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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当神仙 第242节

  两只猫凑在一起玩,玩的累了,才想起吃饭。黑猫大方,还把自己的肉分出一份给纸猫吃。

  三水和初一两个小弟子一眼不眨地看着,吃着肉菜,还叽叽喳喳说起这三年修行的事。师父罚他们跪香,初一还说那鹤鸟脖子现在都是歪的,都怪三水的主意。

  三水举着筷子争辩。

  “我们学会了飞举之术,这次真的是飞举!”

  他们说的极其认真,江涉不禁笑起来。

  满室酒气浮动,耳边听着这边的方言说笑,做生意的格外多。

  他们之前在船上,两个月尽是吃鱼吃虾吃蟹,见到羊鸡猪肉,眼睛直冒光,就连江涉也忍不住多吃了半碗。

  有些吃撑了,端着酒盏,跟他们闲话。

  没有生疏。

  也没人客气。

  邸舍大门敞开,下午的日光从外面和窗子映照过来,可以看到空中飘飘浮浮的尘埃,好像连空气都是金色的。

  久别重逢,酒足饭饱。

  ……

  ……

  曾玉泽醒过来,他爹娘悲喜交加,病了一场。

  如今他醒了过来。

  他娘生怕他四年不饮不食,饿出什么毛病,叫家中厨子顿顿做上好饭,买了许多山珍,预备给他补补身子,把元气补上来。

  不好辜负老娘心意,连吃了几天,撑的曾玉泽都想躲出家门。

  他昏沉不醒的时候,家里请了不少郎中,他那不治之症是出了名的,听说身子好起来,一下子醒了。

  家中不请自来了好多大夫,轮着给他诊脉。

  凑热闹的也有不少。

  在别人眼里,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死人了,现在却活了过来。

  整个会稽街头巷尾都传着热闹,人人都好奇怎么回事。

  刚送走了探望的同窗。

  曾玉泽扭过头,看见自家兄弟坐在他面前,桌上有壶酒,他走过去,真心实意说。

  “九弟,这几年真是谢你了。”

  曾小叔打量着自家兄长,对方头发乌黑,面色红润。好像他们老娘让厨子煲汤滋补之前,就已经是这样。

  瞧了一会。

  他开口:

  “七兄,你觉不觉得自己比同岁人,看着要年轻些?”

  曾玉泽还没怎么详细照镜打量过自己。

  听九弟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来的许多客人都说他看着气色好,郎中们也说他身子十分康健,甚至还长高了两寸。

  “怎么想起忽然问的这事?”

  曾小叔没有饮酒,他把那当日遇到那人的事,详细说给兄长听,末了道:

  “那人只走了两三步,身影就消失在林间,再无踪影。”

  “我后来想想,你当日所遇见的,恐怕不只是高人,更应当是神仙。”

  曾玉泽听着,起初不以为意,听到这句,不由坐正。

  他九弟感慨。

  “除了仙人,什么人的酒水,可让凡人一醉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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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神归,生机,酿酒

  当日送葬的不只有曾家人,更有会稽当地的乡绅和富户。

  死者复生的稀奇事,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商贩和打渔的人踩着露水,走出坊墙开始一天的忙碌,就靠这些闲话提神。

  严家守门的仆从打了个呵欠。

  两个人拿着用竹枝捆在一起的扫帚,清扫积攒一夜的灰尘。

  一个人扫着扫着,走了过来,凑到同伴身边。

  “听说了没,之前跟咱们四郎交好的曾七活过来了。”

  另外一人重重打了个呵欠。

  他嘟囔说:“早就知道了,按我说会稽的郎中都是庸医,成日就会说什么救不活这种狗屁话,药钱那么贵,一个个心都是黑的。”

  “你家大郎还吃药呢?”

  “吃着呢,小儿风寒,好几日都没好……”

  又扯了几句闲话,那人拿着扫帚的动作就顿了顿,看了看大门内,没有主家或仆从走动过来,这个时间还早,也没有客人来拜访。

  他压低声音。

  “你说,曾七都活过来了,那咱们家四郎……当时是被埋下去的,这……”

  他听人说起的时候,就想到已经死了四年的严学林。

  那人被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主家的丧事。

  “这……不能了吧。”

  “人家曾家是四年多都没埋下去,咱严家当时也不知道还能活过来,四郎都下葬好几年了,还能有气?”

  “再说了,神仙哪是那么好寻的。”

  他挠着脑袋,继续扫着地,扫完这一片,又要把门前的地方好生擦干净,要跪下来一寸寸擦,确保尘灰不染,免得污了客人的鞋履。

  天色亮一点的时候,在一片绿意、雾气和晨辉里,两个仆从碰见了一个问路的行人。

  那人模样清俊,面白,一身青衣,拱手问。

  “在下是来访友,只是听闻严生已经过世了。想吊唁一番,不知人葬在何处?”

  仆从打量着他。

  “是我们家四郎的朋友?”

  “是。”行人说,“当年洛阳一别,已经有许多年不见了。”

  竟然还是他们郎君在东都结识的好友,两个仆从细致给他们指了一番路,就是葬在城外会稽山脚下,那处是城中坟冢。

  那人道谢。

  仆从问他:

  “既然是四郎的好友,可要来家中坐坐?四郎在洛阳住了十年,还是第一次有朋友来拜访,我们主家……”

  江涉听着宅子里夫妻吵嘴的声音。

  笑着拒绝了。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仆从打量着那人的背影,忽而一拍脑袋,懊悔道:

  “瞧我这脑子,连姓名都忘了问!”

  ……

  ……

  顺着仆从指路,江涉已经找到了严学林墓前。

  李白和元丹丘费了大力气,把棺钉拔了出来,几人一起用力,掀开沉重的棺盖,咣当摔在地上。

  元丹丘大笑。

  “未想到还有扒人棺木的机会。”

  李白在旁边说,“你可快些,若是让严家人瞧见的,得拿扫帚把我们撵出去。”

  众人大笑,就连年老的鹿山神也不禁莞尔。

  元丹丘离棺木最近,正说着,忽而感觉有点沉醉眩晕,踉跄了下。

  拽着李白的衣裳才站稳,他纳闷问:

  “哪来的酒气?”

  江涉也闻到了。

  酒香扑鼻而来。

  轻风一吹,淡淡的酒气就漂浮晃动,卷在每个人的鼻间。甘美的气息飘散,被风吹到远方,野草在风中翻滚如同一道绿色的浪潮,遥远处传来鸟鸣声。

  元丹丘诧异:“这酒香竟然数年不散?”

  李白闻的酒虫大动。

  “真是好酒!”

  等酒香渐渐散去,几人探着脑袋看,里面人遗容完整,衣冠完备,面目苍白,尸身未腐。

  三水和初一咽了咽口水,盯着棺木里的死人,大着胆子探了探鼻息,又听了听心跳声。

  “已经死透了啊。”

  也不知道前辈能不能救活。

  三水仰着脑袋问,“这是前辈的友人吗?”

  “是啊。”

  两个小儿的声音,难得有些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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