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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武侠扮演者 第455节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贺兰额头上,只要微一吐劲,就能这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彻底失去生命。

贺兰右手忽然抓住了方云汉的手腕。

不是什么隐藏的杀招,他的右手虚浮无力,根本就连方云汉逐渐恢复的护体真气都突破不了。

但他还是让自己的右手死死的保持着抓握的动作,“我败了,北漠会认输。按照大齐现在的局势来说,劳师动众地攻打北漠,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停止进军,你们反而会得到更大的利益。”

方云汉低着头,有些散乱的头发从脸庞两侧垂落,淡然道:“你一个人的死,真的足以让北漠认清失败的事实吗?”

“会的,你会看到诚意。”贺兰的声音更弱了,“所以,放过北漠吧。”

方云汉静了一会儿:“那,我会去看你们的诚意。”

他又等了一会儿,抬起手来,贺兰的手掌从他的手腕上滑落。

这人已经死了,没有等到方云汉再加上一指,他之前受到的伤害已经彻底断绝其生机。

天刀第九诀的神意,在这具尸体上继续发挥,原本外貌还在壮年的尸身,很快就头发花白,像是变老了十几岁。

方云汉站起身来,又吐了口血。

刚才这一战,无论是持续的时间还是战斗的烈度,都不如当时天山雪海与铁胆神侯的一战,但是他所受的伤却更重一些。

昼去定陀罗真经的玄奥,远超过方云汉目前见识过的任何一种武学,比铁胆神猴突破了上限的吸功大法更诡异。

那大地之轮的力量,密布在虚空之中,无形无质,却又有真实伤害,不像一般的攻击是从外而内的侵入,而是从一开始,就在方云汉身体内外,同时形成压迫。

他的骨头承受那样的压力倒还不要紧,血肉内脏之中也有充盈的内力保护,但是当他那些脆弱要害承受的压力,跟骨头承受的压力,呈现同一水准的时候,毕竟还是给五脏六腑、乃至于颅脑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老实说,直接由贺兰的枪、拳打击形成的伤势,还比不上遍布虚空那股无形压力造成的伤害严重。

方云汉就在这陷坑之中调息,毕竟涉及大脑,还是早治早好,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就太麻烦了。

这一战造成的动静不小,但是荼利城中没有人敢靠近过来,最先踏足这废墟的,还是公孙仪人和刘青山。

“果然还是方会长赢了啊。”刘青山看清了这里的情况之后,松了口气,凑到了尸体那边去。

公孙仪人才是真的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意外,径直走到了方云汉身边,看到他脸上的血迹之后,便拿出一个水囊、一块手帕,递给他。

方云汉回气,道了声谢,结果那两样东西,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等看到刘青山在那边检查贺兰尸体的身影时,动作又停顿了一下,神色莫名。

“嗯?”公孙仪人看他的样子,鼻腔里传出一声轻疑,道,“再怎么也是赢了,怎么你心情反而变得很不好的样子。”

“有吗?”方云汉回过神来,险险把右手的手帕当水囊塞到嘴里,等靠到唇边才反应过来,连忙垂下右手。

公孙仪人注意到这细节,脸色更古怪:“他既然能把你打伤,这一战总不会还不够痛快吧?况且就算打的不尽兴,你”

“不是!”

方云汉连忙开口否认,只是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过于急切了些,便顿了顿,解释道,“他未必是天赋最高,意志最强的一个,但他的绝招很危险,嗯,也很有趣,是个不错的对手。”

公孙仪人不说话了,就静静的看着他。

方云汉避开她的目光,抬头喝了口水,把喉间涌起的血腥气一并吞入腹中,沉默数息之后,向公孙仪人笑道,“打完这一场,我很开心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稍微走神了一下,因为就在这一刻,体内那最后一点相悖的根基,终于也达成交融。

明润的金光,在方云汉眸中闪过,周边的风和温度都变得更舒适了一些。

今天在荼利城西约战的这两个人,没有在各自达到最巅峰的时刻,去决出胜败,而是在胜利与失败已经明晰之后,才分别达到了当时的极限、此刻的圆满。

刘青山这时走了过来:“这个北漠可汗既然死了,原本按照约定,他们北漠就该认败了吧,只是这种疆土广大的王庭,内部的种种关系绝不会简单了,咱们后续是先等等看,还是趁机进军?”

