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144节
正在青楼里左右拥抱的贾赦,咣当一声,门被踹开,冲进来两个人。
贾赦直接被吓软了,看清楚进来的人时,顿时大怒:“姓史的,搞什么?”
进门的是忠靖侯史鼎,双眼怒火道:“恩侯,你还有心思喝酒快活?”
史家的情况暂时要好一些,老大在外为官,一省大员。老二加封忠靖侯。
贾赦收起怒火,示意两个女人出去后,整了整衣衫起来说话:“出啥事情了?”
“你家贾琏好大的威风,当街打了泰兴伯家的老二,还有四个县男家的孩子,让人跪了一地说话。你不赶紧回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泰兴伯,哪来的胆子惹贾家,一准是工匠做官的事情,琏哥儿犯了众怒。”
史鼎还是知道一些跟脚的,自打工匠封官后,勋贵群里一直在说这事情,七拐八绕的,最后都要落在贾琏的头上,用的也都不是好词,【吃里扒外】出现的频率极高。
贾赦当然不肯背这个黑锅,冷笑道:“一家人,却说两家话?别人的前程是前程,琏儿的前程就不是前程?区区几个八九品的小官,史家缺么?”
史鼎当然听出他的不满,语气也带来了点不悦道:“什么叫两家话?贾家史家本一体,素来互为援助,共同进退。我这不是担心贾家么?”
“担心贾家?我看你是担心自己。”贾赦看看被踹坏的门,说出来的话依旧不好听。
史鼎顿时气急败坏,狠狠的一挥衣袖:“好心当作驴肝肺,算了。”
看着拂袖而去的表兄弟,贾赦的心里更不舒服了,踹坏了门,还要我来赔钱。
贾赦倒是不想付钱的,这不是忠顺王家的买卖么?
自打官员不许夜宿青楼的规定出台后,忠顺王家的买卖兴旺了起来。别人的买卖,龙禁尉敢查,亲王、郡王的买卖龙禁尉从不查。夏守忠那个老阉贼,倒是醒目的很。
什么,亲王、郡王不需要经营这等买卖?他们当然不会经营这种买卖,王爷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对吧?
下九流是贱行,但银子不贱啊。
贾赦目送史鼎走人,也没心思继续快活,赶紧收拾收拾,回去找贾琏问问。
贾琏这边回家刚洗澡更衣,正在吃饭的时候,门口贾政怒气冲冲的进来了。
贾政可是从不走后门来东跨院的,每次都走正门。如同贾赦每次去荣禧堂,都是坐车或者骑马,走贾府的正门一样。
说起来,这也是贾府的一景了。
贾琏放下筷子,起身抱手,抢先开口:“什么风把二叔吹来了?”
“琏哥儿,你糊涂。”贾政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贾琏听的眉头紧皱,冷眼凝视。
“勋贵最要面子,你让泰兴伯家的老二等人跪在大街上,这是把人得罪死的做法。”贾政一番话,贾琏听着眉心都在跳,这二叔不要也罢。
“二叔,这话你要是当着老太太讲,我服你,算条汉子。跟我这耍横,碍着你是长辈,我也不跟你计较。”贾琏说的极不客气,您字都换成了你。就差没有直接说他窝里横了。
贾政当然是听出来话音的,被侄子反驳了,脸上有点挂不住道:“怎么,我还能害你不成,大家都是勋贵,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把人打的跪下说话?”
贾琏直接给脸拉了下来道:“二叔,我要是你呢,一定会先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然后再来兴师问罪。我这里的饭菜一定不合你的胃口,我便不留饭了,你慢走。”
贾政觉得脸被撕下来了,顿时面色涨的发紫,重重的“哼”一声,拂袖而去。
出门的贾政在大门口遇见了赶回来的贾赦,兄弟见面,分外眼红。
“哟,这不是贾郎中么,怎么有空上寒舍来,我倒要请教一二。”贾赦有机会阴阳怪气,自然要发泄出来。(PS:原著中贾赦有过几次夺权的努力失败了,各种分析很多,不赘述。)
贾政在客场没选择硬怼,而是直接先撤退,丢下一句硬话:“见教不敢,管好你儿子。”
看着脸色难看,匆匆而去的贾政,贾赦心头升起一丝快意,暗道:看你还有几天好嚣张的,回头琏儿大婚,后宅的大权自然到手。到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脸霸着荣禧堂。
贾琏这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还没吃一半呢,贾赦冲进来了。
无奈的贾琏再次放下筷子,悻悻的起身抱手:“父亲怎么来了?”姿态上没问题,说出来的话可不好听。贾赦很想展现一下做父亲的威严,但是想要今后要花银子得指望贾琏,父亲的架子也没啥可摆的。
“吃着呢,刚才老二过来干啥来着?”心里虽然着急,贾赦也没立刻问。
“他来还能有啥好事?替别人登门兴师问罪呗。怕被我牵连拖累,特意来耍长辈威风。”贾琏把话说的很清楚,意在堵住贾赦的嘴。没猜错的话,这位也是一样的来意。
贾赦果然被噎住了,话到嘴边又缩回去,酝酿了一番,才说出自觉得体的话:“勋贵面子为大,无论如何,你不能扫人家的面子嘛。”
贾琏听了又把脸拉下来了:“父亲,当时的事情,看见的人很多,您去打听清楚再来说话好不好,我这饭吃一半呢,劳您驾移步?”
