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297节
几片细微尘埃飘近,竟被这股无形震荡之力悄无声息地弹开。
当真有了几分“蝇虫不能落,一羽不加身”的雏形。
一缕清冷月色,悄然自高窗斜斜射入,在裘图身前投下一道朦胧的幽蓝光柱,清晰地映照出空气中浮游的微尘。
只见光柱之内,那些原本悠然漂浮的尘埃微粒,仿佛受到无形扰动,骤然加速。
在极其短暂的瞬间纷纷扬扬地消散殆尽,空气如同水面一般轻柔荡开密集涟漪。
如此蕴养约一炷香光景,裘图只觉胸腹间似有一团灼热之气凝聚不散。
温养已足,旋即便按照心法所述,进行下一步修炼。
吸如抽丝纳百气,呼若蚕缚裹金身。
待到脏腑成金铁,吐纳皆含霹雳声。
但见裘图缓缓开启气息通道,如春蚕吐丝般绵长细密地吸入外界清冷空气。
这凉气与肺腑中的灼热内息交融温养,足足吸了半炷香时间,方徐徐吐出。
气息流转间,温和地刺激润养着口鼻声道。
待《金刚禅狮子吼》呼吸法修习完毕,裘图并未停歇,又无缝衔接地转入了《七伤锻脏法》特有的逆呼吸法门,继续锤炼肺腑通道。
两门功法无高下之分,却各有其妙,侧重点不同,相互叠加之下,锻炼效果更为全面扎实。
气从足底涌泉起,过玉枕,冲百会,贯通脊柱如龙行。
声非在口在神意,一字真言破妄空!
这最后篇章,便是具体的音吼运用法门,此刻只需牢记于心,倒不必急于演练。
裘图缓缓收功,内息归于丹田,胸中那团灼热也随之平复。
他对这门《金刚禅狮子吼》颇为满意。
其威力,不说方证当初一吼之下便能震慑数千群雄,更能与其远隔数里音功交锋。
便是就近看来,那无色就在二十年后以金刚禅狮子吼,一吼之下便震慑了昆仑三圣何足道。
此功对于无色来说,需配合五年闭口禅功方能小成,之后才可开口使用此技。
而裘图自身根基雄厚,有雷音淬骨与逆呼吸法辅助淬炼修行。
估算着能将那闭口苦修的时日大大缩短,或许三年左右便能初步掌握,用于临敌之际。
功行圆满,裘图并未休息。
转而又驱使极阳内力,如丝如缕,逆流而上,轻柔却持续地刺激颅内感知区域,开始了五感通玄之术的日常修炼。
随着内力冲击,覆着黑绸的眼眶周围,细微青筋隐约浮现,面部线条也绷紧了几分,耳鼻身三识感知被强行拔高,竭力捕捉着周遭的一切细微变化。
就在这感官被提升到敏锐状态的刹那,裘图耳廓极其细微地一颤。
有动静!
并非风吹草动,而是……脚步声。
有人在少林内院行走。
那脚步放得极轻极缓,落地无声,且与处于东侧的藏经阁所在距离极远,似是在少林西厢房。
若非他此刻处于五感通玄之际,相隔这般远几乎难以察觉。
裘图心中警铃大作,神经瞬间绷紧。
莫非是那王重阳不守三日之约,今夜便要耍什么奸诈手段,提前动手?
裘图当即心念电转,若来者目标是藏经阁,自己必须立刻抽身遁走,绝不可卷入这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白白做了池鱼。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约摸一盏茶功夫过去,裘图紧锁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深。
那异常轻巧的脚步声,最终竟停在了……练武场?
紧接着,练武场方向传来了模糊动静。
是有人在打拳?还有沉重的、像是石锁被搬动挥舞的沉闷声响?
深更半夜,哪家武僧如此勤勉,竟在此刻苦熬筋骨?