“这方面的事,交给丰子安他们商量着来吧。”

方云汉说着,看了看贺兰的尸体,想起他死前的话,思索片刻之后,向身边的两人笑道,“不过,在他们商量出一个具体章程之前,或许我们可以先到北漠的王城去看看。”

刘青山摇摇头,说道:“按照这个大可汗的表现来说,他们那边应该没有实力更高的人了,你们两个去也足够安全,贫道就不用跟着了吧。”

方云汉劝道:“术法方面,还是道长比较了解,我想去看看他们的驯鹰之术,道长跟着,到时候也可以帮忙辨一辨真伪。”

刘青山迟疑了一会儿:“那好吧。”

公孙仪人此时指了一下贺兰的尸体,道:“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他选的战场,本来是那无名湖泊,那就让他归于湖中吧。”

方云汉一扫袖,隔空气劲摄起了那具尸体,抛向无名湖中。

尸体从高高的断崖上飞落,坠入了波澜未休的湖水之中。

水面晃荡了一会儿,又逐渐归于澄澈。

映着旭日初升,朝霞云光,横陈千里。

第258章 昆山之玉经霜年(4700)

“你在开什么玩笑?!”一名胡须花白的北漠将领拍案而起。“为了调集各处的兵力,筹备能够支撑一场战争的粮草后勤,我们足足准备了三个月的时间。结果现在一箭未发,你告诉我要将兵马遣回原位?”都白土迎着盛怒的老将,脸色如石雕一般,分毫也不动容:“老将军,这是可汗的命令。”“我不信,我要见可汗。”这老将冷哼了一声,“虽说正面作战是你们四个的事情,大军都得听你们的指挥,但这种荒诞的命令,我想不通你是怎么杜撰出来的。”他一手抓起佩刀,绕过桌子,就想走出营帐。就在他与都白土侧身的时候,那个往日他极其佩服,今日却不知犯了什么昏的后辈,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老将的曈孔颤动了一下,一手当即握在了刀柄上,惊声怒喝:“你……”咚!花白的头颅向后一晃,半出鞘的配刀落地,老将昏死过去。直到失去意识的时候,他都没有看清站在他旁边的都白土是什么时候动手的。“我是说……”都白土半蹲下身体,把配刀捡起来,刀刃收回鞘中,放在这名将领身上。“可汗已经死了。”这句话,低的像是根本没被说出口。都白土走出营帐,原图南与铁齐候在外面。“这已经是第七个了。”原图南往营帐之中看了一眼,身边最为亲近的士兵进了营帐,“一日之间,连续七个骁勇的将领受令留在王城,他们的士兵却要被遣回部族中去,这种事情,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跷。”“还有五个。”都白土说道,“可汗留下的名单之中,还有五个也同样是完全认不清局势的。”铁齐插了一句:“他们本也是最忠心的。”都白土不受影响的说了下去:“把这一批人安置好,由大祭司和我们出面,召集其余头脑清醒的将领,把聚集的大军遣回各部,之后,可汗的事情才能公布,这件事情才有可能平稳的过去。”原图南神情有些恍惚,道:“太荒谬了。”他和铁齐从荼利城中离开的时候,经过多么复杂的挣扎与决断,已经不堪回首,区区一天的时间里,原本枕戈待旦、挥师向南的豪情现在回想起来,居然好像已经过了十年那么久远。然而,等他们两个依从大可汗事前的命令,直接飞回了王城,把事情告诉都白土之后,都白土居然拿出了一道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命令。遣返各部军卒,准备给大齐献上降表。因为可汗被杀而败战,这种事情在北漠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可汗被杀,麾下三十万控弦之士却几乎全无折损,在这种情况下就要承认失败,就真的是寻遍古史也未有一例。“荒谬,却是现实,现实有时候并不需要依循我们脑海里的旧例。”本欲离开的都白土,听到原图南的声音,背对着他们闭了下眼,道,“可汗的考虑没有一点错误。既然连可汗都失败了,那么,我们这边没有任何一个头领能够抵挡得了对方的刺杀。如果继续下去,不过是让我们的兵士流更多的血,让荒诞变成血腥。”铁齐双臂环抱在胸前,也低着头,闷然出声道:“贺连草原广大,天阴山脉横绝千里,我们的祖先本就逐水草而居,大不了舍弃这些固定的城池。他一个人,难道还能穷搜天下……”“然而他不是一个人。”都白土转头凝视着铁齐,他的身高只到铁齐腰部,却令铁齐没办法把话接着说下去,“我们因为他而认败,但不是因为他一人而失败。你别忘了,他身后,也有大齐的十万兵甲。”铁齐语塞,这凶残的北漠大将,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点茫然的神色。“况且,真像你说的那样去做,我们同样也要背上失败的事实。”都白土叹气道,“你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看似是展现骨气,实际上,却完全有失为将的水准,而且在心中已经默认了,我们属于败逃的一方。”铁齐神色一震。都白土扫视着原图南与铁齐,语调更显得沉重:“所以,你们心里都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还不能接受呢?非要真的血流成河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也不由得拔高了音量。