“小畜生,怎么敢?”贾赦气的胡子乱抖,抬手指着贾琏,这次遭遇的是一道冷冷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如同正待嗜血的野兽。
贾赦被吓的后退两步才站住,瞬间陡然的心悸,感觉心脏狠狠的下坠,好一阵才归位。
曾几何时,那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可以随意打骂的贾琏,如今一去不复返了。
“小畜生,你等着。”贾赦丢下一句狠话,显得有点狼狈的去了,他倒是想展现威风,但真的不敢啊。刚才贾琏的眼神太吓人了,贾赦担心再留下会上演弑父的惨剧。
再次拿起筷子的贾琏,叹息一声,筷子一丢。
一直没出声的桂香过来,悄悄的低声道:“爷,菜冷了,要不去热一热?”
贾琏被声音从臆想中拽回现实,吓人的眼神渐渐的恢复平静,刚才一瞬间,贾琏真的是在想,干脆直接弄死贾赦算了,省的碍手碍脚的。
第171章 要炸窝
恢复太祖旧制,说着简单,做起来很难。这才开一个头呢,凶猛的反扑已经到来。
侯虎之流不过是炮灰,贾琏没有当场追问幕后指使不是害怕,而是承辉帝一定更关心。
有承辉帝的关心,自己没必要费劲去查幕后。
现在皇帝需要的是一个顶在前面吸收伤害的肉盾,扮演好这个角色就行了。
毕竟是皇帝要做的事情,勋贵中不乏精明的老家伙,贾琏判断侯虎就是个试探。
既然是试探,那就必须狠狠的打回去,狠狠的羞辱,同时还不追根问底。
避免来自勋贵的后续麻烦,同时还能让皇帝看到自己的付出,完美应对。
贾赦和贾政是有心机的,只是不多。
这哥俩更在意的还是荣禧堂,外面的斗争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太高端了一点。
贾琏用最不客气的语气,将哥俩打退,避免后续的麻烦。
真正的集火打击还在后面的,现在这点事情算個屁。
不过怎么讲呢?以大周朝的制度设计而言,皇帝要做的事情,很难拦得住,除非是另外一个皇帝。太上皇的存在,给承辉帝的施政带来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阻力。
从原著来看,贾家一开始是摇摆党,很明显的招致了两代皇帝的不满,就你家现在的这个情况也配摇摆么?所以,丢出一道选择题,元春省亲。当然这仅仅是个人的观点,对错对于现在的贾琏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了。
截止目前,是个人都会认为,贾琏是帝党中的急先锋。
被集火了也没啥好抱怨的,贾琏心里很清楚,就贾家现在的局面,没资格摇摆。
贾赦,贾敬,贾政,还沉浸在贾家昔日的荣光中,自认为有摇摆的本钱。
一顿饭被打断两次,贾琏心情大坏,干脆就不吃了。
荣禧堂这边,贾政难得在晚饭后出现在贾母的面前,问安之后,贾母兴致很高,与贾政说了一些闲话,问问他最近如何之类的话。
贾政难得的表现出极有耐心,与贾母一番周旋后,面露难色的说起贾琏的事情,贾母听的很仔细,却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频频用眼角的余光看女儿的反应。
“工匠为官,虽为太祖旧制,陛下要恢复,贾家何必做出头鸟呢?琏哥儿终究年幼,恐为人所惑,故而为之。儿观贾家上下,唯母亲的话,琏哥儿能听的进去,希望母亲能权一权他,万万不可深陷其中……。”
“咣当,啪!”连续的声音打断了贾政的话,贾母看的很清楚,贾敏端起茶杯,狠狠的往小桌子上一丢,翻滚的茶杯落地,碎了一地。也就是贾敏刚才没坐塌上,不然这塌上没法坐人了。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贾政一脸错愕的看过去。
“人,贵在自知之明,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贾敏倒是没多说,但就这么一句话,直接给贾政干的没脸呆下去,起身冲贾母一抱手,真就是掩面而去。
王夫人坐在一旁看着这场面,眼神不善的看着贾敏,这对姑嫂之间要不是贾母在场,能当场撕破脸打起来。贾敏感受到了王夫人的恶意,丝毫不在意的对贾母道:“琏儿大婚之后,我便搬回林家的宅子去住,娘家若一刻不能容我,琏儿那边应有容身之处。”
涉及到贾琏的时候,贾敏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贾政夫妇留。自己是个啥货色,心里一点B数没有是吧?既然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留面子了。
贾母拉下脸,怒气冲冲道:“胡说什么,我还没死呢。”
一句话偏心偏的从荣国府偏到扬州去了,王夫人在贾母面前,真就是毫无还手之力。这不是所谓的血脉压制,而是体制道德带来的规则之力。
王夫人从头到尾,甚至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原著里的袭人投了王夫人,结果贾母轻轻的一番摆弄,袭人被踢出了荣国府。
惨么?那是真的惨。该么?那是真不该。
袭人是以姨娘媳妇的身份面对王夫人,所以毫无反抗之力,贾母则是荣国府上最大的一片云彩,袭人更是毫无反抗的能力。至于贾宝玉,他也配算个男人么?
