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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从锦衣卫开始 第424节

“刘起元……”

天子轻喃,来宗道乞骸骨,之后必然是刘起元接任内阁首辅。

而在如今大恒朝堂,有这个资历威望的,也就只有户部尚书刘起元了。

在如今的大恒朝堂,文官一系,看似在武勋压迫下,形同一体,但实际上,其内,同样也分有派系。

如前明遗留的官员,大都是附庸在来宗道,刘起元这两个内阁首辅,内阁次辅之下。

如武院民科,以及武勋转文官,这两类官员,自然又是另一个派系。

两者之间,谈不上水火不容,但也绝对是泾渭分明。

刘起元继任内阁首辅,自然就意味着,大恒的官僚体系,严格而言,还是以前明旧臣为主导运转着。

这也是他为何直接无视廷推之制,将洪承畴拉入内阁的最重要原因。

他这个天子,直接将洪承畴调入内阁,那那些与前明旧臣经纬分明的另一派系官僚,自然就会向洪承畴靠拢。

再加之洪承畴在江南与越国公共事多年,在武勋之中,必然有不少的联络,如此,亦是足以制衡前明旧臣。

避免再次出现因前明旧臣而出现的动乱。

而未来,待洪承畴接任内阁首辅……

天子思绪逐渐深远,忠臣的前提,就是环境迫使他只能忠城,这一点,他自身的体会,无疑是极为深刻。

失去制衡的臣权,必然失控。

就如他当年的秦公辅政一般。

他不想,他麾下的人,也会推着他前进,逼着他前进。

想要君臣和谐,那就必须保证平衡。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为天子者,目光,必须深远。

手中辞呈放下,笔锋挥舞,一个刚劲有力的准字,亦是出现在了这辞呈之上,随即,天子印玺落下,轰然盖在了这份辞呈之上。

紧接着,圣旨铺开,笔锋龙飞凤舞之间,一道对来宗道封赏的旨意,亦是随之成型。

荣养归乡,这点尊荣,天子,还是不吝啬赏赐的。

“送去内阁。”

天子出声,一旁二德子,立马快步上前,恭敬的拿起辞呈与圣旨,朝殿外而去。

……

“大人,德公公来了。”

内阁之中,本是一片忙碌之景,可随着一名官员的汇报,整个文渊阁,亦是骤然一滞,群臣下意识看向正处理着奏本的内阁首辅来宗道。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来宗道加快笔锋,龙飞凤舞的字迹,此刻竟有些潦草。

最终,来宗道放下笔锋,手臂,竟有些颤抖。

“走……随本阁,迎接圣意!”

来宗道起身,一步一步,朝殿外而去。

见此,众内阁阁臣,及文渊阁中办事官吏,亦是紧随其后,朝阁外而去。

“臣等,参见陛下!”

群臣叩拜高呼。

二德子紧握圣旨,缓缓出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恒起于危难……首辅来宗道……”

“赐冠带致仕,上奏议政之权……荫其孙兆延入大恒工科院,赏金百两,银千两……”

“老臣,叩谢陛下隆恩!”

纵使早有预料,也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来宗道还是难掩心头颤栗,老泪纵横,颤抖着接过圣旨,颤声高呼。

当天使离去,群臣才陆续起身,刘起元上前,将依旧跪倒在地的来宗道搀扶起身。

群臣沉默,此刻,也没人敢多言。

来宗道望着眼前的文渊阁,又忍不住的环视一圈着巍峨的皇宫殿宇,浑浊的眼眸中,也不禁浮现了一抹深深的追忆。

曾经志得意满的学子,今日乞骸骨的内阁首辅……

似是圆满一生……

可一生沉浮,见证了王朝的衰落,又见证了又一王朝的建立,如今,盛世在即,正值宏图伟业之时,他却暗然退幕……

又岂能甘心!

