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只有妖女了是吗 第26节
一声惊雷平地起,狂风席卷落叶。
一切的一切,都湮灭在了这一剑下。
朱明丽日照窗棂,光风动纨素。
夏怜雪白衣如雪,轻轻呢喃,宛若梦呓:“朱明。”
她睁眼,看着妙玉宫开始如水墨画一般凝结,随后仿佛晕开的笔墨因为时间而褪色,寒水真人,裘月寒,妙玉宫,一点点的远离了她。
她柔声道:“公子?”
轻轻眨眼,醒来一梦浮生,她仍在小院。
对于梦里的一切,她记得清清楚楚。
路长远微笑的看着她:“怎么了?”
“你是不是偷看我沐浴了?”
怎么还记得这事儿?
你都破除心障了,怎么还纠着一点点小事不放?
路长远装傻道:“你在说什么?”
夏怜雪一步步走到路长远的身前,秀美的眼紧紧盯着路长远道:“公子,我刚刚怎么了?”
“你被黑气缠绕,我替你固守了本心,等着你自己醒来。”
“公子没做什么别的?”
“没有,难不成你梦到我了?”
“确实如此,我梦到了我输给了师姐但是在公子的帮助下,我赢回来了。”仙子抚了抚长裙,柔声:“用的是公子的剑法,很是厉害。”
路长远耸耸肩:“早和你说了我的剑厉害,过几天我带你回妙玉宫,你还能再赢一遍,这就赢两遍了。”
“我一向是相信公子的。”
仙子勾唇,竟破天荒的有种媚意,仿佛是雨后的天青色簇拥着盛开的牡丹,清美淡雅,却有种蚀骨的娇嫩。
“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若不是真人捡到我,我就死了,真人养了我三年。”
路长远愣愣出神。
养了夏怜雪三年?
那寒水真人在夏怜雪的心里,和母亲又有何差异?怪不得能滋生心魔。
仙子回过头,伸出白瓷般的玉臂,慢慢的从罗汉松上摘下了树叶:“所以我很嫉妒师姐,因为真人不在乎我。”
“那现在呢?”
夏怜雪露出了美到不真实的笑:“现在也是嫉妒,不过我现在敢承认了,我就是嫉妒师姐,连公子都觉得,师姐比我优秀,不是吗?”
这女人怎么好像变了个性子?
“托公子的福,我已经破劫,等到再入四境,便可长驱直入五境了。”
四境与五境之间,是道与境的差距。
夏怜雪这一遭自高处跌下,也算是她的劫,如今心劫已过,大道畅通无阻,尽在眼前。
虽然如今毫无修为,但已经是近道者,甚至有种不在此方天地时间的错差感。
她到底打算入什么道?
路长远眯起眼,但转念想想,似也没必要知道:“那就好,我们该去夺丹了。”
【距离补天丹出世还剩两日】
夏怜雪螓首微偏:“外面还在下雨,我去取一把伞来。”
很快,仙子便拿着一把油纸伞撑开。
路长远道:“怎么只拿了一把。”
“要拿两把吗?”
“算了,一把也行吧。”
夏怜雪微微笑,仿佛变回了最开始路长远见到的那位云淡风轻的温柔仙子。
仙子一身青裙,撑开油纸伞,美的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路长远有些微微晃神。
“公子在看什么?”
路长远道:“你生的好看,我就多看几眼,生的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
“公子倒是诚实。”
“诚实是人最美好的德行之一。”
夏怜雪也不恼,而是示意路长远该出去了。
雨水打在油纸伞上,轻轻的滴答声带起某种舒畅的旋律,随后跃起落在地上。
路长远莫名的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但这种危险感无关性命,而是别的什么的东西。
“还是再拿一把伞吧。”
夏怜雪摇了摇头,发上的簪子也就跟着摇了摇:“其实只有一把。”她已经走到了路长远的身边:“挤挤吧。”
“那就挤挤。”
青裙仙子撑伞,这还是多少人都想不到的殊荣呢。
两人行至大门前。
夏怜雪陡然开口:“白吗?”
路长远早料到夏怜雪该有此一问,于是微笑着看向夏怜雪:“什么白?”
按照道理,这一关就该被路长远防回去了。
可仙子语气轻若鸟羽:“我的身子,我突然想起,之前公子替我拔魔的时候,是不是把怜雪的身子看完了。”
不仅看完了。
我还上手了。
很润。
严丝合缝的。
路长远没来由的有点冒冷汗:“救人要紧,医者面前不分男女才是。”
“好看吗?”
“医者眼中.”
夏怜雪加重了咬字:“好看吗?”
“好看。”
第27章水墨画
黑色的雨水仿佛真的将上玉京变成了一幅水墨画,但这副画却缺少了最重要的人。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留情湖。”
夏怜雪皓腕如雪,在路长远的面前晃来晃去:“不是取丹吗?”
“丹还未出,所以我们先去找个位置,等丹出。”
“可是留情湖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公子,面婆婆与你都如此看重这湖畔。”
路长远很自然的道:“留情湖底有一只大魔,被镇了一千五百年。”
夏怜雪朝远处看去,轻轻的道:“我晓得的。”
她当然看的出来。
因为那只巨大的恶心触手正在湖中央晃动,仿佛要升天捅破苍穹,阵阵黑雾从触手中散出,将雨染成了黑色。
“公子,三皇女也在此处。”
路长远抬头看去,在半空中也有着一抹打伞的身影,少女青玉束腰,深青道袍,身段儿纤细曼妙,黑色的雨不可靠近她一步,对比下更显得她肌肤白净却带着点点浅樱色的光泽。
路长远笑道:“看来是家里的事太大,她也打算管上一管了。”
留情湖畔可见数位被黑气缠绕的修行者,这些人面色痛苦,似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他们的修为与血肉在一点点通过黑气传输给留情湖底的大魔。
“路公子。”苏幼绾一步一步,脚踏虚空慢慢走下:“你来此地,可是要做些什么?”
路长远回道:“那枚出世的丹,后来如何了?”
“路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
“彼此彼此。”
苏幼绾摇头,如雪的白发随之飘荡:“据说是御剑宗抢到了那枚丹药,现在当还藏匿在城中。”
抢到丹药的,没抢到丹药的,应该都没来得及离开上玉京,尽数都被黑雨淋到,拖进了梦。
路长远又道:“所以你要做什么?”
苏幼绾一如既往的淡然:“幼绾也不知该做什么,倒是路公子想做什么?”
没等路长远回答。
一道清澈的男声自后方传来:“几位道友,还是先一起帮忙,斩了那触手,否则这满城的道友可就要死在这鬼东西的手底下了。”
来者提着剑,手中拿着葫芦,他倒是没打伞,雨将他淋了个透,但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了此人的那一抹锋芒。
青草剑门剑子李青草。
九门十二宫的剑子,一颗剑心坚硬的好像在雪山之巅是杀了十年雪妖,区区噩梦,也不过是困住了他一时片刻罢了。
他再度看向那个雨夜的时候,已经毫无知觉了,只有怀念。
那毕竟是来时的路。
再怎么刻骨铭心,也不过是年少的感情罢了,哪儿能比得上壶中酒和手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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