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龙开始的长生者 第43节

“是，郎君，我们这就去。”双龙心头暗喜，连忙带卫贞贞去买衣服。

出了大门，寇仲小声对卫贞贞道：“贞贞姐，你可千万不能说漏嘴，不然被赶走是小事，如果被杀掉就完了。还有，以后千万不要惹郎君生气，他可是会杀人的。言宽知道吧？我和陵少以前的老大，就是因为抢了郎君给我们买衣服的银子，就被郎君给杀了。”

“嗯嗯，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说漏嘴的。”卫贞贞连忙保证。相比去给冯强那个包子铺老板做小妾，还不如来给双龙的主人当婢女呢。

不一会，三人来到成衣铺，双龙直接给卫贞贞选了三套漂亮的衣服，每套一两二钱银子。经过一个月的熏陶，现在双龙眼光也高了。而且两人知道，只要他们用心办事，花多点银子林平安根本不在意，这也是他们敢花十五两银子把卫贞贞买下来，还私自报高五两的原因。

“这是不是太贵了？”卫贞贞有些手足无措，连摸都不敢摸，一套衣服一两多银子呢，都够他们家一两个月的开销了。

“没事，郎君有的是钱，这点小钱他是不在意的。如果你穿得太差，郎君还会觉得你丢他的脸呢。”徐子陵笑着把衣服塞到卫贞贞的手中。

第6章 科举与世家

“这就是卫贞贞？挺漂亮的丫头。”王语嫣看了眼拘谨的卫贞贞，道：“夫君想收了她吗？”

卫贞贞心都快从嗓子眼里崩出来了，偷偷的看了林平安一眼。

“不想，给你当婢女。”林平安笑道。

“好吧。”

“我们明天走，先去一趟飞马牧场，然后再去洛阳。”林平安说着转头问卫贞贞，道：“会骑马吗？”

“郎君，奴不会骑马。”卫贞贞连忙答道。

林平安道：“那明天路上再慢慢学吧，你现在去让寇仲和徐子陵再买匹马回来。”

“是，郎君，娘子，奴先出去了。”

第二天林平安和王语嫣就带着双龙和卫贞贞前往飞马牧场，不过因为双龙和卫贞贞都是第一次骑马，所以速度快不起来。直到三天后，三人慢慢熟悉了，这才加快速度。

杨广二征高句丽，杨玄感叛乱，整个中原地区都乱了，到处都是乱兵逃兵，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很多逃兵跑到其它地方占山为王，再加上名为义军，实则是诸多世家暗中支持的乱匪，现在在路上行走并不太平。

林平安一行从江都出发，经过丹阳郡、庐江郡、江夏郡，前往南郡，路上就遇上了好几次乱兵放火，逃兵杀人。还遇见了一大群为逃离北方战乱地区，从而拖家带口往南方迁徙的流民。

双龙本来以为他们在江都当小混混时就够活得够艰难的了，没想到外面的人活得更难，甚至都要活不下去了。他们甚至见到了哀鸿遍野，易子而食。

本来刚出江都时还兴奋不已的双龙越来越沉默，眼神中的悲伤和不忍也越来越浓。

“乱世人如草芥，百姓不如蝼蚁。”林平安也是第一次见到乱世的场面，扬州还算是好的了，但是一路走来，依然经常见到兵连祸结，打家劫舍，百姓颠沛流离，尸横遍野。

“郎君，为什么会这样？”徐子陵悲伤的问道。

“原因很多。”林平安淡淡的道。

“肯定是昏君。”寇仲恨恨的道：“若不是他要征高句丽，哪里会变成这样？”

“你以为就是杨广的原因？”林平安看了寇仲一眼。

“啊？郎君，难道不是因为昏君出征高句丽吗？”寇仲诧异不已。

“高句丽撮尔小国，狼子野心。从大汉朝开始，趁着中原乱世，就不断进犯我们辽东辽西之地，不仅烧杀掠夺，还把我们的地方占为己有，你们说该不该征高句丽？”林平安问道。

“啊？还有这种事？那确实该征。”双龙连连点头。

“而且杨广一征高句丽失败后，高句丽人残忍无比，不仅杀死隋军俘虏做京观，还把一些俘虏抽筋扒皮，填上稻草，做成景观摆在道路两旁供人观赏。有的甚至活生生的被他们从口中灌入烧融的金属水，做成人形雕像。”

