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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189节

咂吧咂吧嘴,陆寒江塞了几颗到嘴里,然后又把袋子放回了原处,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回头就对上了老钱一言难尽的目光。

“怎么了?”陆寒江把几颗糖果用舌尖在嘴里搅动着,含湖不清地道:“老钱你也想来一颗?”

说着,他又把那袋子捡起来,打开后递了过去。

“老爷啊。”

老钱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拒绝了那糖,并劝道:“您如今也是位高权重,以孟大人对您的看重,将来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是必然的,所以您这随手捡东西吃的习惯也得改改了,还好今日公主放的是零嘴,万一哪天殿下放点老鼠药什么的,唉......您让史官怎么有脸写您的死因?”

嘴里的糖一下就不甜了,陆寒江把脸一垮,说道:“......老钱,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巴其实挺毒的。”

“没有。”老钱道。

陆寒江咬碎了嘴里的糖,黑着脸道:“那好,老钱,你嘴巴挺毒的。”

“多谢老爷夸奖。”老钱倘然受之。

“......”

无语了片刻,陆寒江把碎糖咽下,清了清喉咙,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老钱也收拾了一下表情,说道:“百户高明送来一封书信,想来应该是东宫那位太子妃殿下的意思。”

说着,他将那书信拿出,陆寒江接过取出那信纸一看,瞧见那泛黄枯干的信纸上边只有四句笔迹潦草的话——

「岁引玉琅嬛,红尘幽冥灯,锦绣明朱门,登仙问长生。」

在这四句话后边还留有一个落款,钟无梦。

陆寒江看完之后眉头微皱,没名堂的突然送来一纸书信,除了最后一句长生他大概能够联系到一些东西之外,其他三句都是迷雾重重,而且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又把这四句话看了两遍,依旧没有收获的陆寒江便将那信纸随意丢给了老钱,后者接过看完,也是愁眉不展。

“老爷,太子妃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

陆寒江手里还拿着信封,却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他将那信封倒扣向下抖了抖,又从里边掉出了一份折叠的纸张。

打开之后,在同样年岁不短的泛黄纸张上,用简单的笔墨勾画了一幅地图,然后着重用一点猩红标出了其中一处地方。

陆寒江挑眉看完,将其展示给老钱,问道:“殿下这是我没事做了,专门给我送来一张藏宝图来?”

老钱同样不解,他盯着那地图看了一番,又看向手中信纸上的四句话,摇了摇头:“老爷,上边所绘制的地方老奴也是眼生。”

陆寒江沉吟片刻,下了决断:“左右那位殿下不会无的放失,总之先让人去查查‘钟无梦’这个名字再说。”

第三百六十章 红尘遗秘

锦衣卫南镇抚司的资料库里满满当当放着庙堂江湖几十年的资料,但若是只有一个名字的话,查起来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有结果的。

但没想到的是,陆寒江只消片刻就查到了,倒不是他火眼金睛,而是运气实在好。

因和南镇抚司镇抚使徐乐不对付,所以陆寒江这一趟来直接去找了佥事吴启明,将此事拜托给了吴大人来查。

结果没想到,陆寒江刚提起这个名字,吴大人便有了印象,稍加回忆,便一拍脑袋道:“是钟无梦啊,确实许久未曾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这是曾经江湖一代剑道高手红尘客的本名,陆大人怎么忽然想要查他了?”

“红尘客?原来是他。”

陆寒江微微惊讶,难怪他会感觉在哪里听过,关于这位江湖盛名久传的剑道高手他从前也听过不少对方的故事,偶尔一次也在茶摊上听到过某位老江湖说起过这个名字。

只是当时不曾在意,久而久之便也忘了,这时候吴启明再提起,陆寒江的记忆便重新回朔,想起了钟无梦这个名字。

弄清楚了那四句话的落笔者是谁,陆寒江重新审视那信纸和地图,泛黄的痕迹是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时光,他精于杂学,看得出此信的岁月痕迹并非伪造,也就是说,这东西真是许多年前留下的。

关于那红尘客之死,如今有两种说法,一是因被三刘剑打成废人,郁闷而终,这是江湖普遍的说法。

而还有一种,那便是出自红尘客之女阿岚之口,她认定其父是死于皇甫家之手。

但不论是哪一种,若这东西真的是红尘客留下的,那么太子妃将其交给自己,是为了什么,而且最后一句中的长生二字实在刺眼。

陆寒江忍不住在想,莫非那红尘客也是追寻长生的一员?或者说,那所谓的七件宝物,也有一样在红尘客手中?

倘若此事是真,那么阿岚所说的皇甫家害死红尘客一事就十分有意思了,太子妃会知道长生之事他并不意外,莫非她当初杀了红尘客,就是为了这封信上的东西?

