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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当神仙 第202节

  “你活过来啦?!”

  口齿已经清晰了很多,能连贯字句说话。小猫碧眼睁大,仰着毛乎乎的小脸看人,偷偷嗅着气味。

  江涉摸了摸小猫的头。

  一下下轻轻捋着。

  “好久不见。”

  猫竖起尾巴,悄悄蹭着人的袖子。过了一会,猫神神秘秘溜走,三两下跳到外面去了,濡湿的石砖上多了一串小小的爪印。

  张果老坐在他对面。

  江涉斟酒,这百果酒放了三年,越酿越陈,不知是什么滋味。

  澄澈的酒液倒出。

  一阵清香飘来,甘冽非常。

  江涉嗅着空中的酒气,忽而从外面听到一声。

  “好酒!”

  李白和元丹丘站在门口,嗅到清灵的酒香,下意识赞了一声。接着才想起来什么,他们直直看向室内。

  堂屋门敞开。

  春雨顺着房檐流泻,淅淅沥沥作响。

  雨幕映的满院春意,皂荚树生出嫩芽,砖缝里隐约冒出野草,到处浮着一层绿意。满院青翠,雨声不断。

  青衣人正在饮酒,听到响声,向外看过来。

  雨幕中,他眉目依旧,带着笑意,冲着李白遥遥举杯,招手共饮。

  依然是三年前夜中畅饮,醉而论道的模样。

  三年,一千多天。

  仿佛也就在这坦然一笑之间,被轻轻抹去。

  李白愣了一会。

  两人疾步走过去,声音也跟着激动起来。

  “先生!”

  “先生醒了!”

  “太白和丹丘子来了啊。”

  江涉给两人也各斟了一杯,笑说:“正好,果老这酒酿了三年,酒香甘冽动人,我们有口福了。”

  再次坐在席间,与江涉共饮,元丹丘还有些回不过神。

  江涉细心,就算猫儿舌头灵,喝不了辣的东西,也用个小杯子给小猫也分了一些,留着等它回来再喝。

  免得别人都有,唯它没有,悄悄伤心。

  饮着酒。

  李白和元丹丘你一句我一句,说起这三年的发生的事。

  杜家在那次饮酒后,过两个月就搬走了,如今应该是在长安或者洛阳,临走之前还念着江先生。

  柳先生换了兖州的大酒楼说书,日子过得好了许多。某次讲书的时候,遇到了来饮酒用饭的贵人,贵人听着觉得有趣,第二日就有仆从登门拜访,请他去宅里说书。

  如今已经全家搬走,走的时候意气风发。

  李白饮酒。

  他道:“柳子默还跟我们打听江先生去何处了,天高路远,不知能不能再见一面。”

  元丹丘放下酒盏。

  “我听说柳先生是被罗刺史请了过去,罗太夫人喜欢听人说书。”

  “有这事?”

  元丹丘还是饮酒的时候听人说的,那时候李白已经喝的大醉了,不知道正常。

  江涉静静听了一会。

  他们饮酒闲聊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歇了。

  各家走动出来,江涉就着谈话,间或精怪们插嘴的三言两语,饮过一杯好酒,正要起身四处悄悄转转,忽而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声。

  猫儿拖着一只比它还大的炙鸡过来,极为费力,连爪子都在用劲。

  它叼到几人面前。

  拖到檐下,爪子还稍稍往前推了推。

  仰头看着江涉。

  叫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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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再访普照寺

  江涉低头看着那炙鸡,油亮亮的,肥腴而饱满,猫想来费心思挑了很久。

  “是哪家的炙鸡?”

  “捡来的。”

  “从哪家捡来的?”

  猫不说话。

  可能是没想到该怎么说,也可能是不大认得地方。

  江涉也看着炙鸡,上面滚着一圈灰尘,还有两点尖尖小小的牙印,联想起院子里那些精怪嘁嘁喳喳的声音,说着三年不吃饿死了吓唬人的话。

  他感觉自己找到了原因。

  笑说:“耗子们可以饱食一餐了。”

  黑猫儿用爪子扒拉,又仰着小小的脑袋看江涉。

  “你不吃吗?”

  “我不大饿。”

  江涉客气的推辞说:“还是让给别人吧。”

  他把猫儿抱起来,找来帕子,一点一点擦去它身上的油与灰尘。

  猫儿被擦得干干净净,从江涉怀中一跃而下,尾巴高高竖起,轻轻摇晃,随后便贴着江涉的脚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出了门。

  江涉看向张果老。

  “果老三年前曾邀我同赴泰山一探,如今,可还愿与我同行?”

  张果老大笑。

  “早就等着了!”

  ……

  推开院门,江涉瞥了一眼门前挂着的剑鞘。

  赤刀将军正窝在剑鞘里,舒舒服服地吹着东风,睡得正酣。这三年,那煞星在打坐,一动不动也不出门,他过的可松快了许多。

  没有煞星,也没有城隍上门。

  这日子,岂不妙哉。

  虽然时不时会有两个白胡子老头来访,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老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赤刀将军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终究还是顶厉害的那一个。

  正想着,忽然剑鞘上传来“叮”的一声轻弹,赤刀将军捂着脑袋,腾地现身。

  依旧是浓墨重彩,身形比之前虚飘飘的样子清晰不少,这院子气韵不一般,他顺带蹭了点。

  赤刀将军慌忙行礼。

  “先、先生。”

  江涉瞧他。

  “三年不见,赤刀将军性情依旧啊。”

  赤刀将军放下捂头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先生何时醒的?”

  “方才。”

  怎他娘醒了……赤刀将军在心里暗骂。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赤刀将军等了一会,没有等到话音,他才抬起头。

  人呢?

  他朝外望去,只见那道青色背影已经走远,在巷子口一转,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赤刀将军长舒一口气。

  随即又想起。

  那煞星,是真的醒了。

  他心里发愁,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感应着院中飘荡的清气,浓郁得如同仙家洞府,清风流转,令他暗自心惊。还有一缕酒香,飘飘摇摇,勾得他肚里酒虫蠢蠢欲动,却没人邀他共饮一杯。

  他揉了揉刚才被弹的脑袋,隐隐作痛。

  赤刀将军痛下决定,他从现在就开始抓紧修行,卧薪尝胆,道行迟早能越过煞星。

  到时候,让煞星给自己守门。

  别的不说,光是他栖身的剑鞘,就比煞星的全身家当还贵。赤刀将军信心十足地想,闭眼打坐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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