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158节
只要一种瘟疫。
一个星期。
一场命运的抉择。
也许。
他们就摇身一变,成了‘有信者’。
“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少女微微摇头的动作落在仙德尔那双湖蓝色的眸子里:“您在说什么呢?‘雪莱’小姐?您要我和您站在一起指责某些窃走穷人最后一枚铜板的偷儿吗?”
萝丝沉下脸不讲话了。
这一轮显然由仙德尔·克拉托弗获胜:
萝丝可没有资格与立场表达她‘虚伪’的同情。
她干过不少坏事,也盗走过许多可怜人最后的希望——那个时候,她怎么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指责谁?
罗兰闷着头领她们绕进一条四通八达的巷子。
在东区,或者穷人活跃的地区,你几乎不会见到‘计划’以外的建筑…我是说,‘别出心裁’的。
房子挨着房子,左边的只有一扇窗户和门,剩下的三面墙共享给了右面的、左面的、后面的。
一间挨着另一间,同时,它又被其他几间包围。
这里没有‘各式各样’,有的是节庆宫殿礼仪队般的‘相似’。甚至绕上几圈,哈莉妲就再也分辨不出她们在哪,到底如何寻回来路——
这些房子用了最便宜的材料,墙壁只有一层砖那样厚。
冬暖夏热,地基又浅,甚至多数人并不拥有‘完整’的房子:而是同许多人合租,用一条布帘子隔开自己的‘空间’。
但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些易反潮、发霉、不通风,全年弥漫着一股汗臭与霉味的穷窖…
有的是。
穷人永远不必担心找不到这样的房子住。
哪怕鼠灾在前,或遇上什么天灾,帝国总会一次又一次掏出钱来,为他们提供遮风挡雨的庇护所——其他国家的人有这样的待遇吗?他们的国家能像女王陛下一样重视、忧心她的子民吗?
“到了。”
罗兰停下脚。
在几个趴在地上逗甲虫的孩子身边。
眼前不远处,几名戴着呢帽的年轻男人正靠着墙闲谈。他们和周围的房子一样。
穿着高度相似的衣裳,灰头皮鞋,一样皱巴巴的烟卷,呢子裤缝了又缝。
说着同样的脏话。
他们守在这条巷口,要进入‘口袋’,必然先交出些通行费——政府也收的,他们为什么不能。
“四个人。”
大概是首领。
和罗兰攀谈起来的年轻男孩有头茂盛的棕色卷发,哪怕帽子扣的严实也要从额前翘出来几根。
他用吊梢眼清点了罗兰背后的姑娘,比了四根指头。
“四个便士,哈莉妲。”
罗兰自然点头。
他行走江湖,主要靠守规矩。
“便士?”年轻首领眯起眼:“我是说,先令,漂亮先生。”
他上上下下打量罗兰,又越过他打量起仙德尔与萝丝,令人不适的眼神结束在哈莉妲的肤色上——哪怕是个街边混混,也有资格厌恶这皮肤不‘干净’的女奴。
“四个先令,先生,”他抬了一次价,盘算几秒,又举了举手,再次加码:“每个人四个。”
一伙到阴影中找‘刺激’的少爷小姐。
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满肚子除了诗歌就是戏剧,没准还讲上几句金融、战争,政治上的往来——可你猜怎么着?这些和他同样年轻、命运却天差地别的精致先生们,流出的血同样是红色的。
他们也会哀嚎、求饶。
“每人四个。”
他咧开嘴,都计划好今夜的行程了。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小杂种’——萝丝本来要这样说。
可她不愿意当着自己心爱的人表现出粗鄙下流的一面。
况且。
她是跟着罗兰来调查案件的。
她可不能让仙德尔·克拉托弗那女人讲出什么坏话。
她能调皮,不着调,爱惹麻烦,偷东西,冒险——唯独不想让罗兰听她说一些关于对方母亲以及对方那没有指甲盖大的小骑枪所缺失的功能的粗话。
“…罗兰?”
萝丝询问似的叫了爱人的名字。
倒像个不怎么出门的。
“当然,我们懂规矩。”罗兰做了个手势,很快,哈莉妲便从浅银色三角小钱包里(先生给她买的)摸出一枚金镑递过去。
然后。
静静等着年轻首领找钱。
对方显然没有找钱的习惯。
他搓了搓那枚大金镑,露出一口黑牙:“剩下的就权当建议了,漂亮脸蛋儿。”他在哈莉妲看死人的眼神中,拍了拍罗兰的肩。
“别在赤红之子的地盘惹麻烦,管住你们的好奇心——以及…”
“别教人给…”
他做了个粗鲁的手势,很快转过身,向倚墙的手下们寻求认可。
其他年轻混混很给面子的轰笑起来。
罗兰并不在意,应声后还很有礼貌地点了下头,领着姑娘们与他擦肩而过。
“先生。”
哈莉妲小步跟着,方才匕首已经落到手掌了。
“他们竟敢…”
第1122章 Ch1121 探索
象帮覆灭,金牙帮落到萝丝手中不断收缩。
伦敦城需要帮派。
赤红之子,萨维兄弟会的出现就很好的填补上了这一缺失。
“要不是象帮没了…”萝丝嘟囔。
她不满这伙人讽刺罗兰,却并不质疑罗兰的做法,或哈莉妲与仙德尔的沉默——她自认了解罗兰,清楚这几个人和‘规矩’完全不沾边。
(她自认比他们好一点。)
敢对她的罗兰做这种手势。
今晚等着瞧。
“象帮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雪莱。”
仙德尔笑了笑,并不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侮辱’——在圣女遴选的过程中,她遭受、也亲眼目睹过不少种让人恨不得碰墙而死的侮辱…
那算什么。
况且…
小猎犬的升环仪式,正巧还差一些。
“我不喜欢这里的气味,罗兰。”
仙德尔轻轻搓了搓鼻子。
从踏入这‘口袋’开始,几人耳畔便源源不断地飘来不同‘野兽’的嘶吼声。那些令人或脸红或皱眉的气味远比伦敦经年不散的粘稠灰雾要让人痛苦难捱。
哈莉妲看见了一张青石墙上的手写‘海报’,她潦草的知识只能辨认出其中半段模糊的文字。
写着:
‘同样的房屋,不同的快乐。’
萝丝则认识的更多。
这里每一扇门旁或墙或牌子上(有些更体面的则会用钉子与木板重新打一个),都描述着该房屋租赁者的‘特殊之处’:
有些擅长吟诗,声音清脆;有些技法精湛,愧煞老道骑手;有些则有把好嗓子,涡流能让帝国最新军舰折桥毁桅;更有的声称自己一年来所赚的钱全部用来保养走路的地方,曾在几年间做过踩葡萄的工人。
想要保养您的武器,并让它充满葡萄酒的芬芳吗?
仙德尔看的津津有味,萝丝却红了脸。
——再想到两人的出身,这已经比绝大多数市面上的小说给人更强的错位与荒诞感了。
“真是…无耻。”
萝丝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那时候,姑姑们可没有这么多‘花样’。
“看来萨维兄弟会的志向不小,”灰发姑娘掩唇评价道:“至少要超过花街,甚至比肩花园了。”
罗兰却认为萨维兄弟会,认为这伙人压根没有弄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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