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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35节

“既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贤弟不必理会我,自去做事便是。”

陆寒江的话让乔十方含笑点头,闫峰几人则是脸色苍白了几分,这种事哪里有中立一说,若是陆寒江没有旗帜鲜明地站在他们这边,那便是打算考向乔十方。

闫峰更是沉声道:“老陆,你发的什么疯。”

陆寒江笑着安抚他:“闫兄别急,这戏还没有开唱,就这么把场子掀了多没趣。”

他都这么说了,闫峰几分只好勉强作罢。

而被陆寒江比作戏子的乔十方也不在乎,说到底,他和陆寒江互相挖苦讽刺,那也是他对陆寒江身份的一种认可。

陆寒江别看不显山不露水,他好歹也是陆家氏族出身,论身份一点不比他乔十方差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乔十方看待陆寒江也和其他人不同。

暂且压下了心中其他想法,乔十方高声道:“秦副千户,请上前来。”

第六十四章 皇甫剧变

听着乔十方的话,陆寒江端着茶水的手一顿,他微微眯起了眼,连这“请”字都说出口了,莫非他......

此时此刻,除了被乔十方点到名字,走进厅里的秦羽之外,所有人都是屏气凝神,连刚刚和乔十方争论不休的闫峰都是皱起了眉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那秦羽。

陆寒江暗自看了一圈,果然,留在这里的所有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秦羽这个特殊的锦衣卫。

大家的情报恐怕各不相同,甚至就连陆寒江自己,现在都还在猜测的阶段,他有好几种猜想,可按乔十方现下的举动,一切都朝着那最离谱的方向去了。

“坐下。”

乔十方不由分说,将那秦羽摁到了他的位置上去,这一举动透露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便是连那几位早已经被他拉拢的千户,都是面露震惊之色。

秦羽自己更是一脸的惊讶和不解,只见那乔十方,将他摁倒了位子上后,立刻便是两腿一弯,竟是给跪下了,吓得他从椅子上弹起。

不等秦羽手忙脚乱地去扶那乔十方,他竟然一拜到底,高声道:“臣,乔十方,见过殿下!”

这一声喊出口,别说是秦羽愣住了,就连在场的千户,一个个也都惊得合不拢嘴。

“乔,乔十方,你作什么妖!”闫峰指着乔十方的手指,甚至有点发抖。

“放肆!”

乔十方直起腰来,环视了一圈那些千户的反应,继而对愣在原地的秦羽说道:“不必怀疑,殿下,你是先太子大皇子之子!”

“我.......”秦羽脑中一片混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乔十方见状,便起身将秦羽又扶回了位置上,说道:“那年,大皇子殿下遇害,随行的护卫无一例外都是杀害,唯有一人携带大殿下的玉佩逃脱,那人姓戚,后来为了躲避追杀,与一位秦姓锦衣卫百户互换了身份。”

说到这个,秦羽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乔十方,见他颔首说道:“正如殿下所想,那戚家之人,正是前些年那位照顾殿下的百户。”

说着,乔十方看向了众人,掷地有声地道:“戚家一案,所谓僭越,不过做给外人看罢了,诸位都知道,是有那贼心不死的人,想要斩草除根,因为那戚家之人护着的秘密,不是这皇族玉佩,而是大皇子殿下的骨肉!”

“如今戚家上下全部死绝,你这都是猜测,如果真如你所说,这秦——秦副千户,是大殿下之子,那他母亲是何人,众所周知,先太子殿下去世时,定下婚约的太子妃尚未过门!”

乔十方看了眼那说话之人,淡淡道:“不错,殿下却不是那位定下婚约的太子妃所出,盖因先太子殿下和殿下的母亲,是私相授受,殿下的母亲,来自江湖世家。”

话都说到这了,众人便是用脚猜也能猜得出,秦羽的母亲是何人。

乔十方关顾一周,说道:“殿下的母亲,正是那位皇甫世家的二小姐!”