“我知道,理智可以接受的事情,情绪上未必可以接受,被称之为勇武的将领当中,无法做到这一点的人太多了,但是,你们两个也不能做到吗?”“可汗临走之前给我留下的话中,并没有把你们两个划入需要说服的行列,你们应该跟我一起去说服其他人才对。”都白土说罢,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走了几步之后,他身后传来原图南的声音。“另外五个,是哪些人?”昏黄的霞光落在军营之间,都白土他们半边身子被西天的晚霞照着,却像是沉浸在最压抑的昏暗之中。西方的太阳在云层之间半遮半掩,在狼饮海上,照出一片金光粼粼,模糊了日与云的轮廓。此时日近黄昏,距离贺兰与方云汉的那一战,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都白土离开了军营,进入王城,走向祖庙的方向。按照贺兰留下的命令,降表的事情,除了现在代掌可汗兵符的都白土之外,还需要跟大祭司共同商议。他走到祖庙前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此时夜幕将至,祖庙之中已经燃起了数百处灯火,这里的庙宇风格,刻意保留了北漠祖先粗犷的建筑风貌,照明所用的灯火,实则是燃烧在铁锅之中、经过特殊处理的油脂。炽盛的火光,照的连祖庙外面的街道都亮黄黄的。都白土却在踏足这片区域的时候,感受到一种怪异的静默,像是这片本该温暖的火光变得有些冷,他静听八方,忽有所觉,右手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却又停住。“方……海皇?”能给他这种感觉的人选不多,应该说,会出现在这里的,其实也就只有那一个了。“贺兰死之前说,你们会展现认败的诚意,现在看起来,你们确实是有些诚意。”祖庙前的大街上走出三个人来。他们站的位置其实并不算隐蔽,祖庙前的守卫,只要目光稍微扫一扫就能够看到,可是,在这三个人居中那个少年开口说话之前,根本没有人发觉他们的存在。都白土挥手止住那些守卫警戒的动作,转过身去,右手按在胸前,上半身伏低了一些,行礼说道:“我们的诚意,至少会足够抵去不久之前的那次挑衅,您请入内详谈吧。”祖庙这里的守卫也都是最忠心的兵卒,即使是听到了这对于他们这方来说饱含不祥意味的话语,也只是露出一点迷茫,手脚动作仍旧板正,随即就在都白土示意之下,退到两旁让出道路。方云汉背后挂着一个木匣,见状,毫无迟疑之色的走向祖庙中。公孙仪人跟在身侧,路过都白土身边的时候,她的视线在低着头的都白土身上多停留了一下。虽然试出了对方的身份,表现的非常恭敬,但是都白土到现在根本没有抬眼去看方云汉。感受着那三个人走入祖庙,都白土这才抬头,他垂在袖子里的左手抖了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攥紧的拳头张开,每一根手指从弯曲的状态伸直的过程里,都像耗去了他很大的精力。等到那只手掌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憔悴了不少,这才慢慢抬头,看向了方云汉的背影。脸色绷紧,都白土快走了几步,跟上那三个人,低声说道:“我等暂且议定,会向大齐赔上五千匹战马,三万张劲弓,牛羊……”“这些东西,会有军中的人跟你们谈。”方云汉走的不快,随口说道,“我来是看看你们是否真有认败的诚意,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其他的,我就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请说。”都白土心中越发凛然,从方云汉话里透出来的意思,这三个人,显然是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那么刚才在祖庙外面是故意露出行藏,才被他感觉到。方云汉道:“一来,我听说北漠驯兽之法是天下一绝。”都白土:“我会命人将驯兽之法整理……”方云汉继续说道:“而北漠的大祭司是在驯兽这一方面最具权威的人,就让你们的大祭司带着所有的典籍,到大齐去住一段时间吧,等他教出了比他更强的驯兽者,或许还有机会落叶归根。”都白土脚下一缓,道:“我会转达大祭司,他应当不会拒绝。”方云汉:“嗯。第二件事,那些飞鹰射手的头领跟你们可汗修炼的是同一种功法,那么,你应该也练过吧?”都白土垂首道:“可汗确实曾经将那功法传下,但是按照可汗的说法,那门功法真正最上层的精髓,他像是能够记住,却又懵懂不清,根本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所以留下的功法不全。我稍后就去取来。”说话间,他们已经踏入祖庙主殿前的广场,方云汉停步,直视都白土,说道:“好,那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留到明晨,刚好可以看看你们这祖庙之中的风景如何。”此时祖庙之中,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三个明显是大齐那边装束的人,踏入这北漠人的神圣之地。不过都白土离开之前转身下了严令,那些祭祀一脉的人不得靠近,还要派人来,侍立在这三位身边。这个命令传下去之后,那极少数的一些知情者,绝大多数的不知情者,或是复杂难解,或是惊诧愤怒,投向这边的目光之中都带着很大的心绪起伏。