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当愚者碰上假面愚者 第363节

　　他连不完整的神话生物形态都无法保持，变回了普通人的状态，变回了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独眼龙。

　　“为什么……”他不甘地询问。

　　都不记得有得罪过面前这位少女。

　　“为什么？”伦纳德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

　　“说句实在话，我已经不恨你了。毕竟你当初入侵我们，其实一个人也没能杀掉。”

　　“但既然我曾经这么恨你，那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嘛，是不是？既然如此，为了让我贯彻我自己的人格，只好请你去死咯。”伦纳德酱习惯性的甩了甩自己那头秀丽的黑发。

　　因斯赞格威挣扎着、眯着眼睛看着伦纳德酱，突然，这位少女的脸跟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

　　“你……是你？居然是你！”

　　“该死！当初在廷根市，我就应该杀死昏迷的你！”因斯·赞格威尔含糊不清的诅咒道，“等杀了你，我就离开这里，回廷根去把你那个队友的坟给挖掉！”

　　咒骂声中，带着死亡气息的黑暗从因斯·赞格威尔体内涌出，笼罩向不远处的伦纳德·米切尔。

　　“是吗？那你真的很有志向啊。”伦纳德只是笑着，看着因斯·赞格威尔，“不过很可惜，你来晚了。”

　　“他的坟已经被我亲手给挖掉了。”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非常失败？感觉羞愧难当？想要原地自尽？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现在连自杀都做不到。”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做阻拦、不做闪避。

　　洁白的光束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打下，照在他的身上。

　　这纯美的光束让那甚至已经达不到序列五层次的死亡与黑暗不得存进。

　　他抬起脑袋，对着立于彩虹之上、坐在白马之上的奥黛丽笑了笑。奥黛丽也回应以礼貌的贵族式微笑。

　　谈笑间，伦纳德重新取出手枪，看也没看的凭借直觉随手开出四枪，附着了巡猎之力的子弹精准的将因斯·赞格威尔的四肢打断。

　　伤口处冒出一团团苍白的血花，直接从中断裂，让本来还能勉强保持半跪姿势的因斯·赞格威尔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似乎是让他身上的孔洞变得更松弛了，至少，狼愉罐头的触手变得更活跃、更积极了。

　　他嘶吼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躺倒在地面上，只是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扭动一下。

　　三分钟的时间并不长，伦纳德像个真正的午夜诗人一样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掏出一个瓶子，让它漂浮于半空中，当着因斯·赞格威尔的面开始调配魔药。

　　不过命途魔药并不需要调配，伦纳德只是单纯往里面加入自己喜欢的果汁，免得到时候味道太难喝了。

　　命途魔药并不会因为多添加了一些东西，就导致增加失控感，这是帕列斯解密后告诉他的。

　　非常的人性化。

　　两分多钟很快过去，伦纳德一手拿着装有魔药的杯子一手拿着左轮手枪，缓步走到在地上蠕动的因斯·赞格威尔面前，缓缓蹲下，将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就在这个时候，因斯·赞格威尔快要裂开的脑袋上，神秘奇异的花纹凸显了出来，制造着强烈的冲击。

　　他还有反抗的能力！

　　他在等待对方靠近，用本身残余的部分神话生物形态扭转局面！

　　但伦纳德只是笑了笑，碧绿色的眼睛带着笑意，注视着因斯·赞格威尔头顶那还算好看的花纹。

　　通过脚下水洼形成的镜子，能看见镜中的伦纳德是闭着眼睛的。

　　从始至终，镜子里的那个伦纳德才是本体，而现实中的伦纳德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镜像。只不过，除了最开始的包围，之后的两个伦纳德一直保持着同步，就是为了误导因斯·赞格威尔。

　　撕啦。

　　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撕碎了。

　　似乎是一双看不见的手伸到了伦纳德与因斯赞格威之间，抓住了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而后用力的撕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虚与实的界限短暂的被打破了。

　　“面对一个幻影怪盗，居然只看表面？你还真是蠢爆了。”伦纳德笑着，轻轻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了。

　　伦纳德酱扬起修长的脖颈，一口将魔药吞下。

　　“哦，我想起来了，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一个幻影怪盗。”

　　“那这不是更蠢了吗？”

　　…………

　　因斯赞格威死不瞑目的头颅磕在了地上，无神的独眼紧紧贴着地面，死死的看着面前缓缓消散的幻影和水面中依旧站立在原地的倒影。

　　“逃吧，逃吧，随心所欲的逃离吧……”

　　“但要记住，在真正的［巡猎］面前，你永远只是猎物。”

　　“他终究会找到你，把你钉死在宿命里。”

　　“无论过去多久，巡猎的复仇必将到来。”

