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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锦衣卫负责抄家的日子 第175节

这回不是摔,而是砸!

“易子而食,不应出现在弘治盛世。”

“盛世之下,鲁西饿殍遍野,乃代天牧民者聂诚之过也!”

这两行字像是两把刀,插在了弘治帝的心口上。

弘治帝将两封奏折抛到了地上:“你们看看吧!”

徐浦、刘健、丘濬三人捡起折子传阅。

丘濬吞吞吐吐:“这,这。皇上,常风竟敢在折子末尾写下大逆不道之言。论罪当斩!”

“刘大夏挪用治水专款,亦应革职查办。”

弘治帝大怒道:“放屁!常、刘二人有何罪?罪在聂诚!”

“丘濬,这就是你给朕推荐的山东巡抚嘛?”

“内阁拟旨,山东巡抚聂诚视黎民百姓如草芥,赈灾不利导致饿殍遍地,斩立决!”

“好在山东还有个好官!命莱州知府黄伯仁,代行巡抚职权!领兵部侍郎衔!”

“都说朕是仁慈之君!朕这回要开杀戒!”

“传朕口谕给常风。此番凡阻挠赈灾、治水,贪墨赈粮、河工银者,上至三司,下至吏役,常风皆可先斩后奏!”

“另命户部立即调拨钱粮,运往鲁西灾区!”

月底三天优点懒惰。但这个月更新了28万字啊。勉强算得上勤奋。

168.第168章 水龙冲堤

弘治帝动了真怒。但作为皇帝,他愤怒之余始终保持着理智。

他没有处罚举荐聂诚的丘濬。

程朱理学是科举晋身的唯一学问,控制着整个大明的上升通道。夸张一点说,如今的大明就是以理学立国。

理学的内核是服从,是控制人、统治人的工具。

对于任何一个封建帝王来说,尊崇理学都是治理天下的绝佳手段。

丘濬这个理学领袖轻易动不得,还是要当成一尊佛供在内阁尽管弘治帝认为他给王恕、马文升提鞋都不配。

一个古代明君也好,一个后世的成功企业家也罢。想要实现至高理想,首先要学会妥协。

弘治帝已深谙此道。

一道圣旨传至山东。

身在阳谷县的黄伯仁好比秦始皇和胡亥叠罗汉——赢上加赢!

他从正四品知府,直接升为署理巡抚,还领兵部侍郎衔,晋身朝廷正三品大员。

好官有好报了属于是。

旨意上让锦衣卫将聂诚处斩。

常风又开始鸡贼了。按理说,斩一省巡抚需北镇抚使亲自前往比较妥当。

但他却以赈灾事务繁忙,没工夫去济南为理由,命钱宁代他去济南监斩聂诚。

杀人、得罪人的事交给钱宁去做。

救民于水火这种积累官声、人望的事,我常风来做。

想在官场长久的平安混下去,常风必须要学得油滑。

钱宁清楚常风的用意。司礼监秉笔的义子不是傻子。

又或者说,这世上根本没几个傻子。只不过每个人想明白一件事情的时间不同。

能在极短时间内把事情想明白的,我们称之为聪明人。

需要很长时间把事情想明白的,我们称之为笨人。

钱宁再笨,也给常风当了整整六年杀人的刀、得罪人的替身,他能想不明白?

更别提他身后还有一位人精一般的干爹指点了。

不过钱宁并不觉得自己吃了亏。他乐于当常风的刀。他很享受被人畏惧的感觉。

被人畏惧和被人拥戴都是好事。如果只能选一样,钱宁会选择前者。

钱宁去杀人了。常风则忙着救人。

平安乡粥场。

常风跟刘大夏、黄伯仁进了粥场。

粥场的大锅里煮着厚可插筷的麦饭,咕嘟嘟冒着热气儿。

一位老人手捧一个破碗走到大锅边。粮役给他舀了整整一碗。

老人激动的跪倒在地,双手将碗捧过头顶,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啊!”

