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搞烂地下城，你来龙种史莱姆 第167节

　　“今晚不是杀多少人的问题。”

　　“是让巴库斯知道——我们不是被动等，而是有本事‘让他的人自己来送’。”

　　“这仗，今晚之后才正式开始。”

　　……

　　夜袭败退。

　　塞姆带着不到一半人退回去，脸上、盔甲上、手上，全是被划出来的细伤口。

　　不是刀，是幻象切割阵。

　　那些伤，表面不深，但渗人，血一夜都止不住。

　　他回到外域联军大营，把头盔一摘，直接跪在巴库斯面前。

　　“失败。”

　　巴库斯手握权杖，坐在高台上盯着他。

　　“他没杀你，是故意的。”

　　“他要你回来，把‘怕’带回来。”

　　“你觉得你还能再打吗？”

　　塞姆低着头，不说话。

　　巴库斯起身，语气淡淡：

　　“行了，下去养伤。”

　　“这仗，不急。”

　　“今晚只是第一回合。”

　　“我倒要看看，他罗恩能玩几次幻象。”

　　……

　　天快亮。

　　双骨峡战线恢复平静。

　　罗恩站在山头，看着远处天边一点点泛白，声音低沉：

　　“明天。”

　　“我们主动出击。”

　　双骨峡的地势已尽数掌控，阵线扎稳，战心也压住了。

　　但罗恩没有让人停。

　　夜袭刚过，第二天上午他就把所有主官召来，摊开地图，只说了一句话：

　　“进荒原。”

　　没人说不字。

　　也没人多问为什么。

　　他们都知道，罗恩的打法，不是等，而是压。

　　不管前面是不是地狱，先踏进去。

　　……

　　铁骨荒原这块地方，说它是荒地，其实更像是“碎地”。

　　一块一块断层，一片一片褶皱，地面全是老岩浆风干后留下的龟裂口子。

　　每一块看着都像能踩上去，其实底下全是空的。

　　真正能走的，只有中间那条像筋脉一样的骨道——是当年旧帝国修运输线时炸出来的一道人工缝隙，宽不过五十米，两边全是削过的石壁。

　　而外域联军，正藏在这片裂缝后的腹地里。

　　罗恩带着军队推进的节奏很慢，不是他拖，而是地形不允许。

　　刚进荒原头半天，前哨就踩塌了三口陷坑。

　　骨蛇先头部队差点全军覆没，多亏尾部幻象兵切断了感知连接，才把人救出来。

　　“这些陷坑不是自然的。”维瑟尔蹲在一个塌口边，用长矛挑了挑，“是人为的。”

　　“有人在这片荒地上提前布了陷阱。”

　　“巴库斯不是最近才来的，他早就在准备了。”

　　罗恩看了一眼那坑底粘稠的毒液，点点头：“那我们也别让他轻松。”

　　“克劳迪亚。”

　　“你把防线退三百米，前压五十人小组，一队一队推进，不图快，图稳。”

　　“挖地缝、撒粉末、立标记、灌粘泥。”

　　“我们要在荒原上画出一条能走的路。”

　　克劳迪亚接令而去。

　　……

　　三天之后，罗恩站在荒原中段。

　　这三天，军队推进了一千三百米。

　　看似慢，其实很快——正常人走都走不过去，他们靠的，是罗恩提前在蛇骨谷整合的“地脉感知装置”，结合幻象映射模块，等于建了一套“走哪儿哪儿亮，走错就炸”的系统。

　　这东西不是用来作战的，是用来“让敌人也得走这条路”的。

　　因为一旦这条路铺出来，敌军如果不想被困在原地，也得顺着这条线走，那就等于把主动权给了罗恩。

　　维瑟尔站在他身边，说话声音低了点：

　　“我们已经压到荒原中心。”

　　“再往前，就是他们最后一线遮蔽区。”

　　“过了那道山坎，他们的营地就露出来了。”

　　“要不要试一试？”

　　罗恩没急着说话。

　　他盯着远方那道淡淡的灰线，那是风压带起的尘土，说明那边有人走动，规模不小。

　　他知道，那就是外域联军的主营。

　　他把骨刃插进地上，轻轻一转，拔出来。

　　地面干硬，带着微震。

　　“不是试。”

　　“是正推。”

　　“明天拂晓，全军前压五百米，在那片高地上扎下阵来。”

　　“再后天，全面压阵。”

　　“这一仗，是把他们钉死在荒原上的仗。”

　　“赢了，巴库斯就得滚。”

　　“输了，我们就只能退回双骨峡。”

　　“没有第三种。”

　　维瑟尔咽了口唾沫：“那我们……准备全部压上？”

　　罗恩点头：“不留人。”

　　“我们来这，不是为了试水，是来打干净仗的。”

　　……

　　当晚，军营里没人睡。

　　没有命令，但大家都知道，明天，是那一仗。

　　营火烧了一整夜，刀刃磨了一整晚，铠甲也扣得更紧了些。

　　谁都没说话，但每个人都盯着远方那片漆黑发沉的荒原深处，就像那里藏着他们这一生最硬的一道关。

　　也可能，是最后一道。

　　罗恩站在营地外，一夜没回帐。

　　他背着手，在灰地上走来走去，像是在等什么。

　　风很大，沙子打在盔甲上噼啪响。

　　等天边露出一点白，他抬头看了一眼，低声说了句：

　　“开始吧。”

　　天亮得很快。

　　铁骨荒原的清晨没什么颜色，灰蒙蒙的，就像把沙子撒在了太阳上，整片天空都是混沌的。

　　罗恩一早就站在营外，看着前方那片掩映在岩层后的高地。

　　维瑟尔带着侦查小组刚回来，满身灰，一边掸土一边说话：

　　“确定了，西北方三十里外，有一处临时营地，火堆密集，堆了大量干粮和水袋。”

　　“外围守得松，像是没打算长期防，只当个中转点。”

　　罗恩点点头：“是他们的粮草站。”

　　克劳迪亚在后面接过话：“巴库斯不蠢，这么大的阵线，不可能只靠一条补给，他肯定还藏了其他点。”

　　“但这处是中转，一旦烧掉，对方前军就会断口。”

　　“前锋压不进，后援跟不上，只能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