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皇后聊天群,娘娘求放过 第67节
他轻笑道:“徐夫人,早膳可曾备好?”
“好,早已备好。”
徐佛赶忙吩咐侍女上菜,见江祈年吃的正香,又有些欲言又止。
而江祈年此时正一边吃饭,一边在脑海中和诸位皇后聊天。
他将刚刚的发生的事儿,简略的讲了一下,顿时引起了皇后们的讨论。
【六宫之主】:“哇,先生又拯救了一个少女的命运,先生你专门去金陵一趟,不会就是为了这柳如是吧?”
【嫣然烬玉】:“妾身赠与先生的随身之物,竟也能帮到先生,也拯救了一个女孩儿的命运,倒也是件好事儿。”
【大脚马皇后】:“此乃功德,你让朱由检起复时注意点儿,这种品德败坏、才能平庸之人不能要。”
【观音婢】:“的确如此,任用官员时,品德第一、才能第二,无能无才之辈,纵然家世再好也不能重用。”
【雉后临朝】:“此言差矣,任人唯才,才能第一、品德靠后,只要能驾驭,其品德败坏又如何?”
【独孤天下】:“我倒认为真正的人才乃是德才兼备。”
【长乐未央】:“先生怎么看?@岁安祈年”
【岁安祈年】:“我?我一边吃一边看。(照片.jpg)”
江祈年拍了一张美食照片发了过去。
【长乐未央】:“先生,认真点好不好。(无奈.jpg)”
【岁安祈年】:“哈哈,在我看来‘任人唯才’ 与 ‘任人唯德’ 并非对立,而是需达成动态平衡,品德是底线,能力是上限。选拔人才时,应先以‘德 为基,再以‘才’来选拔,最终实现 ‘有德者有位,有才者有为’。”
【洛神甄宓】:“先生看的真透彻呢。”
【掌上惊鸿】:“(不明觉厉.jpg)”
【嫣然烬玉】:“先生之言总是如此发人深省,另外我会谏言,让陛下罢免那个周道登的。”
......
待江祈年酒足饭饱之后,徐佛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了。
她再为江祈年添满酒,琥珀色的女儿红在白玉杯中荡漾:“这是绍兴二十年的陈酿,埋在桂花树下整十载了。”
江祈年浅尝一口,醇厚的酒液中果然带着淡淡桂花香。
他放下酒杯,随后笑道:“夫人有什么话,请直说。”
徐佛点点头,姿态谦卑的问道:“公子......今日之事,妾身感激涕零,只是妾身斗胆相问,公子究竟......”
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措辞询问身份。
闻言,江祈年挑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徐佛,反问道:“夫人觉得,这归家院,未来当如何?”
徐佛一怔,没想到江祈年会突然问这个。
她放下酒壶,秀眉微蹙:“不敢瞒公子,归家院表面看似清雅,实则如履薄冰,全赖各方人情维系。妾身收留这些孤女,授以琴棋书画,无非是想为她们在乱世中谋一线生机罢了,最好的结局,不过是给官员当妾室,或者被富商赎身。”
说着,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乱世中,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
江祈年静静听着,目光投向窗外潺潺的溪水。
片刻后,他摇头轻笑:“夫人以为,这就是乱世了?”
听到这话,徐佛心中一颤。
她猛地抬头,看向江祈年,对视之下那一双眸子深邃的像望不穿的深渊。
“这......这难道还不算乱世吗?”
江祈年眸子微眯,语气轻微而莫名:“如果我告诉你,接下来的十七年,天灾人祸更甚十倍不止,天下烽火四起,大明王朝崩塌,关外之族踏破中原,所过之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呢?”
他眸光悠远,仿佛看到了明末的烽火狼烟。
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江阴八十一日......
第90章 布局江南
“天灾人祸更甚十倍,关外之族踏破中原?”
听到江祈年这惊人之语,徐佛手中的酒壶突然倾斜,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青石地面上,洇开一片暗色。
她顾不得擦拭,纤指紧紧攥住桌沿,指节泛白。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衬得厅内愈发寂静。
江祈年的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她心口。
她对大明乱象早已习惯,但江公子刚刚那话的意思难道是......
