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耽美小说 > 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

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 第5节

“有没有搞错,那你又是做什么不喝?”

“我嘛,当然是打算待会儿开车。”傅金池笑起来,“所以子书,你可以随意了。”

严子书一愣:“这不合适,还是我来开车吧。”

傅金池手里晃着一杯橙汁:“在我这里,就得偷懒时且偷懒吧。展鹏,你灌他。”

曾展鹏毅然往严子书手里塞了一杯苹果马提尼,和他一碰。

见此,严子书便不再推,饮了一口。

傅金池忙说:“不要喝太猛,里面还是有伏特加的。”

严子书轻轻笑了笑:“放心,我酒量应该还可以。”

傅金池道:“失敬,那是真人不露相了。”

一个晚上,严子书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

他想果然还是不能说多余的话,就因为多嘴说自己酒量尚可,曾展鹏一连给他点了好几次“长岛冰茶”,不怀好意得很。

名字叫茶,实际是掺着伏特加、龙舌兰、朗姆酒和琴酒的鸡尾酒,里面除了triple sec,其余全是烈酒,酒味儿都掩盖在酸甜的味道底下,让人不小心就当饮料喝多。

出门时被夜风一吹,到底脚步有点绵软了。

灌酒那位一心想看严子书醉酒的风情,自己却也没怎么少喝。

傅金池把东倒西歪的曾展鹏扶到车里。

严子书还想搭把手,他很有风度地让开了:“算了,你自己走路都不稳,我来吧。”

把曾展鹏送到酒店,上楼,敲开套房,交到他家人手里,傅金池才重新回来。

严子书正靠在副驾驶座上,恍惚地露出些醉态。由于长期缺乏休息,还夹着些许憔悴。

他疲惫地摘下眼镜,失去镜框遮挡,左眼眼角有一颗黑色泪痣。平添几分妖娆。

傅金池系上安全带:“好了,轮到送你了,你住哪?”

严子书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真的醉了?”

“不,没。”

只是向别人报出家庭地址,会让人的安全感本能地失重。

严子书在对抗这种失重。

他延迟的思维这才想起来,还有打车这种选项,不过现在再提是迟了。

严子书把地址告诉傅金池,然后笑了:“倒难得有一次,不是我送别人。”

他心里告诫自己言多必失,酒精却跃跃欲试地激活他的语言神经,多说一句,再说一句。

难怪人说酒后吐真言。

“嗯,我也觉得,你就像那种什么呢,奉献型人格。”路上傅金池这样说,“只肯付出,不愿接受,不然就觉得不自在,是这样吗?其实有件事我也蛮好奇的,你平时真的不会累?”

严子书掐了自己一把,战胜了有些汹涌的表达欲,再次沉默。

怎么会有不会累的人。

他不回话,傅金池就继续唱独角戏:“我知道,有些人是比较自律。但人的‘本我’,不就是玩乐和休息吗?再怎么自律的人,也只是由于他们的‘超我’过于强大,把本能压抑住了。子书,白天我说你像铁打的,也不全是开玩笑,你这人简直像没有本能。”

“傅先生大晚上和我讨论哲学吗?”

“这是心理学。当然,你想讨论哲学也可以,欲望是人们行为的推动力,子书,那你不眠不休地工作,欲望到底源自什么?财富?地位?尊重?还是——爱情?”

如果严子书真的暗恋傅为山,他该对傅金池的套话打起十二万分警惕。

但好在没有。其实在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傅金池和傅为山都没什么差别。

不管他们是主角,是反派,最后总是要分道扬镳的过客。

因此他不为所动,望向窗外,渐渐闭上了眼。

意识模糊前,似乎听到傅金池轻笑:“真不知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你这种性格。”

有时候人们明明只小憩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做了很长的梦,严子书就是如此。

也许是因为牛仔裤的话题,也许是因为傅金池暗戳戳的问话,加上一点酒精发酵。

他梦到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是在上个世界,真正属于他的过往: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双双在大学任教,家境富裕,环境优渥,自己成绩优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别人眼里的神仙家庭……

但关起门来,又是别人看不到的世界。

严子书的母亲是个很挑剔严格的女人。家里必须时刻一尘不染,茶几上不能有一点水渍,地板上不能有一件杂物,做完饭后,灶台必须擦得干干净净,厨房里不能有一点油烟。

她对儿子的期望很高。本来么,望子成龙,很人之常情,但是过犹不及。

很小的时候,记忆里比较清晰的还剩几件,记不住的更多。

比如一道题,教了两遍还听不明白,比如考试马虎,看漏了试卷题干,母亲冷冷地拿衣架抽他:“你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和你爸爸都是大学生,你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父亲呢,好像有时会拦一拦。但后来受不了妻子的严苛,和一个女学生出了轨,离婚,净身出户。从那时开始,母亲心魔渐深,体罚不断升级。

有句调侃人的话,叫回家跪搓衣板,不知有多少人真的跪过,总之,严子书算一个。

他跪在搓衣板上,木头的那种,新的,棱角锋利,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疼得要命,几乎跪不住,面前对着整面的穿衣镜,好让他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严母用衣架、鸡毛掸子和一切她顺手的工具,拼命抽在他身上:“你怎么就不是最好的?你为什么只能考第二?你怎么就考不了第一?啊?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争口气?你让我还有什么脸活着?”