裘图心中疑窦丛生。
那动静持续许久,终于渐渐平息。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移动的方向却是大雄宝殿。
接着,脚步声又转向其他几处佛殿。
脚步声似乎漫无目的地在寺内游荡,离藏经阁所在的广场越来越近……
裘图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木鱼槌,面上平静无波,缓缓扭动脖颈,心中迅速权衡着是否该即刻撤离。
脚步在广场边缘停住。
藏经阁内,裘图手中敲击木鱼的节奏未变,只是落槌的力道更加轻柔。
那低沉木鱼声仿佛被无形屏障收束,只在他身周数尺内轻轻回荡,未能传出阁外。
几息之后,那停在广场边缘的脚步声再次移动起来。
这一次却是快速果断地远离了藏经阁方向,迅速消失在夜色深处。
裘图屏息凝神,继续维持着听觉敏锐。
又过了约摸半炷香时间,他再次捕捉到一个新的、略显匆忙的脚步声在寺中响起,正快速朝着先前那人离去方向追去。
不多时,一个刻意压低、带着焦急与关切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
“无色!无色!醒来!快醒醒!”
“……还好还好!万幸你谨记闭口禅功,夜游时也没出声儿。”
“刚才听到练武场那边有响动,我就猜是你这离魂症又犯了。”
“想着苦眠师叔说尽量不能将你喊醒,我便只能苦等。”
“结果等了半天不见你自己清醒,只能过来寻你。”
“唉……算啦,快回去歇着吧。”
“你且在寺里多待几日,白日去菩提院听听高僧们讲经说法。”
原来是无色在梦游。
“笃、笃、笃……”
木鱼声有节奏的缓缓荡开,裘图却是察觉到一丝异样。
这无色梦游之时,轻功似乎远比白日了得不知多少,且他为何在藏经阁前驻足不敢前进?
梦游……应是末那识在控制他行动。
练武、礼佛、前往藏经阁……
竟控制他将白日所做之事一一复刻一般。
那他不敢踏足藏经阁的原因又是为何?莫非是在害怕什么?
怕这挂单老僧?
还是……在怕我?
(注:许多读者在问明心见性,可大致对标国术境界见神不坏。)
第321章 绝世交手 优柔不忍
转眼,便已至三日之期。
裘图每月有两天假期下山探望卫母,这天一早便向监寺天鸣告假离开。
实则一出山门便隐入暗处,悄悄潜伏在少林寺附近,静静等待王重阳出现。
日头从东边爬升,又渐渐西沉,时间在焦灼等待中一点点流逝。
归鸟穿霞投远树,残阳泼血染层云。
就在这时,裘图耳廓极其细微地一颤——塔林方向传来王重阳与段誉的交谈声。
王重阳声音清冽,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道:“师叔,可想清楚了?”
段誉声音低沉悠缓道:“非是想清楚,而是早已说得清清楚楚。”
“这门北冥神功,你师傅也会,他既未传你,自有他的考量。”
“当年在这嵩山之上,我念你不易,才传你半卷神功法门,原指望你能勘破心中痴妄,散功返本,重拾己心。”
“未曾想你妄念不断,至今仍执迷于此,若将这后半卷的化解法门予你,你定然要去吸人内力,祸乱一方。”
王重阳语带讥诮,隐含怒气道:“祸害一方?哼!难道我对天下武林的功绩还不够么?!”
“那《九阴真经》出世近五十年,引得多少江湖豪杰惨死纷争,是谁最后定鼎乾坤,平息了这场武林浩劫?”
段誉语气带看透世事的悲悯道:“功过不得相抵。”
“再说若非你师傅当年力挽狂澜,拼死斩除那鲜卑异种,仅凭你,又如何能成事?”
王重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质问道:“那鲜卑异种肆虐江湖多少年,你们二老那时可曾出手?!”
“就任凭他放出什么天下武学总纲的狂言,引诱无数高手上门送命。”
“若非他最后求败无望,杀上少林,逼得师傅出手,恐怕师傅依旧会作壁上观。”
“说什么力挽狂澜,不过是被人逼到了墙角罢了!”
段誉声音平静道:“你也知晓,当年那些高手皆是心生贪念,自蹈死地。”
“如今你所行之事,与他们又有何不同?”
王重阳断然反驳,语气决绝道:“有何不同?”
“他们是不知天高地厚!而我,未必!”
话音刚落,藏在松柏林深处的裘图,便捕捉到塔林方向传来极其轻微却又令人心悸的拳掌破空与衣袂扬动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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