......

且说那皇甫庄园前的一战,终于还是以皇甫的惨胜告终。

虽说来袭的魔道都被斩杀,可那顾紫荆却轻松退去,这一战,正道伤亡亦不低,最重要的是,魔道似乎摸清了他们的深浅,下一次,恐怕就是大批人马压境了。

无为道人整理了一番道袍,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堂上,皇甫玉书朝着他拱手致礼,他颔首以还礼。

待到他坐下后,发现在座的诸位,面色都十分凝重,魔道终究还是赶在了正道之前,恐怕明天,后天,甚至今晚都有可能,他们便要豁出性命去厮杀了。

一人性命倒还在其次,可在这里的他们,背后都是有着门派势力,身死不是最可怕的,要是辛苦经营的宗门也随之毁去,那才是真的无颜面对先人。

皇甫玉书面色沉重地说道:“自古正魔不两立,便是一家俱死,在下也不会屈服,此事因我皇甫家和魔道的恩怨而起,诸位相帮至此,在下感激不尽,若是想离去,便趁早准备罢。”

“皇甫先生此话何意,我等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

“说得不错!”

“和那魔道决一死战!”

皇甫玉书这话倒是激起了这些江湖散人的斗志来,至于其他,如无为道人等人,只是点头表示认可,并未说什么。

也无甚什么可说,他们家大业大,都在江南之地,便是逃跑又能跑出哪里,家国天下,若是连家都毁了,何谈其他。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明说了。”

皇甫玉书起身,看着众人说道:“再坚守下去,我等是必死无疑,唯有趁着这口气尚在,将那魔道领头的人物统统拿下,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皇甫先生说得有理。”

“和他们拼了!”

有人赞同,却也有人沉默不语,皇甫玉书见状便说道:“此战,我亦会出战,定要亲手斩了那恶徒,为张镖头,还有众多惨死魔道手下的同道报仇。”

无为道人一听这话,便要开口:“皇甫先生,如此——”

“道长莫要再劝了,”皇甫玉书朝他摇头,道:“此时此刻,再想要威慑魔道,已然无用。”

无为道长的脸色几度变幻,终于是化作了一声长叹:“唉。”

接着他便如入定了一般,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诸位——”皇甫玉书正要说些什么,话刚出口,却见皇甫小媛出现在了门口处,他急忙朝着其他人告罪,快步迎了上去。

“小妹,你还有伤在身,怎么......”

皇甫小媛任由皇甫玉书扶着,走到了上边坐下,她说道:“有大哥为我运功,这点伤势还不至于躺着床上躲事。”

此话一出,当即就有叫好的,少不得称几声巾帼不让须眉。

知晓自己妹妹性子要强,皇甫玉书只得同意,他看向了边上一位侍候的侍从,吩咐道:“去给小姐泡杯热茶来。”

等到茶来了,皇甫玉书这才继续和众人商讨一些进攻的细节,皇甫小媛自不会插嘴,等到差不多了,她才突然冒出一句。

“大哥,今夜我随你去吧。”

皇甫玉书听着,当即脸色就是一肃:“不可。”

“大哥担心什么,有凌云守在这里便足够了,让我......”皇甫小媛说着,突然没了下文,眉头一蹙,一手揪着胸口,表情看起来十分难受。

“小妹?你怎么了?”

皇甫玉书忙起身过去查看,还未走到,却见皇甫小媛一口血从嘴里喷出,众人大惊失色,他更是神色骤变。

“小妹!”

皇甫玉书疾步上去一把将皇甫小媛抱在怀中,他急忙查看起妹妹的情况,刚要运功为她稳住身体,皇甫小媛的两眼却已经失了神采。

她最后躺在皇甫玉书的怀里,一只手轻轻地贴在他的心头,梦呓一般地喃喃道:“哥哥......爹爹......”

第六十五章 知人知面

“陆兄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吗?”