“啊？”卫贞贞被吓得花容失色，差点骑不稳马。

“该杀。”寇仲和徐子陵睚眦欲裂，满脸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高句丽去拿刀砍人。

“还不算糊涂。”林平安淡淡的说道：“高句丽确实该征，只是杨广太急了，用错了方法。而且因为他开科举制度，得罪了世家，这些人都纷纷扯他的后退。你们以为为什么现在到处都是义军？真是百姓活不下去从而造反？这其中有不少都是世家在暗中支持的，就是为了扯杨广后腿，让他兵败，从而名誉扫地。”

寇仲徐子陵瞠目结舌。

“郎君，科举制度是什么？为什么科举制度会得罪世家？”徐子陵问道。

“科举制度就是开科取士，也就是通过考试考上科举，就能让你做官。”林平安解释道：“以前官员都是举荐的，而举荐的人必然是世家之人，朝廷的官位全部都被世家大族把持了。再加上九品中正制限定了选官人群，更是彻底的封死了寒门士人的上进之路。正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寒门士人根本没有出头的余地。

杨广为了打破世家垄断官位的局面，所以开科取士。虽然大多数能考上科举的依然还是世家子弟，但依然还是给了寒门士人一条出路。因此世家恨杨广是必然的，因为他把他们碗里的肉分给了寒门士人。

就比如你们，如果有真才实学，且身份清白，就能参加科举，考上之后就能做官。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你们不是士族。”

“啊？那这样皇上还怪好的嘞。”寇仲和徐子陵惊讶的问道：“那为什么很多人都说他是昏君？”

“一是杨广也确实暴虐，二是世家在背后推波助澜。”林平安道：“杨广确实不是好人，世家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舆论都把持在世家大族的手中，官员都是世家之人，平民百姓没有见识，他们哪里知道那么多？自然是官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林平安继续说道：“杨广下令挖运河，这对国家沟通南北是有利的，而执行的人是什么人？世家与贵族。世家与贵族深恨杨广不死，在执行过程当中横征暴敛，草菅人命，不仅能从中大捞好处，还可以把百姓草民的仇恨转移到杨广身上，他们则在一旁大发死人财。

杨广下令出征高句丽，执行征兵和劳役的人是谁？也是贵族和世家官员。世家之人会好心帮杨广办事？不可能的。那些让杨广变成昏庸残暴的事也其实大多数都是世家之人干出来的，只是因为是杨广下的令，所以黑锅背到他身上。

而且为了让杨广战败，打击他的声誉，他们不惜暗中支持义军起事，拖杨广后腿，冷酷的看着数十万将士血洒辽东，百姓生灵涂炭。”

寇仲和徐子陵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世家的人都这么坏吗？那百姓对他们来说算什么？”徐子陵愤怒的问道。

“猪羊咯？草芥也可以。对于世家与贵族来说，草民就有如猪羊草芥，割完一茬还会继续再长出来的，死多少都无所谓。”林平安道：“而且他们口中的百姓和我们口中的百姓可不一样，在他们眼中只有世家与士族才算百姓，草民根本算不得百姓。”

林平安继续说道：“其实杨广和世家都不是好人，而且他们相争也是因为权利。杨广想要集权，就要动世家碗里的肉。世家为了保护碗里的肉，不惜生灵涂炭，把国家搞得支离破碎。大不了推翻杨广，把他搞下台，再换一个皇帝上去，世家依然是世家，草民依然是草芥，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损失。”

寇仲和徐子陵怔怔无言。

第7章 飞马牧场

林平安在寇仲和徐子陵的心中打入了世家士族不是好人的观念，看师妃暄以后还怎么忽悠徐子陵，为李世民做说客。如果这样他都还能被忽悠，那就只能说舔狗无敌了。

“郎君。”寇仲和徐子陵一路上想了很多，快到庐江时，两人上前问道：“有什么办法能结束世家继续作恶吗？”

“你们想和世家为敌？”林平安问道。

“他们太坏了。”两人都恨恨的道。

林平安想了想道：“结束世家统治的关键在于知识，世家垄断着知识的传播，这是他们的根基。不读书则不明理，不读书便无法做官。如果想要打破世家的统治，就必须先打破他们统治的基础。

只有读书的人多了，国家才有更多的人才可供选拔，而不是只能从世家中选人。等寒门士人当官的人多了，世家士族就无法再把持朝廷，甚至他们如果想要当官，也必须要参加科举，这样他们的统治自然也就被打破了。”

“知识啊。”双龙都有些泄气，他们都是目不识丁的小混混，跟他们说打破世家对知识的垄断实在太过遥远。

“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多读读书。”

“郎君，我们不识字。”双龙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识字就请教书先生教你们学，束修不用担心。”林平安道。

