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庆余年开始倒反天罡 第161节
殿外候着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韩貂寺眼皮一跳,他很了解赵惇此人,心机深沉,像刚才那般的失态,还是很少见的。
“我是天生要做圣人的
张扶摇误儒八百年
黄龙士假托儒教,罪在千秋。
今实吾儒道危急存亡之秋也……
朕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狂悖之人,齐师,您说,这儒教,真的要亡了吗?!”
上阴学宫大祭酒,国师齐阳龙面色平静,身为上阴学宫的大祭酒,对于上阴学宫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了若指掌,出现一两个狂悖之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特别是一些学子学士喝多了酒之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事情比比皆是,大家也都是一笑了之。
但赵珣这件事情却有些不同,一是他的身份问题,藩王世子的身份不提,这在上阴学宫加分不多,然而之前一局破双甲的名声已经出去了,又一篇《陈政事疏》展现了他才华,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嘴太毒了,直接将上阴学宫的祭酒骂的失能了,随后便放出大言,要鼎革儒教……
这就不能一笑了之了。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只是十二岁的孩童呓语也就罢了,但如果是个十二岁的老怪物呢?
别忘了,这个世界是有转世之说的。
传说还有天庭。
这如果是一个转世的老怪物,要来颠覆儒教怎么办?
这就不得不引起他们这顶层人士的注意了。
上一次钦天监算出什么真武大帝要转世,闹出了多大的么蛾子?
京城白衣案,生生弄的北凉与朝廷离心离德。
如果再出一个呢?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这才是他赵惇最为担心的,如果一个藩王世子是天人大能转世,那他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干下去了?
“儒、法、墨、兵、阴阳、纵横……上阴学宫流派众多,兼容并蓄,有显学,亦有隐脉,在上阴学宫,想要以一道流派压倒其他流派并不现实,即使他真的是天人转世,欲在学宫中传播理念,最多也只是为学宫添一学脉罢了,这影响不了什么。”
“这就是你当年让上阴学宫兼容并蓄的原因吗?!”
“我那也是没办法,任何一个流派都有他的独到之处,想要一家压倒另一家,并不容易。”齐阳龙笑道,“而将他们融合到一处,是对学宫最好的结果。”
“所以你认为他是虚张声势。”
“或许他真的是个天才,又或宿慧,对儒家之道有自己的看法,并且很自信能够压倒其他的流派。”齐阳龙一笑,“很多人都是这样,特别是那些开创了一个流派的大贤,对自己都有着足够的信心,如果没有这样的信心,何谈开道呢?”
“如果是另外的原因呢?!”
“这个,陛下就要去问南怀瑜了。”
“南怀瑜说,天下气运并无异动,儒家也是一样。”
“那就是没事了。”齐阳龙道,“或许,他真的只是狂妄罢了。”
赵惇盯着他道,“不管他是不是狂妄,这一次,他做的都太过分了,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
“请陛下解惑。”
“三天了,靖安王府的请罪折子还没到,看来,我这个王弟对他的儿子很有信心啊!”
齐阳龙挑了挑眉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果单单牵扯到藩王,他或许还会说几句,但这不仅牵扯到藩王,还牵扯到他的上阴学宫,他直接选择闭嘴。
※※※
无想山,无名山谷,石渠阁
边江一脸复杂的看着光着腿站在溪边捕鱼的赵珣,满脸的不解。
是的,他很不明白。
明明是才华横溢,画道、棋道、算道三绝的人物,年纪又这么轻,行事根本就不需这般的激动,哪怕你是按部就班,甚至都不需真正的成年,便能在上阴学宫获得举足轻重的地位,何必要如此行事呢?
此番直面孟祭酒,口出狂言,放言让上阴学宫弟子至石渠阁听训,这可是把学宫中各个流派的人从上到下都得罪光了啊!
何必呢,何苦呢?
难道你真的以为有圣人之才吗?
看不出来啊!
“老师在这里很久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溪中,赵珣手持竹枪,一举插中一条肥美的大鱼,心情甚是快乐。
“珣世子,明日便是开讲之期了,你有什么准备吗?!”
“没什么准备,想到哪讲到哪。”赵珣微笑道,“而且您觉得明天会有人来吗?!”
“肯定会有,而且会有很多。”边江无奈的道,“你惹了那么大的事情,即使是藩王世子也不该如此平静,就是因为你以十日开讲的由头将所有人都拿捏住了,现在大家都等着你明日开讲,将你拉下神坛,踩到茅坑里,浸上八百年才好。”
“嚯,我这么招人恨吗?!”