“如何不记得。”

“说来听听?”

“杀得是个当差的,与我交情还不错,乔贤弟又是哪般?”

远远地,陆寒江和乔十方带着人手藏在林间,锦衣卫的人马埋伏在各个隐蔽的角落里,有着蜘蛛一般的领头人物,他们在不知不觉地铺开了一张大网,将正魔两道全都围在了其中。

乔十方远眺皇甫庄园的方向,脸上毫无表情,他用不带温度的声音说道:“是个画师,算一位丹青好手,在行间也是小有名气,倒是可惜了。”

“为何杀他。”夕阳西下,陆寒江用手遮挡在额前,向天边那赤红的火烧云望去。

“有人告发,说是他的画上题有反诗。”乔十方的语气莫名,讽刺间夹着几分不屑。

“胆子不小,”陆寒江别有所指地说着,他转而看向乔十方,问道:“所以,事实究竟是如何?”

“诗是别人题的,怪只怪那人出身显贵,所以可以轻易打通关节,让那画师做了替死鬼。”乔十方淡淡地道。

陆寒江嗯嗯点头,问道:“贤弟,明是你错杀好人,为何却不见丝毫愧疚?”

“陆兄说笑了。”

乔十方远远看着那最后一缕夕阳从皇甫庄园的外墙上滑落,天地换上了夜幕的深黑,头顶的树上只有那半死不活的蝉鸣,渐起的晚风带走了日间的酷热,连人的心也一点点地变得冰凉。

“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何来错杀一说,况且——”乔十方说着,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那样的蝼蚁,死便死了,谁会在乎。”

两人对视一眼,乔十方的眼中一片糟心的深沉,陆寒江则是含笑不语。

......

皇甫家,大堂。

铜盆里的火苗幽幽地跳动,摇曳的烛光下,皇甫玉书的身影变得难以捉摸,他跪在蒲团上,一丝不苟的模样任谁都挑不出不是,可唯独,他的脸上,丝毫不见悲伤。

香烛,棺木,葬花,各式的玩意,只要是皇甫家现下能拿得出手的,此刻都在这里的,将灵堂填了地满满当当。

可只有身处其中,方才能够感觉到,这里头空虚的厉害,皇甫玉书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棺椁上。

空气里只有难掩的闷热,烛火的爆裂声此起彼伏,皇甫小媛安静地躺在里面,恬静的面容不似亡者,更是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仿佛只是睡着了。

“哥哥。”

那熟悉的称呼在耳畔响起,并不是皇甫玉书的错觉,即便不回头,他也能听到,身后那人的脚步声在一点点的靠近。

和皇甫小媛有着七成相似的面容,若非眉宇间那道不清的妩媚,便是将她错认成哪里待嫁的闺中少女,也不足为奇。

“你来了。”

皇甫玉书将手里的纸钱折成奇形怪状的物件,抛进了铜盆之中,那微弱的火苗即刻便消失不见,可过了一会儿,它又挣扎从角落里冒出。

“灵儿,你也来送送小媛吗。”

皇甫灵儿,皇甫家二小姐的闺名,她与那人未有父母之命,更谈不上什么媒妁之言,这名字从她出生起就伴着她,如今亦然。

皇甫灵儿踱步到皇甫玉书身后,目光平静地望着那棺木中的皇甫小媛,说道:“姐妹一场,只是我不受待见,也不知她可愿意让我送她这最后一程。”

“小妹她自然是愿意的。”

摇曳的烛火倒映在皇甫玉书漆黑如夜的双眸之中,只听他缓缓地道:“只可惜查不出那下毒之人,甚至连究竟是何毒所致都不明,小妹去的太急,什么线索都未留下。”

“莫不是旧伤复发?”皇甫灵儿双掌叠放在腰间,亭亭立在皇甫玉书身后。

皇甫玉书闭眼,道:“小妹的伤虽重,但不致命,那人掌劲虽强,却并未动用使些毒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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