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的生物爹帝皇和半神弟弟 第339节
有了篝火,自然会有绕着篝火转圈圈的环节。
到了这里,亚伦没转几圈,就慢慢退出稍远的位置,他还是喜欢当个看客。
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新厌旧——不对,这样描述有些区别。
他好像,只是对新奇的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感兴趣,体会过之后,也不说是讨厌,而更像是完成了一种计划,打上勾,就该去寻找体验新的事物。
亚伦对灵魂的思考,让他也开始审视自身的行为模式。
这些话要是讲给父亲听,可能会得到一句:
“听来像是重症病人死前罗列人生计划”的评价。
亚伦被自己逗乐了,找了个树干坐下,看着一些即兴演出粉墨登场。
一个人捡起树枝充当剑,大声高喊:
“马其顿的威名无人不知!我们的利剑能够切开波斯的喉咙,贯穿雅典的胸膛!”
“即便是赫赫有名的斯巴达,他们的腿在踢中我们之前,就会被一剑斩断!”
“照我说,腓力王就应该下令!”
“只要他一声令下,我们就要去把天下取回,冠以马其顿之名!”
周遭的观众们跟着一起鼓掌欢呼,先帝留下的激进风向不是新王上任几十天就能扭转的。
马其顿的子民们仍然沉浸在一种,只要他们挥师南下,就能拳打雅典,脚踢斯巴达的美好预期之中。
过个一两百年再看吧,现在是不行。
亚伦心想,倒也不排斥这些即兴演出,觉得很有趣。
他算算时间,自己也是吃饱喝足,准备归家。
却扫到另一个带着斗篷的人跳了出来:
“波斯虎踞,山险海远,如狼似鹰,心腹大患!”
“我辈曾为其所奴役,纵使逃脱,然,南北各地,仍陷于波斯帝国之长鞭所及。”
“战争,我们需要一场战争来洗刷马其顿的耻辱!”
“战争!战争!我们需要它!”
“洗刷耻辱最好的液体是什么——”
“血!让敌人流血,让我们的双手沾染敌人的血!”
此人之表演显然更专业,语调也变得浓厚沙哑,饱含深情:
“向国王进表,吞并妖妇母国意菲克。”
“将其众人,绞首!”
“再挥师东进,攻占波斯入侵地中海沿岸的两座港口城市,让那里流失的,不再是我国屈辱,而是敌军的鲜血!”
“自此包围雅典和斯巴达,逼迫其就范,一统南北,建立帝国!”
“我们要用敌人的血,铸就我国的疆域边界!”
亚伦听得有些烦躁,打仗就打仗,描述你的计划就好好描述。
怎么非得提到“血”呢?
雅典也有很多年轻人满腹经纶,要通过公开露面宣讲的方式,宣传自己的政治哲学主张。
这人提到的几步作战计划都有可行性。
可总是在强调血,这实在不正常。
难不成,这人是一位戏剧演员,以前口中台词象征意味太多,习惯改不掉?
第341章 凯恩的大计划(3K)
亚伦几乎很想现在就飞扑过去,将那带着兜帽的“表演者”束缚带走。
不能继续放任他妖言惑众。
此人并不是斯艾比和雷多,身形并不高大。
从兜帽起伏观察,也看不见什么尖耳朵拱起的痕迹。
除非对方进行了一些灵能伪装,可要是伪装的话,自己一定会发现的。
也就是说,对方是一个信奉“血手”意象的人类。
血手——
战争最为本质的表现形式,就是伤害、杀戮。
因此双手不免沾染鲜血。
(恐虐:没错啊,我就是这样给你弟弟说的。但是他居然引经论典告诉我人类战争是实现目标的一种方式,而非单纯为了战争杀戮。到最后就开始复读了,快来劝劝你弟弟!)