但对于方云汉等三人来说,敌人的心情,从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东西。人生来就是有立场的,如果不分对象的胡乱散发自己的同情,而不顾及到底是谁咎由自取,罪有应得,那样,才是连最基础的道德都失去了。方云汉说是要在这边看看风景,他真就在进了广场之后,把步伐又放慢了很多,目光微扬,似乎正在细细的打量广场中间的那尊铜人。公孙仪人看他脚步慢到这种程度,却反而觉得他在跟贺兰打完之后,一直表现的有些急躁。伤势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就直接从荼利城赶到王城这边,说是要看一看诚意,却更像是要抓紧时间彻底定下局势。她想到就问,借传音之法,向方云汉发出自己的疑问。方云汉索性停步,同样以传音入密之法回答道:“三天之内,我必须要去找个僻静的地方闭关,确实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边了。”公孙仪人问道:“非要在三天之内?”方云汉道:“不错,而且闭关的时间长度,我难以预料,所以,我本来是想,这边接到贺兰的死讯之后,必有一些激愤之辈,我就先杀一批,再由道长辅助,给……”他们两个正在进行隐秘的对话,旁边的刘青山忽然发出一个惊疑的声音。老道士大步向前,几步的功夫,就走到了那铜像旁边,转到了那块不知名的石碑前。方云汉和公孙仪人看他神态异常,也跟过去。“道长,怎么了?”刘青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方云汉的询问,他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块石碑,伸手抚在石碑上那三个模糊的符号之间,愕然失语,良久之后,突然叫道:“这、这怎么会在这里?!”他回身一把抓住那个侍立在他们身边的祭司,喝问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们这里,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老道情绪激动至极,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那祭司虽然也懂得大齐的语言,但说的不算流畅,磕磕巴巴的答了好几遍,旁边几人才听出他的意思。“这是祭天石碑,是初代大可汗从大雪山中得到的宝物,已经在祖庙之中屹立千年了。”刘青山有些狂乱的神情,乍然静了下来,手掌无意识的松开了那祭祀的前襟,喃喃道:“千年,千年,怎么会……”方云汉与公孙仪人对视一眼,眉心蹙起,口中运了一丝真力,唤道:“道长,你到底怎么了?”他这一声,隐含醒神之效。刘青山听在耳中,被震得心头一清,呆了半晌之后,自己念了几句经文,镇定心神,缓了片刻之后,说道:“你们这块石碑说是从大雪山中得来,具体是哪个位置?”“是在天暖峰。”回答这句话的,是一个身材格外高大,手持一柄金杵的光头老者。这老者跟着都白土走来,眉宇间深含吞忍之色,却主动答道:“根据记载,祭天石碑是初代大可汗在北方雪山近海的一座悬崖上寻得,传说祖先得到这块石碑的时候,在冰雪之中拥碑而不冷,得以借此走出雪山,后来那座悬崖所在,就被称作天暖峰。”“雪山、近海?”刘青山又回头看了看那块石碑,语调之中含有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深沉,比从前任何一刻都更像是一个老人。他两边眼皮耷拉着,问道,“可有人能引路,带我们去那里看一看?”金杵大祭司问道:“难道你认得这石碑?”刘青山不语。方云汉也看着那块石碑,似乎是联想到什么,向公孙仪人问道:“你认得那石碑上的字吗?”公孙仪人摇头,她心思敏锐不同一般,听到这一问,便也会意,补充了一句:“梦中所得的功法,虽然可能源自道长家乡,却是直接以我最熟悉的文字和图画形式,表现出来。”方云汉细看了一眼那块据说已然屹立千年的石碑。碑身斑驳看不出,到底是何种材质,但有不少风化的痕迹,如果凝神感受一下,石碑那些意义不明的纹理之间,更有一种远比这些风化痕迹深邃的沧桑感。广场中心的铜像,也已经有漫长的历史,铜质的表面充满岁月的刻痕,但是跟这块石碑一比,甚至显得有些浅薄、新近。方云汉有了决定:“那我们就一起到那寻得石碑的地方去看看吧。”

第259章 果然如此

都白土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最后金杵大祭司作为引路者,带着方云汉他们三个,去到了天暖峰。

那是在贺图王城更北边的地方,雪山绵延,仿佛是草原和海洋之间一处天然的屏障。

不过,在任何一座雪山的顶峰处向北眺望的话,都只能看到同样的一片雪白,或间杂着少许冰蓝。

因为在大雪山的北侧,能被称作北海的地方,位于极寒的地带,常年封冻,冰层和雪盖,才是那边最常见的景致,除非真有想不开的人,想要深入北海千里之遥,否则就别想在那极北之地,看到与“海”这个字眼更贴切的浩渺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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