常风看到这一幕颇为感慨:“老百姓的所求其实不多。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就会发自肺腑的感谢天子。”

刘大夏附和:“是啊。反过来说,能让老百姓吃上一口热乎饭的天子,就堪称明君。”

莱州府援助鲁西的官粮已经吃到了老百姓肚子里。从外省购买的粮食、户部赈粮也正在运来鲁西的途中。

署理巡抚黄伯仁,还下令鲁东各富庶州府调官粮来鲁西灾区。

常风感慨:“以大明如今的国力。只要上上下下的官员稍微有点人性,就不会出现饿殍遍野的惨状。”

刘大夏叹了声:“我想起先师说过的一句话。”

常风问:“什么话?”

刘大夏答:“理学想要塑造人,却把人扭曲得不做人。”

“我相信人性本善。但人一旦读了书,忙于钻研理学晋身,最后就变得不做人了。”

常风笑道:“你这话要让内阁的丘阁老知道,定找你拼命。”

与此同时,济南。

钱宁威风凛凛的坐在监斩台上。

前任山东巡抚聂诚五花大绑跪在刑台上。

济南通府官员垂手站在刑台下观斩。老百姓们人山人海的围着斩台看热闹。

已近午时。

钱宁高声道:“诸位山东的父老乡亲!聂诚尸位素餐,导致鲁西洪泛地饿殍遍野。”

“今日,我锦衣卫千户钱宁,代天子斩聂诚,以平民怨!”

一众百姓纷纷高喊:“好!”

“青天大老爷!”

百姓就是这样,只要杀的是当官的,他们就高兴,就拍手叫好。

因为他们认为,当官的十个有九个坏,杀了一准不冤枉。

钱宁又道:“山东有司官员都给我听好了!今日我杀聂诚,是杀给你们看的!”

“谁敢在治水、赈灾的事情上不听刘都院、常镇抚使、黄部堂的差遣,我下个杀的就是谁!”

黄伯仁如今有兵部侍郎衔在身。故钱宁称其为“部堂”。

山东的地方官纷纷跪倒,齐声道:“是!”

这帮人整日自诩什么圣人学子,风骨高洁。真有杀头之虞时,他们又忙不迭给钱宁一个皇帝家奴下跪。

钱宁一声令下:“午时已到,行刑!”

刀斧手手起刀落,聂诚的人头骨碌骨碌滚落在地。

老百姓又响起一片叫好声。

钱宁吩咐一众官员:“现在治水钦差和署理巡抚都在阳谷县。有司官员观完刑,立即赶去阳谷县!”

官员们唯唯诺诺,离开了刑场动身前往阳谷县。

就在此时,山东河道监管少监郭奇驴来到了钱宁面前。

郭奇驴朝着钱宁一拱手:“大哥!真是今非昔比了,伱如今好威风啊!”

郭奇驴也是钱能的义子。故称钱宁“大哥”。

钱宁笑道:“九驴子。咱们可有整整三年未见了。近来可好?”

郭奇驴苦笑一声:“唉,张秋堤决了口,我这个河道监管难辞其咎。只等着朝廷追究了。”

“这回钦差来山东治水,大哥可得替我多遮掩着些。”

钱宁意味深长的说:“咱们虽有同一位干爹。可涉及公事,我得铁面无私。”

郭奇驴心领神会,直接将一张三千两的银票塞进了钱宁的袖中:“大哥,劳烦了。”

钱宁得了厚礼,立马改口:“咳!咱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说劳烦是见外了。能帮你遮掩的,我定帮你遮掩。”

郭奇驴是宫里派驻山东的河务大掌柜。他心知肚明,在他任内三年,山东的治河银总计二十万两。

其中最多只有五万两用在了修堤坝上。

剩下的十五万两倒不是他一人独吞,他没那么大胃口。

是被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河道官儿们分了。

他自己得银三万两。要是钦差深究下来,张秋堤决口之事他难辞其咎。

钱宁拍了胸脯帮他遮掩,他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官场谁人不知,钱宁如今是锦衣卫常爷的心腹。

且说常风、刘大夏等人花了一个月功夫,基本稳定了鲁西局面。

赈灾之事已经办得七七八八。如今该着力于治水了。

刘大夏率领一众官员,先视察了张秋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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