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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万历帝 第802节

  上午,船只停泊在澶州东隅岛飞鸟港。

  澶州就是东倭人说的的九州岛,东隅岛就是东倭人说的种子岛。据说这里就是三国志里记载的澶洲。

  飞鸟港在东隅岛北部,这里是我们前往艮洲松门港的最后一个补给港。

  我挣扎着跟着大家下船上岸,到九天玄女无极元君庙,祭拜了玄女娘娘,求风顺浪平,一路平安。

  听老水手说,大明海军和水手分南北两派,南派以闽粤为主,北派以吴淞淮东和山东为主,南派拜妈祖普济天妃,北派拜九天玄女元君。

  以前南北两派吵得不亦乐乎,后来朝廷下诏一并册封,还划分了各自疆域范围。渤海、北海、黄海和太平洋拜玄女,东海、南海和大南洋拜妈祖。

  至于大西洋,我们水师只是偶尔远及到,暂时没有定下来划给妈祖还是玄女保佑.”

  “万历五年八月二十五日,安阳号开始行驶在浩瀚的太平洋上,嗯,应该是飞翔我吐了四次,挣扎着到艉楼,跟测量员聊了会。

  测量员说我们大明经纬度测量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经度是以紫禁城中轴线为零度,靠高精度航海钟来算。

  纬度靠纬度仪晚上测量星星,白天测量太阳,然后根据钦天监的一张表,还有公式算出纬度来。

  说起来容易,但是对于我这样学文科的来说,简直就是天书。

  测量员说测量的秘诀在于时钟、纬度仪、测量方法和表格公式。而且这种测量术还广泛应用在河工、直道、铁路等方面

  嗯,我又吐了,今天吐了五次。”

  “万历五年八月二十六日,我们继续飞翔在太平洋上,今天我吐了十一次,还是十二次?我怎么还没吐习惯.”

  “万历五年八月二十七日,我们还在太平洋上,今天我吐了多少次,不记得了”

  “万历五年八月二十八日,我还活着,吐”

  “万历五年八月二十九日,吐.”

  “万历五年八月三十日,口”

第826章 张叔大,你可别拗!

  京师西苑,冯保引着张居正走在林荫路上。

  张居正左右看了看,看到前后内侍都有意无意隔着一段距离,便轻声说道:“冯公公,今日皇上的心情如何?”

  冯保微弯着腰,探着头,手里挽着一柄拂尘走在前面引路。

  “太岳公是担心河南大案引起的龙颜大怒还没散去?”

  “是的。谁也没有想到,蒸蒸日上之际,河南突然冒出这么一件大案。”

  冯保深有感触:“是啊,这就好比盛宴开席,大家正吃的起劲时,突然发现菜里有颗老鼠屎。太恶心人了。

  皇上见到通政司递上的题本,雷霆大怒!不过太岳公放心,皇上拿得起放得下,这点怒气已经散了。”

  “真散了?”

  “散了?御批叫海公和王部堂亲自督办此案时,就已经散了。”

  “叫海公和王子荐亲率联合专案组赴豫,严厉得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冯保转过头来,笑呵呵地说道:“太岳公,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冯公公,不瞒你说,河南在万历二年、三年和四年,连续三年田赋缴纳足额,是内阁和户部点名表扬三年的先进布政司。

  结果出了这么一起大案,内阁坐蜡,影响深远。

  朝野流言四起,说万历新政是乱祖宗法度、祸国殃民,现在害民之状逐一出现,皇上再不悬崖勒马,恐有前宋变法亡国之忧。”

  冯保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年头,道貌岸然的人多了去。河南连续三年成了先进,内阁和太岳公只是一时失察而已,最后还不是查出来,正要严办吗?

  那些嚼舌头的,太岳公何必去听呢?这些人戴着老花镜,盯着新政改革,眼睛都瞪出血来,就等着出岔子。

  呵呵,这世上只要真心真意去做事,能万无一失吗?

  他们坐在那里,不用办实事,只是动嘴皮子,摘觅别人的错处,身上全无一点错处,当然显得理直气壮了。

  太岳公要心静,有皇上在,这大明的天,谁也翻不了。”

  冯保的劝慰,让张居正烦乱的心稍微好受些。

  河南大案一出,首当其冲的是张居正。

  无数藏在水面底下的保守派,终于等到这一刻,纷纷跳出来。

  新政改革,搞了近五年,就搞出这么个玩意。

  考成法严考中枢地方,就考出这么一班混蛋?

  这不是在重演前宋王安石变法的老路吗?

  喊着要变法以强国富民,结果行的新法全是横征暴敛、害民之事。

  以前你们不让说,现在好了,河南爆出这么大的案子,受害的百姓数以千计,遍及河南二十多个县,家破人亡数以百计。

  铁证如山!

