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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 第4节

在外人面前,有时候还得演绎一下哥俩好。

傅为山觉得这是挺令人作呕的一件事,但又不得不为之,好维持住傅家微妙的平衡。

傅金池呢,好像也知道自己碍傅为山的眼,这阵子他若有事,也就只找严子书传话。

但傅金池总不可能绝不踏进英瀚一步,或者再不见傅为山一面,该来的总要来的。

他这天为着港城那边要来的贵客,亲自来找傅为山“打商量”,严子书给他们上了茶,然后就关了门,给他们留出交锋的空间。

等严子书再回来续水的时候,傅金池却靠在真皮沙发上,撑着头,老神在在:“既然这样,你就把严助理借给我嘛,你的人放在我身边,我都不怕,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傅为山面色不虞,但看意思是认同了。

严子书便站住,等着下文。

傅金池向他笑了笑:“好了,子书,你接下来归我了。”

四、

英瀚集团依托于傅家的底蕴,是国内艺术品产业领域龙头式存在。虽然只是傅家产业的一部分,却可以说是傅之章的心血所在。当年傅之章眼光奇准,意识超前,在国内艺术品市场仍处于蒙昧阶段、野蛮生长之时,即果断抓住新兴市场的转型机遇,推动英瀚与国际化艺术市场接轨,扭巨亏为暴利,触角不断向外延伸。

如今英瀚旗下的嘉宝利拍卖行,不夸张地说,一定程度可以左右半个亚洲艺术拍卖市场的大盘方向,在业界甚至可视为“领涨”或者“领跌”的风向标。

因此不管对艺术家还是收藏者来说,自然都将之视为一件值得瞩目的盛事。

至于艺术品交易背后牵扯的各方资源整合与协作,更如蛛网般剪不断理还乱。

傅金池的小动作,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只是在港城那批先锋艺术展的作品到位后,又请缨接待那边来的一个重磅客户,港城“珠宝大王”曾储毅。

如曾储毅这种玩艺术投资的大户,几乎每年都来东城参加拍卖,出手阔绰,大开大合。

他名下的艺术投资基金,多的时候能为嘉宝利贡献二分之一的成交额。

这自然要被英瀚长期奉为座上宾。

傅金池在港城的时候,借着傅家大少爷的身份,和曾储毅的家人搭上了线,甚至因为他长袖善舞,彼此混得还相当熟络。

傅金池懂粤语,又会玩,还和人家交好,这么看来,竟的确没理由不叫他接待。

得偿所愿的傅金池,却又对傅为山说,东城近年来变化颇大,自己回乡后已觉生疏。因此,硬把严子书要了过去,还美其名曰,可以叫他帮傅为山盯梢自己。

话真是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

严子书鼻观眼眼观心,依然像对傅为山一样对傅金池,工作态度无可指摘。

去机场派了两辆车,公司司机开一辆,严子书开一辆。

傅金池自然而然坐上严子书那辆,在车上,他却问:“听说你平时也负责给我那个弟弟开车?他明明有司机可以使唤,偏偏劳累你,真是大材小用。”

严子书只是温和地笑笑。

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曾储毅把一对儿女也带来了东城。

曾储毅的儿子二十八,女儿十六,差了整整一轮生肖,兄妹俩却都和傅金池玩得来——下了飞机,见了面,一个给了他一个热情拥抱,一个过来与他勾肩搭背。

傅金池站在他们面前,彼此之间,谈笑风生。

严子书在一边观察,忽然意识到他身量很高,足有一米九,严格地说,比傅为山还高一点。傅金池的容貌也没得挑剔,大概继承了母亲的好基因,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深情又多情。

俊男美女在出口大厅扎堆,引得过路人频频回头。

在离公司最近的五星级酒店,严子书已经让Helen给曾家人订了总统套房。

下榻后,曾储毅豪爽向傅金池道:“我对东城都熟得像自家一样了,你不必跟着我,好烦的,不如带展鹏、佩蓉他们出去玩。他们比较少来这边。”

他照顾傅金池的随行人员,讲话操着拐弯的港普。

严子书一笑:“我能听一点广东话,只是自己不会说。您讲广东话就是。”

曾储毅打量一番,觉得眼熟:“噢!是你呀,我往年来也都见到你的,后生仔不错。只是这次你没跟你那个老板,这才没想起来。怎么,你现在跟着Alex做事啊?”

严子书正猜Alex是傅金池的英文名,只听傅金池笑道:“我哪用得起他!曾先生有所不知,严助平时好忙的,这次若不是为了接待您,我弟弟还舍不得借人。”

曾储毅大笑:“是吗?那我真是荣幸!”

之后曾储毅果然只跟他们吃了顿接风宴,他在这边还有其他生意要忙。

第二日,傅金池带着严子书,陪曾展鹏和曾佩蓉出门游玩。

哄不了曾储毅开心,那就哄他家两个小辈开心,何况傅金池跟他们也算好友,应该的。

跟他们的父亲比,曾展鹏和曾佩蓉说得一口更流利的普通话。不过,这依然归功于曾储毅的督促,他经常自诩爱国商人,很有志于发展内地市场,从小就叫儿女们练得字正腔圆。

兄妹二人都很有个性,但不算难相处。

严子书在接待贵宾方面也是熟门熟路,给他们安排了东城的名胜古迹观光,好吃的好玩的一条龙,代表傅家和英瀚,一尽地主之谊。

只不过,到了晚间泡温泉环节,他跟傅金池商量,希望他和Helen陪着,自己不进去。

说来,这温泉山庄简直是严子书在东城最痛恨的场所,没有之一。

他是极度不愿意跟不熟的人“赤诚相对”的——哪怕穿着泳裤——偏它又鼎鼎大名,在各大旅游网站排行都数得上的,每每不给远道而来的客户体验一番,好像都说不过去。

不料傅金池挑挑眉,非要刨根问底:“难道严助理也和女士们一样,每月有几天不方便?”

