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万历帝 第118节
集中在一个区域,围墙一围,京营和锦衣卫把守、东厂埋暗桩,严防走漏机密。
每厂相隔足够的安全距离,赵贞吉从朱翊钧这里取得一些安全生产的真经,又吸取前秦少府制造军械的经验,形成设计、监造、主造、制造四位一体的火器制造管理体系。
然后把东南造火铳火炮的能工巧匠,以及南直隶苏州、广东佛山等善铸铁锻钢的铁匠,全部征发到京畿,补入火器局,分入各厂。
听从了朱翊钧的建议,给工匠分等级,普工级,戊、丁级工匠,丙、乙、甲级匠师,大匠师以及最高级别的大良造。
不同等级给予不同俸禄待遇,包吃包住,就跟后世的国企一般.丙级匠师授九品登仕佐郎,乙级匠师授从八品修职佐郎,甲级匠师授正八品迪功郎。
大匠师授从七品征仕郎,资深大匠师授正七品承事郎,大良造就牛逼了,直接授奉直大夫和奉议大夫。
种种举措后,火器局焕然一新,工匠们勤勉肯干,积极献策,从东倭、西洋、鲁密等国引入的火炮火铳,还有朱翊钧“设计”的火器,被他们加以改进,完善工艺。
可以说,现在大明的火器水平,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赵贞吉继续介绍道:“殿下,诸位,现在演示的是火器局仿制的佛郎机人重火铳。”
他一示意,一位军官挥动着旗子。
远处操场上,一位军官看到旗子挥动,吹响铜哨,一队士兵排着队走出来,一直走到一排木靶子跟前,相距大约三十步。
另一队士兵举在一个个木叉,立在前面,士兵们取下肩上的重火铳,架在木叉上。一位军官挥动着三角红旗,往前一指。
“砰-砰-!”十支火铳几乎同时开火,木靶上都套着铁甲,只见火星子乱溅。
冯保被吓得脖子一缩,朱翊钧跟其他人反倒都站起来了。
“报殿下!距离三十步,十甲破五甲。”
十甲破五甲,剩下完好的五甲,有可能是没打中。
现在的火铳,超过三十米,能打中都要靠运气。
“好,继续!”
赵贞吉介绍道:“现在是展示的是鸟铳。
东倭种子岛、平户岛等倭藩工匠,在得到佛郎机人的重火铳后,精心仿造,再经过他们各藩领多次实战,反复改进后所得一款重火铳。我们得到后,再对比佛郎机重火铳,加以改进,制出这款鸟铳。”
一轮开火后,四十步,十甲破六甲,比佛郎机重火铳效果要好。
“现在是我火器局火铳厂根据鲁密国的火铳仿造,经过不断操练以及柳河等实战,改进所得。我们也叫火绳重铳。”
赵贞吉介绍完,示意远处开始开火演示。
一阵枪声后,有军官来报:“五十步,十甲破八甲!”
“好!”众人欣然喜悦地齐声叫好。
等了一会,赵贞吉自豪地说道:“现在演示的是我火器局最新打造的利器,用的是太孙殿下提供的图纸,我们也叫它世子燧发铳。”
随着旗子摇动,一队士兵肩扛着长杆火器,列队走到靶子对面的四十步的位置,站立不动。
吴兑眼尖,一下子看到不同处。
“咦,这队火铳手,怎么不用木叉子?”
赵贞吉哈哈一笑,“环洲兄好眼力。此前三款火铳,本身沉重,开火时威力大,晃动也大,为了打准,不得不架在木叉子上。
世子燧发铳,就不需要了。”
十位士兵举起燧发铳,对着木靶,砰砰地就开火了。
“四十步,十甲破六甲。”
众人面面相觑,这燧发铳,威力和准头跟鸟铳差不多,比火绳重铳要差,算是好呢还是不好。
赵贞吉挥挥手,示意过来几位军官和士兵。
“给太孙殿下和诸位上官,说说鸟铳、火绳重铳和燧发铳,哪款好用。”
“回上官的话,燧发铳好用。”一位军官回答道,其余军官和士兵也附和。
“为什么?”刘焘问道。
“燧发铳轻,重量只有鸟铳的三分之二,火绳重铳的一半。”
“燧发铳打起来也准,不需要木叉子,对准了,三十步以内,基本上能打中。”
“燧发铳装填比鸟铳和火绳重铳快,鸟铳和火绳重铳需要装填手帮忙,燧发铳自个就能应付得过来。”
众人纷纷点头。
朱翊钧总结道:“燧发铳的优势很明显。此前有官兵提出疑惑,说燧发铳在短兵相接时,容易吃亏。本殿给他们一个建议,可以在铳口套上一把长铁刺。大洲先生,你叫他们装上。”
“是。”
军官挥挥旗子,扛着燧发铳的士兵从腰间的皮套掏出一把两尺多长的铁刺,套在铳口上,骤然变成了一把一人高的长矛,寒光凛冽。
众人眼睛一亮。
朱翊钧欣慰地笑了。
穿越前你们用火绳枪,穿越后你们还用火绳枪,那我不白穿越了吗?
