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256节
到那时,高丽的人参、布匹,辽东的皮毛、药材,顺着这条道运到北平,
再从北平转往南方,这东线的利差,便足够供养北平都司五万人马。”
“没错!当年元大都,就是靠这条道转运东北物资。”
“北线更简单。”
陆云逸指着图中北平以北的居庸关、古北口两处隘口:
“白松部已答应开放部落领地内的商道。
从北平出居庸关,经草原驿路可直达捕鱼儿海周边。
草原缺盐、缺铁器、缺茶叶,咱们缺战马、牛羊。
只要在居庸关设一处互市,
既能防备部落异动,又能监管商队往来,一举两得。”
朱棣眼睛越发明亮,笔锋一转,在居庸关往北画了一条弧线,
连接到草原深处的哈拉和林旧地,
那曾是蒙古国都城,如今虽荒废,却是草原各部往来的要冲。
随后,他手腕翻飞,又在北平往南的通州、天津卫画了两道横线:
“南线更不用愁。
通州是漕运码头,南方的丝绸、瓷器走运河到通州,再转陆路运至北平,
往东北、西北分送,中转的银子都能堆成山!”
不多时,一幅以北平为中心,
东接高丽、西连陕西、北通草原、南达运河的商贸网络,
已用墨线清晰勾勒在舆图上。
朱棣放下笔,后退两步仔细端详,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烛火映在他脸上,能看到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连鬓角发丝都似因激动而微微颤动。
“好好一个四方枢纽!”
朱棣拍了拍舆图,声音满是振奋:
“当年父皇定都应天,是因江南富庶能支撑开国战事。
可如今大明要将北方牢牢抓在手中,北平这位置,比应天不知强多少!”
陆云逸见他动了心,趁热打铁道:
“殿下,这还只是商贸。
若论军事防御,北平更是天生雄城,您看舆图,”
他手指沿着北平周边的山脉画了个圈:
“西有西山,北有军都山,东有燕山,三龙拱卫一珠,唯有南面是平原。
只要守住居庸关、古北口、山海关这三处隘口,
即便北元恢复鼎盛,也攻不进北平城。”
朱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眉头渐渐舒展:
“你这么一说,倒真是如此。
当年中山王驻守北平,就是靠这几处关口挡住了北元反扑。
若是定都北平,咱们把九边的军饷、军械都从北平转运,比从应天千里迢迢往北送,至少能省一半时间。”
“不止军饷军械。”
陆云逸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郑重:
“殿下,北平是元大都旧址。
元人统治百年,这里便是他们的文化中心。
城中官署、庙宇、驿馆,大多是元时遗留,稍作修缮便能使用。
更重要的是,北方百姓、士子对北平的认同感,远比对关中强。
关中虽曾是汉唐故都,可历经战乱早已破败,
百姓多是从南方迁过去的,根基不稳。”
朱棣猛地转头看向陆云逸,眼中闪过顿悟:
“是上次你在信中提到的文化认同?”
“正是。”
陆云逸点头:
“陛下若迁都关中去西安,需重新建城、聚拢人心,至少要三十年,甚至五十年才能稳定,去太原就更长了。
可迁北平,现成的都城框架摆在那里。
北方士子愿意来做官,草原部落也认北平这个大朝都城。
咱们占了北平,便等于占了道义先机,
再招抚草原部落,就容易多了,
这与乌萨尔汗执意要去捕鱼儿海占据正统,是一个道理。”
朱棣看着图中元大都的旧址标记,眼中满是感慨。
他在北平驻守多年,早已对这座城有了感情,可此前从未想过,这座城竟藏着这么多优势。
烛火跳动间,他仿佛看到了北平未来的模样:
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队从四面八方涌来,
驿站里满是各地官员、士子,城墙上的军卒精神抖擞
远处的草原部落使者牵着战马,恭敬等候觐见。
“是啊.元大都.明大都.”朱棣喃喃道:
“当年我跟着大将军进北平城时,就觉得这城大气,比应天开阔。
只是那时年纪小,只觉城大,却没多想其他。
如今经你这么一说,才明白这城的分量。”
陆云逸见他心绪激荡,便放缓语气:
“殿下,迁都不是小事,牵扯朝堂上下的利益。
南方的官员、士子念着应天的繁华,不愿北迁。
关中的勋贵想着借迁都捞好处,也会反对北平。
咱们光说没用,得抓紧行动,
做出成绩让朝廷看到,如此才能扭转一些局面。”
朱棣点了点头:
“你说的西线官道,从北平修到陕西边境,要多少银子?多少时间?”
“银子方面,由高丽、草原、大宁、辽东、北平五地共同拼凑,
缺的钱绝不能向朝廷要,得咱们自己想办法。
至于如何解决车到山前必有路。
时间上,只要原料充足、山西与陕西不从中阻挠,
到时候调用北平、大宁、宣府三地卫所军卒轮流修建,三年之内必能贯通。”
“三年.”
朱棣沉吟着,手指在西线位置画了一道虚线:
“若是能在三年内打通西线,再理顺东线、北线的商路,即便北平不是都城,也能成为北方中心。
说了这么多,你想做什么?”
第945章 传召陆大人进京
衙房中气氛沉静,二人站在堪舆图前久久不语,
过了不知多久,陆云逸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殿下,下官只想给天下朝臣一个备选。
若北平成了,真要迁都,
谁会放着一个富庶、稳固的北平不用,去重建一个破败关中?
若论私心,下官大宁人,
若定都北平,北平行都司也能沾光。
国都若真去了关中,那大宁可就要就此没落了。”
朱棣缓缓转过身,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盯着陆云逸看了半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云逸,你我相识多年,何必说这些场面话?
大宁于你而言,不过是抬手便能稳住的地方,
犯不着为了它费这般心思,连高丽、草原的商路都要一一打通。”
陆云逸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
窗外的夜风卷着沙尘,轻轻敲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声响,衬得书房内愈发安静。
朱棣走到案前,拿起茶壶给陆云逸续了杯茶,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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