大明要亡了?!
“公子此言......”
徐佛声音发颤:“可是朝中得了什么密报?”
“不是密报。”
江祈年摇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明日天气:“是必然。”
徐佛瞪大美眸。
这个词太重了,就好像这位江公子能看透未来,看到了十七年后......
徐佛敏锐的抓住了一个词:“公子,您刚刚说了接下来十七年?”
江祈年轻笑一声:“若无意外,大明还有十七年国祚,至于十七年后嘛......”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清酒,没再多说。
但徐佛自然明白其中之意。
“怎......怎么可能?”
徐福神情有些恍惚。
江祈年的这一番话,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
大到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公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就好像......就好像您亲眼看到这一切一般。”
江祈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目光投向窗外潺潺溪水,仿佛透过那清澈的水流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崇祯元年,陕西大旱,赤地千里;二年,北方持续干旱,山西、河北等地春夏无雨,禾苗枯死;三年,连续三年大旱,饥荒加剧,河爆发蝗灾......”
随着江祈年每一个字落下,徐佛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直到江祈年最后道:“崇祯十七年,北方鼠疫持续,京中周边尸横遍野,无人掩埋;三月,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帝自缢煤山,大明灭亡。”
听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桌上茶盏:“公子你说的如此详细,难道真......”
“而这只是开始。”
江祈年面色不变,似乎没看到徐佛那血色尽褪的样子,继续道:“四月,吴三桂降清,随后清军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南繁华,付之一炬。”
徐佛双腿一软,跌坐在绣墩上。
她茫然盯着江祈年,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却只看到令人心悸的笃定。
“公子......”
她声音干涩:“您究竟是谁?为何......为何会知道这些?”
江祈年放下酒杯,眼神陡然变得深邃:“不过是一来到此世,想要做些什么的天外来客罢了。”
“天外来客?”
徐佛低声呢喃,又想起江祈年身上那似乎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遗世独立的气质,心中猛然间冒出了一个猜想。
“先生,难道你是......”
她话到一半,江祈年便挥手打断道:“夫人可知,为何江南丝绸冠绝天下,织户却依旧生计艰难?为何丝价波动如潮汐,能让小户一夜倾家?”
徐佛定了定心神,认真回道:“妾身略知一二,无非是商贾压价、胥吏盘剥、天气影响桑叶......”
“这些确实有些相关。”
江祈年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但归根到底还是生产力低下。”
“生产力低下?”
骤然听到这个新名词,徐佛有些不明所以。
“不错,如今江南的丝绸业产业分散,千家万户各立机杼,工艺参差,效率低下,成本高昂,信息闭塞,丝价高低全凭牙行一张嘴。无品牌,无标准,织户辛苦所得,大半入了中间商和贪官污吏的口袋。”
江祈年语速加快,字字珠玑:“这种分散的、小作坊式的生产,抗风险能力几乎为零,一场水患,一次丝价暴跌,就能让无数织户沦为流民。”
“可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这样吗?”
徐佛眨了眨眼,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很简单。”
江祈年微微一笑:“将散户整合,建大型工厂,统一采购原料,统一销售,规模扩大,成本自然降低,更有力量与商贾、牙行议价。”
徐佛眼中闪过惊诧。
她经营归家院多年,对商业并非一无所知。
这种理念,有点儿像官办织造局,的确大有可为。
“除此之外,还可采取流水线作业。”
“公子,这流水线作业又是何意?”
一个又一个新名词从这位江公子口中说出来,徐佛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知。
“传统织造,一人负责所有工序,从缫丝到织锦,既慢又易出错,而且培养这么一个熟练织工所需时间甚久。”
江祈年剖析道:“所谓流水线作业,便是工序拆解,有人专司缫丝,确保丝线均匀;有人专司理经,保证经线顺直;有人专司穿综,有人专司投梭......如此各司其职,如同水流般衔接顺畅,每人只精熟一项,专人专事,熟能生巧,速度与质量何止倍增?”
徐佛完全懵了。
流水作业?专人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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