趁曾展鹏和曾佩蓉不在,严子书苦笑:“好吧,就当是吧。”

“我发现,你老是喜欢这么糊弄人。”傅金池说,“公司的招待费又不差你一个人。让我猜猜,你不想泡温泉,要么是怕水,要么是身上有不想见人的纹身?伤疤?”

他身体微微前倾:“还是说,你不想跟别人亲密接触?”

严子书随之后仰,不说话。最后一个理由倒是猜准了。

“难道我说对了?”傅金池甚至握了握严子书一只手腕,似乎在测试他能忍受的接触程度,不过隔着袖子,没有碰到皮肤。

这人总是摆出一副有分寸的样子。

严子书低头看看,无动于衷。

傅金池微笑,松开了手:“好吧,那我们自己去,你先回家吧,路上小心。”

虽然虚伪,好不好的,倒强过傅为山,在傅为山的字典里,不存在“你先回家”这种话。

更遑论“路上小心”。

老少咸宜的接待行程,差不多持续了两天。

然而,曾佩蓉到底和哥哥曾展鹏年龄不同、爱好不同,接下来想去的地方大为迥异。

到第三天,就成了Helen陪曾佩蓉去海洋乐园,傅金池携曾展鹏去射击俱乐部过瘾。

严子书给后者开车,没有了小姑娘,氛围一下感觉变成男士聚会,说话都随意许多。

在靶场里,曾展鹏手震麻了,下来歇着,看到严子书站在那边走神:“William,你在想什么?”他过来一看,笑了:“你好逊,要不要我教你?”

严子书也不恼,笑道:“我就说了,这我不善长,只会浪费子弹。”

William是严子书应付外国客户的英文名,不常用。但港城人就习惯这么喊,随他去了。

傅金池见他们聊起来,同样走过来,开了个玩笑:“只不过是不会打枪罢了,算不了什么。万一你下次心血来潮跑铁人三项,就绝对比不过他。”

“哦?为什么?”

“像子书这样的工作狂,为老板工作起来,七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随叫随到,不是铁打的是什么?”

严子书笑着说:“傅先生在说笑的,这还不至于。”

曾展鹏长长喟叹:“真的,港城人也每每是这个工作节奏。不知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傅金池打趣:“你嘛,就该和严子书中和一下。你来学习勤勉工作,他来学习及时行乐。”

曾展鹏不以为耻,笑得欢畅。

只要傅金池想,他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气氛调节者。曾展鹏与严子书熟悉得很快。

原本严子书在车里放了本《粤语常用对话》,以便得闲时温习一番,再学着讲上两句,也省得总让曾家人将就自己。他不喜欢那种被动的感觉。

然而回去的路上,那两个人却飚起了西班牙语。

看来总有办法不让他一个人听。

但严子书不知道,后排的两人在不是很正大光明地讨论自己。

曾展鹏其实是夸他好靓,想要追他。他有种自信,觉得严子书是“同一类人”。

傅金池却说:“那我赌你不会成功,铁打的人是没有感情的。”

曾展鹏道:“我觉得可以试试。”

傅金池道:“好啊,祝你好运。”

五、

像曾展鹏这样的年轻富家子,总是爱玩爱热闹。

射击场还不能完全消耗掉他的精力,回城后,又闹着要去哪里喝一杯。

严子书想了想,天心路那边有条酒吧街,情调虽与兰桂坊不同,但也同样流光溢彩,是年轻人所喜欢的,各种肤色的人都多,平时非常热闹。

便带他去了那里。

因为接待游玩,严子书这几天都穿比较轻便的西装,但是再轻便,也是西装。

到了这灯红酒绿的地方,他只好把外套留在车里,扯松领带摘下,方叫自己不那么突兀。

他有一把柔韧的细腰,身材瘦削,穿白衬衫极有味道。解开最顶上两颗衬衫扣子,是别样的风情。只是头发还一丝不苟地往后梳着,被发胶固定得纹丝不动。

一身嘻哈、染着黄毛的曾展鹏道:“William,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没穿过牛仔裤的?”

严子书玩笑:“我小时候还是穿过的。”

曾展鹏便大笑起来。

在外人面前,严子书倒也可以把自己营造成一个有幽默感的人。

不过就牛仔裤而言,他其实难得说了句实话。

找了家比较安静的清吧,三人要了个卡座,因为有低消,所以一连要了好几杯酒。

然而真喝起来,杯中有酒精的,只有曾展鹏一个。

曾展鹏叫起来:“喂,你们两个做咩啊,难道要我一人对付一桌酒?”

却是傅金池代严子书解释:“你不知道内地很严格的?饮酒后绝不能开车,不然人都要进局子,坐牢丢工作。所以他这个做司机的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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