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游历说书开始 第166节
听闻有人讨论自己的故事,叶阿牛暗自高兴。
“叶先生的故事深入人心,这些学子都是饱读诗书之人,竟都能被打动,可见先生大才!”
掌柜的不动声色地赞叹了一句,实际上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叶阿牛多说几部故事,生意人这点心思也属正常。
“只是些许文采罢了。”
叶阿牛明白掌柜的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虚荣心作祟,不得不说,生意人确实精明,但自己也不傻,自然看破了他的心思。
掌柜的可是人精,知道叶阿牛在谦虚,也就没再多夸赞。
很快,两人便来到三楼雅间。雅间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一看便是招待贵客之处。
看来这掌柜的下了不少本钱。
“来来来,先生请坐,这里有我解元楼的招牌糕点,还有这闻名大周的状元酒。”
眼前酒香淡雅,说明此酒名不虚传,一桌饭菜丰盛,色香味俱全。
叶阿牛酒量尚可,不过其实不算太喜欢喝酒,喝也行,不喝也可。
但此刻腹中无油,倒是有些饿了。
“叶先生别客气,来来来,试试我们解元楼的招牌桂花糕。”掌柜的伸手示意。
叶阿牛也不客气,确实饿了,于是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入口,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瞬间在口中散开,糕点酥软香脆。
“好吃!”叶阿牛不由自主赞叹道:“掌柜的,一起吃。”
“叶先生说笑了,这些东西小老儿天天吃,早已吃腻。”
吃腻了?也对,总吃确实会腻,就像再美的女神也有让人不想亲近的时候,叶阿牛表示理解。
如此,叶阿牛便不再客气,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他吃了几块糕点,又尝了些解元楼的招牌菜,一个字,赞!
掌柜的见差不多了,为叶阿牛和自己各倒一杯酒,然后捧起酒杯,语气恭敬道:“先生,小老儿敬先生一杯,先生可是让小老儿眼前一亮啊”
顿了顿,掌柜的一饮而尽。
“在下打理这解元楼已有二十余年,眼光还算毒辣,曾和多位当朝大员在此痛饮。”
喝完酒,掌柜继续道:“想当年,我这解元楼刚开业,当朝户部尚书来此乡试,也是如先生这般有些落魄,小老儿便在此与他痛饮,还赠送了他盘缠.”
掌柜的有条不紊地复述着,坐实了叶阿牛的猜测。
原来,这些年掌柜的在解元楼练就了毒辣的眼光,他看好的人,日后必定不凡。
而这些人当官后身价倍增,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的墨宝也变得价值连城。
解元楼因曾经结下的善缘,受到朝中多位大员称赞,名气越来越大。
虽然他们的墨宝算不上免死金牌,但只要解元楼不做坏事,谁想动它,就得掂量掂量,毕竟这相当于打多位朝中大臣的脸。
上一次解元楼戴掌柜看中的人便是仲康大人,那已是十年前的事,如今他又看中一人,便是叶阿牛。
掌柜的看出叶阿牛囊中羞涩,但希望他能留下故事提名,若再得到他的墨宝,那解元楼又能结下一位未来大员的善缘。
听掌柜的说完,叶阿牛嘿嘿一笑,问道:“掌柜的认为,我也有可能高中吗?”
掌柜的哈哈笑道:“哪里,哪里,小老儿可不会看走眼,先生天生富贵命。”
说完这些,掌柜的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决定进入正题。
“不知先生可否为我这解元楼写一篇墨宝文章?”
嘿嘿!终于来了,正题!叶阿牛面不改色。
他其实也不知写什么文章好,他随性惯了,读书也没用太多功,敢来考试,全靠一本别人看不见的书。
他嘿嘿一笑,倒是想写,一篇文章而已,只是根本不知道写什么类型好,只能尴尬地笑着回应。
掌柜的是人精,见叶阿牛只笑不说,觉得他可能不想太高调。
“在下其实算不上什么大才子。”叶阿牛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告诉他这次看走眼了,自己确实没什么才学。
“在下能编纂这个故事只是偶然启发,若是掌柜的需要哪种类型,在下可以思索一番。”
没才学?能编纂出如此故事怎会没才学?掌柜的自然不信,只当他是谦虚。
“不瞒先生,小老儿妻子早逝!希望先生能写一篇思念妻子的文章,可否?”
思念妻子?叶阿牛眼眸中忽然露出温柔之色,悠蓝一定也在等自己回去吧!嘿嘿!