陆寒江想了许久,最终顺路到了北镇抚司的衙门里,招来姜显,命他飞书寻人探查阿岚的行踪。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玄机,他反正是无从下手,不如就交给红尘客的后人阿岚,说不定能够从中看出什么特别的来。

以他对太子妃的了解,陆寒江倒不认为对方会在这信上做什么手脚,到了他们这个高度,做这种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只是不知道对方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秘密交给自己又是为何。

是不信长生,还是不屑那秘宝,抑或者是她的情报网也查到了阿岚的身世,所以想借“丐帮帮主”之手,替她解开这信上的秘密?

陆寒江没能猜透太子妃的目的,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玩意确实给了穷极无聊的他一点打发时间的事情可做。

原本他是打算没事找事,安排些人手在朝堂给太子妃找点不痛快的,这红尘客的信来得及时,恰好在他打算动手之前。

虽说他曾经派出边广去和唐谨的坟前,和高明进行了“口头议和”,但这种协议存在的唯一必要就是撕毁之后能够欣赏一下对方气急败坏的表情而已。

所以陆寒江从来没有就这么放过对方的打算,朝堂和江湖,他两只手都不会放。

思及此处,他蓦然看向手中泛黄的信纸,心头冒出了别的想法,这莫不是太子妃送来作为“暂时和平”的诚意。

如此想着,陆寒江忽然看向面前的姜显,问道:“姜显,最近东宫可有什么动静?”

姜显一愣,然后忙道:“回禀大人,东宫派人在京中整理了一些名下的房屋,用以安置那些梅华书院的学子,还腾出一块地来,据说是要出资重建梅华书院。”

“原来如此。”

陆寒江眼眸微眯,又问道:“姜显,若你是东宫的敌人,这时候想要打击她们,会从哪里下手?”

姜显大吃一惊,这个话题实在敏感,但看陆寒江并不似玩笑的态度,他立刻沉下心来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然后说道:“东宫太子妃乃是陛下下旨亲封,如果直接对东宫出手,怕是会惹来陛下不快,若想打击她们,梅华书院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陆寒江来了兴致:“仔细说说。”

姜显顿了顿,说道:“梅华书院祁云舟曾去拜见过太子妃殿下,东宫如今也大力出资帮助梅华书院,如此看来,是要重用他们的意思,书院的人脉极广,若是能够将其握于掌中,便相当于掌握了相当一部分读书人的支持,想要打击东宫,不如就对梅华书院出手,断了东宫的路子,好削弱她们。”

陆寒江点头表示认可:“的确,一般来说大家都会这样想吧。”

“是的。”

姜显抬头看了一眼陆寒江,试着地说道:“大人若是想要出手对付东宫,不如就下狠手招呼梅华书院,依卑职愚见,太子妃与书院有旧,祁云舟倒向东宫的可能极大,而且如今太子妃还为书院出资出力,想必他们双方已经有了联系。”

陆寒江对于姜显的话不置可否,而是转而问道:“姜显,你对那祁云舟可有了解?”

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姜显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似乎是位规矩的人,听闻他十年如一日致力于书院的发展,想必十分看重那梅华书院,对于东宫的招揽,应该会接受吧。”

“你错了,那位代理院长明哲保身,绝不会轻易掺和京中诸皇子之争,更别提会接受东宫的橄榄枝。”

陆寒江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太子妃只是拿梅华书院当作挡箭牌,把想要对付东宫的人都引到书院那边去,她好腾出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这......”

姜显有些不敢相信:“卑职听闻,当日在东宫太子妃殿下与那位院长师兄妹相称,东宫与那书院既然有如此渊源,大力帮衬收获一个强力盟友岂不是两全,为何要图一时之利,那位殿下不应该是如此短时之人才是......”

“东宫里的消息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探听了,你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陆寒江笑了笑:“至于是求一时还是图长远,还得看那位殿下心中,这书院究竟价值几何,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拉拢书院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大大的目标替她吸引火力,这是多好的挡箭牌。”

既然看透了那位殿下想要声东击西,那么再去思考太子妃想要做的事,或者说准备做的事,那就简单许多了。

在京中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大人物们的警觉,梅华书院这杆旗子足够替她吸引大部分注意力,但不可能完全挡住东宫的光芒,所以若想在京中行事,只一个梅华书院是不够,如此想来,太子妃着手的地方,似乎只能江湖了。

红尘客留下的书信在太子妃手中,而有可能解开其中秘密的阿岚却与陆寒江有联系,那么那位殿下应当是因东方家之事在前,顾忌自己的存在,不敢对那阿岚永强。

所以说,这是想要合作解开其中的秘密,然后再......各凭本事?

