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法相，从二郎神开始 第126节

　　“不敢，爷爷出征前说过，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黄家能有今日，全是圣上隆恩。”钟小秋当即叩首道。

　　“好，是个聪慧的，这五品的诰命有些低了，即日起就升为二品诰命夫人吧。”太后随口赞了句道，“日后若是有空的话，就来皇宫，陪陪哀家这个老太婆。至于其余人的非议，就像纪道长说的，犬吠罢了，理会她们作甚。”

　　“谢太后。”钟小秋再度感谢道，心中暗道，之前得了五品诰命的时候，肃国公说太低了，日后立些战功，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来提一提，不曾想这么容易就二品，也算是到头了，毕竟如今的一品诰命，基本是各大国公之妻。

　　“好了，忙了一年，今日不谈这些俗事，有劳两位道长讲道，再赐仙福。”太后看着紫清两个人说道。

　　其实按照历年的流程，现在是进行相亲，等相亲完毕之后，众人一起去参加年宴，然后看表演。

　　但因为出了这么一场事故，再相亲便也不合适了，太后索性提前开始讲道。

　　“太后客气，本就是贫道两人分内之事，只是今日师叔在此，颇有些班门弄斧。”紫清老道当即道。

　　虽然这不符合流程，但流程这东西，主要看上位开心。

　　真要说流程，一开始还没有相亲这一环节呢。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何况贫道只是辈分略高，这等讲经赐福的事，还要向两位师侄请教。”纪仁道。

　　讲道，赐福，这些都有固定的流程。

　　这些东西，纪仁是真的不会，尤其是赐福，纪仁没空学这些。

　　“不敢。”

　　紫清老道连忙客气道。

　　紧接着，紫清、紫虚两个老道分别坐在前面，准备讲道。

　　而其余妇人则按照诰命高低，依次坐在太后身后。

　　方才经历一场变故的乔夫人惊魂未定，差点坐错位置，若是以往，难免要被嘲笑，只是现在，就算是往年处处用诰命夫人身份压着她一头的陆锦云，这时候也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开玩笑，顾双琴什么身份，现在被纪仁三言两语的就被关起来了，她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样的变化，让乔夫人颇有些受宠若惊，养了纪仁十几年，因为纪仁被嘲笑的事没少发生，但因为纪仁而得到好处，被人尊敬，这还是第一次。

　　而纪仁一行不好跟女眷站在一起，只好一起坐在一边，默默听道，不过能避免相亲，糜良几个是欢喜不已。

　　张景寿更是兴奋，拉着纪仁窃窃私语道：“老纪啊，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觉得伱说的话有道理，我们的俸禄那都是来源于百姓，现在百姓受苦，是我们的失职，尤其是边境百姓，要不我们明年，找个机会，也跑去凉州，为民除害吧。”

　　纪仁嫌弃地瞥了眼他，道：“殿下如果可以离开得了长安城的话，殿下可以去，臣就不去了。”

　　“喂喂。什么叫做，你可以不去啊？你可是大齐将门之后，百姓受苦，我们都有罪责，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这不是尸位素餐吗？”张景寿道。

　　“是啊，我就是尸位素餐，只想混吃等死。”纪仁点头道。

　　“那你刚才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张景寿瞪大了眼。

　　“那是因为这话是用来说她们的，又不是来说我的？殿下，不曾听闻因材施教吗？对圣人用圣人的道理，对恶人用恶人的逻辑。殿下觉得这一群人是好人吗？她们只不过是心疼损失，憎恨肃国公，但又怕肃国公的力量，最后将所有的仇恨放在钟小秋一个弱质女流的身上。明里暗里的，不就是在说钟小秋应该宁死不屈，不应该失节吗？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应该在孩子归还肃国公府之后，就上吊自杀，保全名节才是。就像之前，城西村子里，不是有了块贞节牌坊吗？说村子里有一个少妇被掠走之后，宁死不屈，被贼人所杀，殿下可知这牌坊是谁立的？吴王麾下。”纪仁嗤笑道。

　　“我那三哥还能做好事？建牌坊，让那少妇死后受人朝拜？”张景寿疑惑道。

　　世人求名，武人渴望战功，文人则渴望牌坊，而女子想要得到牌坊，那通常有贞节牌坊这么一个方式。

　　“好心？陛下天天在殿下面前赞扬一些熟读四书五经，深谙礼仪之道的人，殿下觉得怎么样呢？”纪仁忽然道。

　　“狗……”张景寿顿时感同身受，下意识地就想骂上一句狗东西，只是这个狗东西是骂吴王还是齐帝，就不得而知了，虽然无论骂谁，其实都是连他自己在内，三个人一块骂了，但他完全不在意，只不过意识到场合不对劲，把后面两个字给咽了回去道，“这些人啊，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所以嘛，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标准。做着贱人的事情，用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非要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纪仁嫌弃道。