“容在下思考片刻,可否?”
思考片刻?思考一天也行啊!戴掌柜立刻喜出望外,躬身拱手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接着他对门外大喊一声:“小二,快拿笔墨纸砚伺候。”
掌柜的像是早有准备,很快小二便拿着文房四宝进来。
叶阿牛无奈苦笑,果然天底下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好在自己有神书,写什么呢!
他闭上眼睛,沟通神书,书本在他面前凌空而立,自动快速翻页,忽然他脑子一亮,开始下笔。
随着他下笔,掌柜的跟着轻声念了出来:“《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出自苏轼)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是啊!我就是这种心情,掌柜的眼睛开始泛起雾气!
叶阿牛继续奋笔疾书。
掌柜的跟着后面一字一顿地轻声念道:“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掌柜的摸了摸自己鬓间的花白,又想起年年清明孤坟之上的情景,这不正是说的自己吗?
他继续跟着念:“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读到这里,他早已泪流满面,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窗边,仿佛看到妻子坐在窗前梳妆,在家等着自己归来。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
“啊”掌柜的长叹一声,读到后面,已泣不成声,这文章将自己思念亡妻的心情写得淋漓尽致。
“先生.”他躬身拱手,接着往地上一跪,道:“先生大恩,小老儿多谢先生赠书”
“唉唉唉!使不得,使不得。”叶阿牛赶紧扶起戴掌柜,语气带着歉意道:“您老长我几十岁,您这一跪,小子我怕是要折寿,况且,您不是已经免了我的食宿嘛!”
掌柜的被他扶起,伸手用衣袖开心地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不知先生可否同意小老儿将此书挂在下面?我还能经常读一读。”
“无妨!”一篇文章而已,自己有神书,肯定能写出很多优秀文章,叶阿牛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如此,多谢先生。”接着他扭头对小二说道:“快,给我准备金框裱起来,挂在客栈最显眼之处。”
小二小心翼翼地将文章拿走,轻轻带上门。
“来来来,先生刚刚光顾着高兴。”掌柜的像遇见亲兄弟那般,把叶阿牛拉到桌前坐下,道:“请先生喝几杯。”
另一边。
天渐渐黑了。
奉天府贡院之中。
一座简陋的屋子内,烛火摇曳,仲康正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仲康动作一顿,沉声说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下人轻手轻脚走进来,微微躬身,开口说道:“大人,您让我盯着的叶阿牛,写了一篇文章,名为《江城子》,引起不小轰动,不少学子都对其赞不绝口。”
仲康听闻,微微挑眉。
他放下手中毛笔,问道:“可有手抄本?”
他倒要看看,这个说故事的叶阿牛,能写出什么特别出色的文章?是附庸风雅还是愤世嫉俗?
下人赶忙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抄本,双手奉上。
仲康随意接过,眼神随意一看。
然而,当他看到第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时,整个人心神一荡。
这简单一句话,像根尖刺,刺进他内心深处早已埋葬许久的柔软之处。
“婉君……”仲康不由自主念出妻子的名字,眼眶甚至开始微红。
仿若时光流转,婉君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仿佛又看到婉君那温柔的笑容。
“大人?您落泪了?”下人察觉到异样,急忙说道。
仲康思绪被拉回,这才发觉自己失态,神色顿时恢复平静。
他伸手淡然抹了抹眼泪,道:“许是沙子进眼了。”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情绪平复后,眼神重新变得淡然。
片刻后,他才语气低沉缓缓说道:“你继续盯着他,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下人应了一声,再次微微躬身,后退几步,轻轻关上门。
另一边。
解元楼客栈内。
夜幕愈发漆黑,银月月光倾泻而下,将解元楼的牌匾照得格外亮堂。
解元楼内灯火通明,大家都围在一起对一篇文章指指点点,口中赞不绝口。
旁边有一人静静站立,正是国舅爷张福禄,他目光紧锁着文章思索。
自己虽贵为国舅爷,位高权重,但一生孑然一身,无妻无儿。
虽入朝为官多年,早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内心也有柔软之处。
那便是年少时的懵懂心动。
也许,这就是男人心中的初恋吧,无论过去多少年,依旧难以忘怀。
如今,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培养亡妹的女儿身上,可以说长公主就是他自己的女儿。
他越品味墙壁上的文章,越觉得此人文采惊人,就像真死了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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