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刀匠，名为千子村正 第19节

异界的刀匠 : 第18章 失败品

“完成了。”

又是半时辰的打磨、抛光、加装刀把、刀格，村正将这柄刀刃置于桌上，等待阿创的验收。

原本已经散去大半的人群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热度，都想来见证一下这把刀究竟是否配得上「天目」之名。

后者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里常见的平和，甚至那种隐隐的怯感更甚。

只见他踌躇在位子上，半弓的身子看着一半想要站起，一半想要坐下。

“要是得了老寒腿之类的就快点去看医生吧。”

村正不客气地揶揄道，让阿创又为之一滞，但这次却没有反驳的声音。

他只是颇为勉强地站直，接着才走了过来。

刀刃处有玉钢特有的纹理，刀背处则是覆土后形成的花纹。

同时刀背颜色更深，明暗的色调反差更是突显得刀刃处的刀纹更加惹眼。

更重要的是，阿创的手抚过刀身时，能够感受到天目流所苛求的「锤锤随心，处处均等」。

做到让铁的每一处，受到它们所需要的，恰到好处的力。

其他每一处师傅所要求的，天目流必须要做到的，也尽善尽美。

看着对方那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稚嫩的年纪，他忽然有些恍惚：

我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啊？

尽管一直抱怨工钱，发些牢骚，但都入了天目流的门，又怎会没有一点追求和倔强。

“……很完美，这就是「天目流」的作品。”

他紧紧注视着桌上的刀具，眉头与嘴角都在不断地拧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

“而且，是我锻不出来的作品。”

话语细微，只有附近的小部分人能够听到。

见他如此消沉，宵宫本想上前安慰，却见村正已走至近前。

她赶忙抬手拽住这位刀匠的手臂，担心对方又是几句话刺激到已经快要崩溃的阿创，小声道：羣诌祁翏蹴依r山C坝{流

“村正你……温柔一些？”

在村正停步间，一旁围观的人反应也各有不同。

普通的民众们只是惊叹于天目流的大弟子被正面击败，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外乡人。

“村正……这名字，闻所未闻。”

身为武士的黑泽思索了片刻，自己行走乡野多年，从未听闻有这号人物。

“得赶快和家主说一声。”

社奉行神里家的家臣默默思忖，一位有如此水平的锻刀能匠，必是各方都要拉拢的存在。

“这个名字……我是不是在哪听过？”

九条家的次子回忆着这两天的见闻，似乎在什么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把刀，可以让我更进一步。”

平时驻守天守阁门前，直令于将军的直江久政目光灼灼，眼中散发着无名的火焰。

驻足了片刻的村正拍了拍宵宫的手掌，示意她松开，但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完美？那你就说错了。”

村正将做完的刀收入刀鞘，将那份锋芒掩盖在剑鞘当中：

“这只不过是又一件失败品而已。”

此话一出，周围炸裂出了更加激烈的讨论，只不过他们更纠结的却是赌约的胜负问题。

而那几位对刀剑有审美，对锻造有经验的人，这却是激起了更多的疑惑。

“喂，他说失败品诶？”

那栗发男子捅咕了一下震撼中*-首*发的友人，后者第一次回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清楚……这把刀，无论怎么看都与失败二字无缘。”

他正震惊于对方的手艺，而耳边响起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感受到那股寄存于手艺当中的傲骨。

“怎么都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啊？”

“老夫追求的刀不是这种水平的东西，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也是如此做的。

在常人看来再无改进空间的山巅，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腰。

“所谓的锻刀，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别给老夫说「做不到」之类的话。”

“有这么能够随心所欲的身体，却和个老头一样畏首畏尾的，那不是太浪费了吗？”

这一段话仍旧不中听，话语中的勉励却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出来的。

“要是你实在做不出来「印柒柳艺倭揪&II他们」要求的刀，就把老夫做的这把送上去。”

“这样你就没有怨言了吧？”

说罢，也再没等他回答些什么，就这么转身离去。

“等等我呀——”

宵宫赶忙跟上，正担心能不能就这么离开呢，却只见人群已经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

人群之内，已经有几位按捺不住地上前，带着各不相同的目的。

“阿创阿创，快把那把刀给我们看看吧！”

“是啊，看一眼，就一眼！”

“你知道刚才那位刀匠住哪吗？怎么联系他！”

“那把刀卖不卖啊？我可以出高价！”

这囷零异琦死五就揪（ 八）边热闹得不行，阿创的目光却仍向着那位刀匠离去的方向。

而比起这些市井小民的蠢蠢欲动，那几位能看明白其中奥妙的人，却都早已拂袖而去。

“快走吧。”

白发男子催促着身后的友人，二人在人群挤上以后顺势脱出，消失在稻妻的街角。

“真是让人惊讶啊，没想到难得来稻妻一趟，居然能见到这么好玩的事情。”

栗发男子哈哈一笑，半开玩笑似的和同伴说了句：

“你说，有了那个的话，我是不是能接住……那无想的?峮铃引奇?〣鷗 究 （〝八）一刀。”

已经听惯了对方对那一刀的推崇，白发男子只是叹了口气：

“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

人群熙熙攘攘之间，却只听“叩”的一声，就让众人安静下来。

一位身材精瘦，却还算结实的老头子，就站在不远处。

“师……师傅！”

阿创看着本应卧病在床的老人，此刻却站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梗住胸口。

“都挤在我店前干什么？要买买不买滚！”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安静地作鸟兽散，只流阿创仍然站在原地。

“唉……”

那老人长叹一声，眼神中略带着些亏欠：

“是我考虑不周了。”

“您……什么意思？”

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阿创一时间也没明白过来。

“我本想这次装病，试着让你担起大任，却没考虑到你的心性还担不住……”

“阿创啊，这几天就先别工作了，拿着这把刀……好好回去思考一下吧。”

此话一出，让阿创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那……师、师傅……”I〈邻〣罢『 似霓事V?

阿创磕磕巴巴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的赌约我知道，后面我会去问问的，也别担心价钱的事。”

“这是「天目流」的赌约，和你个人没有关系。”

老人拍拍他的肩膀，绷直了自己的脊背，哪还有半点腰痛的痕迹。

异界的刀匠 : 第19章 躁动的午餐时间

“哇，村正！虽然听说你是个锻造师，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啊。”

宵宫兴奋地围着村正转着圈，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

他们已经在街道上又逛了几圈，其间少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她的各种心思：

“还有你那句话——「这只不过是失败品而已」，帅呆了好吗！”

“老夫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而已，帅气什么的完全没去想过。”

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但听着身边的少女如此吹捧自己，也不失为一种乐事。

“对了，你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送刀给他了吗？”

吹捧过后，宵宫也在对方的厌烦心理到达前结束了演绎，转而开始询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