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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兵王的批量制造 第205节

  刹那间,冲在最前头的几个鬼子兵身体猛地一顿,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炸开红白之物,身体软软地顺着陡坡滚落,砸倒下方一片!

  “八嘎!隐蔽!射击!”

  山崎治平刚在一块岩石后稳住身形,就被这精准到恐怖的打击惊得魂飞魄散!

  他嘶声咆哮,试图组织反击。然而,回答他的,是更加致命、更加冰冷的收割!

  二营的战士们依托着棱线上每一块凸起的岩石、每一丛顽强的灌木,如同钉子般牢牢钉在那里。

  他们手中的武器——是闪烁着崭新烤蓝光泽的三八式步枪,是歪把子轻机枪,甚至是缴获的掷弹筒!

  这些精良的鬼子武器,此刻成了收割他们自己性命的最锋利的镰刀!

  “啪勾!”

  一个二营老兵稳稳架着缴获的三八大盖,枪托紧贴颧骨,准星稳稳套住下方一个挥舞指挥刀的军曹眉心,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那军曹的咆哮戛然而止,钢盔上多了一个汩汩冒血的小洞,直挺挺向后栽倒。

  “哒哒哒!哒哒哒!”

  歪把子机枪短促而凶狠的点射响起,几个试图架设机枪的鬼子兵如同触电般抽搐着倒下,崭新的九二式重机枪连同弹药手一起滚下山坡。

  精准!冷酷!高效!

  子弹如同长了眼睛,狠狠凿进土黄色的躯体,撕开血肉,打断筋骨。

  山坡上瞬间成了屠宰场,惨叫声、咒骂声、子弹入肉的闷响和尸体滚落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

  山崎大队赖以成名的精锐,在这突如其来的、占据绝对地利和火力优势的精准打击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

  仅仅几分钟,攀爬的锋线就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巨大的血口子,后续的鬼子惊恐地蜷缩在有限的岩石后面,再也不敢轻易冒头。

  ………

  “好!好样的!陈安这小子!没给老子丢脸!”

  山坳炮位上,方东明猛地放下炮队镜,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灼热的光芒,那是看到自己亲手带过的部队打出威风时的自豪与欣慰!

  他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身边的岩石上,震落一片碎石。

  炮队镜的视野里,那灰色军装的身影如同磐石,牢牢钉在棱线上,每一次精准的点射,每一次鬼子的倒下,都让他血脉贲张!

  旁边的魏大勇更是看得浑身热血沸腾,他死死盯着山下那如同割草般倒下的土黄色身影。

  古铜色的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拳砸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声音嘶哑却带着畅快的狠劲儿:

  “干!干得漂亮!狗日的小鬼子,吃枪子儿去吧!哈哈!痛快!”

  山下那些精准射杀的枪手,就是他自己曾经的战友兄弟,每一个倒下的鬼子都让他心头憋着的那口恶气狠狠吐出一分。

  ………

  “哈哈哈!好!打得好!方东明这小子带出来的16团硬是要得!陈安这营长,是块好钢!”

  总部观察所里,副总指挥畅快的大笑声几乎要掀翻简陋的掩体顶棚。

  他拍打着膝盖,望远镜紧紧追随着李家坡南坡上那场冷酷而高效的杀戮,看着土黄色的潮水在灰色礁石的撞击下粉身碎骨,淤积在胸口的闷气一扫而空。

  他放下望远镜,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用力拍了拍旁边副参谋长的肩膀:

  “看见没?什么叫精兵?这就叫精兵!方东明,那小子虽然违反了纪律,可这兵带得是真好,枪打得准!这精气神,硬气!”

  参谋们脸上也洋溢着振奋的笑容,纷纷点头。

  副总指挥志得意满地再次举起望远镜,视野习惯性地扫过战场侧翼,想看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可供包抄。

  镜片移动着,掠过硝烟弥漫的李家坡主阵地,掠过激战的南坡,掠过远处起伏的山峦…

  突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就在李家坡西北方向,一道相对平缓的山梁棱线上,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股灰色的人流!

  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水,正撒开脚丫子,不顾一切地向着李家坡主峰的方向猛冲!

  那冲锋的势头,带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蛮横和急切,甚至隐隐压过了正在激战的南坡!

  为首一人,敞着怀,帽子歪戴着,手里挥舞着一支驳壳枪,跑得尘土飞扬,不是李云龙是谁?!

  他身后,紧跟着一脸焦急、徒劳追赶试图阻拦的赵刚,再后面,是新一团那如同饿狼般嗷嗷叫的冲锋队伍!

  副总指挥脸上的笑容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湖面,寸寸碎裂!

  一股被愚弄、被藐视的怒火“腾”地一下直冲顶门!他握着望远镜的手背青筋根根暴起,指关节捏得发白。

  “李——云——龙!”

