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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从锦衣卫开始 第514节

要他进,就得进,要他退,就得退,要他死,就得死……

时至如今,他也只希望,能够继续维持住锦衣卫,他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直到告老致仕。

能够到这一步,加上他这些年的苦劳,以及与朝中文武的人脉联系,也足以保他李家数代兴盛了。

而这一切的前提,那就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能够安稳直至致仕。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没信心。

之前诸多内乱,已然让天子对锦衣卫,对他李若链,产生了极其严重的信任危机。

那东厂,御前营的出现,这方面的原因,必然不在少数。

他之所以还能存在,无非就是天子还在顾及往日之情份。

若司职再出错,这情份,还能维持多久,显然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行,我去安排。”

黄陵点了点头,也没有与李若链多言。

禁军将帅,最大的禁忌,就是与外臣有过多联络。

文也好,武也罢,哪怕与京军,也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体系。

这一点要是弄不清楚,那黄陵也到不了勇卫营都指挥使这个位置。

此时暮色已临,风雪漫天之间,火光闪烁,车队缓缓前行,

天子虽是微服,但随行护驾者,自然不在少数。

勇卫数百铁骑,锦衣卫百余锐士。

如此军力,莫说还是在大恒境内,就算是在草原,也足以面对大多数意外情况了。

舟车前行,天子也未曾歇息,桌面政事倒也未曾处理,天子透过车窗,望着车外昏暗的风雪之景,俨然一夜无眠。

时至翌日正午之时,天子之驾,才堪堪抵达辽阳府。

辽省的天气,亦是说变就变,本还风雪交加,似转眼便已烈阳高照。

白茫茫的天地,再加上刺眼之烈阳,入目之处,俨然有种难言的不真实之感。

天子依旧是在地图上随意选了一村落,便下令让车队朝其驶去。

李家村,位于辽阳府知河县,村落七十八户,共四百五十三口人。

天子桌桉之上,这一本户籍黄册,俨然将天子此行的目的地之情况,记录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这一次,村中之景,较之以往,却俨然有些不同。

“秋收,应该已经过了吧?”

相隔老远,天子看着村中官吏收粮之景,皱眉问道。

“回禀陛下,农税收取时间,一般都在秋收之后至年末这一段时间……”

一旁李若链立马回道。

天子眉头一挑,却也明显来了兴趣。

每年朝廷汇总的数据,是农税商税年年新增,但具体到基层,这税,如何收,收取的程序为何,天子还没有亲眼见过。

“都在这侯着,你们几个跟朕去。”

天子摆了摆手,便走下马车,翻身上马,便策马而去。

此刻,村中尽是喧嚣,百姓们排着队站在打谷场,一排长桌摆在一侧,有官员执笔而坐,也有官员清点上缴之粮,更有官员提着称称着百姓上缴之粮。

天子几人突然到来,在这人群汇聚的喧嚣之际,也没有引起丝毫波动。

“朕记得,文宣司,每年都有至基层宣传朝廷农商之策的任务吧?”

望着这喧嚣之景,天子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回禀陛下,每年都安排了。”

李若链抱拳应声。

天子点了点头,大恒的农税之策,很是简单。

没有其他的任何苛捐杂税,对百姓而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田亩税!

按亩征税,亩产多少,由朝廷拟定。

而这个亩产的数据,则是由朝廷统计历年田产数据,得出一个平均数值而定。

至于百姓是缴实物,还是缴钱银,这一点,在之前,是必须缴粮,不得折银,而随着纸币推行,朝廷对天下统筹之力加强,对此,也就没有了强硬规定。

要缴粮,就按朝廷制定的田亩地产数量,按比例缴税,要折钱代替,那就按朝廷粮行收购粮食的价格折钱代替。

当然,其他没有任何硬性规定,但这个钱,却必须是大恒纸币,金属货币一律不允许作为税款缴纳。

如此之政策,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让政策尽可能的简单易懂,文宣司每年宣传,也是让政策尽可能的让每个百姓都明白,都能懂。