青岛水寨港区,张居正一边视察工地,一边询问张恺如何先投入再赚钱的秘诀。
有亲随匆忙来报。
“抚台,北海水师卢提督,带了一支水师过来,要入青岛水寨,刚派了前导船入寨。”
“好!带我去水寨,本抚要拜会卢提督。”
第151章 寇可行,我亦可行!
戚继光带着主力马步军,沿着滦河向北走了两天,依然没有遇到辛爱所部。
骑在大黑马上,戚继光看着远处。
山丘起伏,绿草地连绵不绝,像一块巨大的绿色绸缎,把他紧紧地包围着,围得水泄不通!
辛爱,你在哪里!
你不是真汉子吗?
四下发檄文,说谁来就打谁,现在老子来了!
你来打我啊!
怎么躲在老鼠洞里,藏着不见人!
没卵子的玩意!
戚继光愤然地诅骂几句,调转马头,回了中军大营。
全军在黄昏前已经安营扎寨,到处炊烟袅袅,一片祥和的气氛。
戚继光却心急如焚!
打仗不要这样的祥和,它只是自己率部来打仗的目的!
让大明各处一片安宁祥和,再无外寇侵扰!
跳下马,戚继光摸着坐骑油滑如绸缎的马鬃,拍了拍它的马背,“伙计,不着急,会有让伱驰骋战场的时候。”
把缰绳交给扈从,戚继光径直走进中军大帐里。
徐渭、马芳和麻贵都坐在里面等着。
“文长先生,马统制,麻统领,我们现在只剩下二十五天的粮草。五天过后,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往回走了。”
戚继光开门见山。
“没错。我们出关外十五天,走了五百里。五天后,我们必须往回走,否则的话,辛爱的兵马在路上稍微阻碍,我们就可能缺粮。
我军孤悬关外,一缺粮就会军心动摇,不堪设想。”
徐渭捋着胡须附和道。
麻贵一脸的愤然,“我们就这样空手而回?码得,这个辛爱,不是很牛吗?四下发檄文,说谁来就打谁!
现在爷爷们来了,他倒缩起头躲起来。”
马芳双目透着精光,“辛爱也算是一代枭雄,在俺答汗麾下,算是骁勇善战,又狡诈多计。上次在柳河吃过一次亏,被我军俘获,这次肯定不敢掉以轻心。
上次被俘获,我们与俺答汗要和谈,能保住他的命。这次他跟大家都撕破脸,要是再败了,就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小心谨慎,倒也能理解。”
戚继光目光在三人脸上一扫,沉声说道:“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师老无功而返?”
徐渭不动声色。
马芳和麻贵对视一眼,马芳开口了,“都统,我们孤军在漠南,辛爱数万骑兵环伺周围,当以谨慎为上。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可能会被辛爱抓住。到时候就危险了。”
戚继光点点头,“马老将军这话是稳重之言,本将会记在心里的,不会拿数万官兵的性命,去博自己的功名。”
马芳和麻贵又对视一眼,略微松了一口气。
戚继光把目光钉在徐渭身上。
他知道,这位徐文长先生,智谋深远,又掌管边情侦查科,对比关外北虏情况非常熟悉,应该有什么计谋。
“文长先生,如此回去,你我恐怕很难向太孙殿下交代吧。”
徐渭捋着胡须沉默了一会,“徐某倒是有一计。”
戚继光精神一振,连忙追问:“文长先生请说。”
“我军深入辛爱所部腹地,虽然他早早传令,把喀喇沁部众悉数拔营,躲避我军兵峰。但是喀喇沁所部,东、南、西三面环敌,北面是瀚漠,他们再躲也没地方躲了。”
戚继光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最近我军侦察队,夜不收发现的喀喇沁部,越来越多,数十上百部众,聚在一起的比比皆是。”
“戚将军,我们就从此下手,派出马军,分成各小队,挟裹驱使这些喀喇沁部众南下。漠南草原,以兵强马壮者为雄。兵马的根源,就是这些散在各处的部众。”
戚继光眼睛一亮,“对!这些部众是辛爱纵横漠南的根基。
派出骑兵,四处抄掠,把他们统统挟裹南下。他们一走,我就不信辛爱不着急!他不着急,我就不信他手下的首领和兵马不着急?”
这些在东南打倭寇的家伙,各个心狠手毒。
麻贵喉结动了动,忍不住出声问道:“将军,我们派出骑兵抄掠,要是这些喀喇沁部众不肯走怎么办?”
戚继光目光凌厉一闪,双手按在膝盖上,没有说话。
徐渭狠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叫他们走,死活不肯走!那就抢走他们的牛羊和马匹,烧掉他们的帐篷,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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