或者拽着他的头发,送到镜子前面:“看看,啊,看看!你和你那个短命的爹长得是不是一样,基因就劣质,难怪都不是好东西!”

里面的小孩子狼狈又茫然,不能哭出声,因为严母坚持“家丑不可外扬”。

严母用严厉的眼神,教他在外人面前隐瞒,说腿是自己磕的。

身上也是自己摔的。

家里经常扔出去变形的衣架。

后来严子书花了很多年,才克制住自己见到落地镜的恐惧,还有想要砸碎一切的冲动。

但她好的时候,又对儿子百般期待。

每天早上六点,他必须起床,背长篇大论的英文,或者佶屈聱牙的古文,总之要背点什么,绝不能躺在床上虚度生命。寒暑假也不行。不能看电视,玩游戏,一切娱乐都是罪恶。

尤其听说,前夫和女学生又生了一个儿子,她要求自己的孩子必须全方位碾压对方。

一切做到极致,大学,必须上顶尖的两所,别的不行。工作也必须是百里挑一的,高薪的,体面,有地位。严子书没有去做学术,和她一样进高校,她失望得要命。

打,骂,歇斯底里。

严子书二十四岁的时候,严母在精神专科医院确诊了躁郁症。

但有些东西发生过了,有些东西回不去了,有些东西被暴力地刻在他骨子里。

谁的童年也不能重来。

严子书毕业,自虐一样地工作,升职得很快,把自己搞得疲于奔命。钱,不少挣,但是立过遗嘱,死后全都捐出去,一分不留。傅为山说欲望,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欲望是什么。

好像破案了,他不是一个没有本能的人,是一个不知道怎样正常活着的人。

严子书迷迷糊糊睁开眼,才想起自己猝死后,在原来的世界里,大概什么都不会给母亲留下。他的遗嘱经过公证,还要把自己的一切物品都销毁。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傅金池说:“睡醒了?正好,你家快到了。你刚刚说梦话,做噩梦了?”

严子书一怔:“我说了什么?”

傅金池笑笑:“你好像说什么‘我错了,下次不敢’。不过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六、

酒精误人。

严子书这样想着。

“你生气了?”傅金池问,把车停在公寓楼下。

“没有的事。多谢傅先生送我回来。”严子书解开安全带,脑袋仍是晕的。

如果说他该生气,也是为了自己的软弱,或者因为暴露了这种软弱恼羞成怒。

总之没有对傅金池发火的理由。

傅金池只是个不相干的过客。

严子书拿起自己西装外套,要开门下车。

然而傅金池心平气和地拽住他:“等一等,其实还有件事,早先我不是邀请你跳槽吗?这话一直都算数的,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我可以给你双倍待遇。”

深沉的夜色中,旁边马路上有一辆改装过的跑车飙过,发出巨大的轰鸣,然后远去。

原书里有这样的桥段吗?还是正文里没有出现,却在背后偷偷发生的?

严子书苦思片刻,不得其解,只得笑笑:“多谢厚爱了。但我才疏学浅,恐怕没法胜任。”

傅金池笑道:“难道你也觉得,只有傅为山才是真龙天子吗?”

严子书否认:“不不。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我真去为您工作,您也不会信我。”

傅金池道:“那可未必,优秀的人才哪里都缺的,只要你来,我就敢委以重任。”

严子书仍然摇头:“我真的不算什么优秀人才。”

傅金池叹道:“唉,果然你单独面对我的时候,又成了难啃的骨头一块。”

严子书又一怔,才明白他似乎指的是,这几天自己在曾家人面前,谈笑自若,温风和煦,好似无话不谈的体贴。那不是废话,谁见客户不带着面具呢?

严子书点头:“现在您知道了,我的风度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我这人无趣得很。”

傅金池大笑:“我开玩笑的!挖不到人,当然要找我自己的问题。快上去吧,晚安。”

翌日,醒来的曾展鹏也很懊恼。

原本想看冰山美人醉后还是不是冰山,然后,没有然后,他自己断片了。

不过,这本来也只是恶作剧。他是喜欢泡吧的人,有时喝大了,就玩得过了,不是真的有很大恶意。他还向严子书道了个歉,严子书自然说无妨。

严子书在他面前,依然是幽默大度的严总,只不过头还疼得厉害。

即便宿醉,他早上还是六点醒的,铁打的生物钟坚不可摧,只好连着灌了几杯黑咖啡。

首节 上一节 5/78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被五个非人类收养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