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传记 第337节

贝拉仍然表现得很淡定，淡定得让瓦尔特以为她可能确实是来月球闲逛的。

其实贝拉真的不算是说谎了，顶多是交代的不清楚，不配合审讯工作。

“……行，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你的手下呢？”凯文忽然问道。

“抱歉，恕我不能告知，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更不是人类的敌人。”

“你如何保证？”

“我们可以等赤鸢仙人来，不是吗？”贝拉笑盈盈的说道。

“哼。”凯文轻哼了一声，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抱着肩膀，闭上了双眼。

他不喜欢贝拉脸上的微笑，这种笑容跟梧桐的笑容很像。

就在这时，贝拉的意识空间中，响起了完成任务的提示音，没错，她完成了战胜华的任务。

贝拉脸上的微笑更甚了，她终于自由了。

频繁发生的意外，几乎断绝了贝拉所有战胜华的可能，不得已，她只好选择了最糟糕、但最有效的方案。

梧桐给的任务，只说了让她战胜华，却没有说让她亲手击败华，所以，她可以借别人的手。

能稳定打败华的人极少，即使是面前的凯文，都不敢说他能百分之百战胜华，这也代表了，贝拉将要付出的代价极大。

须臾，

梅比乌斯、华和萧云三人来到了这间审讯室。

“呵呵～我亲爱的小贝拉，我不是让你来这里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吗？你怎么就被抓起来了呢？！凯文哥哥有没有欺负你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梅比乌斯的声音让凯文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支配之律者估计要被保下来了。

打开门，身材娇小的梅比乌斯略显急不可耐地飘到了贝拉的身旁，围着贝拉转了一圈，粗略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呵呵～还不错～真是可爱呢！”

凭借着过人的直觉，瓦尔特感觉梅比乌斯博士和贝拉可能是第一次相见，但他没有说什么，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瓦尔特对梅比乌斯博士很尊敬，他相信博士不会做出对人类有危害的行为，人类能走到今天的地步，离不开博士的贡献。

论个人对人类文明的整体贡献，梅比乌斯绝对能排进前二，甚至排第一都不夸张。

“博士，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华和萧云紧随其后走了进来，华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哎呀，你都问了人家一路了，烦不烦呐，太缠人的女孩子可不讨人喜欢哦～我不是说了嘛！就是想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成长。”

“请不要说谎。”

“……你爱信不信。”

“您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华不厌其烦的问道。

“……”

梅比乌斯没有再搭理华，她对贝拉笑道：“跟我走吧，小宝贝，我领你去看一个有趣的东西，保证你会喜欢的。”

“……”

贝拉这时突然后悔了，她不应该请梅比乌斯博士出手的，太亏了。

梅比乌斯所说的有趣，大概只对她自己而言特别有趣。

“等一下，博士，我还有事情要问她。”华拦住了梅比乌斯的去路。

贝拉觉得华好可爱，这么可爱的华，能不能把她从梅比乌斯的手中带走呢？

可惜事与愿违，只见梅比乌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空之律者的核心从贝拉的身体内强行剥离了出来，扔给了华。

贝拉感觉自己虚了。

“抱歉，我亲爱的华，人家很忙，没有时间等你问完话，你还是回去问那个丢人的空之律者吧。哦，不对，她可能不知道，你应该去问梧桐。”

说完，梅比乌斯的影子中钻出了一条黑色的“巨蟒”，裹挟着贝拉，离开了这里。

“那个，您能松开我吗？我会走路。”来到外面的贝拉警惕的说道。

“呵呵～放轻松点，小家伙。”梅比乌斯舔了舔嘴唇，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我们要去哪儿？”

“去你原本想去的地方。”

“我现在不想去了。”贝拉已经没有去月球暗面的必要了。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了。”

