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祸乱武侠开始征服万界 第56节
狗哪怕只是在规则之内蹦达，可只要它愿意听话，主人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呵斥两句，甚至平日里还少不了肉骨头。
可如果这家伙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比如：破坏规矩！
那想必狗肉也挺好吃！
大明帝国吃了这顿狗肉，也能再长两斤。
“石头，让你爹不用这么警惕。
说不定刺杀只是吓唬我的呢！”
邹应龙招了招手，唤来忙前忙后的石头。
说话间，还笑着将邹德（他儿子，前文驿站中曾出现）给他买的茶点和糕点塞了过去：
“这几天下来，你也累坏了，吃点吧！”
石头接过茶点和糕点，却没有吃。
这半年来，他跟着自家老爹学了不少东西，再加上这次走镖，学的东西得以印证，他倒是成长了不少，脸上也褪去了青涩和稚嫩。
此刻，他皱着眉头对邹应龙说：
“邹大人，额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这朝堂上的事，额虽然不懂。
但应该就和江湖大差不差，变幻莫测。
那些人不达目的怎会轻易罢休。”
邹应龙笑着摆了摆手，
“你们啊，就是太小心了。”
佟伯达在前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不知邹应龙真实的秉性，因此不太好强行劝说，不过他行走江湖多年，处理这种事情倒也有经验，大不了就是明面一套背后一套。
“石头，吃完邹大人给的糕点后，你去前面探探路！”
他一开口，先把自家傻儿子给支开了。
哪有这么和主顾顶牛的？
更何况这次的主顾还是个官员。
他们镖局名气再大，说穿也不过是‘民’。
自古民不与官争。
只不过，佟石头当然不会有这么复杂的想法。
他知道邹应龙是个好官、好人。
争辩两句而已，怎么了？
他这里应了声，直接把糕点全塞嘴里，含含糊糊地对邹应龙道：“邹大人，额爹喊额当开路先锋了，额得先去了，你自己小心着点啊！”
邹应龙也没在意他粗鲁的吃相，反而大笑着从马车里又取出了一壶已经温凉的茶水：“来来来，小石头，慢点吃，喝点茶，别噎着了！”
石头在自家老爹不善的目光中把茶灌了个一干二净，随后憨厚一笑，这才打马往前赶。
目送石头离开后，抢了车夫位置，坐在车辕处的邹应龙再度笑着招了招手，就像对石头那样和善：“佟总镖头，过来一起喝杯茶吗？”
佟伯达心里虽仍担忧着前路的安危，但见邹应龙如此热情，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驱马缓缓靠近马车。
“多谢邹大人美意，只是这一路还长，实在不敢有太多懈怠呀。”佟伯达边说边跳下马，坐到了车辕的另一侧。
邹应龙笑着钻回马车，还替佟伯达留了个帘门：“进来坐吧，喝茶得慢慢喝，细细品。”
说罢，他又喊来自己的长子：
“德儿，你来驾车！
我与佟总镖头好好畅谈一番。”
门帘放下，车厢随着马车的动作摇摆。
邹应龙给佟伯达倒了一杯茶，
“佟总镖头，我知道你们职责在身，小心谨慎是应当的。不过这一路过来，不也都平平安安的嘛，说不定那些个心怀不轨的，早就被咱们这浩大的声势给吓退了呢。”
佟伯达接过茶，却没有急着喝。
他本不想劝说，可看到邹应龙对石头如此亲厚，忍不住皱眉道：“大人，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呐。那些人若真要动手，怕是不会轻易露了行迹，如今看似平静，却未必真就无事啊。”
“好好好，都听佟总镖头的。”
邹应龙笑着退了一步。
他本来只是看镖师们一路上太辛苦，想着都到了关中地界，大批人手都汇合了，这次的刺杀多半是不会再有，才想让他们放松一下。
既然劝说无果，他自然也不会强求。
“只是，我还有一些好奇。
不知佟总镖头能否替我解答一下？”
邹应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对此，佟伯达自无不可：“您请说！”
“我想问问，郭巨侠究竟出了什么价钱？
才能请动名震天下的龙门镖局倾巢而出？”
邹应龙好奇地问道。
佟伯达一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喝了一口茶，那茶水入口，却品不出什么滋味。
是啊，什么价钱？
才能让他带着一众兄弟卖命？
“郭大侠告知了佟某，您进京究竟是为何事！”佟伯达在这里称的是‘郭大侠’，而不是‘郭大人’，一语毕，他便不再开口，只是喝着茶。
“仅仅如此？”邹应龙一愣。
“倒也不至如此，可其他的都是旁支末梢。”
佟伯达摊开手，一双浓眉倒悬：
“严嵩之恶，哪怕佟某生在江湖，也有所耳闻。大人您不畏强权，敢于直言弹劾，此等正义之举，岂是能用价钱衡量？我等虽为草民、为江湖之人，但也知大义。大人您为朝廷清流，守护大人，便是守护这世间公道。”
邹应龙神色动容，眼中闪过一丝钦佩：
“佟总镖头高义，是应龙唐突了！”
两人在马车内相互寒暄了许久。
……
从马车里出来后，佟伯达骑在马上心不在焉良久。
清风吹过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
宛如轻罗小扇，携着几分温热、几缕清新。
倒也吹醒了他。
佟伯达催马向前赶去。
正好在队伍最前方撞见兴致勃勃充当‘开路先锋’的石头。
“石头，你跟额来，额有些事要交代你。”
佟老爹招招手，带着石头往前走。
直到领先队伍数十步，他才勒住缰绳，把小跑转为漫步。
“爹？甚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石头笑着凑过头来，却被佟老爹一个暴栗给敲了回去。
“一天到晚，没个正行，让额怎么放心把龙门镖局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你？”佟老爹没好气地训斥了两句，这才直入主题：“这次走镖，额要是死了，就别把额葬回村里了，额怕坟被刨。”
“爹，你在胡说什么？
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石头大惊，伸手想去扯自家老爹的衣袖。
却被佟伯达直接躲开了，他平静淡定地看着石头说道：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额们走镖，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这次又是在与朝廷之上的大奸臣为敌。
生与死还是两个数。
额如今只不过是在提前安排自己的后事罢了。”
石头从没想过这些事。
可自家老爹说的又是真真切切的实话。
他此刻心里纠结万分，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朝气蓬勃。
佟老爹没有看他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
“郭大侠带来了一位朝廷重臣的承诺：
只要我们保了这次镖，往后凡挂龙门镖局镖旗的镖队，在大明境内行走，一律可减免五成关税，并且朝廷会全力扶持龙门镖局发展。
当然，钱财是小，真正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有了朝廷背书，咱们龙门镖局才有再向上爬一步的机会，从名震天下到…天下第一镖。”
是的，不仅仅是为了劳什子‘大义’。
佟伯达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是江湖人，豪爽大气。
可也是生意人，怎么可能带上全部资本梭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