(PS:都说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红楼梦,我心目中的红楼梦,是一本原著作者的自我忏悔录。如同卢梭的忏悔录,是用来感动自我,发泄情绪的。正因为如此,反而衍生出了其他的价值。)
那话怎么讲呢?人家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你了,连骨头都没打算给你留着,居然毫无反抗之心,反倒选择了逃避。逃避也没啥大错,那还有脸写出来。颇有《J公日记》之妙,甚至还不如,J公在日记里还是反抗了的。
当然这是现代人的视角,看着觉得挺荒诞,当时的人,也许真就剩下了一把辛酸泪。
后人能代表的,只能是后人。没有身临其境,自然无法完全体的共情。
贾敏看着低头不语,肩膀在微微抖动的王夫人,心头更是不屑。
琏儿为了贾家,不惜以身犯险,作为长辈的居然在拖后腿,简直没法看下去了。
一群虫豸!
贾敏也没心情留下来,起身道:“母亲,女儿道乏。”说完转身就走,一脸蒙圈的小黛玉,赶紧跟着一一见礼告辞,小短腿飞快的追上母亲。
聪慧的黛玉感受到母亲的焦虑,上前拉着母亲的手道:“娘亲,琏哥哥教过我,心里有话,说出来会舒服一点。女儿听不懂,却可以听。”
贾敏拉着黛玉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道:“你祖父仙逝后,你两个舅舅不堪大用,尤其是你二舅,守着贾家大把资源,却把力气用在王家身上。我不是怪你祖母偏心,外面的事情,伱祖母也使不上劲。你大舅更加不堪,眼瞅着贾家一日不如一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也只能干着急。多亏琏儿长进,撑起了贾家的门脸,令人看到了希望。”
黛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贾敏继续道:“都说胳膊肘不往外拐,你大舅虽然不堪,却也没有往外拐,你二舅也不是向着外面,他这个人,心里只有自己。懂么?”
黛玉懂又没懂,点点头,小脸表情严肃道:“琏哥哥真是太难了,未来的嫂子又是王家人,怕是嫁过来后,琏哥哥更难了。”
这角度真是太特别了,贾敏都没想到,忍不住吸凉气一口道:“嘶,还真是啊。不行,我要给你父亲写信,让他想法子调回京师,总在外面为官,不是长久之计。”
黛玉看看母亲道:“为何不找琏哥哥呢,女儿觉得,琏哥哥一定有法子。”
贾敏听了抬手一拍脑门:“糊涂了,糊涂了,赶紧的。”
东跨院,贾琏没有在外面喂蚊子,书房里摆了两个冰盆,一张躺椅,一杯热茶,一本书,正一个人看的在兴头上。不是没有其他娱乐,而是贾琏不想出门。
准确的说,自打开始看史书后,贾琏迷上了看史书的乐趣。
每每看到史书中关于对外战争胜利的记载,贾琏不禁掩卷叹息,古人史家们是懂春秋笔法的。你都打到别人的家里去了,最后就是寥寥一句话给总结了。反倒是被人打上门的事情,记的是真清楚啊。看来记仇这个事情,真是一脉相传。
难怪古人总是叫嚣,十世之仇尤可报也!
啥意思,往前推十代,老祖宗的仇,也是可以报的。
难怪东亚这片土地上,适合农耕的土地,都被纳入了中原王朝。
南亚那片土地,要不是大海和喜马拉雅山脉拦着,就老祖宗们对土地的渴望,怕也是要过去施行教化的。少数情况下,国土面积太大了,也不是好事啊。耽误了老祖宗开着战船出海到南亚,一手刀剑,一手论语,实施教化。
当然了,贾琏完全能理解,发展是有周期的,任何一个朝代达到巅峰后,保守力量必定会逐渐的占据上风,向外发展的力量遭到遏制之后,内部矛盾必然显现,成为主要矛盾。
内卷的结果,必然是唐朝后期的牛李党争,北宋后期的新旧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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