“是，郎君。”双龙恭敬的朝林平安行礼，心里感激得不行。

路上遇上小山贼，有时林平安也会让寇仲和徐子陵去试试身手，不过两人毕竟是刚学武功，年龄又小，自然是一个都打不过。因此，在之后的路上，两人练武就更加勤奋了，连骑在马上都不忘比划。

飞马牧场就在南郡，一行五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来到飞马牧场。

到了飞马牧场的门口，林平安上前和飞马牧场的守卫交涉，求见飞马牧场的场主，想求购两匹好马。

想见鲁妙子，自然要先进飞马牧场，并想办法在飞马牧场留一个晚上。

“这位贵客，我们场主现在病重，不方便见客。”

林平安一开口就要买飞马牧场价值千金的好马，飞马牧场自然不敢怠慢。能买得起价值千金的好马的人非富即贵，得罪这些人对飞马牧场没好处，所以派出牧场的元老商鹏来接待，“如果贵客想要买好马，仆可以带您去看，绝对给您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商场主病重？”林平安有些诧异，商秀珣病重？想了想，林平安有些恍然，估计是商秀珣老娘还没挂，这更好办了，便笑道：“我正好也懂医术，需要不需要我帮忙看看？”

“贵客会医术？”商鹏愣了一下，有些狐疑，毕竟林平安的模样实在是太年轻了。

林平安笑了笑，问道：“商管事，你是不是有时会有头痛、疲惫、心跳失常、心悸耳鸣等症状？”

商鹏一听，立即恭敬的把林平安请进牧场，然后让自己的随从领着林平安王语嫣等人前往城堡，他则骑马飞快的先回去汇报。

等林平安一行来到城堡，商鹏和商秀珣已经在门口恭敬的等着了。

商秀珣年龄大概在二十一二岁，容貌秀丽绝俗，装束淡雅，乌黑的头发从两侧垂到双肩，古铜色的肌肤散发出青春健康的气息。

商秀珣见到林平安时也不免有些惊讶，虽然商鹏已经说了贵客很年轻，没想到却这么年轻，看起来就二十来岁。

双方见面寒暄，而后商秀珣恭请林平安为她母亲看病。

“我没病。”商秀珣的母亲商青雅有些郁郁的说道。

“大人，有病没病让先生看过再说。”商秀珣道。

“好吧。”在商秀珣的劝说下，商青雅终于同意让林平安帮忙看病。林平安走进商青雅起居室时，她正躺在床上，看向林平安问道：“先生，需要号脉吗？”

林平安点点头，给商青雅号了号脉。林平安的医术已经大成，脑海中有无数系统灌输给他的医疗知识，对于看病自然是小儿科。

号过脉之后，林平安对商青雅和商秀珣道：“商场主营养不良，器官衰竭。商场主没有好好吃饭吧？”

“对对对。”商秀珣连连点头道：“我家大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胃口了，吃什么都不香，为此我还每天专门换着花样做食物，就是为了让大人多吃两口。”

“跟我说说商场主平日里都表现出什么症状。”

商秀珣连忙把商青雅平日的表现都告诉林平安。

“食欲不振，情绪低落，失眠，兴致缺乏，毫无精力，这是抑郁症。”

“抑郁症？那是什么病？”商秀珣有些懵。

“如果一个人长期郁郁寡欢，时间久了就会形成感情障碍。如果不及时治疗，时间越久，就越严重。重度抑郁症患者可能会随时死于自杀，或者发生自伤、自残。抑郁症患者还可能会导致木僵、拒食等，从而导致营养不良，器官衰竭而死。”

林平安解释道：“商场主这抑郁症已经挺严重的了，若不及时排解，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啊？”商秀珣顿时忍不住惊呼出声，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先找到商场主症状的源头，是什么导致商场主郁郁寡欢得了抑郁症的，看看有没有办法从源头解决问题。”林平安道。

“源头？源头。对，源头。”商秀珣说着转身就往外跑，把林平安和商青雅丢在房间里。

林平安：……

林平安走出商青雅的居室，没过多久，商秀珣就把一个峨冠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的中老年人拉了过来。这就是天下第一全才鲁妙子了，也是杨公宝库的设计师。

鲁妙子去看了看商青雅之后，就来到林平安面前询问她的病情。其实鲁妙子也是会医术的，只是他一直对祝玉妍念念不忘，忽略了商青雅，没注意到她得了抑郁症。

林平安放下茶杯道：“商场主的抑郁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如果不能及时排解，最多能活半年。”

“啊？”商秀珣忍不住惊呼。

鲁妙子沉默了半晌，问道：“清雅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她因为什么事郁郁寡欢？”

“小友，该怎么治疗。”

“解开心结，然后让她的情绪大起大落，最好大哭一场。”

“哭？”鲁妙子和商秀珣脸色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