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分界 第18节
可是这个少年郎却没有停下脚步。
他就像是坚韧的老牛一般,套着绳索,弓着身子艰难的行进着。
云扶摇道:“天马上黑了,风雪这么大,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吧。”
拉车的陆同风停下了脚步。
转身来到了耙犁前。
这时云扶摇微微一怔,只见陆同风那稚气未脱的脸颊上布满了冰霜。
陆同风将云扶摇身上的被褥掖了掖,避免寒风钻进被褥。
似乎是呜呜的风声太大,他用很大的声音的叫道:“你冷不冷?”
云扶摇轻轻摇头。
陆同风指着北面小镇的方向,大声的道:“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到了!”
看着陆同风冻的跟狗一样,云扶摇心想,自己躺在温暖舒适的耙犁上,有什么可忍耐的,真正该忍耐的人应该是你吧。
这句话只是在云扶摇心中划过,并没有说出来。
或许是看到陆同风体力消耗很大,大黑狗雪地耙犁面前不断的摇着尾巴。
陆同风明白了它的意思。
接了一根绳索套在大黑的身上。
然后这一人一狗顶风冒雪,又启程了。
云扶摇歪着头,再度看向陆同风的背影。
她忽然觉得,这具弱小的身体里,似乎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有了大黑的加持,陆同风省力很多。
这大黑长的跟小牛犊子似得,力气极大,在这积雪之中,竟然也能健步如飞。
陆同风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叫道:“大黑,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还会拉扯……你丫的不会真成精了吧!”
天迅速的黑了。
风雪依旧没有止息,反而越发的猛烈。
寒风裹挟着雪花,因为太冷,雪花都仿佛凝固成了冰晶,打在脸上很疼很疼。
有了大黑的加入,陆同风明显省力很多。
一人一狗拖着雪地耙犁,在积雪上狂奔。
大黑这条狗倒是不累,拖着雪地耙犁跑的很快。
倒是陆同风,气喘吁吁,张口吐舌。
一时间倒令人分不清,谁才是狗。
又过大概一个多时辰,陆同风与大黑狗拖着雪地犁耙终于来到了土地庙外。
忽然,大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幽蓝的眼瞳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旺旺旺……”
“大黑,到家门口就别叫唤了啊,快走啊!”
“旺旺!旺旺!”
大黑不为所动,还是狂吠着。
陆同风也察觉到不对劲。
忽然看到土地庙门前雪地上竟然有一些脚印。
“不会吧!老子才出去两天,就有人占了老子的窝?”
陆同风有些惊讶。
扶阳镇很偏僻,镇上没有乞丐,也没有流浪者,大雪天更不会有外人来到这个偏远的小镇。
怎么会有人占据了他的土地庙呢。
此刻,庙内。
跛子李与李哑女正在移动土地公与土地婆的泥塑像。
忽然,二人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洪亮的犬吠声。
二人的神色骤变。
跛子李低声道:“不好,是大黑!快走!”
李秋燕当然知道大黑不好惹。
若不是大黑整天寸步不离的在陆同风身边,他们何须在小镇蛰伏三年?
幸亏土地庙的后面还有一个不大的后门。
二人也来不及将土地公与土地婆的神像复位,立刻通过小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庙前的大黑似有所觉,挣脱绳索,朝着土地庙后面飞奔而去。
那速度之快,是陆同风从未见过的。
几乎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闪电。
陆同风愣住了,叫道:“大黑,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拉屎吗?”
他拖着雪地耙犁来到庙门前。
唤醒了沉睡中的云扶摇。
“扶摇仙子,我们到了。”
云扶摇看着眼前破旧的土地庙,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同风推开庙门,挎剑走了进去。
由于门口雪地上有一些清晰的脚印,陆同风还以为今晚有人在庙中借宿呢。
可是当他走进庙内点燃火折子查看一番后,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此落脚住宿。
倒是发现神台上供奉的土地公与土地婆的泥塑神像,竟然被人挪到了一旁。
陆同风大为诧异。
这不是有人在此落脚啊,这是进贼了啊!
“奶奶个熊,这破庙竟然也能进贼?”
陆同风十分的无语。
两尊泥塑神像,每一尊都有好几百斤,这有什么好偷的?
就算将土地公与土地婆的泥塑神像扛出去,也没人买啊。
猜想着可能是镇上那几个顽皮的孩童,知道自己离开了,就跑到庙里玩耍捣乱。
陆同风看到后门的小门开着,便走过去将小木门关上,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第19章 深夜修炼,破庙阴灵
雪地耙犁上,躺在上面的云扶摇,目光看着风雪中的那棵大槐树。
陆同风走到跟前,她似乎都没有察觉。
直到陆同风的脑袋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陆同风歪头顺着云扶摇的目光看去。
“扶摇仙子,就一棵老树,有啥稀奇的?都把你看入迷了。”
云扶摇轻轻摇头,道:“只是觉得这棵树在风雪中很美。”
“美?”
陆同风又看了那棵老槐树一眼,撇嘴道:“半死不活的老树有什么美的?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仙人啊……”
他直接将整个耙犁都拉进了破庙之中。
庙内有一些简单的生存物资。
最多的就是柴火。
陆同风在墙角抱来一堆劈好的木材,然后点燃。
有了篝火的火光后,云扶摇这才打量土地庙内的状况。
上一次她只是在外面等待,并没有进来。
只见这座庙比外面看上去还的要破旧。房顶上有三个大洞,庙内非常凌乱。
北面堆放着好多木材,那应该是仓库。
而南面则是陆同风的卧室,不过并没有床铺,只是堆放了很多茅草。
还有一些破衣烂衫破鞋子破瓦罐。
“这……这就你是住了六年的地方?”
素有洁癖的云扶摇,微微皱眉。
陆同风干笑道:“我其实是一点都不邋遢,平时都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估计是镇上的那几个顽皮的小子知道我离开了,将这里翻的有点乱。”
“有点?”
云扶摇无语。
不过她心中却是有些感慨。
一个少年人,为了一句承诺,在这鬼地方独自生活了六年。
这和乞丐有何不同呢?
这时,破旧的木门被打开,大黑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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