只有如此,官员上下其手的区间,也就才更小。

……

第七百零八章 事难了

思绪一转而逝,但很快,似是看到了什么,天子目光亦是骤然一凝。

似乎……每家每户,都会带上更多的粮食来上缴,缴完之后,往往都会有多余之粮再带回,且,更是无一人以钱折粮………

若说刚秋收不久,百姓来不及卖粮,无钱折粮,尚且说不得过去。

今几近年末,朝廷粮行收粮的高峰期都已过去,一个村,数十户人家,竟无一人以钱折粮……

这两点组合起来,透露的意义,俨然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亩地,要缴多少粮,是清清楚楚的事情。

虽说朝廷每年都会统计天下粮产,但缴粮的数目,自拟定开始,就没有变过。

家里有一亩地,就是缴一亩地的比例之粮。

不可能有哪一家百姓会连这一点都弄不清楚。

而眼下,家家户户缴粮,都是带着超出缴粮数目的粮食前来……

“朝廷不是有规定,可以以钱折粮,为何你们……”

天子叫住一刚缴完粮的汉子,随口问道。

闻此言,汉子看着穿着富贵了天子几人,迟疑一会,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几名收粮的官员,摇头道:“折钱的话,不值当!”

此言一出,天子尚无神色变化,随行之李若链及几名各部官员,亦是神色骤变。

“不值当?”

“朝廷粮行每年都是有市价规定的,为何不值当?”

天子眉头一挑,眸中隐有冷色闪烁。

汉子有些犹豫,但似是难得可倾诉之人,大倒苦水起来:

“粮食卖出去,不值几个钱,县太爷收粮,反倒是要按市价来收……”

汉子倾诉得倒是痛快,但随天子微服的几名朝廷官员,随着汉子的大倒苦水,一个个脸色亦是愈发苍白,气氛,亦是莫名的凝固起来。

“要俺说啊,当官的,一个个都是满肚子坏水,朝廷说得好好的,到他们手上,就变了味……”

“你说这到哪里说理去啊!”

随行官员颤颤惊惊,汉子唉声叹气,天子却是笑了。

这天下,要想看真正的盛世安康,那就真的只能看一下纸面上的数据。

真的撕开那一层编织的盛世之皮,入目之处,没一处可堪入目!

眼前这汉子道出的,很是清晰。

朝廷拟定了所征之农税,朝廷拟定了粮食之市价,朝廷拟定了以钱折粮之数目。

当然,这只是上有政策,官员们,下有对策。

朝廷拟定了农税比例,那就对用来称税粮的公秤做手脚,一斤两,在公秤上称,缺了几两是正常。

朝廷拟定了粮食市价,公秤也难有正常之时,朝廷价格,也成了损公肥私的一个工具。

这个环节,一地之官,一地之士,一地之商,皆受益,受伤的,唯独就是这些平头百姓。

天子似乎应该还得庆幸,庆幸现如今大恒秩序稳固,这些人,还不敢做得太过,只能在他定下的框架之中小打小闹。

至少,没有将这些本该过得不错的百姓,逼得活不下去。

天子应该去感谢他们!

天子再问:“这样乱搞,就没有人管吗?”

“谁管,都是当官的,俺们能找谁!”

汉子唉声叹气:“前年,隔壁村的老四,不服这个,跑到衙门报官,结果直接被丢到大狱里,关了大半年,后面出来,整个人都疯了!”

天子再问:“朝廷不是有御史常来这边巡查嘛?”

汉子一愣,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天子:“御史老爷会来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天子一怔,随即却是再度一笑,他还是有些天真了。

他说的再多,似乎,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哪怕是最底层的一个官,对他们而言,也是天大的官老爷,逆来了,他们……只能顺着受!

无力反抗,也无可奈何。

当这个无可奈何积蓄发到极限,直接爆发,那就是民乱,是天下大乱的前奏。

那一个乱世,天子经历了,镇压了,眼下,他的这个天下,哪怕他再不愿承认,但似乎,这条已经被走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老路,他的大恒,依旧稳稳当当的踏了上去。

要知道,这……还是在辽省,是在自这片土地收复之后,天子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关注的地方。

每年的海量钱力物力投入,每年朝廷各部数不清的巡查队伍………

天子瞥了一眼一旁颤颤惊惊的户部侍郎及都察院右督御史,没有言语,却是直接迈开步子,朝那收粮的官员处走去。

“你干什么,要缴粮,退一边排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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