  一声比刚才怒斥方东明时更加狂暴、更加冰冷的咆哮,如同九幽寒冰刮过观察所,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

  副总指挥狠狠将望远镜撂在观察口边缘,发出“哐当”一声大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炸开。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寒冰利刃,扫过噤若寒蝉的参谋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冰渣子:

  “又一个!无组织!无纪律!无法无天!他李云龙眼里,还有没有旅部!有没有总部?!这战场,是他李云龙家的炕头吗?!想上就上?!”

  …………

  另一边,李云龙嗓子眼里的“冲啊”才吼出半截,就被一阵撕裂空气的暴烈马蹄声狠狠掐断!

  一匹通体乌黑、四蹄踏雪的骏马,裹挟着滚雷般的蹄音和呛人的黄尘,如同离弦之箭从斜刺里的小径猛蹿而出,堪堪横亘在新一团冲锋队伍的正前方!

  骏马长嘶人立,碗口大的铁蹄在空中刨动,带起的劲风扑面生寒。

  马背上,陈旅长单手控缰,腰杆挺得笔直,像一柄插进大地的标枪。

  那张平日里不乏儒雅的脸,此刻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铅云,覆盖着一层令人窒息的寒霜。

  两道目光,锐利如淬火的钢锥,穿透飞扬的尘土,死死钉在李云龙脸上。

  整个新一团冲锋的狂潮,如同撞上了无形的礁石,骤然凝滞。

  沸腾的喊杀声、粗重的喘息声瞬间消失,只剩下马蹄不安刨地的“嘚嘚”声和山风刮过耳际的呜咽。

  李云龙脸上那股子不管不顾的蛮横和邪火,如同被冰水浇透的炭火,“滋啦”一声熄灭了,只剩下青灰的余烬。

  他张着嘴,那后半截冲锋号子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憋得他脖子通红。

  手里的驳壳枪,不知何时枪口已经垂了下来,指向脚下的黄土。

  赵刚疾步抢到李云龙侧前方,对着马背上的陈旅长,脚跟“啪”地一并,敬礼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旅长!新一团政委赵刚……”

  陈旅长甚至没有看赵刚一眼。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像两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压在李云龙肩头。

  那沉默带来的压力,比任何雷霆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终于,旅长开口了,声音并不高亢,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李云龙。”

  “到!”李云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挺直腰板,应声短促而干涩。

  “你的战场,”

  陈旅长缓缓抬起马鞭,鞭梢不是指向硝烟弥漫的李家坡,而是冷冷地、缓慢地划过李云龙身后噤若寒蝉的新一团战士,“是在这儿?”

  他猛地一勒缰绳,乌骓马暴躁地打了个响鼻,前蹄重重顿地,震起一圈浮尘。

  “还是在你李云龙自家的炕头上?!”

  旅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滔天怒火,如同冰层下汹涌的暗流,瞬间冲垮了李云龙最后那点强撑的硬气。

  “旅长!我…”

  李云龙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沾满灰土的脸颊滚落,他想辩解,想吼出“医院里的兄弟”,可喉咙像是被旅长那冰冷的目光扼住了,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你什么你?!”

  陈旅长手中的马鞭猛地向李家坡方向一劈,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看看!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丁伟的16团,已经钉死了李家坡南坡!山崎这条疯狗,被方东明一炮轰上了绝路!

  现在,16团的主力,正像铁钳一样合拢!你李云龙现在带着新一团,嗷嗷叫着扑上去,是去抢功?还是去搅乱整个围歼部署?!”

  马鞭的破空声像鞭子抽在每个人心上。

  李云龙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新一团战士们,方才嗷嗷叫的狂热气焰早已无影无踪,一个个垂着头,大气不敢喘,只听见山风吹过枪管发出的细微呜咽。

  赵刚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清楚,旅长盛怒之下,任何辩解都只会火上浇油。

  他只能再次挺直身体,替整个新一团承受着旅长目光的鞭笞。

  陈旅长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那股骇人的冰冷怒意似乎被强行按捺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充满硝烟味的空气,声音重新沉冷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

  “新一团!立刻后撤三里!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向李家坡方向再踏一步——”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李云龙惨白的脸,“军法从事!”

  “是!后撤三里!原地待命!”李云龙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服从。

  …………

  就在新一团如退潮般仓惶后撤的同时,李家坡战场西侧与北侧的山坳里,陡然卷起两股更大的烟尘!

  灰色的浪潮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从两个方向同时涌出,狠狠地、精准地拍击在李家坡高地之下。

  没有震天的呐喊,只有无数双草鞋、布鞋踏碎土石的沉闷轰鸣,汇成一片压抑而致命的低吼。

  丁伟冲在全团锋线的最前列,剃得发青的头皮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汗水混合着尘土,在他刚毅的脸上冲出几道泥沟。

  他手中的驳壳枪向前猛地一挥,动作简洁如刀劈。

  “一营!卡死大狼峪!锁死西北!”

  “三营!正面展开!火力压制!给老子把鬼子牢牢按在他们的乌龟壳里!”

  “是!”

  “明白!”

  林志强和高明的吼声在奔流的队伍中炸开。

  一营如同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扑向李家坡西北那道狭窄的山口——大狼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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