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从太子李承乾到诸天圣皇 第63节

　　李象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原来李欣这个河东郡王是李世民给他的考验，目的就是想看看魏王的儿子对待士族态度是否一样。

　　只是从李欣的行为举止来看，跟魏王李泰并无多大区别，恐怕他到了河东，手下官吏必然是清一色的士族。

　　“兰州都督，督河、鄯、廓、洮、兰、岷六州。”

　　“大唐在全国设有634个折冲府，遵循居中驭外的原则，关中地区有288府，河东道166府、河南道73府，陇右道地广人稀，你手下这六州的府兵还不到六千人。”

　　“他打的算盘声音，恐怕吐蕃都听见了。”

　　“只要你能灭亡吐谷浑，那么，这场对弈，东宫便胜了。”

　　“不过，孤希望你做的不仅仅是灭亡吐谷浑，重置前隋三郡之地。”

　　“雪域高原之地，除了象雄、大、小勃律，苏毗、多弥、孙敢等羌人部族都被吐蕃征服。”

　　“唯有党项诸羌毗邻我大唐，游离在外，且人口众多，实力彪悍。”

　　“你若能驯服党项羌为己用，以羌人、吐谷浑人为军，自可威胁吐蕃。”

　　“届时，设立西海都护府，仿效西域都护府，监控吐蕃，必当为不世之功。”

　　目光如炬，李承乾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凉亭中不断回荡。

　　“阿耶放心，为东宫计，儿臣一定不负众望。”

　　直到这一刻，李象才明白李承乾要他做什么，这是在大唐之外，为东宫建立一支新的军队，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塑造这支西海军。

　　“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拍了拍李象的肩膀，李承乾随和道。

　　“是，阿耶。”

　　李象这才怀抱着虎翼刀，身后跟着两名东厂番子，分别拎着已经打包好的豹胎易筋丸，扛着猼訑旗。

第80章 太子手书惊房府，岂不闻前车之鉴！

　　夜幕笼罩着东宫，李承乾站在凉亭中注视着李象的身影渐行渐远。

　　“殿下。”

　　“河西郡王大智若愚，心性坚韧，必能勘定西陲。”

　　东厂督主称心那柔媚似女子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嗯。”

　　瞥了称心一眼，李承乾吩咐了声：“象儿还缺了一名长史。”

　　“你且命人持孤手书拜会梁国公，就说调夔州长史狄知逊任兰州都督府长史。”

　　“是。”

　　称心躬身领命，缓缓退出了北苑。

　　同日夜，梁国公府，书房。

　　房玄龄正准备安寝，没想到接到了太子手书，看着上面殷红的太子印玺之印，眼神有些凝滞。

　　“夫君。”

　　“太子深夜命人来访，所为何事？”

　　这时，一道端庄身影踏入书房，开口相询。

　　房玄龄抬头看了一眼，认出是妻子卢氏，并未多心，只是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大唐上下，谁人不知房玄龄惧内，其妻卢氏出自五姓七望之一的范阳卢氏，品格高雅、气节坚贞，性格飒爽刚烈，虽然霸道，但对房玄龄衣食住行非常细心，从来都是一手料理，容不得别人插手。

　　因此，夫妻二人琴瑟和谐，家中并无妾室，房遗直、房遗爱都是卢氏所出。

　　“可是因为宫中？”

　　卢氏脱口而出。

　　甘露殿的中秋晚宴，太子庶长子与魏王庶长子大打出手，被陛下封为河西郡王、河东郡王，出镇一方，这件事传遍了长安，一众朝臣、勋贵哪里会不知道。

　　“夫人。”

　　“你且自看吧。”

　　房玄龄顺手将太子手书递了过去。

　　“夔州长史，狄知逊，这是何人？”

　　卢氏对朝中官员多有了解，不曾听过这个名字，美眸中露出了迷茫之色。

　　“尚书左丞狄公的第五子。”

　　“狄公早年先后充任过行军总管、大将军、尚书左丞、使持节汴州诸军事、金紫光禄大夫，封爵临颍男。”

　　“狄知逊明经及第后，被授以东宫内直郎，掌管太子东宫的符玺、伞扇、几案、服饰等事。”

　　房玄龄如数家珍般讲述道。

　　“隐太子太子旧人！”