“你也不想想你那天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边江无语摇头道,“现在连带着我,在这学宫之中也不受人待见了。”
“听老师的话,似有离去之意。”
“明日你开讲之后,我就会离开。”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总得保你一命才是,或许以你的身份,不需要我来出头,但多个人,总归是好的。”
赵珣一笑,“边师放心,定不会让边师失望。”
第235章 风雨骤来天象变 谁道儒门无神通
这是无想山深处的一座小小山谷之中。这山谷极为狭小,仿若被天地遗忘的角落,四周的山峦仿若巨兽,将其紧紧环抱,仅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艰难地引入外界的光线。
清晨的阳光,像是被无数山峦筛过,零零散散地洒落在这片小天地。
石渠阁本身更是简陋得让人难以想象。它不过是在山谷中的小山包里头挖出来的一个小小的洞府,洞口矮小,外面连接着的阁楼,也是由大小不一的碎石随意堆起,但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是随意堆砌起来的石屋,却仿佛与整个山谷融为一体,浑然如一,有如自然形成的一般,存在着一种别样的玄妙韵味。
一大早,原本幽静的山谷中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息。赵珣一袭青衣,随意的坐在石渠阁外那由碎石堆成的台阶之上。
从辰时开始,便有人陆续的进入山谷,这些人表情各异,或不忿、或不屑、或嘲讽、或好奇、又或是一副八卦的嘴脸,似乎是来看热闹一般。
日头渐渐的升高,进入山谷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情绪激动的看到赵珣,竟然撸起了袖子,想要冲上去,却被立于石阶之间的鱼玄机逼退。
人,越来越多,小小的山谷仿佛盛不下这么多人,人群之中有人抱着经卷冷笑,有人皱眉盯着石渠阁的破落,更多人交头接耳,变的拥挤噪杂了起来,隐隐的响起了阵阵若有若无的漫骂声。
赵珣只是冷笑,抬手阻止子跃跃欲试的鱼玄机,而早已到来的边江面上却是一片焦急。
事态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
本以来那日赵珣语气狂傲,让人过来听训,这些上阴学子碍于身份,不屑前来,但想不到,来的这么多,多到了整个山谷都快要盛不下了。
正焦急间,谷内的漫骂噪音竟是一静,抬首一看,却是白发苍苍的孟祭酒与王祭酒联袂而来,徐渭熊跟在王祭酒身边,面色沉静。
随着两个祭酒同时入谷,周围先是一静,旋即谷中学子行礼不断,变的渲腾起来。
“嗯,看来,人来的差不多了。”看到三人入谷,赵珣抬头,扫视了一眼满谷的声,轻声的说道。
随着他开口,王祭酒三人的面色俱都是一变,谷中的学子先是不觉得什么,但很快,有心思灵敏的也同时色变。
这声音听起来不高,却诡异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就仿佛赵珣站在他们身前说话一般。
这……
武道神通?佛门神通?道门神通?
他不是,不会武功吗?
对于他们的诡异,赵珣毫不在意,面上带着微笑,语气轻淡,“今天的天气不错,也是一个好日子,一个注定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
说到这里,他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因为,十三年前的今天,我出生了,今天,是我的十三岁生日。”
轰!!
全场沸腾,一时之间,叫骂声不断,怒斥声不断,甚至还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砸了过来,砸的人还不少,以至于碎石乱飞,如果不是鱼玄机的剑气凌厉,这些石头都要砸到赵珣的头上了。
“好了,开个玩笑,当然,也不算是玩笑,今天的确是我的生日,同时也是,我儒门士子的大日子。”
“我知道,今天你们都是来看我笑话的,也有想要借机来教训我的,当然,更多的是来找我辩经的,我看到很多人都带着经卷过来了,可能是想要找我的错处,是也不是?!”
一句话,谷内的喧嚣声平静了许多,但怒斥叫骂声仍然不绝。
在这一片混乱的声音之中,赵珣平静的道,“不过,今天,你们注定失望了,因为我今天不是来和人辩经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解决困扰着我们儒道几千年来的最大问题。”
儒道几千年来最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赵珣虽然可恨,但他的话还是让全场一静,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儒道几千年来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赵珣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这个世界,三教并起,但无论是佛,还是道,都有着强大的武力,从九品到一品,层次分明,每一个层次都对应着不同的战力,是的,战斗力,我儒道几千年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战斗力,不到一品,就没有战斗力,这就是我们儒道最大的问题,而今天,我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轰!!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便是连王祭酒和孟祭酒都同时变了脸色。
儒释道是此界显学,但佛门有神通,道门亦有神通,唯一儒门,虽有神通,但须得到一品之时方才能够拥有,一品之下,只是普通人,完全没有战斗力,也就是因为儒门是治世之道,与朝堂关系紧密,帮助王朝治国,得朝堂力量加持,这才能够与另外两道相抗衡。
也正因为如此,儒家之中,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战斗力的问题。
“所以我才说,张扶摇也好,黄龙士也罢,乃至于如今的那些所谓皓首穷经的大儒们,都走错了路,他们只知在无尽的书卷中寻找所谓的真理,从那些竹简的支言片语中解析论证自己的想法,带着徒弟周游列国向君主们推销着自己的理想,却从来没有想过如何提升我们这些人的战斗力,是真正的战斗力。”
“佛门有神通,道门有神通,为什么我们儒门不能有?”
“佛门修心,道门修心,难道我们儒门就不修心了吗?佛门能够以精神沟通天地,道门能够以精神通达自然,我们儒门就不能精神阐述真理了吗?”
“答案是能!”
说到这里,赵珣昂起头,最后的“能”字,有如炸雷一般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是真正的炸响,炸的所有人都头脑清明,思绪开阔。
刹那间,幽谷之中,一片寂静,只余下数百沉重的呼吸声。
“今日,我要讲的,便是儒门的神通之道。”
“儒道修行,始于开窍。非是寻常武夫开任督二脉,而是以你的才气,以你的精神,研读经典、明悟道理,积累文气,洗炼穴窍。”
“耳目通神谓之开,心窍通明谓之窍。是为九品开窍境!”
“大家都是上阴学子或是学士,都研读过经典,明悟了一定的道理,才气是不缺的,现在,我教大家如何通过才气沟连精神,蕴育文气……!”
轰!!
话音落下,谷中雾气忽然翻涌,如潮水般向山谷汇聚。风中传来淡淡的墨香,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石渠阁上方的天空渐渐泛紫,丝丝缕缕的紫气从云端垂落,落在赵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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