　　“说得对，像老纪你要是像钟小秋一样被抓了，如果是个女的抢了，老纪你肯定就从了。如果是好看的，老纪，你说不定还会自己暖被窝。”张景寿道。

　　“谢谢你懂我啊。”纪仁皮笑肉不笑道。

　　“没事，应该的，不过，老纪，如果说山贼是个男的，然后他喜好男风，老纪，你会屈从吗？”张景寿忽然嘴角微扬，好奇道。

　　“张景寿，大过年的，你不要逼我在这最快乐的日子里，当众抽你啊。”纪仁咬牙道。

　　“就是大过年的，在皇宫之中，你才不会，不对，是不敢。最多就是大年初二，我出去的时候，你揍我一顿，不过小事，那时候我估计，我爹已经揍我了，没地方再给你打。”张景寿洋洋得意道。

　　大过年的，这可是他的护身符。

　　每年今天，他都敢疯狂惹事。

　　纪仁嘴角抽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关颜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纪仁和张景寿虽然说话很小声，但距离得近，她还是一句不差的都听到了。

　　来皇宫参加年宴这么多回，就这次是最欢乐的，下意识地扫了纪仁一眼，忽然间觉得乔轻语的运气真的是很好。

　　而这小小的声音，因为距离远，太后几个是听不到的，而听到的几个妇女一不敢得罪纪仁，二来则是从心里觉得纪仁说得对，谁都没有检举什么。

　　很快，讲道结束，就是常规赐福的程序。

　　只是赐福之前，紫虚道长却朝着纪仁道：“师叔，赐福需德高望重者，此间师叔辈分最高，当是师叔来。”

　　听到这里，羊兴和羊夫人面色微变。

　　“我来？我之前可没学过这个。”纪仁道。

　　“简单的甘霖咒罢了。师叔若不会，那便由师叔分发，我们来念咒。”紫清道。

　　“也好。”

　　听到这里，纪仁不好推辞，直接上前，接过紫虚手中玉瓶，见玉瓶之中皆是清水，不知道是什么原料，轻轻挥手，水流自动飞舞，在半空当中散成一滴滴水滴，紫清两人则在这时候念动咒语，水滴当即飞入众人头顶，众人均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羊兴与羊夫人见状，暗自松了口气，脸上下意识地露出欢喜的神色。

　　同时观察众人的纪仁察觉到这一幕，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怎么笑得这么诡异？

　　抱歉，高估了自己。

　　明后两天暂时都是两更，先欠着，努力明天晚上十点更新，也调整一下状态。

第180章 不是今日，而是明日

　　“今年赐福，和往年的赐福相比，倒是显得更舒服啊。”

　　接受完甘霖赐福之后，太后有感而发道。

　　“因为今年特意加入了江南的玉春泉水，不过能有这样的效果，也要多亏了小师叔的灵力，甘霖咒是使用者灵力越纯，效果越好。”紫虚解释道。

　　“原来如此。真人有心了，月前江南进贡了不少碧脉灵茶，两位真人正好一人一包。”太后道。

　　“多谢太后。”

　　紫虚、紫清两个道人齐声道。

　　碧脉灵茶清心宁神，调养身躯，可延年益寿。

　　“还有纪道长，以你之年岁，倒也用不上碧脉灵茶，不知想要什么奖励？”太后说完之后，目光又看向纪仁道。

　　“泉水是紫虚他们找的，贫道只不过是用了下灵力罢了，不敢居功。”纪仁谦虚道。

　　主要是他真心没做什么，而且他想要的，太后也给不了。

　　看到纪仁不要赏赐，太后反而更加满意，这世间太多想要好处的人围在她的身边，哪怕是至亲之人也不例外，而如今出现了纪仁这么一个不想要的，心中更喜，直道：“方才一路，纪道长给本宫讲道，博大精深，此番施展甘霖咒，更是不凡，如何能不赏？此非让人觉得哀家赏罚不公？”

　　纪仁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之色，旋即低头，丝滑地转换称呼道：“臣自幼双亲俱丧，生于威远伯，皆仰赖叔父夫妻二人，方才成长至今。尤其是乔婶婶，不嫌弃臣年幼无知，视若己出，也不曾放弃臣，谆谆教诲。”