　　听到这，卢氏美眸圆睁，没想到李承乾竟然会把这样的人调来，还是担任河西郡王长史。

　　“这不奇怪，东宫近来任用多庶族、落寞士族，选贤举能。”

　　“五胡十六国以来，狄氏一直是东羌豪族，北魏时期曾有两代略阳公。”

　　“河西郡王封兰州都督，督河、鄯、廓、洮、兰、岷六州，这些地方大多生活着羌人。”

　　“河西郡王要想做出成绩，必离不开羌人，收西羌为己用，自可立于不败之地。”

　　“夫人，你该注意的是太子为何要让我做这件事，调用区区一个夔州长史，吏部就能做到。”

　　“吏部侍郎杨师道一向以太子党人自居，恐怕不需要太子亲自出面，一个传信足矣。”

　　面容苦涩，房玄龄将目光投向了卢氏，他知道自己这位出身五姓七望的夫人一定能明白其中深意。

　　‘咯噔！’

　　卢氏心中一激灵，花颜失色：“夫君。”

　　“太子殿下这是在敲打你，还是在敲打我们家。”

　　“唉！！！”

　　微弱的烛火映照着两道身影，房玄龄长叹了声，无奈道：“为夫悔不该应陛下之赐，让俊儿迎娶公主。”

　　“俊儿诞率无学，颇有武力，蒙门荫入仕，授右卫中郎将，交好魏王李泰，这本就是天恩浩荡。”

　　“高阳公主性骄纵，深得帝宠，行事多有不矩，此番中秋夜宴更是公然对太子妃不敬。”

　　“太子如何能忍？”

　　实际上，李世民诸多帝婿中，最为宠爱的莫过于房遗爱，授太府卿、散骑常侍、检校右卫将军。

　　旁人都是尚公主，唯有房遗爱是娶公主，故而，高阳公主出嫁之后并未入住公主府，而是入住梁国公府。

　　为了躲避高阳公主，房玄龄甚至不得不让嫡长子房遗直外放为正四品下的一州刺史，府中只剩下次子房遗爱一家和三子房遗则、幼子房遗义，可见高阳公主之蛮横。

　　“夫君。”

　　“这该如何是好？”

　　卢氏深明其中症结，太子毕竟是储君，记恨上臣子，那可不是小事。

　　且看长孙无忌尚且不敢公然得罪太子，只是淡淡的疏远，平日里执臣子礼节，不曾有过逾矩。

　　“明日，我便上奏陛下，以驸马都尉应居公主府为由，让俊儿与高阳公主前往公主府居住，从此以后，梁国公府与高阳公主府泾渭分明。”

　　“夫君，必须如此吗？”

　　卢氏有些不忍的问道。

　　毕竟，房玄龄这一封奏折呈上，次子房遗爱就相当于被舍弃了。

　　“夫人。”

　　“事到如今，可还有选择的余地。”

　　“你以为太子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博陵崔氏三百二十四口性命便是前车之鉴。”

　　“难道要我用这房家满门上下的性命为俊儿陪葬吗？”

　　言辞冷厉，房玄龄大声呵斥道。

　　“蹬蹬！”

　　卢氏倒退了数步，脸色煞白，不敢多说一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太极宫，两仪殿已然召开了每日常朝，出现在这里的官员并不多，只有数十人，多为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官员，至少都是正三品。

　　然而，刚一开朝，中书令、梁国公房玄龄就上奏了一则私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玄龄。”

　　“你可想清楚了？”

　　原本倚坐在胡床上的李世民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注视着面前的房玄龄。

　　“蒙陛下恩宠，臣之次子迎娶公主，光耀门楣，三生有幸。”

　　“正因如此，臣不能违背国法，赵国公尚且让嫡长子入住公主府，臣又怎能不舍次子。”

　　手握朝笏，房玄龄义正言辞的说道。

　　“咳咳。”

　　坐在左侧的长孙无忌只觉一根无形的箭矢扎在了他的心口上，鲜血淋漓。

　　一众官员全都知晓内情，暗自发笑，谁家嫡长子尚公主，另开一脉。

　　“朕明白了。”

　　“既如此，高阳夫妇不日便搬入公主府所居。”

　　“慈州刺史房遗直在任兢兢业业，造福一方，迁京兆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