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搞烂地下城，你来龙种史莱姆 第158节

　　他一锤定音。

　　三秒钟后，整面城墙就从幻象切回了真实结构。

　　那一瞬，罗恩看清了——

　　灰面没有站在墙头。

　　它是“连接体”，真正的灰面本体，藏在主殿深处的幻象源泉池里。

　　“走。”

　　罗恩转身，带队冲进刚显露的真城门。

　　幻象风暴消退，第一道防线攻破。

　　第158章城主现身

　　罗恩带头冲进虚影之城。

　　城门后的通道比想象中宽，而且干净得过头了，一点血迹都没有。地面是光滑的黑石，踩上去像冰面，根本没有半点沙土或者泥浆的痕迹。

　　后面军队陆续跟进，骨龙落在城墙外没进来，骨蛇和爆破兵先行一段。

　　罗恩走在最前面，心里却警觉得很。

　　他总觉得这地方不是一座“城市”，更像是一个被封闭的“意识空间”。

　　他们不是攻城，是在闯灰面的“脑子”。

　　这时，系统弹出提示：

　　【进入灰面领域：幻象现实同步率提升至91%。支配权限受压制。】

　　他扫了一眼地图。

　　整座虚影之城内部像是一个倒扣的圆形剧场，中间是一座三层圆形神殿，四周是一圈环形甬道，像迷宫一样绕了一圈又一圈。

　　“灰面在中间。”

　　他直接判断出来了。

　　然后他没等军队完全压上，就自己穿过甬道，走向神殿。

　　他知道这种地方人多没用，幻象强干扰情况下，反而越多人越乱。

　　没走几步，神殿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响。

　　像有人走路，又像有人在说话。

　　“你终于来了。”

　　是个男声，但声音发沉，带着一股黏糊糊的拖音，像是喉咙里泡着水。

　　罗恩站住了。

　　正前方，那个叫灰面的终于现身。

　　不是幻象，不是投影，就是他本体。

　　一个穿着破烂王袍、身高两米多的人形怪物，背后拖着一条条幻象丝线，头顶那个骨质王冠还在。他没脚，是飘着的，身后拖着一片半透明的影子，就像黑布被雨水打湿了。

　　他一步步漂过来，地面泛起一圈圈虚影波纹。

　　“你知道你身上的系统，是怎么来的吗？”

　　罗恩没回话，灰面也不等他回答。

　　“你以为那是金手指？”

　　“错了。”

　　“你身上那个‘地下城系统’，是我们当初创造出来的一部分。”

　　“我们，是早期世界的第一批管理者。”

　　罗恩冷笑：“你吹牛都不带喘气的。”

　　“你活着，还能在这里飘来飘去，系统就成你的？”

　　灰面声音没变，还是那个阴沉沉的味道。

　　“你以为你在征服这些城池，其实每一个你踏进去的地方，都是我留下的试验场。”

　　“你只是在走我走过的路，重复我当年失败的尝试。”

　　“你以为你还能控制系统？”

　　“等你融合率超过70%，你就知道你会变成什么。”

　　罗恩听到这，终于皱了下眉头。

　　灰面说的不是完全胡扯。

　　系统融合度一旦过高，确实会出现“权限人格入侵”的风险——这点他在裂岩堡的时候就已经收到系统提示了，只不过那时候他强行压下去了。

　　但这不代表他怕。

　　他冷声道：“说完了？”

　　灰面笑了一下，身后那堆幻象丝线猛地炸开，整个神殿空间像水里炸了雷，幻象扭曲中，一道道灰影浮现在他四周，像是复制人，又像是战斗模型。

　　系统提示跳出：

　　【警告：幻象副体生成中。】

　　【灰面已激活主脑支配模式。】

　　【宿主权限被动对抗中……】

　　“来。”

　　灰面猛地一指。

　　整个空间瞬间塌陷下去，罗恩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掉进了一片黑色海洋。

　　不是海，是幻象意识域。

　　这里没有地面，没有参照物，只有满天飘着的“自己”。

　　他看到一百个、一千个穿着黑袍的“罗恩”，拿着一样的武器、站着一样的姿势、朝他冲过来。

　　灰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杀了他们，你就可以脱离人性，彻底成为‘系统’的一部分。”

　　“你现在挣扎，是本能。”

　　“再走一步，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罗恩没搭理他。

　　他盯着那些冲上来的“自己”。

　　然后一步不退，直接抬手就是一记大范围裂空扫击。

　　骨刃横扫三十米，一整片“复制体”被当场掀飞，化作迷雾散开。

　　系统提示刷出来：

　　【反侵入成功。】

　　【主控权部分回归。】

　　【是否尝试进入灰面核心？】

　　“进。”

　　罗恩一点都不犹豫。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系统拉进了一个像机械中枢一样的空间。

　　一面灰色核心墙立在他前方，墙里浮着一颗水银一样的心脏，一跳一跳的，每跳一下，就带动整座城的幻象波动。

　　灰面本体，就藏在这心脏后面。

　　罗恩不再废话，抽出骨刃，直接扔了一枚爆破核心贴上去。

　　系统闪红：

　　【已确认：发起权限争夺】

　　【虚影之城支配权交替中……】

　　外界——

　　整座城猛然一震。

　　灰面仰头发出一声怪响，身体扭成一团，整个人像是被烧了。

　　神殿外，那些幻象墙全部崩塌，虚影雾气疯狂往外逃窜。

　　系统弹出新提示：

　　【虚影之城支配权交替完成。】

　　【权限掌控中，城池归属变更——当前主控人：罗恩】

　　他站在核心空间，看着那颗心脏化作数据光点，往自己系统里流。

　　灰面没了。

　　虚影之城，彻底改旗。

　　虚影之城彻底安静了下来。

　　那层盖在城上、像雾像布的东西已经全散了，地面露出真实的石砖，湿气重得像是刚浇过一场雨。

　　罗恩站在神殿前，往前走了两步，脚踩在地上，清清楚楚，不再虚虚浮浮。

　　刚才那一战，没有人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只知道从他走进去之后，整座城的动荡就像疯了一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再等他重新从主殿门口走出来时，灰面已经没了，连骨头都不剩。

　　他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维瑟尔进来。

　　后方部队开始清理通道，两边的甬道里全是幻象碎片，就跟碎玻璃一样，一片片地粘在墙上，反着亮光，看着瘆人。

　　维瑟尔小心地绕了一圈，确认没人埋伏之后，才低声开口：

　　“这地方……你真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