　　“所以你是想让哀家嘉奖威远伯夫人？”太后瞥了眼一旁的乔夫人，看着纪仁的目光就更加满意。

　　人总是这般，假如有一个人向你提出一个过分的条件，是为了自己的话，那么心中多半有所非议，觉得你自私，但要是为了别人而提的话，那么旁人对你的态度便又不同。

　　最出名的就是二十四孝之中陆绩怀橘的故事。

　　陆绩曾去袁术府中做客，临走之前，从怀里掉下几个橘子，袁术当即嘲笑，然后陆绩一本正经地说家母在家想吃，是带回去给母亲吃，一时之间，风评扭转，从不知礼数的客人变做了孝顺的儿子，并且引为佳话，位列二十四孝。

　　也是二十四孝里面，不多数可以学学的故事。

　　而现在的情况也大差不差。

　　纪仁在帝都崛起是近半年的事情，但他的名声在帝都的贵妇圈当中可谓是大名鼎鼎，毕竟大齐第一天骄的废物未婚夫，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帝都诸多贵女在羡慕嫉妒恨乔轻语，又怎么都追不上的时候，便要加上一句，这么出色又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要嫁给那个废物？

　　所以对纪仁的情况，大家也都是清楚的。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羡慕地看向乔夫人，尤其是陆锦云，差点把牙齿都给咬烂了，忍不住怨毒地看着乔夫人，为什么她的命这么好？

　　就连这样的废物都能变成这个模样？

　　而乔夫人本人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纪仁，凭良心说，一开始说她是真的视若己出的，甚至犹有过之，毕竟人嘛总是把礼貌留给陌生人，而将最坏的一面留给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纪仁实在不成器越发的跋扈，而她毕竟不是亲妈，没法动手打，久而久之的，关系就疏远了，再到后面，其实对乔夫人来说，纪仁如果哪天突然没了的话，更好。

　　现在，纪仁来这样一手，感动的时刻，又忍不住有一些些的羞愧。

　　“不错。”纪仁一口答应道。

　　他这点功劳，有没有，全看太后怎么想，还让他自己提，他真的想要的，老实说纪仁觉得太后要么给不起，要么给得起不想给，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给威远伯夫人，顺道把皮球踢回去给太后，让太后自己想。

　　“好，不愧是我大齐栋梁之才。乔夫人也是教养有方，即日起擢升二品诰命夫人。”太后微微一笑，一口应允，老实说赏赐乔夫人，要比赏赐纪仁更容易和方便。

　　“谢太后隆恩。”

　　乔夫人还有些发愣，被乔轻音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在众多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缓缓走出去，行礼谢恩。

　　“应得的，哀家在宫里，常常听人家说我们大齐女子未来的支撑便是你家长女，巾帼不让须眉，你本就应获得嘉奖，何况如今还教出了纪道长这般的英才。”太后笑道。

　　“不敢，妾身只是尽了本分而已。”乔夫人客气道。

　　太后微微一笑，又多嘉奖，方才让乔夫人离开。

　　回来的路上，乔夫人还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不过太真实，像是踩在了云端上了一样，看了看之前的位置，又看了看陆锦云，笑道：“之前，姐姐说说不定今年是最后一次领先妹妹，妹妹之前还不信，没想到我们家阿仁太孝顺了，竟让姐姐一语成谶了。”

　　听到乔夫人的话，陆锦云面皮微微抽搐，她刚才这么说，那是因为威远伯正在凝聚高览法相的消息，无人知晓，对外的统一口径是修炼走火入魔了，所以她在嘲讽乔夫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三品诰命，谁想到这么快就会被打脸了，三个时辰都没到，就风水轮流转了，只是想着纪仁方才的表情，不敢真的吵起来，直接强笑道：“恭喜妹妹了。”

　　“同喜。”乔夫人一张脸笑得直合不拢嘴，前所未有的快意。

　　以往在诰命上矮了陆锦云一头，她虽然没少埋怨威远伯，但其实她心里有数，她这一辈子差不多就是三品的诰命了，毕竟威远伯的极限也就在这里了，除非有什么大功，但大功就是大风险，相对丈夫冒险，她更期望一家人团圆，和和美美的，只不过这种埋怨也只能跟自己丈夫说嘛。

　　可现在不一样了。

　　按照这情况下去，一品诰命也不是梦啊。

　　相对容光焕发的乔夫人，一旁的乔轻音神情微妙，我们家阿仁？

　　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热了？

　　“好了，今日也热闹够了，一群妇人们换换衣服，然后随哀家一起去赴宴吧。”太后嘉奖完毕后，又说道。

　　一群至今还穿着湿衣服的贵妇如蒙大赦，立刻更换衣服，之后太后率领众人一同前往宴会场所。

　　齐帝起身相迎，开始了真正的宫廷年宴。

　　色香味美的御膳佳肴、美轮美奂的舞蹈、缤纷绚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