(

第27章 偷天换日樱胜一筹

这是一个湛蓝色的世界，

似海洋、似天空，又仿佛是海洋与天空的交界之处。

静若止水，不起波澜；

动如雷霆，万物颤栗。

此处，是贝拉的意识空间，但是, 此刻坐在“王座”上的“人”，却不是她的本我意识。

这里不仅是贝拉的意识空间，更是高维空间与低维空间的交融、现实与虚幻的交织。

坐在王座上的，是一位已“褪了颜色的贝拉”，祂看上去像是低维的生命体，然而，祂实则是一位真正的“神”, 祂与从人类进化为神明的神不同。

崩坏意志的起源人类无法追溯，不过, 人类确实成就了现在的祂。

过去的人们喜欢创造虚幻的神明，然后再告知与愚弄世人，是神明创造了人类。

可是，当真正的“神”降临人间的那一刻，无知的人们才知道，他们所创造与幻想出的神明，是多么的善良、有人性、且不值一提。

面对崩坏意志，贝拉的本能反应是跪拜，以示臣服，但她凭借着脆弱不堪的意志力，生生的克制住了本能。

崩坏意志对此没有介意，心若有贰，跪拜又有何用？

而且，跪拜祂也只是人类作为弱小生物的本能，并不是祂的意志。

祂若是想让面前的叛徒臣服, 贝拉早就匍匐在地上了。

可能是由于见到了更高维度的存在，贝拉的视角维度竟然也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此时, 她的大脑格外的清明，思维运转得极快，并没有被海量的知识冲“傻”，或者说，她的大脑根本就没有接收到那些信息。

“……”

“……”

相顾无言，贝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她原本是想来寻求力量的，但见到崩坏意志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自己没有资格从祂的手中获取任何力量。

可是就此离开，贝拉又有些不甘，崩坏意志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崩坏的叛徒而言。

今天之所以能见到祂，还是因为梅比乌斯“帮助”的缘故。

贝拉没有问什么诸如：“崩坏的本质是什么？”、“祂的本质是什么？”……之类的问题，因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或者说，以她的能力无法承受那些信息。

所以，即使崩坏意志回答她了, 等到贝拉离开这里时，大概也会全部忘记。

须臾，

就在崩坏意志准备把面前的这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叛徒律者送走时，贝拉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一个让崩坏意志都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

崩坏意志又不是人，祂怎么可能……嗯……祂还真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并且，祂能回答出很多答案。

但是，祂也同样知道，祂的答案，没有一个能回答贝拉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于贝拉而言就没有完美的答案。

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人类存在的意义，对于“树”、“海”、“崩坏”以及人类本身而言，都是不一样的，答案的内容肯定也各不相同。

祂甚至都知道贝拉会问出这个问题，乃至下一个问题的内容，但祂都无法回答。

果不其然，贝拉又不死心的问了两道没有完美答案的问题。

“崩坏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你又为什么活着？”

“……”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丝声音，崩坏意志难得的动起了自己的“脑子”，开始思索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可惜，依旧没有答案。

贝拉，从古至今，第二位把崩坏意志问到哑口无言的人类。

仅凭这一点，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如果被人类知晓了，那么她的名字足以载入史册。

第一位是梧桐，他问的问题就好回答多了，圆周率有多少位？

崩坏意志其实真的能回答出来，但梧桐这货非想要一个对于人类来说，精确且有具体概念的数字。

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自从这件事发生后，崩坏意志再也没有搭理过梧桐。

如今，崩坏意志也不想再搭理贝拉了，在祂看来，贝拉与梧桐的本质很像，都是那种在整个人类的种群中，脑子不一样、且不聪明的个体。

但是，违背常理的是，这两位本该默默无闻的人，对于人类而言极其有价值。

当然，贝拉还是比较符合常理的，因为她本身就比梧桐特殊，严格来说，贝拉与崩坏意志是“同类”，或者说……是表面上的“同行”。

崩坏意志早已发现贝拉的“前世”了，她的本质是曾经即将消亡的“崩坏”。

所以，还是梧桐比较违背常理一点，贝拉的特殊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换另一种角度来看，违背常理其实也非常正常，所谓的不确定性、意外、奇迹……本就是宇宙的本质与规律之一。

没什么特别的。

再特别的人类，也没有崩坏意志特别。

就在崩坏意志准备离去时，意外又起，祂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离开此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