

红尘劫,渡轮回。

渡他人,也渡自己。

第232章 茉莉花3

八师兄家里有矿,是真的有矿。

修真界最粗壮的一条灵石地脉就在八师兄的房子下面,八师兄一出生就拿灵石当成石子天天打水花玩,泡脚的洗脚盆都是整块灵石挖空制成的。

除了挖矿以外,八师兄家里还有一门祖传的手艺——占星术。

除了八师兄之外,他家上上下下世世代代都会看星盘,是远近文明的占星高手。

其实说白了就是给人算卦,八师兄太祖的太祖的太祖就是一位又会算卦又会看风水的大师,中午在桥头给人摆摊算卦,下午就寻龙点穴,日子过得很潇洒。

他们家地下那条最粗壮的灵石地脉便是那位太祖的太祖的太祖寻到的,那位很有本事又很潇洒的太祖在这条地脉上安了家,家族里的人纷纷继承了他的天赋,世世代代都以算卦为生。

后来修真界经济萧条,人们的消费日渐趋于保守,八师兄的祖上这才改行,当了一名挖矿工。

挖着挖着,挖着挖着,八师兄的家族就慢慢成了修真界首富,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月上一族。

八师兄的名字叫做月上小雅,这名字虽然风雅,八师兄却生的浓眉大眼,身上没有风雅的气息,倒是有苍松般的孤傲和倔强。

八师兄一出生就觉醒了极为强大的言灵天赋,凡是经由他嘴里说出的话,无论多么离谱和荒诞,日后都会成真,堪称九天十地第一乌鸦嘴。

在八师兄六岁的时候,他爹用法诀封住了他的声音,八师兄便不能开口说话了,从六岁的到十六岁,八师兄当了整整十年的哑巴。

八师兄并不是一个话唠,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

那有口不能言的十年让八师兄极为憋闷厌烦,尽管他觉醒了祖上的血脉之力,拥有无人可比的占星天赋,但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给任何人算卦,被他扔掉的占卜星盘可以绕修真界整整一圈。

十七岁那年八师兄离家出走。

那年正是阳春三月,小草刚刚从地里冒出头来,大地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青色,他刚离开家时,正有一群孩童趁着东风放着纸鸢,八师兄穿着单薄的衣衫,用身上最后一点钱买了一个纸鸢。

他牵着纸鸢,一路上走走停停,纵然衣衫褴褛,尘埃满面,但他乐在其中。

从阳春三月走到炎炎八月。

行至一处茶馆时,八师兄的鞋子已经被磨破了,脚趾头全都露在外面,起了一个又一个水泡,看上去好不凄惨。

他牵着纸鸢坐在茶棚下喝茶,那时他还是个少年模样,虽然极为狼狈,一双眼睛却亮如星辰。

一个穿着白色弟子服的青年拿着一把佩剑坐在他对面要了一壶凉茶。

青年头上戴着一顶用小野花编成的花帽,看起来很是活泼的样子,把凉茶分给了八师兄半壶,八师兄笑了笑,把伴了他一路的纸鸢送给青年作为回礼。

喝完了那半壶凉茶,他两手空空的走出茶馆,爬到一棵大树里乘凉,时不时看一眼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微风拂面,八师兄躺在树上睡了一觉。

当他醒来时,透过枝桠的间隙,居然看到了他送给青年的那只纸鸢,纸鸢乘着风,扶摇直上。

他从枝叶间探出脑袋,便看到树下坐着那个白衣青年,风筝的线缠在他的左臂上,他手里正编着一双草鞋。

八师兄歪着脑袋看着那双草鞋,青年将编好的草鞋递给他,拽了一下天上的纸鸢,语气很是活泼地对他说道:“你若无处可去,便随我一起上山吧。”

八师兄跳下了树,穿着青年编给他的草鞋,懵懵懂懂的跟着青年来到了剑宗十方界。

那时他身上禁止未解,仍然不能开口说话,也是赶得巧,南柯道人的师尊正好出关。

那是一个儒雅俊秀的青年,穿着一身颜色怪异的蓝色弟子服,头上还系着一根绿油油的发带。

这青年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又封住了他的言灵天赋,自此之后,八师兄就成了师尊门下的第八位弟子。

那时师尊还没有将年纪最小的于洲抱到山上,门下只有八个弟子,八师兄是最小的一个,那既会编花帽又会编草鞋的青年正是七师兄,总是喊他小八,大家也都跟着七师兄管他叫小八,和隔壁师叔门下一位弟子养的一条小狗崽正好重名。

八师兄在一声一声的小八中逐渐迷失自己,把自己的名字都改了,从月上小雅变成了月上小八。

月上一族最好的一颗苗子长歪了,他不看星盘,不学占卜,毫不在意自己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赋,而是当起了一名八竿子打不着的剑修,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月上一族一怒之下便断了八师兄的经济来源。

不过这并不重要,八师兄很不愿意回想起那段被人当做预言机器,被奉若神明时的日子。

唯一让他忧心的,是师祖给他设下的禁制偶尔会稍稍松动些许。

每当封印松动时,他说的话便会成为预言,而且会一一应验。

上次封印松动,正是那年中秋佳节,大师兄喝了一口酒后便对月长叹,说持家辛苦,将几个师弟拉扯大很是不容易,若是有一位贤内助就好了。

八师兄喝着酒,大着舌头说道:“那就让我们师兄弟九人一个接一个的脱单,大师兄脱单之后二师兄脱单,二师兄脱单之后三师兄脱单,三师兄脱单之后四师兄脱单,四师兄脱单之后五师兄脱单,五师兄脱单之后六师兄脱单,六师兄脱单之后七师兄脱单,七师兄脱单之后,八师兄脱单,八师兄脱单之后......”

在一旁安静吃着月饼的小师弟于洲淡淡说道:“智者不入爱河。”

喝得醉醺醺的八师兄揉了揉脑袋,把盘子当成月饼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那不行,师兄们都有老婆,小师弟怎么能没老婆,怎么着也得扛个老婆回来。”

话音刚落,八师兄眉间的封印瞬间亮起,一道惊雷落下将湖水劈开,掀起滔天巨浪。

言灵术成。

惊雷,这通天修为!

掀起的滔天巨浪兜头盖脸地浇了他们一身,二师兄亲手做的一盘盘月饼也被巨浪卷走。

师兄弟几个自然知道八师兄的过往,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

八师兄更是抬手捂住了嘴,身上的醉意被吓跑了一半,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大师兄沉吟半晌说道:“智者不入爱河,若等八师弟预言成真,想必也是几百年后了,我等不必忧心。”

众位师弟点头称是,打算回到各自的洞府开始潜心修炼,避开八师兄的预言,三师兄甩着一双兔耳朵摇头叹息:“可惜了二师兄做的月饼,我就只吃了胡萝卜馅儿的。”

四师兄朗声笑道:“我倒是全尝了一遍。”

师兄弟几个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各自的洞府,二师兄换好衣裳后又做了一些月饼,大师兄拎着食盒给一心修炼的小师弟送新月饼,路过一处小亭子时,看到了穿着一身轻纱在小亭子里翩翩起舞的青琰。

言灵术开始一一应验。

每当八师兄想起此事,便会心虚不已。

这次六师兄和白孔雀结为道侣,他觉得自己的言灵天赋也并不算一无是处,童年的阴影突然消散了许多,就回到了月上一族看望父母。

许久没回家,月上一族还是那个老样子。

因为修炼观星术,月上一族昼伏夜出,别人晚上睡觉,他们晚上出来看星星,还要穿的特别隆重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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