　　随着最后一个单词写下，这支凭空书写的羽毛笔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像是一根真正的羽毛笔一样倒在了地上。

　　这是“阿勒苏霍德之笔”在这个世界上写下的最后一段故事。

　　最后的最后，它终于如愿以偿的自己当了一回真正的作家，不再受到某个三流写手的逼迫，可以发自内心的写下一段自己喜欢的故事。

　　一只不算粗糙也不算光滑的手捡起了这支笔，动作温和的就像是一个怜悯众生的慈爱长者。

　　只手的主人穿着简朴的白袍，留着遮住下半张脸的淡金胡须，胸前悬挂着一根银十字吊坠，宛若最普通的神父。

　　正是天使之王，亚当。

　　祂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这四行话语，没有将它们抹去。

　　而后，他又扭头看向身旁的某片空白区域，与其中的一只微生物密偶对视了一眼，露出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最后漫步转身，什么也没说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461章 休加入塔罗会

　　见到伦纳德完成了最后一击，佛尔斯知道自己的委托到这里就结束了。

　　她张望了一圈，注意到天上的彩虹已经消失，楼顶上也不再有那双猩红的眼睛。

　　看来正义小姐和月亮先生早早的就离开了呢。

　　她撕下了身后的告示牌，解开了这段区域的鬼打墙。

　　鬼打墙……鬼打墙……打的终究也只是墙而已。

　　如果当时的因斯赞格威能动动脑子尝试着飞离这里，没准还真有逃脱的可能。

　　不过也说不准，他空战真不一定打得过本身就会飞的血族和阳光彩虹小白马。

　　唔姆，感觉今天的经历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具体的内容……就是一个从家乡走出的复仇者的故事。

　　一边想着，佛尔斯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赶。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路上别说是公共马车，甚至连流浪汉都没有。

　　佛尔斯只能选择用自己的双脚苦哈哈的赶路。

　　回到家的时候甚至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佛尔斯没有敲门，而是选择利用非凡能力直接开门穿墙进入房间，免得发出太大的动静，吵醒已经睡下的休。

　　咔。

　　客厅桌子上的煤油灯突然亮起，吓了佛尔斯一跳。

　　“休？你还没睡啊？”看清楚开灯的人是休，佛尔斯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打了一场群架，搞得她现在还是精神紧绷的状态。

　　但休只是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看着佛尔斯一言不发。

　　小小的身子，大大的气势。

　　“怎……怎么了嘛？”佛尔斯有些莫名的紧张，但还是脱掉外套挂在晾衣架上，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屋子里沉默了十几秒，休才终于开口。

　　“弗萨克的空袭刚刚结束，这大半夜的，你跑出去干什么？”休直勾勾的盯着佛尔斯。

　　“这个……我们写小说也是需要灵感的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见过凌晨两点的贝克兰德吗……”佛尔斯尝试蒙混过关。

　　但休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佛尔斯，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瞒着我，但我猜你，大概是在加入了某个隐秘组织吧？”

　　见佛尔斯打算反驳，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往下说：

　　“每周一下午，你都会找各种理由自己呆在房间里，哪也不去，叫你也没反应。”

　　“还有你写的书里面也多了一些，你平时不可能接触的到的东西，比如伯爵这一层次宴会的流程、东拜朗的习俗、大海上的隐性规则……”

　　佛尔斯不说话了，就这么低着头听着。

　　“不过这些都不是决定性的证据。”休继续说，“真正决定性的证据是你现在的表现。我只是稍微诈了一下你，你现在的样子就什么都承认。”

　　“这个……那个……”佛尔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休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平时，我也真的不会多说什么，但现在属于战争时期，我真的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加入那些隐秘组织。”

　　见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佛尔斯索性破罐子破摔：“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想要加入我们吗？”

　　“是的。”休认真点头，“不过当然了，实在不行的话也没办法，那就算了。”

　　“这个……我问一问吧。”佛尔斯还是决定询问一下愚者先生的意见。但就像休说的那样，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入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开始向愚者先生祈祷。

　　“伟大的愚者先生。我有一位同伴发现了我参加塔罗会的事情，并提出也想要加入。哦，这件事情不是我主动暴露的，我可以发誓我没有通过任何方式主动的泄露关于塔罗会的信息……”

　　而让她意外的是，回复来的很快。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念诵我的尊名吧。”愚者先生高居灰雾之上，非常包容的同意了佛尔斯的请求，“念诵哪一个都可以。”

　　“可以了。”佛尔斯语气轻快的推开房门，“休你现在念诵一下愚戏之主的尊名吧。”

　　“谁的尊名？”休眨了眨眼，之前的气场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