他想起了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情报。
那些战神信徒身体之上的纹身,红色的怪物手持利剑。
头部不知是佩戴着尖盔,还是生有尖角的狰狞大笑着的战神。
手中流淌着永远不会干涸的血水。
这绝非阿瑞斯。
阿瑞斯没这么变态。
看来自己得干坏事了,亚伦四处寻找,找到一根没有来得及当做柴火燃烧的木棍。
然后安静等待聚会结束,在人群各自鼓动明天就要上表国王开战之时,默默尾随那神秘的兜帽男。
你们这些人干坏事的时候,完全可以露脸的,越是带着兜帽,不就越给人一种你们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的感觉吗?
亚伦还是不负自己第一份工作的能力,虽然跟踪到背后有些吃力,对方展现出了完全超越常人的体力,但还是勉强跟上,一路到了城中一处酿酒地窖。
父亲说人们习惯烧开水之前,大部分干净的饮水需求都是来自于葡萄酒。
有些商户会开放设计好的地窖,收费使用,总比普通人费力在自己家挖地窖要方便。
要是这些商户再进步一点,比如包圆了酿酒的原材料和运输,他们就会进化为最早期的工厂。再学会市场经济,配合哈耶克的大手。
这就是经济萌芽!
可惜他们现在还局限于出租场地,商人们还是觉得奢侈品最为挣钱,暂时没看见一旦垄断民生产业能够带来的可怕效益。
“是把果酒当成血来对待吗?”
亚伦低声自语,在夜色下,这些酒的颜色的确很像是暗淡低沉的积血。
地窖深处七拐八拐,随后从边上架子上取下一套兜帽衣服戴上,亚伦就混了进去。
再怎么邪教徒,都有洗衣晾衣的地方,这无可避免。
亚伦换好衣服深入,地窖不再是地下两层分布,而是中间开辟出来一个隔层,需要用梯子爬下,正常走楼梯不会发现。
他爬下楼梯才落地,见到几处明亮篝火分立四处,也不觉得黑暗。
有些人依然戴着兜帽,也有不少人正大光明显露自己的脸。
几个最近的人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关注。
场地之中人们也并非浑然一体,而是各自有着小团体。
这也是亚伦没有被盘问的原因。
他们窃窃私语,交流着什么,直到有一人走出。
“同胞们!同胞们,听我一言!”
“伟大凯恩的圣训已经抵达!”
从场地中央传来明亮的呼喊声,中气十足,又是个戏剧演员出身,却不是自己跟随而来的那人。
不是,你们挑人当内奸,或者这种蛊惑他人们搞邪门崇拜的人,都喜欢找这种会表演的?
因为演讲的时候声音大,有煽动力?
亚伦心想自己还真得找时间研究一下如何使用这种激昂的演讲方式。
但一定不能找马鲁姆学。
他闪身朝着场地更里面走一些,也看见了更多的“凯恩”装饰。
凯恩?
想来这就是那位血手战神的名。
神,尖耳朵人的神?
按照父亲的说法,这些尖耳朵人一直都把人类当猴子看的。
亚伦继续聆听,周围的人们也都将注意力转向这边。
“我,纳斯里,已经聆听到了伟大凯恩的旨意,尔等肃静!”
“凯恩言:人当暴忿好杀,以敌之血抚平内心悸动,方得超脱。”
“总有人告诉我们,要忍。但伟大凯恩不同,祂告诫我们,遇见心中不平,内心积郁之事,怎么办,只有杀!”
“若是制度判处我们罪过,至少我们杀戮对方的时候,心中不平已然平息!”
“若是能一路杀戮,连制度都击破,创造一个所有人都抚平内心愤怒的世界,才是最终极的和平!”
“试想,若是波斯人都死了、雅典人、斯巴达人乃至全天下所有其他国家的人,都死了!”
“马其顿自然就成了天下之主!而要做到这一切,便是战争、战争!”
纳斯里所言实在是谬论,但不得不说,他根本无需解释自己理论的正确与否。
虽然把人都杀干净,的确解决了人类社会所诞生的一切问题。
但也丧失了人类社会带来的一切认同。
本质上并非人毁灭了人,而是一个非人的怪物被造就。
更可怕的是,这种非人状态并非能永久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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