  无数人像是藏在土里的虫子,听到一声号令纷纷钻了出来,发挥各自的拿手好戏。

  揭帖、抄文、上疏、题本,无数对新政改革的抨击,像无数的冷箭,嗖嗖地射向内阁,射向张居正。

  冯保眯着眼睛看了张居正一眼,看到他双眼赤红,眼窝发黑,眼睛里全是深深的忧患。

  能让一向沉如高山、稳如磐石的张太岳焦虑到这个地步,由河南大案卷起的风浪之大,出乎人意料。

  风急浪高!

  “太岳公,你觉得你与王荆公相比,何如?”

  张居正自傲地答道:“伯仲之间。”

  “太岳公,那宋神宗与皇上比之,又何如?”

  “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冯保笑了,“既如此,太岳公又何必如此焦虑?”

  张居正心里长舒一口气。

  冯公公,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这焦虑有一半是你老兄不给力啊!

  外人都认为,老夫执外朝,你掌内廷,是内外呼应的盟友搭档。

  可是你老兄自从去了承德督造行宫一趟,回来变得低调无比,低调到世人都快不知道你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以前从西苑源源不断递出来的“禁内”消息,一下子少了九成,尤其是皇上的心思,你是半点都不敢给。

  天意难测!

  你不把皇上的心思透给老夫,我心里能安定得下来吗?

  冯保似乎猜到了张居正的心思,继续在前面引路,嘴里轻轻说道:“老奴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带着一群风水先生,终于给皇爷勘察出四处候选吉壤。

  两处在西边,皇爷去年抽空去实地看过。

  还有两处在东边。五月中,皇爷东巡滦州,抽空去实地勘查了一回,最后定下青龙山为万年吉地。等钦天监、工部的人再去核实一遍,绘出草图,皇上的皇陵很快要开建。

  万事开头难,要紧的就在起手势,相信过不了多久,皇爷会叫老奴去督工。”

  张居正眼角不停地跳。

  老冯,你闹哪样?

  才万历五年你要往急流勇退吗?

  冯保继续说道:“太岳公,这些日子,兴起的新戏真好看。有沙场杀敌报国,有大明勇士与草原之花相爱相恋,有妯娌姑嫂由怨相亲,还有青天破奇案伸冤理枉.

  老奴去看了,好看,比以前那些酸溜溜的才子佳人戏文好看多了。

  新朝新气象,也该有新戏文新规矩,那些旧戏文、旧陋习,都可以抛弃不要了。”

  张居正嘴角也在微微跳动。

  旧陋俗,内外通气,结为盟友,是不是旧陋习啊冯公公!

  你是在点我啊,还是在点我啊!

  到了紫光阁,张居正被引了进去。

  “臣张居正参见皇帝陛下。”

  “张师傅免礼,赐座!”

  朱翊钧一身圆领朱罗盘龙衫,头戴翼善冠,还是此前干脆利落的作风。

  “张师傅,河南大案的事.”

  张居正连忙起身,叉手长揖。

  “臣为此案向皇帝陛下请罪。臣身为内阁总理,总领国政,又兼考成中央指导委员会主任,主持官吏考成。

  河南大案,臣罪在失察,其咎难逃!请皇上严惩,以儆效尤。”

  朱翊钧看着张居正,挥了挥手,“张师傅有责任,朕也有责任。以前我们只打老虎,没有注意打苍蝇蚊虫。

  老虎吃人,蚊虫吸血,且百姓们见不到老虎,倒是有一堆堆的蚊虫围着他们,伺机吸血。”

  开解了两句,朱翊钧示意张居正坐下:“张师傅请坐。

  河南大案,有人弹冠相庆,说这是大明的《流民图》。一时间谗口嚣嚣,无数的明枪暗箭纷纷冒了出来。

  只是他们没有搞明白一件事。

  张师傅不是王荆公,朕也不是宋神宗,这河南大案更不是什么《流民图》!”

  得朱翊钧亲口喂了一记定心丸,张居正不由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他对自己学生脾性非常了解,也相信皇上不会是轻易放弃的人。

  但是世事难料!

  历史上宋神宗对王安石变法的支持,非常坚决了,结果又如何,《流民图》只是药引子,关键是宋神宗面对重重压力,以及前途未卜的凶险,心志动摇了。

  宋神宗以为自己只是退了一小步,却不知政治斗争中一小步会引起全线溃退。

  幸好皇上依然如世宗皇帝所言,坚毅不可夺志!

  朱翊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张师傅,改革路上不仅有障碍,也有反复,朕早就说过。

  我们不仅要盯着远大的目标,也要注意脚下的石头,一不小心踩歪了很容易摔一跤。不过这种藏在路面的石头,不踩上它也很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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