陆寒江看向了手中的信纸,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第三百六十一章 辞旧迎新

秋去冬至,爆竹声中迎新来,这一年噼里啪啦的除夕夜,陆寒江府上来要红包的人也多了一个。

头脑一热把钱发出去之后,陆寒江才回过神来,问老钱道:“老钱,我们这还有丈夫给妻子发压岁钱的习俗?”

“过年,过年嘛,老爷莫计较了......”老钱讪讪笑着,这事就这么湖弄过去了。

陆寒江除了初一陪着永乐公主进宫面圣拜年之外,后来的几日基本就和往常一样,深居简出,不常在旁人面前露脸,自个儿在书房里捣鼓些玩意。

好在永乐也是不喜热闹的,屈指可数的几个闺中密友要么是上门来拜访,要么送封信去问候,所以她其他时候基本也和商萝待在府里。

在外的表现自然就是陆镇抚荣宠不惊,永乐公主收心养性,好一副令人羡慕的景象。

这年节时光,赶着来陆府混脸熟的墙头草也不少,眼看着宗族弃子一下子成了皇帝陛下眼前的红人,就冲着当朝驸马的名头,也有不少人前来示好。

这个时候陆寒江则庆幸于当初拉了一个杨致远在前边招风,由于陆府门槛高,人们找不到理由平白无故上门,所以纷纷都把主意打到了难度略微低一些的这侍郎公子身上。

陆寒江觉着这样就好,真要有本事找他的人,不至于连门都进不来,而那些进不来又想搭关系的人,正好都交给那杨致远去对付,他自己乐得清闲。

一连十来天都是这般轻松,直到十五都要过了,却又有一不速之客将要登门,看到拜帖,陆寒江实在费解,他怎么会来了......

晚上,用过晚饭之后,在众女官安心的目光中,陆寒江和永乐一起回了房,这成婚近一年,驸马在府中每日都是歇在公主这,而且连个通房都没有,这确实让此前还有些担忧的众位侍女大大松了口气。

出嫁前她们还听到传闻,说这位驸马最喜欢那青楼楚馆,当初那邀月楼未倒之前,他还常常去光顾,众人本还担心驸马公主会因此不和,现在看来是杞人忧天了。

当初传闲话的定是见不得人好的小人,这陆驸马是多正直的人,怎会喜欢去那种烟花之地。

孙嬷嬷和那一众女官欣慰的目光让陆寒江有些奇怪,但他也没在意,和公主回房之后,他便问道:“公主,不知你与六殿下关系如何?”

“六皇兄?”

永乐没想到陆寒江会问起这个,她略感好奇地对陆寒江眨了眨眼,然后道:“六皇兄偶尔也会入宫来见我,平日里若是外出带了礼物,兄弟姐妹之中,也不会落了我的份,只是与他相处起来不如七皇兄亲近。”

说完之后,永乐又问道:“驸马怎会忽然问起六皇兄?”

陆寒江嗯了一声,然后拿出了六皇子送来的拜帖:“六殿下今日送来拜帖,两日后会登门来拜访,说是与你许久未见,有些想念。”

永乐一对漂亮的眉头微微挤在一块,她扫了眼那拜帖,直言不讳道:“六皇兄与我关系并未有那般好,与其他几位皇姐皇妹的关系相差无几,他此来,应该是不会是想要找我的吧?”

不是永乐恶意揣测,而是从事实出发,在永乐出嫁之前,也有几位公主成婚,如今也有几对是居住在京中的,可也从未听闻六皇子上门去拜访过。

永乐往年在宫中过年时,见到回宫拜年的几位姐姐,也从没有听她们提起过六皇子有来访,倒是七皇子偶尔会去,不过三趟里有两趟是为了他的红颜知己,几次三番的,几位公主也不大待见他就是了。

“原来如此。”

陆寒江了然,心中有了成算,待两日后六皇子登门时,他便主动把永乐推了出去,让她招呼她哥哥。

被推出来的永乐自然是不情愿,她一边走一边那地板撒气,哒哒哒地踩着出气,嘴里还抱怨道:“我都说过了,我和皇兄关系一般,你干嘛还要我来招待他,一会没话可说会很尴尬的。”

陆寒江拉着永乐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是他非要用你的名头来说事,那我也正好顺水推舟,你们兄妹叙叙旧就是了,不必在意他说什么,往日你在宫中怎么来今日就怎么来。”

永乐没什么好脸色,她瞪着陆寒江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见他?”

陆寒江摸了摸下巴,认真地说道:“准确来说,除了锦衣卫,京中任何人来访我都不太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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