可……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已经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旧与新

深冬已至,如往年一样,这北地京城,已然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银霜。

但对这座帝国中枢的京城而言,却也依旧喧嚣繁华,甚至,随着江南的平定,南北交流的畅通无阻,天南地北的各种珍奇之物,在愈发昌隆的商业环境,汇聚在这京城之中。

在前门大街,车队缓缓在这大街之上前行着,已卸任首辅,告老还乡的来宗道倚靠马车车厢之中,透过车窗望着这繁华似锦的京城景象,浑浊眼眸中,已然是难以言喻的恍忽。

在一个威权正盛的开国帝王之下为臣,最重要的,便是识时务。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不识时务者,在这昭武一朝,大都化作了枯骨。

他虽为首辅,但也必须识时务。

天子血洗了整个天下,改变扭转了天下一切,却唯独未曾让朝堂中枢,回归一个正常状态,朝堂内阁,六部,虽看似为天下中枢,但实际上,只不过是天子手中的提线木偶,完全没有肩负起真正朝堂中枢该发挥的职权作用。

其中原因为何,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天子对他们这些前明旧臣,对他们这些前明的士大夫,不放心,乃至,不信任。

天子要一点点的分化,乃至瓦解他们这些前明旧臣,在朝堂,在天下的存在感。

而这,自然是需要一个过程。

而他,为前明时期的首辅,堪称前明旧臣的标杆,就不能在竖着了。

他退了,依附他的盘根错节,必然树倒猢狲散,那洪承畴或许就将趁势而上……

“刘起元……洪承畴……”

来宗道长吐一口气,他似乎看到了这朝堂未来的政治格局,看到了那一代接一代的新旧交替。

在这一代接一代的新旧交替之下,任何跟不上时代发展,跟不上天子意志的,必然都将被毫不留情的淘汰。

来宗道思绪纷飞,车队亦是在这漫天大雪飞舞之间,缓缓穿过京城城门,缓缓消失在了这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而在同一时间,在辽东,准确而言,在如今的大恒,辽东之名,已成过去,换而言之的是朝堂定名的辽省。

自锦州起,至朝鲜,浩瀚的苦寒之地,皆为辽省之地。

而山海关至锦州,则是属山海府,隶属北直隶。

在辽省沉阳府定边县,这一天,同样是漫天风雪,辽省的寒冬自然是刺骨之冷,若在平日,如此漫天风雪,城中自然是人迹罕见。

可在今日,定边县城主街,却是人群熙熙攘攘,百姓们自发的汇聚在沿街两旁,给即将调走的定边知县送行。

街面上,孤零零的一辆马车缓缓前行着,定边百姓送行的父母官张煌言孤身坐在马车之中,手中握着的,俨然是吏部下发的调令。

由定边知县,调任泉州市舶司正六品市舶使。

从正七品知县,升调至正六品市舶司市舶使,无疑已经是越级晋升了。

虽说在大恒初立之时,因官员空虚,也曾出现过一段时间秩序混乱,甚至连草草培训一下的武院民科学子,都是正七品的知县。

但随着时间推移,秩序归于正常,再加之改革的贯彻,官阶的调整,就连科举三甲,都只能落得正八品的知县。

莫说越级晋升了,就是正常的晋升,从正八品至从七品,都是难上加难。

一年到头,各种考核督察,不仅需要全甲等,更需要时间累计的资历。

他虽自信自己这两年多的知县还算做得不错,在这辽省,晋升应该也不成问题。

但再怎么晋升,也应该是在辽省之内,如沉阳府府衙里的某个从七品官职。

谁能想到,竟一下子从辽省,调到了江南泉州?

“密折让天子注意到了我?”

思及于此,张煌言也忍不住心怦怦直跳。

但很快,张煌言亦是冷静了下来,纵使平步青云,也需要支撑平步青云的政绩。

不然飞得越高,就摔得越惨。

一步一个脚印,每一个脚印,都要坚实稳定,才能走得更远,若真有圣卷,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这份圣卷!

紧紧握着的调令,亦是缓缓放松,听着马车之外的糟杂声音,张煌言也不禁掀开马车窗帘,映入眼帘的,是顶着风雪给他送行的定边百姓。

殷切不舍的眼神,甚至还有跪拜的哭泣,一道道朴素的声音,映入耳中,就如一柄柄响鼓,重重的锤在张煌言心中。

他为定边县做了什么?

张煌言不禁们心自问。

他似乎,真的没做什么。

朝廷拨给钱粮物资,从省巡抚衙门层层下拨,到定边县衙。

两年半有余的知县生涯,他一直只是一个执行者。

将朝廷对百姓的政策,对百姓的关心,一点一点落到实处。

仅此而已!

他不是自力更生的让定边百姓过得更好,也不是从无到有建设着定边县。

一切,皆是在朝廷的框架之中,在朝廷的供给之下按部就班。

换任何一个官员,也能做到他这样,或许还能比他做得更好。

就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个执行者,他竟得如此尊崇厚爱!

他当得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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