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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当神仙 第222节

  铁匠这才看见。

  那金子也就一钱大,具体还得称一下。这乞丐衣裳凑合,身上又脏又乱的,这钱指不定是从哪来的……念头在铁匠心里转过一圈。

  “够是够,客人要做什么样的?”

  “有没有现成的?”

  “噢……有,我给客人拿来,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铁匠说着,称了下金粒,差不多一钱重,值三百五十文。他从布袋里找出几十文,又把那之前别人预定但不要的铁拐拿来,让眼前这乞丐比量。

  这乞丐虽然脏,人却爽利得很。

  拄在手里,接过钱,也没让他多改,自己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

  ……

  李玄一直缓慢走到徒弟的村子边上,回想着徒弟家在什么地方,三年过去,真有些记不清楚。

  他站在人堆里,黄狗在他脚边嗅着,孩童好奇望过来。

  旁边的村人见他头发蓬乱又臭,都把自家孩子拽到一边,大声驱赶。

  “哪来的瘸子,也不知干净,快走!”

  李玄往边上避让了让,他身上不住冒着脏污的东西,草草洗过也没怎么洗干净,臭的很。

  村人正想抬手推搡,这时候,远处传来丧乐声。

  几个人披着粗麻行了过来,用木杠抬着棺材,一个高大看着文雅的年轻人一身麻衣,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根哭丧棍,一路哀哭,神情憔悴。

  旁边,有人不断抛洒纸钱。

  村人议论的声音一下子低下来,顾不上那乞丐。

  凑在一起感慨说:

  “卜大他爹早些年就死了,留下娘俩守着家,谁想到这小子还能有段仙缘……”

  “别说什么仙缘了,俺看也不是啥好事。”

  那婆子皱着眉,远远看着卜阳,死者为大,他们几个声音还是小了很多。

  “卜阳从跟神仙走以后,三年一次都没回来,都没赶上见他娘最后一面。还是俺家外子,跟着又是进城,又是上山,找了好几天人才找见。”

  旁边人不认同。

  “也说不好。”

  “卜阳那小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除了会写自个名,大字不识一个。”

  “现在回来,听我家小子说,如今说话文的很,还会读那些道经什么经的,成天见的都是大官,可跟我们村里人不一样了!”

  婆子不信:“真是这样?”

  “那还有假?我能骗你?”

  “大官呀……”

  村人们一阵唏嘘,对着卜家又是同情,又是羡慕,还有点好奇。

  也不知道神仙都有啥本事,只知道卜阳如今跟他们这些地里种田卖力气的不一样了。

  李玄听到他们议论,望了过去。

  几日不见,他徒弟瘦了一圈,身后跟着一个黑沉沉的棺材,他作为儿女走在最前面送葬。

  神情昏昏沉沉,身上浮现出一股病气。

  丧母之痛,对他影响颇深。

  李玄轻声道:

  “原来如此。”

  李玄手搭在自己的葫芦上,回想着仙人丹丸的法韵。他在葫芦上敲了敲,沟通心神,如今道法运转极为流畅,如臂指使。

  卜阳身上隐隐浮动的病气,就被拍散了。

  第一次用这样的道法,心神经受不住,李玄有些气喘,原地缓了一会。

  一身脏污,望着服丧的麻衣弟子。

  顿了一会。

  还是转身,一人离去了。

  弟子眼睛通红,面容憔悴,为母送葬。路上不知为何,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看他。

  他回头看过去。

  却只看到几个乡亲正在议论,说的还是他家的事。

  人堆里有一个干瘦、腰上系着葫芦的乞丐。背对着他,拄着铁杖,一步一挪,一瘸一拐走远了。

  那身形无端让卜阳觉得有点熟悉,他收回视线。

  送葬的队伍也渐渐行远了。

  求仙路上。

  有人向南,有人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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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又见水君

  把李玄和城隍土地们丢在山洞里,江涉和张果老穿行处去,坐在另外一处山头。

  望着天上隐隐的雷霆之势,他抚了抚猫儿。

  笑对张果老说。

  “有个旧友来了,果老可要一同见见?”

  张果老四下环顾,天都要黑了,这周边全是山,没有什么人,他也没感受到什么异动,想来不是精怪妖魅。

  “先生说的旧友何在?”

  江涉坐在山巅,抬手指天,一笑。

  “便从天上来。”

  张果老扬起头正往天上瞧,心里正猜着。就听到姓江的某人话落后。

  龙吟满天。

  ……

  ……

  自从云梦山一别,对方踏云而飞后。

  敖白就再也没见过江涉。

  当时他回到渭水,调理了水脉,施了几场雨,实行了水君之职。才入定体悟梦中那些见闻。

  就算他是蛟龙之身,寿命悠长,也从来没见过一千七百年前的商朝,似乎是随着千年前的历史梦了一场。

  梦中那些祭祀、祈雨、捕鱼,古老又恢弘,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给他带来不少益处。

  等敖白从入定中回过神来,封禅早就过去了,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

  他匆匆来到兖州。

  想要寻找先生的踪迹,却比大海捞针还难。

  本以为极难再见到,却忽然感受到天地一股极纯极正的清气,甚至比之前见到的还要磅礴,可惜只有短短十几息,若不是他饮过青液凝成的酒,都不会察觉到。

  敖白一下子追了过来。

  天上的云气落了下来,山巅上出现了第三个人。

  敖白一身白袍,在月色下银光湛湛,行走之间,雨纹晃动。

  他拱手一笑。

  “先生,又见面了。”

  “自从饮过那一碗鱼汤,便是三年不见,想寻先生一面可难啊。”

  敖白说着,还低头打量着那小猫儿,和之前差不多大,毛乎乎的,比寻常的家猫要小几圈。

  他笑了一声,声音多出几分戏谑。

  “你没有长大啊。”

  猫仰着头看他,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稚声稚气问。

  “你钓几条鱼?”

  敖白愣了一下,这猫儿竟然会说话了。他才想起开元十三年的时候,自己是应允过云梦山的小弟子,给她分一条。

  这么久了,猫还记得?

  “这是踏入道途了啊。”

  敖白伸手,想要摸摸猫儿的头,却扑了个空。

  他也不恼,反而放下手来。

  既然开智了,也可以说话,虽然猫儿不懂,但他们实际上也是同道,不可以随便摸人家的脑袋,这是不敬。

  猫儿蹭过来,江涉笑道。

  “又见水君了。”

  他对张果老介绍:“这是渭水水君,名唤敖白。”

  又看向那贪吃的蛟龙,介绍起身边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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